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屬于統治官小鎮最好的住宅處,云笑天近距離的見到了這位烏姆蒂蒂伯爵大人。只見他兩只暗紅色的小彎角向內,無論是面部還是身體的其他部位都少有坑坑洼洼的突起疙瘩,除去膚色體型和醒目的一對巨大肉翅,其他方面倒是和人族差異不大。
“你就是莫茲多克·西科姆?”
化身羅族的云笑天點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低著頭不敢直視在場中任何的上位羅族。
“很好。”
“聽說你在這里無所事事,可愿意隨伯爵大人回歐雪城,有這么一副熱心腸總能給你尋個好差事。”
問他話的是烏姆蒂蒂伯爵大人家中的管家,雖然是在詢問,可上位羅族哪里容得他忤逆。
云笑天憨憨一笑,一副如蒙大恩大模樣,一時間手足無措,跪下來磕個不停地頭。
他這副癡傻的模樣頓時引得場中的羅族貴族一陣嬉笑,小鎮統治官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心中想到自己這多此一舉看來剛剛好。羅族狡詐,反倒是顯得莫茲多克·西科姆是個珍稀的貨色,大人們就當是養條哈哈犬尋樂也并不需要太多的花費。
自始至終,烏姆蒂蒂伯爵都是那副漠不關心的神情,讓余光偶爾掃到的云笑天心中惴惴不安。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下去,自有管事領著你一起去歐雪城。”管家倒是談不上喜歡這個傻乎乎的下位羅族酒鬼,把他趕了出去。
走出大廳,云笑天方才松下一口氣。
烏姆蒂蒂伯爵大人并沒有把什么莫茲多克·西科姆放在眼中,他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大壩究竟是誰炸毀的。也許是人族潛入進來的奸細,也許是光明神教的那些瘋子,也許是那一股打著上位羅族下位羅族一律平等的叛軍,也有可能是他的老友或者對手。
在整個羅族中烏姆蒂蒂伯爵也談得上算是個老資歷,在一個除了羅族大統領外最高爵位只到公爵的貴族體系中,他怎么樣也算得上是一個一個舉足輕重的大貴族。但自從千年前在于蟲族交戰時受了重傷后,他在豐林星中的地位便漸漸有些搖搖欲墜的意思。
夜晚,小鎮中所有的居民都在歡慶伯爵大人的到來。烏姆蒂蒂伯爵大人這時卻和自己親信來到了被炸毀的大壩處,生性多疑的伯爵大人不放心任何羅族,作為領地內被破壞的最重要的的設施,只能由他親自確認一番后才能安心。
他們都是經過漫長戰火的洗禮后才存活下來的,很快就在一條山林小道中發現了異常的痕跡,可惜大雨讓很多線索都斷了,只能隱隱約約的指向四子小鎮的方位。
難道那兇徒炸毀大壩后,最后反而來到了四子小鎮?
“還有沒有其他線索?”烏姆蒂蒂大人聲音深沉,沒有任何感情。
一名親衛單膝跪地,嚴肅的回答道:“報告大人,都給大雨沖毀了,只有這么一小段。”
單憑這么一點線索,他們無法判斷那兇徒究竟是恰好經過,還是故意留下線索把矛頭指向看起來最容易暴露的四子小鎮,而他自己反而走了其他的線路離開。
畢竟這么一段路太過突兀了,深深地腳印顯現出那兇徒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又是什么東西引得他如此呢?這樣一個殘酷無情的兇徒,絕不可能留下這樣明顯的疏漏。烏姆蒂蒂伯爵望著此時已經殘缺不堪的大壩,無一幸存,這是這座大壩直到目前為止的傷亡數字,他甚至難以想象那兇徒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難道大壩每個角落都被他布滿了炸彈嗎?
“留兩個繼續在這附近尋找,一有什么線索立刻稟報!”
已經六七天過去了,就算有那兇徒的線索這時也不知道已經跑到哪里去了!
