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只當是云笑天不好意思承認,畢竟他比自己要大上幾歲,失戀的次數多那么幾次,也是正常的。
“我懂的,天哥。”
“你不用說了。”
云笑天搖頭苦笑,也不解釋。
可在海山看來,天哥一定是歷經了情場上的風雨,現在不堪回首,獨自落寞,憂郁而又悲傷。
在他看來,此時的天哥,明暗不定的紅藍綠的燈光下,充滿了歷經滄桑的憔悴,無奈的苦笑,是對這個世界的不屑,迷人帥氣,讓他崇拜的五體投地。
云笑天看著海山,非常無辜,非常無奈,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了,海山已經認定了這件事。
他抬起頭,覺得今天等得格外的久,在吧臺上,尋找著遲遲不來的老趙,和“冥河之心”。
老趙很配合,云笑天一抬頭,他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兩杯就算是我請你們了,免費的。”
老趙覺得自己在云笑天身上賺了不少,再加上今天聽了一場挺有趣的戲,心情不錯。
“不用了,你也是做生意的,錢還是要給的。”
云笑天掏出晶幣遞給老趙。
“有人給錢怎么能不收呢?那我就收下了。”
老趙可沒有功夫和小屁孩耍什么嘴皮子,錢都遞到自己的面前了,不收起來,豈不是是個白癡。
伸手就要去接。
可就在這時,云笑天手上的晶幣,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就被人給搶走了。
老趙呆了,他已經忘記了,這一帶到底有多久沒有人敢冒犯他,更何況是從他的手里硬生生的搶東西。
他沒有生氣,更不會憤怒,但他很好奇,好奇到底是睡這么膽大包天。
“別人都說不要錢了,你還給什么,真是個白癡,這么好的吃白食的機會,就這樣浪費了,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啊,哼”
老趙看見一個可愛的小蘿莉,正指著云笑天和海山訓斥著,怒其不爭,恨其不懂得吃白食,居然把到嘴可吃的白食,就這樣送回去了,這是白小美不能忍的。
“喂,老頭子,他們都有免費的酒,我怎么沒有?”
“快幫我弄一瓶,不,一杯就可以了,一瓶太多,我怕喝不完。”
白小美從來都不懂得客氣為何物,自然不會因為來到這里,就會有所不同。
老趙看著眼前這個干凈好看的小女孩,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小女孩,現在想要白喝他這里的酒,竟然還這樣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自己不給她,簡直就是天理難容了。
即使是老趙久經世事,見過無數的人,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小女孩,在他一生中遇到的無數奇葩中,應該也算得是出類拔萃的了。
老趙盯著白小美,看著她的堅定地眼神,經老趙的確認,這的確是個缺心眼的小智障,當然是個可愛的小智障,他自然不會和小女孩較什么勁,畢竟他還是掛著一個“冥王”的名號。
“小姑娘,一杯冥河之心嗎?”
“冥河之心是什么東東?”
老趙指著云笑天和海山手上的酒杯,說道:“他們手上的酒的名字。”
“好,就這個什么冥河之心吧!快點上,我可是不給錢的。”
白小美鄭重的提醒了一下老趙,等下可別問她要錢,這可是說好了的白食,可不是她白小美吃東西不給錢。
老趙點點頭,覺得很有趣,無論是林虎還是云笑天,都不如白小美讓他感到有趣,其他這些粗魯的酒客,更是不在他的眼中。
這時候,他有了一種想法,要是白小美能當他的干孫女,也不錯,他以后的生活,想來會有趣得多。
人一旦有了想法,這種想法往往就會在心中生根發芽,漸漸地成長清晰,老趙打起了白小美的主意。
往調酒室走過去的路上,心不在焉,想著打定主意,一定要想盡辦法騙騙白小美,把她忽悠得自愿的乖乖的當自己的干孫女。
有時候,一個人有些大膽的想法,往往源于自己對于未來的無知。
老趙這時候就很盲目,也無法了解云笑天和海山的對白小美的恐懼,自然也不知道,只要和白小美扯上關系,以后會有著怎樣難以想象的遭遇。
只能說是無知者無懼,祝他好運。
云笑天和海山,沒有心情喝酒,相視無言,默默嘆氣。
他們離開海斗游戲城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自認他們已經做到了他們能夠做到的一切,只是為了能夠擺脫白小美。
現在云笑天對于海山這些日子來的遭遇,已經有了一些膚淺的理解了。
“哼,你們以為這些愚蠢的伎倆,能夠騙到智慧無雙,英明神武的白小美嗎?別做夢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們難道真的當我是和你們一樣蠢的白癡嗎?能夠騙過你們的東西,就能夠騙到聰明的我嗎?”
“居然背著我,偷偷來這里喝酒,還說是回家。哼,海山,看來你是欠收拾了啊!居然敢騙我。”
海山和云笑天低著頭,并沒有回答她,也不敢回答她。
白小美一邊罵著他們,一邊揪著海山的耳朵,云笑天比較好運,畢竟這些天,白小美早就已經揪習慣了海山,看見低著頭,露出了耳朵的海山,非常自然地就伸手揪住海山的耳朵。
現在海山和云笑天,特別是海山,特別希望老趙快點出現,希望他一出現,白小美就不會無所事事,只好無聊的揪著海山的耳朵,發泄自己不滿,贊美自己的聰慧和先見之明。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酒吧里面的目光,好奇的打量著三人,猜測著,編造著各種各樣離奇的故事。
對于酒吧而言,才剛剛開門做生意,長夜漫漫,一天才剛剛開始。
老趙的耐心很好,在調酒室里面,看著酒吧內的監控,聽著里面的故事。
時不時喝一杯小酒,聽著舒緩的小曲,根本沒有調酒的興趣,閉著眼睛,打了個盹。
所以,海山的耳朵現在已經很痛了,痛到有些麻木了。
酒吧,冥河之心。
酒吧招牌上小燈泡,慵懶的散發著自己微弱熏黃的光芒,等待著月炎太恒的光輝來接它的班。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不知何時會失去自己的光彩,被掃入垃圾堆,又會流浪到何處。
也許會永遠掛在冥河之心的招牌上吧!
