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的目光冰冷,全然不似下午與他閑聊時的那般溫文爾雅。
胡子達的臉色漲成豬肝色,支支吾吾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這房間里的情況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兩個人雖然動作有些曖昧,但是看上去似乎是更像在按摩?
“你們......”胡子達吞了一口唾沫。
“你們是在按摩?”
安瀾皺了皺眉,很是不悅道:“胡導,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本來就發燒頭痛很想休息了,蘇長青按摩的手法出奇的好,她差點就要睡著了,結果胡子達弄了這么一出,那門壞掉了,等下鐵定是要換房間了,生了病還要這么折騰,換做是誰都會生氣的。
胡子達一時心中著急,只覺得臉上臊得慌,一把大年紀的人了,做事還這么沖動,別人老板和女明星在屋里玩,關自己屁事啊!
情急之下,他便實話實說了。
把自己對安瀾安全的擔心,從走廊里聽到的叫喊聲,一五一十說了。
這當中,蘇長青一直凝神注意著胡子達的情緒和語氣,見對方神態誠懇,全然不似說謊,于是才點點頭,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說胡導啊,你這想象力,干導演可惜了,不如轉行去做編劇吧。”
“我......我........”胡子達摸著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簡直太尷尬了。
還好這位老板似乎真的很有素質,還能耐心著挺他解釋,要是換個脾氣差的,就他這一波魯莽,下輩子就別想在這行干了。
‘王姐也真是的,就踏馬會誤導人,蘇老板一表人才和星娛那畜生哪里有可比性啊!’胡子達的內心在咆哮,要不是走廊里讓她忽悠了,自己也不會這么沖動。
“行了行了,你快點出去吧,屋里還有女性呢。”蘇長青懶得看他在這里繼續表現如何用腳趾在地面扣戶型圖了。
“蘇老板,對不起啊,我改天請你吃飯,還有安瀾一起,對不住了啊。”胡子達如蒙大赦,連忙一邊道歉,一邊快步退著走出了房間,還順手關上了門。
房間內再次恢復安靜。
“吱呀”
早已損壞的門鎖根本關不住,隨著胡子達松手,那木門又是顫顫巍巍地蕩開了。
“噗嗤。”安瀾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
蘇長青白了她一眼:“你還笑,要不是你叫的那么大聲,別人怎么會誤解。”
“你按的確實有些疼嘛”縮在被窩里的安瀾撒著嬌。
明明兩個人之間只是那種關系,她也沒真的想過對方能像真的對待女朋友一樣對待她。但是今天蘇長青進屋后的舉動著實是讓她觸動了。
沒想到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居然會愿意給她一個小演員按摩。
別看外人面前她是一個大美人,小仙女。只有行業內的人才清楚,她們這些女孩,在真正的資本面前,真的就是玩具而已。
薇薇的事情她也聽說過,那是一個論長相不比她差的女孩,在星娛大公子面前,也不過就是一條不值錢的賤命罷了。
“那我們換個房間,這回輕一點。”蘇長青摸著她的秀發,神情很是溫柔道。
次日清晨,蘇長青的生物鐘準時將他叫醒,懷中佳人發絲凌亂,睡意正酣,只是身體非常的滾燙,連昔日雪白的膚色此時都染上了一片片的紅色。
走出房間,蘇長青給鄭江打了個電話,讓他聯系下有沒有能來哈巴村接人去春城的直升機。
鄭江沒問他要干什么,黑卡服務團隊的宗旨就是滿足客戶的需求。
直升機這樣的業務,鄭江也經常接觸,僅僅三分鐘,他就回了電話過來。
“蘇先生,直升機的租用價格是一個小時六萬七,調度費和手續費需要兩萬五,飛行航程預計兩小時二十分鐘,直升機將從麗江起飛來接人,總共是十八萬九千。”
“給他們二十萬,讓他們盡快申報航空管制。”蘇長青果斷道,十萬幾十萬對他來說已經不能算什么錢了,從黃旭東他們那里隨便贏了近十個億,他現在富的流油。
下樓看到胡子達正在吃米線,蘇長青坐過去拍了拍他:“給安瀾放個假,你們劇組也歇一歇,停工期間工資照樣繼續發,我包了。”
昨天胡子達的行為雖然莽撞,但是出發點確實是好的,這讓蘇長青雖然有些埋怨他的冒失,但是卻很欣賞對方的人品。
“蘇.......蘇老板......”胡子達一口米線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周圍就響起一眾工作人員的歡呼聲。
胡子達也是內心非常震驚,這蘇老板不愧是富二代啊。
錢不是自己掙的,花起來就是不心疼,這要是富一代們,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如此體恤員工的事情的。
“昨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看在你這個人還不錯的份上,下次我有什么好的項目,還找你。”蘇長青拍拍他的肩膀,胡子達的實力還是有的,主要是人要靠得住,否則拿了錢不辦事,哪怕是名導來了,蘇長青也不會鳥他們的。
自己拍電影,想要的是不計代價地拍出大眾認可的口碑作品,而不是賣流量恰爛錢,他對錢現在沒什么興趣。
聽到蘇長青那句,看在你這個人還不錯的份上胡子達內心里那根刺仿佛被人狠狠地摁了一下,心臟劇烈顫動,險些難以呼吸,胸腔內憋著一口氣出不去,如同窒息一般。
那根刺,是薇薇扎上去的。
自己當初為了錢,為了封口費,做假證,使得星娛的大公子至今逍遙法外。
這件事就如一根刺一般深深扎在他的心里,這么多年來,午夜夢醒,他總是能看到薇薇的臉。
沒有理會胡子達略顯茫然的眼神,蘇長青只當他是太高興太激動了。
鄭江的辦事效率很高,一條短信發送過來,直升機將會在三十分鐘后,于酒店后面的大院降落。
返身上樓叫醒了安瀾,蘇長青很是強硬地命令她回春城休息身體養病。
“不行呀,我休息了,別人還怎么繼續拍啊,我是這個劇的女主角你忘了嗎?”安瀾從他懷里掙扎著起立,撫了一下額前雜亂的頭發。
“我感覺自己今天好多了,我接下來的戲要去橫店了,就是今天晚上從麗江走的飛機,等下大巴應該就來接我們了。”安瀾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此時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沒記錯的話,十二點二十分,大巴就要來了。
蘇長青坐在床沿上,繃著一張臉看著眼前在那里強裝沒事的安瀾,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拼命工作的樣子。
此時,窗外傳來轟鳴的螺旋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