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
蘇恒神情凝重,眼中有明悟之色。果然,也唯有這種邪物出世,才能讓方圓百里寸草不生
旱魃,是洪荒大陸現存九大流派之一尸道中典型的一種邪物。其由死尸入道,長二三尺,生相丑陋猙獰,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前額無發,光滑如鏡,恰若一顆小型的太陽,熾烈無比,通體宛如巖漿澆鑄而成,一身銅皮鐵骨,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旱魃所過之處,生靈絕跡,方圓百里,一片荒蕪,更是能引發瘟疫,大面積地涂炭生靈,可謂是青面獠牙啖人羅剎。其兇悍無比,洪荒大陸上至今都流傳有“旱魃吃龍”的傳說。
而這種邪物,現在就出現在蘇恒的面前
這讓他心中大為震動。
所幸他天性謹慎,一開始就用無影遁隱去了自身氣息,在他和晴雪兩人到來的時候,并未被發現。
晴雪目光驚懼地看著前方立在大河上的旱魃,纖手緊緊抓住蘇恒的衣袖不放。幸好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她沒有辱沒在宗門里養成的素養,即便遇到這種東西,也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沒有發出驚叫。
這讓蘇恒暗暗松了一口氣。
前方的大河綿延上百里,自南向北,奔涌不息。河水呈淡紅色,不時翻騰起幾個浪頭,直沖向天,猶如地獄血海中激起的浪花在怒吼,氣勢震撼人心。
紅河鎮之名,便是出自眼前這條大河。
而這條大河也有個文藝的名字,蒼天有淚。
蒼天不輕泣,淚垂必是血雨
當地的人堅信,這條紅河乃是上蒼的淚掉落人間,匯聚而成。
此時,在紅河上方,一只旱魃正垂手而立,低頭凝視著下方的大河,兇悍的氣息絲毫不加掩飾。目光所過之處,大河風平浪靜,只是在不停地沸騰,猶如火山巖漿,受不了旱魃烈日一樣的火熱。
旱魃就那么站在那里,也沒有其他的動作,這讓隱藏暗中的蘇恒很是不解。
它是在等待什么嗎
少年猜測。
就在這時,旱魃百丈之外陡然發生爆炸,河水沖天而起,噴薄向天,一道雄偉的人影從河里沖出,大步流星而來,與旱魃相隔五十丈而立。
“旱魃,你囂張得過了分,竟然欺負到我紅河老祖頭上來了,就不怕老祖把你給拆了”
來人身長九尺,比常人足足高出兩個頭,更是旱魃的三四倍高,像是一個小巨人,極具壓迫感。說話間,滿頭紅發飄舞,猶如一團跳動的火焰,面膛赤紅,兇神惡煞。
即便是與旱魃對峙,來人也是氣焰滔天,不落下風。
“竟然是他”蘇恒萬萬沒想到,旱魃專門等候的人竟是紅河老祖,而且兩者之間似乎并不友善。
兩虎相斗,必有一傷,也許自己可以從中取利,當下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一念及此,兩人隱
藏得更深了。
旱魃略顯僵硬地抬起頭,一雙鬼眼閃著幽冷的綠芒,直勾勾地盯著紅河老祖。片刻后,喉嚨一陣咔咔作響,刺耳的聲音宛如瓷瓦碎片在石板上摩擦,讓人汗毛皆豎,“拿來”
“拿什么”紅河老祖狐疑。
“尸珠”旱魃伸出一只鬼爪,臉上浮現暴戾之氣,不容置疑地道。
紅河老祖撇嘴,“旱魃,你最好客氣點,以你這種態度,休說老祖我不知道尸珠是個什么玩意兒,就是知道我也不給你。”
“咔咔,咔咔”旱魃發出怪笑,尖利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這是真正的鬼嘯,“小小散仙,枉稱老祖,任你花言巧語,豈能瞞得過我”
紅河老祖神色一冷。
“此河乃是養尸之地,我數年前就已經發現,只是那時尸胎未結,尸珠未生,不想憑白斷了造化。而今歸來,你竟敢奪我氣運。再敢忽悠我,這方圓百里的生靈就是你的下場”旱魃額頭像是嵌了一輪烈日,發出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它一字一頓地說著,半天才將意思表達了出來。
紅河老祖心中一突,表面卻是不動聲色,冷笑道:“沒想到你這邪物還會滿口胡言亂語,老祖我說沒拿就是沒拿,愛信不信。”
旱魃一聲邪笑,眼底已有殺氣泛濫,“我教你死個明白”
言訖,它平緩地伸出一只鬼爪,口中幾聲怪叫,爪心對著下方的紅河,鬼爪猛地往上一提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無數紅色光點從大河中剝離出來,如萬流歸宗朝旱魃爪心匯聚而去,逐漸凝成一道模糊的血色符箓。而原本淡紅色的河水,竟然一下子褪了色,變成了清水
