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農忙的日子艱難的過去了,但大部分的人依舊閑不下來。
有的人家里人多,就能余下些人收拾自留地,可家里人少的壓根就沒時間去收拾,等農忙過后再去看自留地,死的死,沒死的也半死不活了。
自留地是一回事兒,該上學的孩子們也要回學校了。
閆剛和閆平兩人雖然差著半歲,但兩人同年上的學,今年都讀高二,春芳和春花正在念初二,春香還在讀小學五年級,春秀三年級,閆華念一年級。
農忙剛過,孩子們一走,家里瞬間安靜了不少。
他們村沒有學校,如果要讀書都嘚去縣里才行,而從他們村出發去縣里走路就要一個多小時,一來一回的家里許多的活計也就做不了了,所以導致有許多人家里的孩子都沒法讀書。
一旦回去上學了,家里的人驟然少了,對于人口本就很少的家庭就更困難了。
這可不是誰把時間擠一擠就行了,這個時間還真擠不出來,你要問讀書重要還要農活重要。
想必在這個吃不飽的年代,普遍都會認為還是農活重要吧,畢竟人都快要餓死了,讀書能有什么用。
所以大部分家庭里的孩子還真就很少有念書的,特別是家里的女孩能讀到初中的,這簡直就是少之又少。
可她娘王大丫腦洞清奇,她可不這樣想,家里孩子多了鬧騰不說還愛惹事,但學校就不一樣了,花一點書本費就有人給看著孩子,讀不讀的出來或者讀的怎么樣的并不重要,只要能有人看著孩子就好了,所以家里的孩子只要到了年紀,王大丫一股腦的全都會往學校里塞。
雖說小學和初中在縣里,可高中卻是在市里,那可不是用腳就能走去的,閆剛和閆平先把弟弟妹妹送回學校后再趕往車站,坐上汽車后大約還要一個半小時后才到了市里,隨后還需要再轉一趟公交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高中,所以閆剛和閆平時都是住校的,也就是現在農忙或者放假的時候才會在家里住段日子。
而家里其他的孩子就沒那么幸運住校了,才一個多小時又不是走不回來,人家都是這樣來回走,憑啥她家的孩子不行呢,所以村里的幾個孩子都是約著一起走的,并且都是在家吃過早飯才會出門的。
不過現在的孩子普遍上學晚,一般都是到了7、8歲家里人才會想到要送去念書,但這說的都是其他孩子,以她娘對她的疼愛程度,說真的,不一定舍得讓她走這么遠的路去上學,所以呀,有些事情以后再考慮吧,現在的她早就貓進了空間里拿著手機翻來翻去了。
天知道她忍了多長時間才再次進入空間的,從一開始差點被發現的心有余悸,后來的膽卻,再到后來忍著不進去,這中間的糾結花了她多少的毅力。
終于家里人少了,該走的也都走了,閆思蕊這才敢在家里沒人的時候進空間里。
她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吃著外賣送來的炸雞可樂,享受著自已的悠閑時光,生活多美好,活著多快樂呀。
可惜背著家里人吃獨食她心里總有些過意不去,但也沒法拿出來,只能過意不去的再吃一大塊炸雞了。
出來前還不忘記給衣服上噴些清新劑,免得身上殘留食物的味道,到時候再給聞出來了。
她家的自留地在農忙的時候幾個侄女就給收拾了,現在也稍微空出了些時間,王大丫記掛著家里多出來的細糧想去換粗糧,便說道,“我明天去趟縣里把白面換點粗糧回來,你們把地照料好了,要是讓老娘回來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話,哼,有她好受的。”
王大丫一邊說一邊瞪向張翠紅,張翠紅抖了抖身子不敢說話。
如果說,第一次出現細糧時候王大丫的威脅起了小作用,那后來被三個閨女圍著教育的事兒就是起了大的作用。
她的三個閨女說的話是不是威脅能不能成真她真不敢嘗試,至于到底說了什么,她們母女4人沒提,其他人也只裝作不知道。
可王大丫一個人去縣里閆思文就有些不樂意了,哪怕只有幾十斤的糧食,可王大丫都多大年紀了呀,萬一路上出點啥事兒怎么辦。
不等王大丫開口,閆思蕊率先就坐不住了,她長這么大還沒去過縣里呢,她好想去看看,:“娘,帶上我,我也想去縣里轉轉。”
本就擔心王大丫年紀大了帶著糧食走不安全,再著帶著閆思蕊不是更不安全嗎,一老一少的一起出門,他哪里能放心,閆思文直接說到:“娘,明天我和您一起去吧,糧食我來背著。”
“好啊。”
王大丫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反倒是閆思文有些蒙了,這么快就答應了?
怎么就直接答應了呢?
難道不是應該先反對然后再罵幾句后再答應下來嗎?
可就算是心里有疑問閆思文也沒敢問出來,反正明天跟著就行了。
王大丫無所謂,以前她去縣里閆思文可從未提出過要一起去,突然有了孝心她自然要成全。
最關鍵的是一起去還能有人背糧食,多好的事兒啊,她干啥要拒絕。
她明天要去把兩個孩子匯來的錢給取了,又要找閆思霞換糧食,走的地兒還真是挺多的,閆思文主動提了這不是正好了嗎。
這人腦子不好使,可力氣還是不小的,不光能扛糧食,閆思蕊走不動的話還能抱著,王大丫頭一次覺得閆思文還是有些用處的。
“行啊,蕊蕊明天一起去,順便買塊布給蕊蕊做身衣裳。”
做衣裳?
她有呀,全家就她衣裳最多了,“娘,我不要衣裳我有衣裳穿,我就想去轉轉。”
不要衣裳呀,那也不能空手,“那明天給你買些糖吃。”
“嗯。”說到糖她也有些饞了,這個年代的糖她來了這么久還沒吃過呢,如果可以她還真想試下。
一想到明天就能去縣城了,閆思蕊興奮地睡不著,也不知道現在縣城長什么樣,她們村里房子就很破,她家的房子已經算很好的了,可依舊不怎么樣,也不知道縣里的房屋是不是好一些。
想像和現實終歸是有很大的差距的,當閆思蕊來到縣城后才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