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臉說別人,你不也隨地小便?”
此時大樹傳來吳桐的抱怨聲。
“咔!金幣100!”
“我那是被迫,要不是我腦子活、反應快……”
“得了得了,還沒完了!你腦子每次都只能轉到下三路嗎?”
“嘿呀!這回可是你先暴露的,我是在給你擦屁股!”
大樹那頭明顯停頓了一會,可能是吳桐自知自己理虧,過了半晌才訕訕的說道:“那現在這情況你打算怎么處理?”
吳桐指的當然是現在躺在地上的昏死過去的保安,要知道他現在臉上還有個拳印子呢。
柳江也是撇了撇嘴,稍微思索了一下隨后說道:“我把他扔到墻外,你找人把他綁了,這邊我會想辦法!”
“什么辦法?”
“你是藍貓嗎?這么會問!”
大樹哼哼了一聲,明顯是那頭的吳桐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咔!金幣100!”
柳江搜索了一下這名保安的口袋,將他的手機、工牌對講機等隨身物品拿了出來。
隨后又撿起一旁掉落在地上的手電。
只見下一刻,柳江的臉型逐漸變化,轉眼就變成了剛剛被他揍暈的保安。
他看了一眼工牌“周貴”,稍微思索了一下,旋即就跟資料中周貴的信息對上號了。
周貴,男,23歲,云州人,未婚,父母健在,沒有女朋友。
其他還有些學歷、履歷等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由于調查的時間緊迫,而且也不是焦點人物,所以能給出的信息也只有這么多。
不過柳江還是多存了個心眼,查看了一眼他的手機通訊記錄,發現他這段時間打電話次數最多的是一個叫“表舅”的人。
于是,他便拿著手機,小跑到傳達室。
剛到傳達室門口,他便裝的十分焦急,指著手機,對著房間里的魏國慶,哭喪著臉喊道:“隊長,我表舅……我表舅快不行了,我得回去看他最后一面!”
柳江自認為自己的演技那是十分到位了,如果要眼淚,他甚至可以拿“詛咒小人”扎一下自己!
不過他覺得,不需要,就硬拼演技!
然而魏國慶并沒有預料之中的慌張同意,也沒有憤怒拒絕,而是深深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還滿是疑惑。
不是這位老哥,你特么疑惑個屁啊,人家親戚都尼瑪快死了,你還擱那沉思啥呢?
無奈柳江又懇求了半天,魏國慶才緩緩開口道:“貴兒,你咋啦?你不就我一個表舅嗎?哪來的其他表舅,還要死要活的?”
頓時,柳江直接愣住了,下一刻他差點沒吐二斤血出來,這尼瑪還是個關系戶?不是你們天天在一塊兒還打個屁的電話啊?
此時柳江真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他嘆息一聲,隨后笑著說道:“這不是跟您開玩笑呢嗎?來來來,表舅您過來,我給您看個大寶貝!”
三分鐘后,還是先前那棵樹。
“所以,這就是你所謂的辦法?”吳桐通過大樹,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
“少廢話,跟剛剛一樣,叫人把他綁了。”柳江根本不想跟吳桐解釋什么,他現在才是一肚子火呢!
“莫非你是打算把這一廠子的人都這么綁了?”吳桐明顯也有些不悅起來。
“我特么現在只想把你綁了!為什么連這兩人是親戚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訴我?”柳江沒好氣的罵道。
“親戚?”吳桐想了一下,旋即就猜到了大概:“時間緊任務重,而且他們本身也不是焦點人物,遠親的話第一時間查不出來也不奇怪。”
“不奇怪你妹啊,這個失誤也得算在你頭上,老子本來潛入的無懈可擊,就被你兩個失誤差點給搞黃了!”
柳江憤怒的吼道,卻不敢太大聲,萬一被人看到那可就真的黃了。
吳桐看他這副樣子,頓時一掃先前的陰霾,反而心里莫名覺得好笑,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
不過他清楚任務的重要性,立馬無視了柳江的責怪,轉而問道:“現在你打算怎么辦?一下子少兩個人,肯定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還能怎么辦?演唄!”
說著,柳江又變化成魏國慶的樣子。
“好在錢小明和周貴都是由魏國慶管的,我可以直接說他們家里有事,跟我請了假。之后我就偽裝成魏國慶了,只不過他的信息你們得再深挖一下,讓我好有個準備!”
大樹嘆了口氣,隨后吳桐的聲音緩緩傳出:“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魏國慶的信息我們馬上著手調查,回頭發你……發魏國慶的手機上!”
