“兄弟,你知道嗎,我的父親告訴我,天界九九歸一之前,圣人開天門得天道,但不會消失。九重天境,圣人無數。這世界對于他們來說太小了,他們彼此爭斗,爭權奪利。天界的滅世之戰就是圣人發動的,他們的行為觸怒了天帝,最終天帝將他們都滅了,打入圣墟。天界也就在那之后九九歸一,成了一個整體。可惜,始族仙人再也上不了天了,也沒人能突破這天幕去見一見天帝。這天界啊,說得好聽是仙人的世界,可實際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罷了。”說到這里,白亢一聲嘆息,那眼神顯得很滄桑。
李子安根據白亢的描述,腦子里勾畫創造著滅世之戰前的天界,還有那天日之上的天神殿,可是想象力不夠,而且還莫名其妙的冒出了狐仙姑在浴缸里泡澡的記憶片段,亂七八糟的。
腦袋這東西,有時候真的是不受控制。
“大哥,你說的天帝是大天神嗎?”李子安問。
白亢說道:“大天神,那是下界的說法,在天界就是天帝。”他又抬起了頭,看向了龍宮頂部奔騰而過的海水,“天帝是九重天境之主,萬物的主宰。他掌控著這一切,他要誰生,誰就生,他要誰死,誰就得死。”
“在他之上,還有沒有更高神格的神?”李子安的心里充滿了無盡的想象。
白亢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我不知道,龍族不過是天帝的神寵而已,在神的世界里,地位卑微。關于這個世界的一些秘密,我們根本就接觸不到。”
“那你知道圣墟是什么樣子的嗎?”李子安又問。
白亢搖了一下頭:“具體的樣子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它的存在,還有它是天帝的禁區,誰進去了都得死。你還記得我上次勸你不要去登天山開天門嗎,你若重回圣途,拿回屬于你的圣人的身份,你就得去圣墟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樣一個天奴辛辛苦苦修煉,歷經千辛萬苦,從無數的競爭者之中脫穎而出,得到的卻只是一個滅亡的結局?”李子安不愿意相信白亢的說法。
白亢說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話,可兄弟啊,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去了圣墟,為什么這天界一個圣人都沒有?圣人得天道,掌天舟,無所不能,上天入地皆可去,就沒有一個圣人愿意回來看一看?”
李子安沉默了,內心的感受異常復雜。
富貴不歸鄉如錦衣夜行,一個天奴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得成天道,成就圣名。這是一件多么光榮的事啊,可是卻沒有一個圣人回來看一看。那些愛過他的人,他都割舍了?那些欺負過他的人,甚至是殺他雙親,侮辱他妻女的人,他就不想回來報仇?他都成圣人了,天界無敵,卻特么忍了,那之前的努力奮斗還有什么意義?
所以,如果說一個兩個不回來還勉強可以理解,可是一個都不回來,那就不正常了。
白亢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李子安的肩頭:“兄弟啊,有一點你千萬別忘了,這天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你生在這囚籠之中,你還想出去?你要是能出去,天帝打造這囚籠又有什么意義?圣人在天帝的眼里,那就是罪人,你若登天山,掌天舟,你說他把你接到哪里去?”
李子安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個詞,屠宰場。
這豬終于養肥了,可以宰了。
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
李子安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側面的出口:“大哥,那邊的深淵里,囚禁的罪神里有沒有圣人?”
白亢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我跟你說過,我不能告訴你里面關著的是誰,你要是實在好奇的話,你可以跳下去看看。”
李子安跟著就搖了搖頭:“那算了,我就是隨口一問。”
“你走吧,我本不該跟你說這些,這其實已經算是泄露天機了。可你認我做大哥,我不能眼看著你步入歧途,自取滅亡。我這做大哥的,也就能幫你這點小忙了,其它的你得自己解決。”白亢說。
“大哥,你這么著急趕我走,是想等我走了之后看那些畫冊嗎?”
白亢:“……”
我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李子安說道:“大哥,我難得來一趟,再聊聊吧。對了,我答應過那個不死鳥前輩,不去找金火,但我很擔心她,她現在是什么情況,還是一顆蛋嗎?”
白亢說道:“前幾天我去過一次,金火已經破殼了,現在是一只小小的不死鳥。”
李子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激動的笑容,這算是他這次來遇見的最好的事情了。
白亢又補了一句:“我還是得提醒你,不要去找你的朋友,你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不然你那個朋友的處境也會很危險,如果我那個朋友不要她了,她現在這種情況是活不下去的。”
李子安笑著說道:“不去不去,我就只是問一下,關心一下她而已。”
“你還不走?”白亢催促道。
李子安說道:“大哥,我這里還有……”
沒等他把創世之書的事情說出來,一個詭異的情況突然出現了。
之前那些被撞碎的門石,那些碎塊一塊塊的懸浮了起來,慢慢的向之前的位置飄過去。
李子安和白亢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龍兄圣弟的臉上都是一樣的仿佛見了鬼的驚悚表情。
所有的碎塊聚集到了一處,一塊塊拼湊,一步步還原。已經完成拼湊的地方,就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這……”白亢的聲音顫得有點厲害。
李子安說道:“它在還原。”
“廢話。”
李子安說道:“大哥,你再去撞一撞試試。”
這門石能自我修復,他一點都不擔心白亢再將它撞爛一次。
白亢握起了拳頭,拳頭上冒出的不是青筋,而是一塊塊龍鱗。
“大哥上!”李子安慫恿道。
他的話音落下的時候,白亢卻反而將握緊的拳頭松開了,人也站著沒動。
就這么一點功夫,門石又恢復到了原樣,沒有一絲裂痕,也沒有掉一塊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