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
鄺舟舟第一時間遁離小鎮,一口氣躲到了五十里開外的地方,即使距離這么遙遠,那道巍峨的法相仍是看的一清二楚,如在眼前。
“迷糊了,真迷糊了,書院的人這么猛的嗎?這是要和祖江這位來一場硬仗?”
在他離開的時候,書院其他七位山主也同時出手,
小鎮在頃刻間已被夷為平地。
這時候,屠蘇小組二十人迅速匯合一處,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
蘇御就在小鎮里,這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
修明山宗主聶寶玲皺眉道“事情結束了,霑潤先生是沖著蘇御來的,和我們目的相同,蘇御這一次是插翅難逃,此間事情已了,本尊要告辭了。”
“且慢一步,”西門遠道“聶宗主難道不看完熱鬧再走嗎?”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這時,始終少言寡語的元嬰劍修厲塵說道“我剛才見到了趙夫子。”
“誰?”司犁射臉色劇變,“你確定沒有認錯?”
那人皺眉道“我怎會認錯?年輕時犯下一場過錯,若不是趙夫子一力做保,我厲塵哪有今天?”
說完,那人御出本命飛劍浪子,望向小鎮方向,沉聲道
“沒有趙夫子,厲某早死了一百七十年,今日天可憐見,讓我得遇恩人,正是回報之時。”
接著,厲塵人劍合一,趕赴小鎮上空,朝著那尊遮天法相,刺出集畢生修為的浩然一劍。
鄺舟舟看在眼中,雙目神采飛揚,一臉敬重,口中喃喃道
“大家說,如果我等合力,且不畏死,是否有殺死霑潤先生的可能?”
“鄺劍仙慎言,”司犁射趕忙提醒道,
鄺舟舟哈哈一笑,灑然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嗎,難道我不知道諸位與我一樣,都沒有挑戰霑潤先生的膽子嗎?”
聶寶玲嘲諷道“你不用貶低我等,試問在大夏,誰有膽子挑戰霑潤先生?”
眾人紛紛點頭贊成,確實沒有。
這時,慕容桀突然舉手道“吾侄驚鴻,可堪一戰。”
司犁射笑道“可是北院大王是不會和霑潤先生動手的。”
“那倒也不一定。”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駭然,紛紛轉頭,看向身后不知何時出現的那道魁梧身影。
此人雙手負后,目光遠眺小鎮方向,氣勢淵渟岳峙,只是隨意的站在那里,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概。
屠蘇小組二十人,就連感應力最是超凡的聶寶玲,都不知道慕容驚鴻是什么時候來的。
“見過北院大王。”
“慕容兄好久不見。”
“卑職見過大王。”
“大侄子,你什么時候來的?”
慕容驚鴻笑了笑,“是夫子讓我來的,他老人家于我大夏子民有教化之恩,夫子托付,慕容不敢怠慢。”
眾所周知,夫子的臉皮,在太平洲是無敵的,但論打架的能力,卻屬于不入流。
如果說,今日八位書院山主合力對抗霑潤先生,是夫子的授意,那么顯然這點實力還是不夠看的。
而慕容驚鴻,就是夫子備下的一記殺招。
眾人聽聞此言,人人駭然,
他們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卷入一場極大的紛爭。
只聽慕容驚鴻娓娓道
“夫子已經見過圣上,并留下一冊圣人手書,以此可約束古熹的敕封之權,對我大夏來說是好事,古熹手握山水敕封大權已有兩千年,于國無利,今日便是改天換地之時。”
“我曾答應夫子,放蘇御一馬,所以蘇御的事情,還要有勞諸位了。”
“不敢不敢,我等自當盡心竭力,”眾人趕忙應聲,眼前的男人可是大夏第一殺神,別看現在跟你笑瞇瞇,翻臉的時候也是笑瞇瞇。
下一刻,慕容驚鴻消失不見,轉瞬間出現在小鎮當中的蘇御身邊,
此時的蘇御,雖然腦子仍是懵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毫不猶豫朝著霑潤先生出劍。
法袍又破損了。
“小子,夫子在此地東三十里處等你,不要讓他老人家久等了。”
說完,慕容驚鴻一掌拍在蘇御后背,直接將他送至三十里開外的地方。
此時的古熹,在慕容驚鴻到來之后,已然停手,眉頭緊鎖,盯著那道為數不多可以對他造成壓力的霸道身影。
元嬰劍仙厲塵,重傷遠遁。
八位書院山主,死了三個,其中就有見音書院山主沐宏,
他們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拖延至慕容驚鴻趕到,所以此刻,除了只剩下一口氣的柳上淳之外,其他人紛紛離開。
“天道不可違,柳先生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的死亡?”
慕容驚鴻來到柳上淳身邊,看著奄奄一息,全憑最后一口浩然正氣的吊命的柳上淳,一臉可惜道
“從今往后,再無如先生般可預見未來之人,撒手人寰之際,先生可否為慕容推演一番?”
柳上淳淡淡一笑,身形開始支離破碎,
“北院大王境界太高,柳某推算不來。”
“我就說嘛,”慕容驚鴻嘿嘿道“我和你妹子有一腿,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柳上淳一愣,旋即釋然一笑,神魂消散天地。
慕容驚鴻望著柳上淳原先佇立的地方,哈哈笑道“沽名要譽,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說完,慕容負手望向遠處的霑潤先生,道
“你不如秦廣,所以,是跟我打呢?還是滾呢?”
古熹雙目一瞇,嘴角微翹“小輩好膽色,一介武夫敢與天地爭力,你今天敢來,本君不介意費些功夫送你上路。”
“老東西,就憑你?”
說完,慕容驚鴻仰天大笑一聲,“擋我者死!”
摧天撼地,登峰第八式,一拳轟出。
黑水池一戰,受初墨點化,慕容驚鴻拳意更上一層樓。
這邊廂,蘇御剛剛落地,鄺舟舟等人便趕到了。
二十位頂尖強者如影隨形,分布在蘇御周圍。
慕容驚鴻的話,他們不敢不當回事,因為那個王八蛋會找后賬的。
事實上,他們其中大多數人都覺得此刻很丟臉,如果他們針對的是霑潤先生,那還說得過去,一幫子元嬰金丹針對一個不足二十的少年,傳出去不被笑話才怪。
最沮喪的當屬鄺舟舟了,所以他專門找了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戴上。
這下好了,面子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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