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參戰的永恒之界弟子,雖然無法與頂尖天驕相提并論,但也是十萬里挑一的人中龍鳳,他們的前程光輝似錦,他們的命運絢麗如虹,他們都是未來的人中梟雄!
然而,當那個人來了之后,他的輝煌命運被徹底改變,命運的長河凝聚成他人手中之刀,成為殺死自己的利刃。
一刀落下,命運斷流,輝煌的一生落幕,繁華逝去,唯剩枯寂與破敗。
掌控命運之力,化命運為己用,這樣的手段,讓兩人同時想起了一個人。
命運的河流殺死了自己,這是一種玄而又玄、仿佛超脫于另一個時空的詭異手段,眾人的神力攔截根本奈何不了命運水刀分毫。而見水刀從那名弟子身體里直穿而過時,所有人都是變了臉色,紛紛向后退去。
他們知道,這名弟子必死無疑。
沒有任何鮮血淌出,那人的身體整齊地分成了兩半,切口一片平滑,泛著朦朧的微光。
兩片身體剛要向兩側倒去,突然又合在了一起,與此同時,他的面孔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力量。
當迷霧散去,他的樣貌已是大變了模樣。
那是一個長相俊美、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一襲藍衫,一把折扇,云淡風輕,萬事不能縈于心,仿若來自古前的謫仙人降臨,清塵脫俗,飄然出塵。
他不像是一個人,而更像是一首詩、一幅畫,渺然無痕,不染煙火之氣,說不出的瀟灑與超凡。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當看清此人面貌的時候,蘇恒和冷月舞心頭大震,后者攥緊了秀拳,纖細的柳眉有怒氣騰起,咬著銀牙吐出了三個字。
“慕云楓!”
“慕云楓?”一聽到這個名字,在場一些人臉上就有了異色。
畢竟,這個疑似是命運之子的仙道天驕也有著不小的名聲,而蘇恒先前又在紫幽若面前提起過他,可想而知,此人必然也是個絕對的高手。
“他就是慕云楓?曾與蘇恒哥哥共患難過的慕師兄,月舞姐姐的準姐夫?”青兒也在打量著他,當看到眼前之人的樣貌和氣質后,她同樣有些驚訝。
照紫幽若先前的說法,慕云楓一早就跟大隊分開了,怎么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他一直在暗中跟蹤?
藍衫青年看向冷月舞,淡淡一笑,“月舞,好久不見。”
冷月舞并未給他好臉色,冷著玉容,道:“慕云楓,你答應姐姐去尋找真相,三年了,你找到
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了么?”
“真相?證據?”藍衫青年面露譏誚之色,“一個傻女人,被本公子騙得團團轉尚不自知,真是悲哀啊。”
冷月舞瞪直了眼睛。
“所謂冤屈,不過是我為了脫身而臨時編出的謊言罷了,所有人都不信,也就那個傻女人信了。不過也幸虧如此,若不然,我還無法從戒備森嚴的影殺族里逃出來。”
藍衫青年搖搖頭,故作惋惜地一嘆,“那個傻女人,被囚冰牢三年了,都沒有清醒過來,真是笨得無可救藥。”
“你……你……”冷月舞被氣得渾身顫抖,一雙大眼紅紅的,滿是難以置信。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會是如此,慕云楓一直都在欺騙冷輕霜!
言!一切都是謊言!
“傻女人?好一個傻女人!”冷月舞悲憤,掣劍在手,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慕云楓,今天我要為姐姐雪恥!”
說著,她提劍就要向對方殺去。
“等下!”白影一晃,蘇恒閃身近前,一把抓住了冷月舞執劍的皓腕,對她搖搖頭,“別沖動。”
被蘇恒阻止,冷月舞又急又氣,替冷輕霜委屈得都要哭了,“臭家伙兒!到現在你還要幫著他!難道我在你心里,都沒有他重要嗎?!”
蘇恒知道冷月舞是誤會了,回頭看了藍衫青年一眼,鄭重道:“他不是慕云楓。”
冷月舞神情一滯,其他人也是吃驚。
藍衫青年神態自若,淡淡道:“小師弟,本公子的英姿,還有人能冒充得了嗎?”
蘇恒轉身面對他,“雖然你變化成慕云楓的樣子,又竭力模仿他的氣質和風格,但再怎么樣,假的終歸是假的,永遠也變不成真的。”
藍衫青年眉頭一挑,略帶戲謔地道:“這就是你的猜測?”
“我了解慕云楓,他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以前我還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能冒充慕云楓殺害清風前輩,但看到你后,我想我有了答案。”
“小師弟,人總是會變的,你不曾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便不會理解這些。”藍衫青年有些蕭索地搖搖頭,“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天凰神界時的我了。”
蘇恒的信念并未因他的這句話而動搖分毫,“我真的很好奇,你一心假扮成他,壞他聲名,究竟是為了什么?”
