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應默默的記下,決定以后就用這個資質來忽悠人。
因為長期吃不飽飯,導致谷應的體質與正常人相比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又背著個人,谷應逃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不過那些脹詭還在進食,倒也沒有第一時間追過來。
“我記得,你叫谷應,是吧?”官服男子低聲道。
他現在渾身是傷,山路并不平坦,再加上谷應那瘦骨嶙峋的身材,硌的他很是難受。
斷裂的骨頭錯位嚴重,疼的他直皺眉頭。
“對的大人,您記性真好。”
谷應很好的找準了自己的定位,穿越之前,他看那些古裝劇里的小廝就是這么迎和人的。
現在谷應暫時還需要官服男子的幫助,把自己的地位放低一些,總不是壞事。
這是原主的記憶給谷應留下的經驗。
“你救我一命,不用如此拘謹。”官服男子頓了頓:“我叫李牧。”
“好的大人。”
“稱呼名字即可。”
谷應背著男子,越跑越遠。
他是按照記憶中來時的路跑的,準備去往山下的小鎮。
但谷應卻發現這山林好像出乎意料的大,周圍又漆黑一片,谷應跑了半天,也沒能跑出去——他迷路了。
“牧哥,現在怎么辦?咱們往哪走?”谷應問道。
雖然想要結交對方,但一直背著個人跑,谷應也累啊!
李牧沉吟。
“今晚上先不要回鎮上,在這山中找個地方躲著就好。”
“啊?可是這里很危險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山下的鎮子里大概已經沒有活人了”
“怎么會!”
谷應故作驚訝,反正他現在是背對著李牧的,李牧也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回憶起剛才的場景,李牧還有些后怕,眼神中殘留著驚恐的神色。
“我從未見過那么龐大的脹詭!數量還那么多,這根本不合理”
谷應氣喘吁吁,李牧注意到谷應的異樣,說道:“累了就把我放下來吧,我還是能走的。”
武者體質強大,李牧雖然受了不輕的傷,甚至之前差點就死了。
現在雖然依舊重傷,但也并不是完全沒有行動能力。
“那牧哥,你慢點啊。”
谷應放下李牧,小心的攙扶著。
此刻的李牧很是凄慘,胸腔微微凹陷,左臂呈現不規則的扭曲狀。
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但就算如此,在谷應畏強欺弱能力的感知之下,現在的李牧依舊比自己要強——就離譜!
“牧哥,脹詭就是剛剛那幾只妖怪的名字嗎?”
“沒錯。”
李牧微微沉吟。
谷應救他一命,又是傳說中的太歲之資,他現在對谷應很有好感。
“什么是脹詭?”谷應好奇的問道。
這是了解這個世界的機會,他可不能錯過。
原身雖然在這個世界茍活了十幾年,但見聞方面卻并不怎么多。
李牧現在雖然異常虛弱,但谷應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更別說谷應還是傳說中的‘太歲之資’。
若是谷應之后能夠得到培養,哪怕只是給他一部普通的武學,他都必定能一飛沖天!
這就是太歲之資!
于是李牧強忍著疼痛,緩緩解釋道:“詭,常規來講,其實應該叫詭異。
它們是怨念或者執念在異常的地脈之氣影響之下,借由生靈尸體而出現的怪物。
而脹詭并不是常規的詭物。
傳說,若是飽死詭和餓死詭在白天相遇,那么它們就會彼此互食。
若是恰好同歸于盡,那么,七日后的黃昏,也就是日夜輪替的時刻,飽死詭和餓死詭尸體的殘骸之上,便會誕生出一只特殊的詭物。
這便是脹詭的由來。”
短短一段話,李牧說的滿頭冷汗。
但還是強撐著說道。
“脹詭同時兼具飽死詭和餓死詭的特點,它會無限制的吞吃所有的一切,無論活物死物。
不過首先還是會以活物會目標,只有實在是找不到活物的時候,脹詭才會去食用死物。
而隨著不斷的進食,脹詭的體型會變得越來越大,像是沒有極限一般。”
“也就是說,詭異并不是人死后出現的怪物?”谷應問道。
“對,它們只是怨念或者執念的具現,并非完全來源于人。比如餓死詭和飽死詭,就是強烈的饑餓感和強烈的進食欲望的具現化。”
谷應大概明白了。
“那幾只脹詭一定是吃了很多東西,才變得那么大的。”
“不。”
李牧微微搖頭:“一般情況下,脹詭是長不到那么大的。”
谷應疑惑:“為什么?”
“首先,脹詭誕生的條件極為苛刻。
詭物之間本就有著強弱之分,而且畏懼陽光。
雙詭在白日相遇,且互食同歸于盡,這本身就是一件概率非常低的事情。
更何況,雙詭的遺骸若是在七日內被烈日暴曬,或者被其他的什么影響到的話,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影響,都無法令脹詭誕生。
在如此苛刻的條件下,脹詭如果還能誕生,那么就必然會招來強大武者的討伐。
據我所知,有過記載的脹詭,體型最大也不會超過八米!”