變成清水后的大河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某種偉力,在旱魃的灼燒下迅速蒸發了起來,河岸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
蘇恒和晴雪見到這一幕,面色陡變,這種蒸發速度真是讓人駭然,怪不得能生生蒸死真罡期的修士。
見到紅河異變,紅河老祖也是變了臉色,厲聲喝道:“旱魃,你在干什么你真要讓方圓百里生靈涂炭,變成一個真正的死地嗎”
饒是紅河老祖生性殘暴,看到旱魃的無情手段還是自嘆不如,心中憤怒。
若是再讓它肆虐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你別著急,馬上就輪到你了。”旱魃對著他露出一個殘忍僵硬的笑容,將手中凝聚的血色符箓拋起,口中噴出一道尸氣,融入血色符箓中。
“來”
一聲鬼嘯,紅河老祖徹底變了臉色,一顆綠色珠子從他身上升起,不受控制地飛向旱魃。
“哇咔咔,尸珠”旱魃見狀眼睛都瞇了起來,任誰都能感覺到它的興奮。
“敢爾”紅河老祖大怒,一步踏前,狂暴的氣息猛然壓來,宛如一片青天砸下,勢不可擋
他伸出一只寬大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出,從天而降,化作門板大小,硬生生擋在尸珠和旱魃之間,將其撈了回去。
旱魃眼睛都綠了,暴跳如雷。
“紅河狗屁祖,你在找死找死知道嗎”旱魃渾身戾氣沸騰,尸軀更亮了,周圍溫度飆升,河水下降的速度比原先快了一倍
旱魃一躍而起,身影快到模糊,如同天外墜落的隕石,將虛空都燒塌了。在紅河老祖狂變的臉色中,一雙鬼爪已經抓向他的面門。
紅河老祖一頭紅發毫無預兆地燃了起來,瞬間燒了個干凈。
雙方近在咫尺,即便散仙有元神清光能無視溫度變化,此時在旱魃面前也失效了
轉眼的工夫,自己就變成了一個禿驢,紅河老祖鼻子都氣歪了,額頭青筋暴跳。
但更危險的還在后頭,他低估了旱魃的速度。鬼爪抓來,情急之下他也只能本能地用手臂格擋在前,試圖擋下這必殺一擊
旱魃鬼爪猛然劃下。
“啊”紅河老祖發出凄厲的慘叫,觸電似的瞬間竄出數十丈,比平時速度足足快了一倍,暫時脫離了旱魃攻擊籠罩的范圍。
他的右手臂,有五道極深的爪痕烙印在上面,幾乎將整條手臂切斷。爪痕烏黑,傷口卻無滴血淌出,外翻的皮肉滋滋作響,灼熱的溫度不斷炙燒著,一股股黑氣浮起,尸毒開始擴散,整條手臂都有腐爛的趨勢
紅河老祖目眥欲裂,面孔都扭曲了,豆大的汗珠嘩啦啦滾落,顯然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
旱魃并未乘勝追擊,咧著嘴站在原地,似是在欣賞對手痛苦的模樣。
蘇恒心里都泛出陣陣寒意,晴雪更是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這時,紅河老祖掌指如刀,毫不猶豫地往右肩一劃
血浪噴起數丈高,他的整條右臂齊肩離體飛出,高高拋起。讓人驚悚的是,那條手臂尚未落地就化成了飛灰,也不知是被腐蝕掉還是被高溫熔化蒸發了
紅河老祖急忙封住右臂傷口,止住傷勢,臉色已是一片慘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低估了對方的速度,剛一碰面,自己就吃了這么一個大虧
紅河老祖心中悔恨,表面卻是冷靜得可怕,好像方才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只是眼底流露出滔天的殺意。
旱魃瞥了他一眼,滿臉不屑,梗著干枯的喉嚨,道:“早拿出來,你又何至于此”
面對旱魃的譏諷,紅河老祖異常冷靜,他死死地盯著對方,一字一頓道:“你以為吃定我了”
“你好像很不服氣”旱魃鬼眼閃爍綠芒,一只鬼爪緩緩抬起,爪心騰起一團綠色的鬼火,遙遙對向紅河老祖。
下一刻,它暴起出手,綠色鬼火倏地掠出,周圍的空氣都紊亂了。
讓人驚愕的是,沖向紅河老祖的鬼火在半空中陡然變向,毫無預兆地朝另一個方位激射而去。
“出來”旱魃暴喝。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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