藍衫青年笑容微斂,不答反問,“小師弟,你說我是假的,那我又是誰
誰?”
冷月舞此刻也有些分不清了,疑惑道:“臭家伙兒,你說他不是慕云楓,那他為何能掌握命運之力?”
“因為他是……”蘇恒看向藍衫青年,語氣堅定,“命運之子!”
在場眾人,頓時因他這句話而臉色大變。
“什么?他是命運之子?命運之子出現了?”
“傳聞靈族的一位域子曾發現過疑似命運之子的蹤跡,并追尋而去,莫非就是此人?”
“如果是命運之子,也就可以解釋先前的命運之力了。”
“能在眾多高手嚴陣以待下瞬殺一名半步天仙,或許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眾人議論紛紛。
冷月舞也開始偏向相信蘇恒了,如果此人真是命運之子,是他在假冒慕云楓,倒真能說得通。唯一有疑點的是,命運之子與慕云楓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陷害他?他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
“命運之子……”藍衫青年低頭輕語,未置可否,也不承認,也不否認。
“小師弟,你我雖有過師兄弟情分,但從你被逐出宗門那一刻起,你我便是殊途陌路。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擔此罪名,從而讓自己在月舞與我之間難做,但我現在明確告訴你……”
“一人做事一人當,本公子雖然不是以前的那個慕云楓,但自己做過的事,還不至于到不敢承認的地步。我所做的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也從未后悔過,你無須顧忌昔日的情分,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頓了頓,他又是不屑一笑,“而且,我此行的目的,同樣有你,你們若不聯
手,根本不會有半點機會。”
“好狂的口氣!”葉軒第一個看不順眼了,“神族之中,你若稱囂張第二,恐怕無人敢稱第一了。”
“虛空之子?你不行。”藍衫青年手中折扇搖了搖,又補充了一句,“十個你都不行!”
葉軒臉色沉了下來,但并未馬上出手。眼前的藍衫青年深不可測,比蘇恒更讓他感到心悸和恐怖,從對方身上,他嗅到了一絲死亡的威脅氣息。
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會第一個出手。
藍衫青年見他不敢上前,臉上神情愈發不屑,目光在剩余的十人身上掃過,哂笑道:“原是來收走那個老東西的,可惜,曾是一教之主的存在,果然有幾分手段,數十萬了還能作妖。”
話鋒一轉,對眾人道:“好了,本公子也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一切都該結束了
了。你們十個,一起上吧。”
“上就上!”
冷月舞暴脾氣上來,七世琉璃劍綻放赤紅色的光芒,猶如一束流火,漫天散射,劍氣四溢,掃出一道道特殊的力量,籠罩十方上下。
輪回之力。
紅裙擺動,嬌俏的倩影仗劍而行,猶如一個跳動的火精靈。輪回的力量隨七世琉璃劍而揮灑,猛地掀起一道赤芒,化作匹練貫穿而下,迎面劈向藍衫青年面門。
此刻,她已經不管對方是慕云楓還是命運之子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都該死!
蘇恒見冷月舞出手,怕她出事,也開始動手,白光一閃,蜻蜓點水式展開,他后發先至,直接在藍衫青年跟前撕裂空間而出,一槍洞穿向對方心口。
與此同時,青兒等人亦群起而攻之。
眾人來勢洶洶,藍衫青年卻絲毫不以為意,仍是那副云淡風輕的姿態。
混亂天槍刺破虛空而來,一點犀利到極致的寒芒如開天辟地時的第一縷圣光乍起,直指心口,讓他渾身都不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見天槍之鋒。
然而,藍衫青年對此也只是稍稍有些訝異罷了,旋即伸出一根手指,對著那抹寒芒點去。
一聲清響,蘇恒的身形在后方現出,以他的定力,都震驚得不能言語。
一指,便抵住了天槍之鋒,止住了大平亂訣最犀利的一式!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但就是這么發生了。
隨后,藍衫青年另一只手拂起,在天槍槍刃上輕拍了一記,一股無法言喻的大力傳來,天槍直接脫手而出,而蘇恒本人也被一股玄奇的力量震飛了出去。
接著,藍衫青年兩手縈繞命運之力,雙手一撐,一層光波呈球形向十方擴散,將籠罩而來的輪回之力橫掃一空。冷月舞一劍刺來,被他以雙指夾住,手指運力,試圖折斷劍身無果后,他劍眉微蹙,張口噴出一道光刃,擊向冷月舞喉嚨。
冷月舞全力避過,那光刃砍在她的肩頭,鮮血飛濺,險些卸掉她一條胳膊。
而這時,其他人的攻擊也已來臨,冷月舞負傷而退。藍衫青年大顯神威,折斷了青兒的冰魄桂樹,震出了隱匿于虛空的葉軒,彈飛了江洛茗的七情石,祝辭、楚湘鈴等人更是像蒼蠅似的被掃飛了出去。
合十人之力,竟傷不了藍衫青年一根汗毛!
天仙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