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園大門時。
蕭晴突然神色緊張，臉蛋紅撲撲的。
明明遇到的路過同學，沒一個認識的，但她還是深深地低下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手倒是沒有骨頭似的，無力地任呂良牽著。
呂良察覺到變化，知道她的腦回路，總算反應過來。
第一次牽手。
沒有表白，沒有男女朋友稱呼。
但自然得過份。
好像天生如此，地設一對。
兩人走著走著，蕭晴適應下來，臉不紅了，手也不軟了。
她拉著呂良的手，故意晃了晃，回看他一眼，癡癡地偷笑。
“哎呀，今天沒化妝，還出汗了。”
蕭晴突然抱怨道，“我是不是很丑現在？”
“不，你不丑。”
呂良堅定地回道，“你還年輕，皮膚緊致，化妝要等十年后才有需求，現在什么也不做都是美美的。”
微博泡妞教程，女人說自己丑的時候，無非是要人找角度去夸。
現在是大一學生，正年輕氣盛，自然要從這個角度上講。
形容詞不用高深，能聽懂就行，你講高深了，人家可沒功夫去想。
蕭晴聽得嘴角翹起，不滿意道：“你是說，我十年后就老了。”
呂良將她拉回到自己旁邊，笑：“十年后，大家都老了，但你不會老，化妝相當于遮住美貌，免得被老男人騷擾，或被其他女人嫉妒。”
“狗嘴講不出好話！”
蕭晴用另一只手捶了呂良一下。
說是這樣說，到底是滿意的。
呵，女人。
“就這家吧，吃點應季海鮮。”
呂良指著一家海鮮餐館說道，便要進去。
蕭晴拉住他，努努嘴，“這家貴，我們學生吃不起。”
見呂良猶豫，她繼續分析道：“你也不容易，雖然彩票中獎，但錢也要省著花，你說過還要照顧爺爺奶奶的。”
這是幫忙省錢？
蕭晴一邊拉走呂良，一邊小嘴不停地解釋道：“我也可以請你吃，但經常吃不行，反正以前我們大都吃過，就算了。”
“現在開始，要培養你如何節省，想賺錢，就要從節約開始。”
“S市房價那么貴，消費那么高，省一點是一點。”
“以后，沒我允許，你不準再亂花錢！”
“聽到沒有？”
...
這哪里是幫忙省錢！
這是女主人姿態。
女管錢，理直氣壯的。
“聽到了，聽到了。”
呂良應付地說道，心里甜得像喝了糖水。
這才剛上大學，就快進到老夫老妻模式？
進展有點快。
蕭晴打定主意，帶呂良來到一家路邊攤，要了兩碗粉條，掃碼付了20塊。
呂良熟練地取了紙巾，擦椅子，擦桌子。
又取兩副筷子湯匙，到攤子洗碗的地方，用水龍頭沖洗。
蕭晴坐下，看著他滿意地點頭。
“你中獎的錢，留著照顧家里，等畢業找工作，就找那種...”
蕭晴手拿著筷子，晃動著小腦瓜，仔細幫呂良規劃未來。
“就是那種，老師說過，有的公司技術人員996，但公司福利好，包吃包住。”
“你現在開始用功學習，爭取個好offer，到了里面混吃混喝。”
“這樣錢就能全省下來。”
“也不能真的要996，傷身體，要學會偷懶...”
呂良聽得呵呵笑起來，“技術職位確實吃香，那到時你做什么？”
蕭晴一聽，小腦瓜果然卡住，思索半晌。
忽而靈機一閃，喜道：“我們市場營銷系的，到時我就去公司做客服。”
“技術和客服，就在同一地方了。”
呂良想想也是，只是嘴上逗她，“可是客服沒前途啊！”
“轉市場部啊，就是部門說一句話，你們技術忙通宵那種，哪里沒前途了。”
“到時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
蕭晴得意洋洋道，眼睛都開始發光。
完美的規劃！
未來可期！
說話間，粉條上來。
呂良勸道：“先吃吧。”
“我減肥，不吃這么多。”
蕭晴扒拉著粉條，把里面不多的肉全夾給呂良，“你吃吧，男生吃得多。”
呂良溫柔地看著她，欣然默許。
這小日子過的，都想直接跳過大學階段，馬上進入社會參加工作。
吃完粉條。
蕭晴用紙巾抹嘴，有點不放心地道：“為了以后的工作，現在開始就要好好學習了。”
“嗯。”呂良點頭。
“我高考時，英語考試時發高燒了，抄錯答案卡，聽力也聽不清楚，所以才考的有點差。”
蕭晴繼續道：“你學習也是這么差嗎？”
考上電通，區區二本吊車尾，確實算差。
呂良解釋，“我那時候打工，身體可棒了，就是學習沒時間。”
蕭晴眉目飛揚：“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不用功，現在你也不太缺錢，可要用功了！”
呂良重重點頭：“對，蕭老師說得都對。”
蕭晴一點也不謙虛，摸摸呂良的頭，“先拿個年度獎學金！”
呂良贊同：“這是自然。”
兩人又聊了一些高考的趣事后，才不舍地離開路邊攤。
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人，不爽地叮囑道：“你們小兩口子，以后來別坐這么久，影響我生意！”
“好勒！”
呂良高聲回應，蕭晴低頭害羞，拉著他手匆匆走遠。
20塊錢，占用老板快一個鐘的座位，要不是客人不多，老板早趕人了。
兩人手拉手，走到校園門口。
才7點半，晚上可以晚自習，不過比較自由。
也可以夜間運動，打打各種球。
或者漫步校園，賞賞園區里面快要凋零的花卉。
文青地吟出“昨夜閑潭夢花落...”“游人便作尋芳計...”
呂良的文字素養，大多由蕭晴處熏陶而來，只是牛要彈琴，無非是靠搜索引擎狂抄古詩罷了。
而蕭晴是帶文青少女，時不時地冒出島國作家名言，洋人名著相關，還會學紅樓女子撒嬌。
涉外文學，呂良完全聽不懂，只能認慫，畢竟要看書啊，他哪有時間精力。
只當聽不到。
紅樓女子撒嬌，他倒是聽懂了。
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真不巧了。
你這是單送我的，還是其他妹妹也有...
淘氣！
...
呂良懊悔，在另一段時光中，他確實不單送蕭晴禮物，其他妹妹都有。
還好時光重來。
想多了，二人在學校門口磨磨蹭蹭的，也不說話。
蕭晴的手抽回去，不敢拉。
呂良沒有勉強。
有個詞叫戀奸情熱。
大抵如此。
今天是第一次牽手，連未來都規劃好了。
怎能輕易散場。
呂良懂蕭晴此刻的心思，少女初戀，還是有點害羞的。
“我們到隔壁學校逛逛吧，聽說那里風景好。”
呂良誠懇建議，這樣就不會在學校里碰到熟人，才剛開始會尷尬的。
“嗯。”
蕭晴輕輕應道，嘴角張揚。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