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國慶中秋雙節,向所有的讀者大人道一聲:節日快樂,吉祥安康!愿每一位喜歡反穿局的朋友,都能夠不辜負自己的歷史,自信樂觀的面對未來!)
眼瞅著趙亮等人離去的背影,灰頭土臉的韓先志不禁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這回全完了。薛家人落入臨安侯的手里,薛進那廝肯定會反水的。”
上官雪明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沉聲道:“慌什么?薛進肯定能守口如瓶的。”
韓先志聞言大惑不解,忍不住問道:“先生,你怎會如此篤定?”
“哼,這還不簡單嗎?”上官雪明冷冷的回答:“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能真正守住秘密,那就是——死人。”
趙亮策馬走在勞軍隊伍的最后方,看著前面的人群,心中仍在回味上官雪明那張難看的臭臉。
直到此時,百姓們仍然還不知道剛才在大營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曉得欽差大臣、臨安侯這次居然也跟大伙兒一起來了。此刻,人們的注意力已經從之前的宋遼大戰,轉移到了臨安侯身世的八卦秘聞上,興高采烈的議論著各處聽來的小道消息,包括趙德芳老王爺的種種花邊新聞,全然不知自己只是一枚被后面那位小侯爺利用的棋子。
李二白策馬上來,向趙亮請示:“師叔,咱們有必要跟著百姓一起走嗎?不如趕超過去,早些回城。”
趙亮顧慮韓先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別在半路派兵追上來做了自己,搖搖頭道:“沒關系,慢慢走也無妨。反正薛進的老母和妻兒也都走不快,她們坐的那輛牛車,怕是比前面百姓兩條腿都慢。”
李二白想想也是這么個道理,于是不再心急趕路,轉而問趙亮道:“額,仙長師叔,您……”
“行啦,不用多說,”趙亮擺擺手道:“昏暗派歷代掌門都應該掌握熄燈祖師的窺心大法,并且代代傳承。也不曉得你師父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把這事都耽誤了。幸好我在,不然非得搞砸了不可。”
李二白聞言慚愧的撓撓頭:“仙長有所不知,其實這事不怪師尊他老人家。當初師尊本來是要傳授弟子本門絕技——窺心攝魂大法,可是偏巧那時江湖中出了一樁大案,弟子匆匆趕去平息,等一年之后再回來的時候,師尊已經仙去了。連掌門令牌,都是元寶師弟受他之托,轉交給我的。”
趙亮聞言微微頷首:“冥冥中自有定數。你師父知道無緣親授道法給你,卻也并不刻意糾結,頗有玄妙覺悟。這不是我立馬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來給你補課了嗎?”
李二白大喜道:“如此就有勞仙長了。”
“跟我還那么客氣!”趙亮擺擺手:“師叔這倆字,也不能是白叫的,多少得傳點本事才行。哦對了,昏暗派的小羅盤和小銅鐘還在嗎?”
“在的在的,”李二白連忙從懷里掏出兩件寶貝,呈到趙亮的跟前:“這些都是降妖除魔的寶貝,弟子須臾不敢離身。唯有掌門令牌,我擔心去前線生死未卜,所以當初才會留給元寶師弟收藏的。這次回來,我又重新將其帶在了身上。”
趙亮伸手接過小銅鐘和小羅盤,頓時生出了一種無比親近的感覺,腦海中盡是當初熄燈道長使用它們時的樣子。
如今寶物猶在,斯人卻已相隔千年,那份深深思念,瞬間將趙亮的內心填得滿滿當當。
他在掌中輕輕把玩了一會兒,又遞還給李二白,語重心長的說道:“當年你們熄燈祖師,曾用這些寶貝降妖除怪、匡扶正義,不知歷盡了多少艱辛,所以望你也能好好珍惜啊。”
“您真的見過祖師爺?”李二白眼里放光,興奮的問道。
趙亮仰望著天空,思緒仿佛又一下子回到了遙遠的從前,喃喃自語道:“和熄燈道長相處的那段日子,恐怕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光了吧。”
李二白聽得心馳神遙,說道:“看來本派秘典中所記載的都是真的呀,這,這太令人振奮了!”
趙亮聞言奇道:“哦?提起秘典,我還真想知道知道呢,你快說說,里面都是怎么寫我的?”
李二白的語氣一下顯得格外鄭重:“秘典描述,當年秦末漢初,天下紛亂,祖師崛起于江湖之中,解民倒懸。他老人家有幸遇到水瓶星趙亮仙長和鄭仙姑的點化,開創歷經千載的昏暗一派,降妖除魔、正心衛道,成就了不朽的道門大業。至于水瓶星仙長您,不僅悲天憫人、法術高深,而且頗為眷顧昏暗弟子,還曾帶祖師熄燈道長暢游仙界,領略了天地萬般玄妙……哦對了,秘典中還有您的畫像呢。”
“啊?這么神?”趙亮奇道:“熄燈道長畫的嗎?”
李二白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是祖師所繪。那副畫像出自長黑尊師的手筆。”
趙亮聞言一愣:“長黑尊師?我靠,你說的該不會是小黑吧?”他轉念一想,頓時了然:徐福的那個大徒弟叫長青,所以估計小黑也是按長字輩取得道號,叫做長黑。
李二白問道:“您也見過長黑尊師?”
“我何止見過他呀?”趙亮笑道:“當初還是我讓熄燈道長收小黑做徒弟的呢,不然的話,那小子就只能在咸陽農村放牛啦。哎不對,放牛的是牛郎,小黑應該是接他爹的班,混個村長當當。”
李二白聽不懂趙亮在說什么,正欲開口詢問,只見遠處城門那邊跑來一匹快馬,遠遠的就沖他們呼喊起來:“侯爺,不好啦!薛進死啦!”