瞧,旁邊懶惰劣質的小燈泡早就已經失去了發光的本事了,可已經沒有人知道它賴在這里不走多久了。
不會有人注意,更不會有人在意。
來去酒吧的客人不會理會,他們只想要來這里喝酒,哪里會有興趣理會這無關輕重的不再發光發亮的小燈泡。
就連這里的老板老趙,也從來沒有發現察覺到招牌上暗淡無光的小燈泡。
它太不起眼了,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太無足輕重了,甚至從來沒有人意識到過它的存在。
微濛的小雨好似柳絮,隨風流浪,不明來處,不知歸途。
這雨很小,可再小的雨,也能打濕人的衣衫,更何況是一個就站不動的人。
冥河之心外。
一名男子,身材修長,胡子拉碴,衣衫襤褸,將破未破,熏黃的燈光照在衣衫上,讓人分辨不出它本來的色彩,也許本是一件灰色的衣衫,只是被洗得有些發白。
雜亂的胡子像是野草一般,毫無章法的爬滿了他的下巴,可它們再怎么努力,也無法掩藏這名男子致命迷人的魅力,他是那樣完美,簡單平常,卻讓人無法挑剔。
灰白的披風大衣,連著同樣灰白的衣帽,男子望著冥河之心的招牌,望著上面發著光的小燈泡,恰恰注意到了招牌上不再明亮的那幾個燈泡。
他是第一次來這里,熟客是不會看招牌的,這也許是他發現這個秘密最重要的原因。
來往的行人,有著他們的生活和忙碌,不會注意到這名看著冥河之心招牌的男子,就像他們不會注意到招牌上不再發光發亮的燈泡一樣。
他在這里站了很久,一定是在想著什么。
若不然,在這里是站不了這么久的。
酒吧的玻璃不透光,因此酒吧外的人是看不見酒吧內的情形的,但那名男子對里面的狀況卻一清二楚。
他覺得這里有點意思,里面的人也挺有趣。
冥河之心,他以前喝過,只是不知是多久之前了。
可他還依舊有點印象,不曾想,會在這里再次遇到,有些懷念,只是不知道這里的味道究竟如何,還是僅僅只是個巧合。
他不會刻意的去記憶東西。
因此,他記住的東西,必然不是普通的東西。
酒吧內。
所有的人都已經喝醉了,瘋狂的吶喊,瘋狂的氣氛,所有的人都已經不知是醉的還是激動得滿臉漲紅。
白小美和冥王老趙正在結拜,要結為異性兄妹。
沒心沒肺興高采烈的白小美,清澈的大眼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光芒,極度的開心和興奮。
而冥王老趙還暈乎乎的,不明白自己剛剛為什么會這么奇怪,竟然會答應白小美和她結拜成異性兄妹。
明明他是想要認白小美當干孫女的,結果此時卻騎虎難下,不知如何是好。
瘋狂的氣氛,孕育著瘋狂的行為,更何況酒吧里面現在是一群喝醉了的發了瘋的醉鬼。
此時的云笑天也同樣是這些醉鬼中的一員,跟著酒吧里其他的酒客,大聲起哄,齊聲喊道:“結拜!結拜!結拜!”。
酒吧內,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樣,處于一種奇怪詭異的氣氛,可連同冥王老趙一起,沒有任何人感到一絲的異常。
雨雖小,可卻一直下個不停,紛紛揚揚,不知還要飄灑多久。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酒吧內,白小美和老趙最后終于還是結拜了。
已經豁出去了,肆無忌憚的老趙,拿著酒瓶,養著腦袋,對著酒瓶,不管不顧的瘋狂的開懷暢飲。
對著周圍已經醉得不成樣子的酒鬼,老趙大聲喊道:“今天是我和白小美,結拜的大好日子,大家盡情地喝,所有酒水全部免費。”
如果不是喝醉了,老趙一定會以為自己是不是瘋了。
其實也不必懷疑,他確實已經瘋了。
聽到老趙宣布今天的酒水全面,快要醉過去的一幫軟泥一般的酒鬼,重新振作起來,抄起身邊平時想喝卻不舍得買不起的各種美酒,一頓猛灌,打著酒嗝,發出陣陣嗤嗤聲的傻笑。
不過多久,酒吧內就醉成了一團,只剩下老趙和為數不多的老酒鬼還堅持著,不時抬起灌了鉛的手臂,灌一兩口酒。
白小美早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粉嫩得小臉紅彤彤的,可愛到了極致,不時嘟著小嘴,說著不清不楚的夢話,然后似有所得,發出陣陣開心暢快的笑聲。
“老板,一杯冥河之心,加一朵藍芝花”
已經爛醉的老趙,撐著滿是酒意的眼皮,看著眼前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進來的男子,本能的回答道:“抱歉,我們這里沒有藍芝花。”
“那就算了,就一杯冥河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