烏姆蒂蒂大人本想早一點過來,卻意外被絆住了,就連城堡中的戰艦也都剛好在這個時候出了故障,他生性多疑,哪里肯相信這僅僅只是來自人族的報復。人族可還沒有那個本事,把爪子伸進他的城堡里面來。
是日夜晚,小鎮中唯一認識真正莫茲多克·西科姆的羅族青年的尸體被扔進了湍急的河流之中。
在這里,云笑天是一個名叫莫茲多克·西科姆的城堡仆人,負責的是喂養和清洗城堡中的角獸。角獸通體黝黑,四肢粗壯,頭頂有一只獨角,性情暴虐,時常有城堡中的仆人不走運被狂躁中的角獸踩踏而死。
可以說,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差事,但歐雪城中的貧民們對此仍是趨之若鶩,踏破門欄也想要進來。
在城堡里,沒有的貴人會再提起他,那太丟上位羅族的臉了。實際上,從那些微觀他的官員貴族到哪怕是隨行的羅族戰士,都不必記得有這么一個勇敢而好運的下位羅族。
一天又一天,城堡里多了一個快樂又容易滿足的仆人,每天做的都是些骯臟辛苦的活計,不比其他的仆人,這位名叫莫茲多克·西科姆的仆人格外的勤快或者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傻乎乎的笨蛋。他居然會傻到幫其他仆人的忙,只要有人說他真是個勤快的好小伙,他便會更加賣力的幫別人干活。
能夠混進城堡,哪怕是這些仆人,也比外面尋常的下位羅族要聰明得多,又有誰會這么傻乎乎的搶著干活呢?
云笑天這時必須隱忍,等待那也許微不可見的機會,任由時間如流水一般嘩啦啦的流走,在充斥著角獸糞便的住所中虛度光陰。
星都,地下防線。
蟲族指揮官已經放棄對星都的大規模占領的策略,取而代之的則是集中駐守在星都的核心區域以及北部片區,并對一些重點節點進行阻斷式的切割設卡。
海山和白小美跟在帶隊老師身后,戰火讓他們迅速的成長起來,沒有笑容沒有歡樂,只有不斷重復的生與死的考驗。他們這次的任務清理第342區域地下通道蟲族的守衛,制造地面蟲族守軍的混亂,為大部隊襲擊蟲族搶奪物資儲備創造有利條件。
地面上的蟲族已經開始物資極度短缺,在星都地下躲藏的茫茫人族面臨的困境比之還要嚴重得多。不少據點已經開始把蟲族蟲獸當成主要的食物來源了。悍不畏死的對蟲族發出近乎自殺式的襲擊,結果自然是死傷無計,能夠活下來的人越來越少,生存的壓力才能夠減輕。
各個地下據點的武力大多仍然由星都原本的官方和家族勢力為主要的組成力量,經過大半年的洗禮已經開始有一些新的地下武裝勢力脫穎而出,并且還在不斷變得越來越強大。
蟲族把主要的力量都耗費在與龍城的人族以及突如其來降臨的羅族大軍的對峙之中,這也是星都地下城能夠堅持下去最主要的原因。星都無力阻擋蟲族大軍初期的傾巢出動,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也許從一開始星都便是海蓮星上人族的一顆棄子,用于牽制蟲族一部分主力,從而在大局上削弱蟲族的力量。
可留在星都存活下來的人,卻無法去討論這是否有什么公不公平,他們只想能夠在接著活下去。
縱橫交錯的地下通道內時不時的會傳出尸體腐爛時發出的惡臭,沒有人關心它是蟲族、人族亦或是原本就生活在地下的小蟲小獸。
通道黑暗,只有身上戰甲關節連接處亮起了些極微弱的淡淡光芒。
“動手!”
“迅速解決戰斗!”
領隊老師的命令被白小美和海山他們貫徹得一絲不茍,無數次的戰斗,無數次的廝殺,星府別院的師生們用鮮血換來了他們現在的成長。
清理戰利品后,他們立馬離開了這里。
今天的任務有點重,時間不多,他們需要盡可能的對這一區域的蟲族進行截殺,才能調動足夠多的蟲族守軍對他們進行圍捕。然而越是這樣,他們之后需要面對的危險也就越大,活下來的機會同樣也變得越小。
不知遭遇了多少次的戰斗,他們身上剛修補好的戰甲重新變得破損。
兩個時辰后,領隊老師才收到撤退的命令。
“從現在開始,全力離開這里,跟緊了我。”
“無論誰走丟了,不準任何人去營救,是生是死自己負責!”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無論血的教訓讓領隊老師也變得冷酷無情。
也只有這樣的冷酷無情才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海山緊咬牙關的點了點頭,他在剛才的戰斗中受了傷,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有了生與死的覺悟。
每一次的任務總有師生永遠再也沒有回去,海山不想死,但這次是真的危險了。
蟲族的追兵接近了,帶著渾身上下致命的武器。與人族和羅族不同,蟲族的身體就是它們最方便最實用的武器,絕大數蟲族身體自帶的前肢就是它們生撕鐵石的工具,人族身上的戰甲可經不起它幾次的折騰。
他們被包圍了。
一場艱苦的廝殺不可避免。
領隊老師一邊和身邊的糾纏,一邊聽著從頭盔耳機中來自星府別院所設立的地下據點傳出下一步突破路線的指令。
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邊不斷有學員倒下。
“迅速脫離戰斗,跟著我往這邊突圍!”