趙亮和李二白聞言都不禁大驚失色,連忙策馬迎上去,細問詳情。
來報信的是提刑司的官吏,他不待韁繩勒穩,便慌里慌張的將消息又復述了一遍,確認薛進已經死在大牢里。姚能和蘋果剛去巡河沒多久,接到這個信兒也正在趕回去。
趙亮聽得心中一沉,囑咐應天知府看護好薛家老小,自己則和李二白先行飛馬回城。
等他們到了應天衙門的牢房,姚能早已抵達此處,正兀自對著薛進的尸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趙亮氣急敗壞的問道。
一名牢頭模樣的差役哆哆嗦嗦的上前回話:“啟稟侯爺,小的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早上還好好的呢,一吃完午飯人就不行了。”
李二白疑道:“莫非是飯里有毒?”
姚能道:“已經讓提刑司的仵作查過了,薛進的確是中毒身亡,但并非是在午餐里下的毒。”
“啊?難道是慢性毒藥?”趙亮好奇道:“能判斷出確切的中毒時間嗎?”
姚能沉吟片刻,回答:“太確切恐怕做不到,但極有可能是昨晚被人下的手腳。”
趙亮頓時大惑不解:“昨晚?這怎么可能?”
“侯爺,看來咱們都低估上官雪明了。”姚能沉聲道:“昨天您突襲蕓娘宅院,上官僥幸逃脫,當時咱們所有人都沒有特別在意。可是現在想來,估計他那會兒就警覺起來了。”
趙亮細細琢磨姚能的話,忽然之間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上官雪明誤以為薛進已然出賣了他們!”
“沒錯。盡管咱們都知道,薛進跟那三人在城中密會,是您詐出來的消息,可是……”姚能思索道:“可是上官雪明卻并不清楚其中原委。在他看來,臨安侯能找上門去,只能說明薛進貪生怕死,已經將他們都供了出來。至少,也是不愿獨自頂罪。如此一來,這家伙的價值便不大了,相反,留著還會是個禍患。”
趙亮點點頭:“所以,上官雪明這只小狐貍,昨晚便當機立斷,派高手連夜摸進牢里,在薛進的飯食或飲水中投了慢性毒藥,只等今天毒性一發作,死的干干凈凈。他娘的,怪不得剛才他答應的如此爽快,輕輕松松便讓我把薛家老小給帶出了軍營,敢情是早有后手啊,臥槽!”
姚能問明了忠武軍那邊發生的事,同樣嘆道:“唉,這個上官雪明果然厲害!咱們剛剛拿到點優勢,轉眼就被這家伙給破掉了。而且作為本案的關鍵證人,薛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最為重要的一環,眼下他一死,很多線索就穿不起來了。”
此時趙亮同樣感到沮喪,不過他轉而勸姚能:“老姚,其實咱們也不必太泄氣。這一局雙方頂多算是打了個平手。盡管他們害死薛進,但同樣最大程度的暴露了自己,而且找人頂罪的算盤再也無法打響。所以,應該是對方比我們更著急才對。”
“嗯,侯爺說的很有道理。”姚能提了提精神,道:“我們是進攻的一方,掌握著整個局面的主動權,而上官雪明再如何了不起,也只能見招拆招、疲于應付。”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眼下除了薛進,還有一人非常關鍵,那就是韓先志的堂弟,昌隆商號的大老板韓先慶。與薛進相比,他應該才是真正的主謀之一,咱們動不了忠武軍節度使和上官雪明,難道連個小小的商賈也動不了嗎?”
趙亮先是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道:“唉,照你剛才說的那樣,上官雪明恐怕是也早就考慮到了,韓先慶這會兒多半也溜進忠武軍的王八殼子里,躲藏起來啦。”
姚能頗有些不甘心,連忙吩咐手下,會同應天府的衙役,即刻去傳喚韓先慶來此問話。
可是果不其然,差役們去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報告說,據韓先慶的伙計講,老板出門進貨去了,估計要兩三個月才能回來。
聞聽此言,趙亮分析,今天中午他們去忠武軍時,韓先慶其實就藏在那里,只不過他跟上官雪明情況不同,所以沒敢在應天知府跟前輕易露面。
姚能頓時被氣的不行,又吩咐手下立即去開封府調些老手趕過來,尤其是偵辦兇殺案方面的行家,盡快到這里徹查薛進之死。
趙亮想想眼下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索性就先依著姚能的主意般,抱著發愁也沒用的想法,一邊安慰老姚淡定些,一邊讓衙役們準備開飯。
然而,還沒等晚飯擺上桌呢,東京汴梁那邊就派來人了。
八千歲小王爺差人送來急信,指名是給臨安侯的。趙亮把信封接過來拆看,仔細端瞧,心中不禁先是一陣竊喜:哎呀呀,終于到了能看懂文字的時代啦,盡管都是繁體,卻總也好過鬼畫符般的小篆吧。
他大致讀了一遍,基本看懂了十之八九,然后將信件遞給了姚能,說道:“看來我得暫時放下這邊的案子,先趕回開封一趟了。”
蘋果和鄭盧雅不禁感到好奇,異口同聲問道:“為什么?”
姚能此時飛速把信看完,替趙亮答道:“遼國軍隊已經大舉進攻了。兩天之內連奪我三座軍堡關隘,前線告急。陛下受到王欽若和陳堯叟的蠱惑,決意要遷都避禍,任誰勸都聽不進去。八千歲無奈,只好請臨安侯速速回京,一起商議對策。”
(趙亮說:大過節的,有沒有人給我打個賞啊?不打賞,評論一下也行唄,亮子給您敬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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