柳江現在系統背包中一共放了四部手機,一部是自己的,一部是錢小明的,一部是周貴的,最后一部則是魏國慶的。
可惜這些手機都是老款,不值幾個錢,不然他真有把人都綁了搶手機賣錢的想法。
柳江坐在傳達室里,很快就到了換班的時間,來人是那個青皮光頭,他叫孔連祥,外號祥子。
此時祥子剛進門就撓著他的青頭皮說道:“老魏,貴兒人呢?他不是應該巡邏回來了嗎?”
“哦,他跟小明有點急事兒,要放幾天假,明兒個我會從白班里挑兩個過來值夜班。”柳江神態自若的說道。
“怎么說走就走了?到底什么事這么突然?”
“不該問的別問,做好自己的工作!”
“行,那這里交給我,你趕快巡邏去吧。”
“好,那我走了。”說著,柳江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然而此時光頭卻叫住了他:“哎老魏,你的打點棒忘了!”
打點棒?柳江微微一愣,根本不明白對方說什么。
隨后只見光頭從桌上拿起一根黑乎乎的東西,遞給柳江說道:“給,巡邏不打點,那你這么多路不是白走了?”
柳江一臉懵逼,怎么保安巡邏還有這么多規矩的?
關鍵是這個打點又是個什么東西?
不過他很快裝作恍然大悟:“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年紀大了就是容易忘事兒。”
說著他便接過了那個所謂的打點棒。
接過后柳江卻是疑惑起來,這不是手電嗎?只不過跟普通手電比起來稍微有些不一樣,尾端似乎有個金屬的凸起物。
不過他沒有表現的很詫異,而是道了聲謝,就往黑夜中走去。
等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柳江才用手機搜索這所謂的打點棒是個什么東西。
看了一圈才恍然,原來就是保安專用的打卡器,只不過要打卡的地方都在樓層各個區域內事先安置好的一些點位,用打點棒在點位上碰一下,就算完成了一次打點,代表你巡邏過這個地方了,同時后臺也會記錄。
可這種都是比較規范的安保系統才會配備,一般這種小廠子里是不可能用這種東西的,這里果然藏著秘密。
而且先前他進監控室的時候也發現,這里的監控探頭似乎不是一般的多,很多還都是帶著紅外夜視功能的。
想到這里,他不禁在心中大叫不妙!
因為他忽然想到,自己剛剛打暈周貴和魏國慶的時候,并沒有觀察周圍有沒有攝像頭,這要是被拍下來可就不好辦了。
不過好在,光頭見他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異樣,所以就算被拍到肯定也沒有被注意到,畢竟都在打牌,也什么沒人會死盯著屏幕看。
但不管怎樣,肯定還是要找個機會把監控室里的視頻給刪除才行,畢竟任務暴露是小,自己變臉的秘密暴露才是致命的!
然而,現在擺在柳江面前又有一個難題,他特么也不知道那些需要打點的點位在哪里啊!
這黑不溜秋的晚上,他總不能一個一個找吧,且不說找不找的到,就算能找到,估計也要花很長時間,這不是分分鐘暴露嗎?
隨后柳江想了很久,于是又返回了傳達室。
“哎老魏,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說祥子,有沒有空陪我一起走走?我一個人巡邏怪冷清的!”
“啥?不是老魏,你今天咋跟變了個人似的,你平常不是最喜歡一個人呆著嗎?”
柳江心中腹誹,這里的保安怎么一個個都這么尿性,這是孤僻啊,還是社恐啊?
“哎,心里有些煩心事兒,你知道我年紀也不小了,免不了有些多愁善感。”
祥子撓了撓頭皮:“跟貴兒請假的事有關?”
看來周貴跟魏國慶的關系別人也都知道,會聯想到一起也不奇怪。
“算是吧,他媽估計熬不了幾天了。”
柳江知道周貴父母健在,所以敢這么說,而且魏國慶又是他的表舅,也就是他媽的表兄弟才對。
然而光頭忽然愣了一下,旋即說道:“他媽不是在他小的時候就跟野男人跑了嗎?這么多年終于找到了?”
柳江白眼一翻,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不過還是強忍著不爽說道:“是……是啊,這么多年了,你說他能不激動嗎?現在估計他已經在家跟他媽抱頭痛哭呢!”
說著,柳江還裝模作樣的假裝抹了抹眼淚。
他這一番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說辭講完,可不但沒有等到對方應有的反應,反而等來的是一聲大笑:“哈哈哈,太好了,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他媽欠我爸的二十萬終于可以討要回來了!”
頓時,柳江心里一百萬頭羊駝狂奔而過。
三分鐘后,還是那棵大樹下……
“你……”
“什么也別問,什么也別講,老樣子把人綁好!”
可最終吳桐還是沒忍住問道:“這回他又是怎么惹到你了?”
柳江猶豫了片刻:“他沒有同情心!”
說著,柳江又一臉怒氣的變成了光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