領隊老師指著旁邊一道幽暗的通道,向著戰斗中的學員們大聲怒吼著。
這次戰斗死傷慘重,可領隊老師還是需要把剩下來的那些學員活著安全的帶回去。
東拐西彎,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岔路。
有些通道坍塌堵塞,這時也許就又要繞上一大段的路。
直到確認來到了安全區域,領隊老師才放松腳步,確認這次行動活下來的學員。跟著他出來的一共二十四人,這時活著跟在他身后的只剩下七八名學員。也許還有學員活著,但是失去了據點的庇護,接下來的生存機會也是非常渺茫。
領隊老師名叫宗毅,已是一名巔峰原能神將,在星府別院建立的各處據點僅剩的一眾學生和教員之中也算是少有的高手。即使如此,這次過半的折損率幾乎也是不可避免的。敵強我弱,要是陷入了大隊蟲族的包圍,不論是他,還是其他的學員一個也活不了。
唯一讓他感到意外和可惜的是海山和白小美這次也沒有跟著他沖出來,他們二人在在歷次戰斗中表現突出,實力也是突飛猛進,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星府別院的師生哪個不是萬中挑一,雖然他頗為看好,很快便平復了自己的思緒,現在可還不是他嗟噓哀嘆的時候,一頓亂闖,他們距離地下據點也變得更遠了。
身上的物資補給不多,在補給消耗殆盡之前,在縱橫交錯的通道中找到回去的路,并沒有那么容易。
黑暗的通道中,不知從哪里漏出來的泉水滴答……,滴答……
白小美扛著原能大刀和腰間別著劍的海山跟在一名黑袍神秘人身后,詭異寂靜的氛圍讓兩人不敢大口呼吸。
方才與蟲族遭遇的戰斗讓他們被沖散了,白小美保護著受傷的海山且戰且退,正在被絕望的包圍著的時候,這個神秘的黑袍人出現了。他一直背對著兩人,黑暗中寬大蓬松的黑色帽檐讓他們看不見任何面容,剎那間無數翠綠詭異的藤蔓從黑袍下出現瞬間刺透了所有的蟲族追兵,緊接著像黑洞一般被拉進黑袍下,整過程那些蟲族戰士甚至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這是絕對實力的差異,他們兩人在這神秘的黑袍人手中,絕對走不過第二招。
好像有一股魔力一般,兩人之后就緊跟在黑袍神秘人身后。
海山和白小美他們也不知道這神秘的黑袍人會把他們帶到哪里去,看起來他好像也沒有什么惡意,畢竟自己的性命還是對方救下來的。
他們這些日子也算大小戰斗無數次了,這時雖然有些心虛害怕,但也算是早已見慣了生死。大不了不過一死,漸漸壯起膽氣一起走入前途未卜的黑暗。
太合星一座醫院內,陳超睜開眼睛,望著白色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醫生……”
“醫生……,342號病床的病人醒過來了!”
病床前的護士驚喜的呼喊著,她們只知道這是一位為人族聯邦出生入死的戰士,雖然經過了這些的搶救,但活下來的機會仍然在兩可之間。
陳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怕是把大半輩子的覺都睡完了吧。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是誰救了他?除了新來的新兵云笑天,大概也不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吧!雖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他應該也還活著吧!
太久沒說話了,他感覺嘴唇有點干,想出聲但臉部的肌肉怎么也不聽使喚。
還能睜眼看看這美麗的世界就已經很好了,他放棄了掙扎,瞪大眼睛,貪婪的呼吸著醫院充滿消毒水的特有氣息。
活著,真是好啊!
