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你。。。”被成為王姐的女人欲言又止,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看床上的安瀾,又看了看蘇長青,最終嘆息一聲。
“你要多注意休息,別累著自己了,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王姐便拉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蘇長青和安瀾的關系,她也是清楚的,自己繼續待在這里,無非是當電燈泡罷了。
剛一出門,便看到了走廊里游蕩的胡子達。
“呦,王姐啊,小安怎么樣啊。”胡子達大大咧咧地攔住王姐,詢問道。
“哼,我不是說了她生病了不見客嗎?”王姐一臉冷色,完全不買胡子達的賬。
“哎呀,要是一般人的話,我肯定不會放他進來的,但是蘇先生身份不一樣嘛,他是。。。”
“我知道他是誰。”王姐冷冷地打斷道。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房門,挪步走遠了一些,拉著胡子達低聲道。
“她病的不輕,一個月的連續工作加上今天的著涼,高燒不退,這種情況下,你怎么能忍心讓她被迫營業,帶著病跟男人睡覺呢?!”
王姐在圈子里工作這么久,對于女明星和大老板們之間那些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包括安瀾的淪陷,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雖然她知道,安瀾是一個很有想法和追求的女孩,但是在這個圈子里混,靠山有時候遠比努力和天賦重要得多。
她那么想證明自己,那早晚都避免不了被人盯上。
王姐理解她,完全理解,但是作為安瀾的好友,她不能接受一個女孩字病成這樣了,還要去服務那些老板。
這完全就是不把人當人看。
“不是,王姐,你聽我說,蘇老板不是那樣的人。”胡子達兩手連忙擺動,解釋道,一下午的相處,他覺得蘇長青是個挺有文化和底蘊的富二代,不像那種土老板和傻二代。
“行了吧,你自己是男人,你不清楚男人都是個什么德行嗎?”王姐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胡子達。
“蘇老板是FD大學的高材生,前段時間小火了一陣子的那個圖靈獎提名人,也是他。”胡子達解釋道。
“呵呵,那又怎么樣呢?”王姐雙手環胸。
“有文化就不是流氓了嗎?往往有文化的人流氓起來更變態,圈子里這么多年,你對這些老板們的為人還沒點數嗎?想想薇薇。”
“你現在就祈禱安瀾沒什么事吧,要是她被折騰壞了,病情加重,耽誤的是劇組自己的時間。”王姐瞪了他一眼。
“他有錢又怎么樣?你就不能有點底線嗎?”留下這句話后,王姐便冷哼一聲,直接離開了,一秒也不再多停留,胡子達這個人,她算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大胡子導演愣在原地,摸了摸頭。
王姐說的薇薇,他當然知道。
那是一個很愛笑,很漂亮,也很有天賦的女孩。
三年前,王姐和自己還是好朋友。
三年前,薇薇第一次出道接戲,被安排進了自己的劇組。當時的投資方是星光娛樂,星光娛樂的大公子看上了她,胡子達私下里幫忙牽線,薇薇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抗拒,顯然她也知道這個圈子的規則。
本以為只是一場普通的金錢與美色的交易,卻不曾想直接變成了命案。
晚上飯局結束后,薇薇跟著大公子離開時,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卻噩耗傳來,陰陽兩隔了。
大公子玩的太過火,直接把女孩弄成窒息死亡。
幸好星光娛樂家大業大,那女孩又只是個普通家庭,再加上參與的人并不多,才堪堪壓了下來。
自那以后,王姐就跟自己翻臉了。
胡子達自己也很愧疚,畢竟給大公子牽線搭橋的人,的確是他。
這件事情里,他也相當于是一位幫兇。
當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畢業于劍橋大學的高材生,堂堂星娛的大公子,年少有為,居然會是這樣一個草菅人命的變態。
那件事情,他也收了相當可觀的封口費。
如果不是這筆錢和星娛的資源,他很可能接不到《劍蕩太虛》這么好的劇本。
這讓他內心的罪惡感,更深了幾分。
多少個午夜夢醒時分,他都會被薇薇那張臉給嚇醒。
想起蘇長青這一天的表現。
和星娛大公子一樣的溫文爾雅。
和星娛大公子一樣的名校光環。
和星娛大公子一樣的家境雄厚。
還有那幾乎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淡薄平靜的笑容。
胡子達瞬間冷汗就起來了。
不要去揣測有錢人的善心,那東西根本就不存在,胡子達這么多年,也算是看清了。
那些人變態起來,連惡魔都自愧不如。
想起薇薇的尸體現場,胡子達的胃里就是一陣奔騰翻涌。
腳下不自覺地,就來到了3182的房門口。
“啊,好痛啊,你稍微輕一些。”
“嘶——”
房間里傳來安瀾的嬌呼。
胡子達定神聽去,叫聲是只有痛苦,沒有享受,和那種事情時發出的絕對不一樣。
拳頭握緊了,他的內心在猶豫,在掙扎。
進去,還是不進去?
進去,他可以阻止一場惡行,但是他的前途很有可能就沒了,得罪了蘇老板,他以后可能再也接不到戲了。
不進去,安瀾明天還能不能活著,都難說。
薇薇和星娛大公子的臉不斷在胡子達腦中變換出現。
突然,胡子達心中一沉,眼中狠色一閃。
一分鐘的英雄,和一輩子的懦夫,他選擇做前者。
他不能再看著,一個花季女孩因為他的失誤而死了。
“轟!”胡子達強壯的身體重重地撞在門上。
哈巴村的這些度假酒店大多裝修普通,遠不能和城市里的相比,脆弱的木門和老式門鎖在他大力的撞擊下,應聲而開。
“蘇老板,對不住啦!”胡子達撞開房門,整個徑直就沖過門口的玄關,進到了臥室里面。
“啊!”正趴到在床上的安瀾被這突然的動靜給驚呆了,大片潔白光滑的后背暴露在空氣中,甚至來不及蓋上被子。
蘇長青側坐在床沿,雙手正壓在她的后脖頸上,這突如其來的驚變,也是弄得他一愣。
好在他心理素質好,起身的瞬間便掀過被子,遮住了安瀾的身子,臉色陰沉的可怕。
“胡導,我需要一個解釋。”
“你們。。。。你們。。。。。”
胡子達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