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錦衣衛的手段
但是這件事情,一直石家的秘密,很多人都不知道,錦衣衛卻掌握的如此清楚。甚至要比石亨掌握的還要清楚。
石亨說道:“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云雷一邊說道:“國公不要太小看我們錦衣衛。”一邊轉過頭,對身邊的人說道:“記下來,夾金溝一事,國公認了。”
自從朱祁鎮登基之后,錦衣衛的經費一直在上漲,每年有幾十萬兩之多,如果與東廠經費加在一起,就有百萬兩是上下。
能養好幾萬軍隊了。
但是在外界看來,錦衣衛與東廠在王振之后,都變得沉寂了。
其實是錦衣衛與東廠的力量都放在外國了。
在與瓦刺作戰,與安南作戰,等等戰事之中,錦衣衛與東廠的表現雖然不能算太好,但都是很有存在感的。
在監視大臣,這樣的老本行上,錦衣衛與東廠更是比自己的前輩們要好上不少。
畢竟干情報這一行的都知道,錢才是重要的工具。
有錢就有情報。沒錢很多事情都不好辦。
所以,對于錦衣衛來說,很多大臣將領都有暗樁,而且不只是一個。至于石亨這樣重點監控對象,錦衣衛與東廠在他府上到底有多少暗樁,是一個不好說的數字。
真如云雷所言。
石亨雖然領兵打仗,是第一流的將才,但是在其他方面未免做的太過粗糙了。
錦衣衛想弄明白,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甚至錦衣衛這些檔案之中,是比石亨本人,更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隨即,云雷又一一將很多事情提出來說,比如,幾次大戰之中的殺俘,比如接受蒙古貴族的賄賂,在龍城之中很多作為。
一連說了數個時辰。
云雷沒有對石亨用刑,一來是,云雷出來,這個石亨估計能平安走出詔獄,二來就是他不用從石亨身上得到什么。
很多事情,人證物證都在。
即便是少數案件不可靠,但是足夠將石亨給釘死了。
云雷只給石亨說承認不承認的余地,無數事情,將石亨說得汗如雨下。
此刻石亨的心才陷入無底深淵之中,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生命的把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詔獄之中。
石亨畢竟是一等一的人物。
他下詔獄這一件事情,在京師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時間無數人都在議論這一件事情。
文官們似乎感受到了風向標,無數彈劾從都察院飛到了大內,一時間石亨似乎陷入人人喊打
的死地之中。
勛貴們也有些坐不住了。
紛紛來楊洪這邊找一個對策。
畢竟他們對石亨感情復雜。
石亨之飛揚跋扈,連楊洪都受不了。
要知道楊洪這個人為人處世很圓滑,雖然不能說沒有脾氣,但是更多時候,不會輕易對某一個人怎么樣。
讓楊洪都忍不住,其他將領對石亨的意見也是不小的。
當然了,縱然石亨有這樣那樣的缺陷。但有一件事情,也必須考慮進去。
那就是正統勛貴三大國公,就是忠國公石亨,昌國公楊洪,營國公郭登三人。縱然他們內部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石亨的影響力一點也不弱。
這就有一個問題了。
那就是石亨如果出了事情,還是被文官彈劾下來了,他們這些人會不會步入后塵之中。
總體上來說,軍中勛貴的節操,其實是比文官精英之中低一些的。
大明下層官員,還有地方官節操如何,這個不好說,有非常清廉的,也有貪污不被發現的。
但是反是能走到內閣大學士之大臣,一般情況下都是節操滿滿的。
而勛貴這邊是什么樣子的?
即便上層將領們都撈錢,無非是或多或少而已。
朱祁鎮整頓軍法之后,倒是斬斷不少人的手中利益鏈,大多以明轉暗了,就好像是幾個國公府都有好大的產業。這種產業的維持,真沒有一點觸犯國法的地方嗎?
所以,文官將彈劾石亨的那些條目彈劾勛貴,大抵都能打中,無非是程度深淺而已。
楊洪作為勛貴的代表,這問題自然傳遞到他這里了。
楊洪也只能傳話下去,穩定人心。讓他們做兩手準備,一手將自己的一些把柄都掃干凈。一方面,保持沉默,不在這一件事情上有任何發聲。
楊洪將這一件事情做好之后,心中微微一嘆:“石亨啊石亨,你真是好運氣,如果我年輕十歲,非與你爭一爭這主將之位不可。”
無他,楊洪很清楚。
如果皇帝想殺石亨,是不會弄得大張旗鼓滿城風雨的,畢竟石亨怎么說也算是一個人物,對內對外都是一根旗幟。
這樣的人,死的悄無聲息才符合皇帝的風格。
皇帝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想磨一下石亨的性子。
石亨那個性子的確是需要磨一磨,就好是孫猴子必須戴上緊箍咒才能大用一般。
楊洪知道,石亨最近的經歷定然讓他終身難忘。
只是磨石亨是為了什么,自然是大用,也就是西征的主將是誰,已經沒有懸念
讓楊洪也有一絲幽怨。
很多明眼人也看出了朱祁鎮的伎倆。
朱祁鎮自然沒有想殺石亨的意思。當然了,也僅僅是現在,石亨的確是在鬼門關之前走了一圈。
如果沒有朱祁鎮改變主意,石亨就已經死定了。
但是即便如此,石亨而今也不是太好過的。
乾清宮之中,朱祁鎮批閱的奏折。
卻看到了太子的奏疏,這奏疏其實并沒有什么內容,無非是太子告訴他,他已經到了安南太原,建立了太子行轅。
然后介紹安南現狀種種。
朱祁鎮心中一嘆,暗道:“算算時間,安南的雨季快要結束了。”這幾年都已經成為習慣了,一旦雨季結束,就是一場廝殺的開始。
朱祁鎮想了想,提拔將太原改為洪陽。
太原北部是山,南邊不遠是紅河。當然了,這里距離是有些遠的,但是這個時代的地圖是有誤差的,再加上抽象的劃法。
讓朱祁鎮感覺,安南太原距離紅河不遠,以水北山南為陽的說法,就定位紅陽。這個名字讓朱祁鎮感覺不好聽。
似乎是有些邪教的名稱,故而朱祁鎮就用洪換了紅。
就是洪陽了。
并交代太子注意不要胡亂發表意見,要多聽郭登與韓雍的命令。要注意安全,防范疫病等等。
兒行千里母擔憂,父親豈不擔憂了?
畢竟這里與之前不一樣。
之前在大明國內行動,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危險都不大了,畢竟太子身邊護衛沒有大幾千人馬是殺不了太子的。
但是在安南卻不一樣了,且不說水土的問題,單單說安南人心不附,在大明國內,拉起大幾千人馬,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對安南這邊來說,卻未必了。
讓朱祁鎮忍不住多叮囑一些。隨后,他又下旨給韓雍與郭登兩個人,這是強調兩個人的領導權,強調太子是他們的下屬。并不是派太子來督戰的。
畢竟大戰在即。
雖然這一戰,朱祁鎮怎么看都敗不了,但是依舊不能大意。指揮權不能紊亂。
朱祁鎮將這一件事情做完之后,似乎才忽然想起了石亨,問道:“石亨而今怎么樣?”
懷恩時時刻刻的注意石亨的情況,這一件事情看似只有錦衣衛出面,其實東廠也在背后支持的。
雖然錦衣衛與東廠實力的壯大,他們都不甘心于僅僅站在幕后。當一個人無名英雄。很多人都將這個案子當做一個契機。
想要讓錦衣衛與東廠在大明政治舞臺上亮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