海蓮星,人族現在的大本營龍城。
龍城內人群熙攘,越發的有些混亂。
熱騰騰的稀飯攤上,擠滿了一雙雙呆滯同時又在艱難求生的眼睛。
戰時物價飛漲,一斤糧食可比一斤子彈還值錢。
聯軍統帥葉不知像一個普通平民坐在攤位上喝著熱粥,一身舊衣只說得上還算是干凈整潔。
他就這樣自然而然的融入了熙攘的人群,任誰也不會發覺出他的不平凡。
龍城雖說本就是海蓮星中的一座大城,可從海蓮星蜂擁而至的難民和義軍還是讓這座龐大的城市不堪重負。聯軍統帥部于是決定在龍城周圍建造三座用途不一的衛星城,一是相互成掎角之勢守望相助,二是用于疏散龍城不斷膨脹的人口壓力。
林雪受令,與其他義軍在距離龍城西北五百里的地方修筑霸下城,這時正在營帳中瀏覽最新的戰報。
林老爹的帳篷緊靠在旁邊,暗中保護。
他們早就已經得到林虎潛入異族星球的消息,雖然平時嘴上不說,但暗中自然是擔心的,世事無常,任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么樣的意外。
雖說在這霸下城,林雪既不是軍銜最高的,也不是資歷帶兵最多的,卻意外被聯軍最高統帥任命為霸下城的城主,暫掌這一片區域一切的軍事調動。哪怕是林雪自己也沒有想到葉不知統帥竟然有這樣的信任和魄力,畢竟對于聯邦軍部的高層而言,她怎么樣也只算是個初出茅廬的外人。
正是因為林雪的大膽調動,蟲族和羅族在最近的幾次戰斗中損失慘重,戰損比十分難看,羞憤的兩族三番兩次的發動暗殺,都沒有得手。加之林雪謝絕了葉不知統帥安排高端戰力保護她的好意,讓聯邦高層不得不懷疑林雪身后定有絕世高手護衛,因此才更加看重了幾分。
自人族來到月炎太恒,已經過去了三千年,在這漫長歲月中,總有些驚才絕艷之輩悄然隱沒在滾滾紅塵之中,直到人族正蒙大難時方才現身力挽局勢于風雨飄渺的狂瀾之中。
這些天,林雪頗有些殫心竭慮,她不僅要統籌霸下城的建設,同時還要防備兩族的襲擾攻擊。雖然這些問題都被她一一化解,可心神耗費頗大。讓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林老爹也是暗暗心疼不已。
海蓮星地面上的局勢已經開始慢慢好轉,畢竟這里是人族的主場,在切斷了對方兵源補充的狀況下,如果還無法扭轉局勢,那這戰就真的沒有意義再繼續打下去了。
太恒之上,棋局已經到了最焦灼的收尾階段。
藍缺殿下和郁非長老此時仍是風輕云淡,心思大半倒都沒有放在棋盤上。
即使是太恒之外的紛紛擾擾,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是兒戲罷了,如此陣仗的戰爭與村婦同小三扭打在一起沒有太大區別。
生生死死,見得太多了,能夠在意的東西反而變得越發的少。
“你就不去幫一下同族?”
經過大約一個月的時間的思索,郁非長老下了一手,突感這一手頗有些妙筆生花,有些得意,好奇問道。
藍缺殿下也感到局勢頗為困難,蹙眉思索,淡淡答道:“萬千人族,不經戰火洗禮,在生與死,種族存亡的考驗后,如何能夠洗練出那份披荊斬棘的膽魄,如何澆灌出我人族的擎天巨柱!”
即使說出這番話,藍缺殿下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仿佛在訴說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無數因戰火而喪生的人族,只不過是這份洗禮所需要付出的必要的代價。
郁非長老沉默不語,也許只有像人族這樣的大族,才能夠有這樣的氣魄胸懷吧。即便是在諸多大族中最末尾的,那也是無垠星空之中的大族啊。星魚一族沒落太久了,可沒有資本舍得這般浪費。
藍缺接著道:“若出了什么事,便有長者前人來撐腰解決,自己只顧著彎腰祈禱,漫長歲月不過也是在喂養一些毫無價值的飯桶豬玀。我又為何要為了這些廢物出手?一次出手,次次出手,但凡有些問題便只會想著去指望別人,如何砥礪自身,如何與蟲族這等龐然大物爭鋒?”
說雖是這般說,郁非長老還是相信若是那些人族當真完全都抵擋不住了,藍缺殿下恐怕早就坐不住了。只是事情還沒糟糕到那個程度,當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侃侃而談。
比起這些小打小鬧,郁非長老唯一關注的其實反倒還是藍缺殿下來到這里的目的。
太窮帝國的皇裔對于人族而言固然事關重大,可郁非長老對外界的事情也并非一無所知。據他所知,藍缺殿下雖然出身于人族的血圣殿,但一向四處漂泊不定,如何可能單單為此追索到這等偏僻的地帶。
難道真的就這么巧,剛好讓他恰逢其會?
郁非長老心中諸般思索,把所有的可能性都一一比較,最后仍不得不承認,也許真就是這么的巧合。
雖然,一股莫名不太真實的直覺告訴他,事實的真相也許并非如此的簡單。
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郁非長老并不會去徒勞無功,呵呵一笑,道:“藍缺殿下不虧出身于人族血圣殿,這番話當真讓老夫如醍醐灌頂。想我星魚一族也是叱咤一時,鼎盛時不輸人族太多,奈何不懂得居安思危,被那虛假的繁華迷花了眼,原本的龐然大族也只在頃刻間覆滅,曾經的種種繁華,今朝再看已經是昨日黃花。”
郁非長老也是有感而發,星魚一族沉重的使命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尋常時候又怎么可能向他那些同族吐露心聲。
若是他表露出任何的虛弱之感,那些孱弱的同族又怎還能繼續保持對星魚一族未來前途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