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德果然沒有再詢問遺囑的事情,女傭松了一口氣:
“我這十多年一直在這里工作,很了解這條街上的事情。”
“布萊克小姐經常出現在這里嗎?”
“并不是,只是每年夏天來度假。我不知她具體是做什么工作的,但她非常有錢,有時會和帕索洛先生交談古董的事情,所以才會和我們熟悉,那真是位博學的女士。”
“嗯?”
夏德挑了下眉毛,斯派洛偵探的記載上明明說,懷特小姐和布萊克小姐都是托貝斯克的居民。
“那么你知道她的姐姐懷特小姐嗎?”
“是的,知道,但我只是知道這位小姐。在我剛來這里工作的一兩年,懷特小姐會領著當時只有八九歲的布萊克小姐......”
“等等!”
夏德有些驚訝的打斷了她的話:
“你是說,布萊克小姐和懷特小姐不是同樣的年齡?”
斯派洛偵探的記載上明明說,兩人是雙胞胎姐妹。
“是的。”
女傭很詫異夏德的驚訝,蒂法則好奇的看向他。
“布萊克小姐比懷特小姐大十歲左右,也是位非常富裕而且知識淵博的女士,經常會在夏季來這里度假,不過那是許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懷特小姐過世的時候,是......”
女傭微微皺眉,回憶著往事:
“今年是1853年,是的,去年剛好是第十年,懷特小姐是1842年的秋天過世的,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年這棟房子剛好在安裝全新的煤氣燈。。我和先生,是在第二年春天,向米德希爾堡寫信問候懷特小姐時,才知道的這件事,先生當時還惋惜了好久......不過現在想起來,今年夏天見到的布萊克小姐,和當年的懷特小姐長相真的很像。不過布萊克小姐喜歡穿黑色的裙子,懷特小姐喜歡穿白色的裙子。”
夏德更加驚訝了,斯派洛偵探沒必要在這件事的記述上撒謊,所以斯派洛先生見到的那位“懷特小姐”到底是誰,此刻就有很大的疑問了:
“向米德希爾堡寫信問候......沒想到斯派洛偵探留下的四項委托,居然真的只有米婭貓的是正常委托。”
夏德想要了解更多有關布萊克小姐以及已經過世的懷特小姐的事情,但女傭微微搖頭,她畢竟只是女傭,所以提供不出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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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德緩緩點頭,這時一旁的蒂法輕聲問道:
“懷特和布萊克是姓氏還是名字?我注意到,你們一直在使用這兩個稱呼。”
她也認為姐妹兩人用不同的姓氏很奇怪,所以以為這是名字。
“是姓氏。”
夏德說道,回憶著委托書的內容:
“需要尋找的那位失蹤的布萊克小姐,全名是海倫·布萊克。”
斯派洛偵探要找人,當然要知道全名,但在那份委托書上,卻沒有提及委托人的名字,甚至連簽署的合約上,也只有“懷特”這個姓氏的印章,而沒有名字。
“不過,海倫?”
這個名字很普通,甚至可以說在目前的時代很常見,但夏德卻心中忽然跳了一下。
面前的兩位女士都看到了他臉上驚詫的表情,夏德遲疑了一下:
“請問,那位十一年前過世的懷特小姐,全名是什么?”
“這個我知道,我投遞過給她的信件,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全名是......”
女傭皺著眉頭回憶著,夏德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會是格蕾斯吧?格蕾斯·懷特。”
“哦,是的,過了這么久,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
女傭立刻點頭。
夏德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蒂法,蒂法感到莫名其妙,但沒有詢問他的想法。夏德又看向窗外的,看向薄霧朦朧的托貝斯克,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現在的時代。
這可是失控的征兆。
“她”輕聲在他耳邊呢喃,夏德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在死亡之門前,她的手臂摟抱住他的脖子的那一幕:
“我是否失控,你不是最清楚嗎?”
夏德在心中反問。
“這的確是她們的名字,而且她們也說過,為了表明和家族分離的決心,所以會舍棄原本的姓氏。我的委托人,會是......她們嗎?”
現在的一切,不只是猜測嗎?
“是的。”
夏德點點頭:
“原本以為,第四把時間鑰匙,總算不會將‘現在’與‘過去’串聯起來,沒想到居然仍然出現了這種情況......但這怎么可能?她們怎么可能......神不是親口說過,她們都死去了嗎?”
外鄉人,既然你自認為是觀眾,那么樹父讓你這樣的“觀眾”去見證過去一幕幕的故事,總該是有原因的。
“所以每一把鑰匙,都必定都會和現在有關聯嗎?”
無法回答。
“是的。”
夏德抿著嘴,驚疑的表情消失,笑意重新出現:
“這樣也好,酒會果然還有后續,她們的故事,我依然有機會去了解。真是不錯,是的,很不錯,我這個外鄉人,不是一直在見證各種故事嗎?而這個故事,要越來越有趣了。”
錢貨兩清,在那位戴著眼鏡的帕索洛先生的幫助下,夏德將那些古董轉移到了外面等待著的馬車上。但他沒有立刻離開這條街,而是和蒂法一起沿著街道走向另一端,想要詢問一下上次將布萊克小姐的信交給他的遛狗的老先生一些問題。
“不過,剛才那位叫做琳娜的女傭,有部分話是在撒謊。”
思考著的夏德忽然說道,蒂法并未與他肩并肩的行走,而是落后一個身位:
“是的,我也看出她撒謊了,這太明顯了。一旦我們提到遺囑,她就會很緊張。恐怕,遺產的事情還有別的問題。”
那輛馬車跟在兩人身后,因為目的地與帕索洛家只是隔了半條街的距離,因此夏德想要邊走便思考:
“不過也沒關系,西米爾·帕索洛先生剛死了兩天,而且尸體做過防腐處理,一會兒我可以通靈問問他。”
蒂法臉上出現了笑意:
“你要去挖開他的墳墓?”
“哦,蒂法,難道你沒有這種想法嗎?”
夏德看向一旁的黑發姑娘:
“那只石俑就在墓地里,雖然我不愿意驚擾死者,但這是有必要的事情。而作為補償,我們幫他處理遺囑的問題,甚至可以監督遺產的合理分配。如果通靈能夠成功,那么當面道歉也是可以的。”
這是夏德的想法。
“我一直以為你是標準意義上的騎士。”
蒂法說道。
“騎士?”
夏德笑了一下:
“我是偵探和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