谷應一愣:“那剛才的那五只脹詭”
李牧面色一沉:“這就是我讓你先不要去山下鎮子的原因。我懷疑,有邪惡的存在在豢養詭異!
供養出五只體型如此龐大的脹詭,山下的鎮子,恐怕已經沒有活人了!
可笑,我竟然還天真的以為,殺人作亂的,是那頭山君”
谷應默默的將李牧的話記在心中。
妖魔詭怪霍亂人世,武者氣血奔涌,還有那傳說中的仙人
這個世界,好像很精彩啊!
谷應微微有些振奮。
“牧哥,前面有座破廟。”
“廟?”
李牧緊繃的心弦頓時為之一松。
“進去,咱們今晚上,就在那廟里過夜。”
“好。”
進入破廟中,李牧明顯放松了許多。
“廟里供奉著神明,邪崇詭魅一般是不敢進來的,我們算是安全了。”李牧解釋道。
他強撐著疼痛向著廟里那殘破的神位拜了拜,隨后才痛呼著坐下。
身上多處骨骼碎裂,又跋涉這么久,哪怕李牧是武者,也是有些撐不住了。
此刻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不時還輕吸幾口涼氣,眉頭緊皺。
這種情況谷應也沒有辦法,他又不會醫術。
稍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破廟。
廟宇破敗不堪,許多地方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破廟中央的位置灰塵稍微少一些,還殘留著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谷應心想,大概是平日里山下鎮中的獵戶時常會來這里過夜。
神龕上供奉著的神靈模樣怪異,神象甚至有些猙獰,谷應沒有認出這是一尊什么神。
“這是此地山神,其并非正統神靈,也沒有冊封神位在身。
只是受人香火,庇護一方罷了。”
似是察覺到谷應的疑惑,李牧出言說道。
“受人香火?”谷應有些疑惑:“可是牧哥,這廟如此破敗,香火什么的早就沒了吧?山神還在庇護嗎?”
李牧說道:“只要廟宇還在,承受過人間香火的神靈就要庇護生靈,否則就會受到神靈香火反噬,廟宇殘破與否其實并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頓了頓,李牧又道:“而且,這里也不是完全沒有香火,山神會庇佑我們的。”
谷應抬頭一看,銹跡斑斑的香爐里還殘留著香灰,估計是先前在山里過夜的獵戶們留下的。
看了李牧一眼,谷應喚出系統——
宿主:谷應
種族:人
境界:無
天賦:無
能力:畏強欺弱(不入流)2、為虎作倀(不入流)2、進食(黃級)1
武學:無
神通:無
剩余復活次數:199999994
稍微有點可惜,谷應并沒有能在同一個敵人手中死亡超過三次,不然,獲得的能力就能直接升級了。
畏強欺弱可用于探查對手的強弱,為虎作倀則是相當于一個能獲得‘經驗值’的打怪升級能力。
至于進食——
谷應揉了揉肚子。
該說不說,背著李牧逃了那么久,他也有點餓了。
先前雖然吃飽,但終究吃的只是草皮樹皮,若是不能消化的話,倒是還可能頂餓一些,如今谷應的消化能力被進食大幅度增強,吞入腹中的一切都被完全消化。
單純草皮樹皮,又能有多少能量?
不頂餓啊!
想著,谷應抬頭說道:“牧哥,我出去外面找點柴火,你自己小心。”
李牧正在運功療傷,搬運氣血、復位骨骼。
聞言,微微頷首,道:“嗯,你去吧,記得不要跑太遠,注意安全。”
這處廟宇雖然破敗,但香火未曾完全斷絕,受過人類香火,神靈必須護佑,否則必將被反噬。
護佑強度雖然不會太高,但只在廟宇周邊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谷應點點頭,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李牧目送著谷應離去,默默的再次運功療傷。
他的傷勢很重,不及時處理的話,傷勢惡化之后再想醫治,就很難了。
搬運氣血復位骨骼,這個過程異常痛苦,但李牧只是眉頭緊皺,卻一聲不吭。
“你們放跑了一個后天境武者?”
幽邃的洞窟之內,一個黑袍人淡淡開口。
那五頭體型巨大的脹詭滿身是血,此刻顫顫巍巍的站在這對它們來說宛如螻蟻一般的黑袍人面前,噤若寒蟬。
“哼!廢物!”
黑袍人冷哼一聲,揮手之間,一道紅芒乍現,瞬間斬擊在五頭脹詭身上。
它們不敢反抗,甚至連痛呼都沒有。
“既已暴露,此地便不能久留了。”
黑袍人沉吟片刻。
“后天武者獨自面對五頭脹詭,必然不是對手,哪怕勉強逃離,也必定身受重傷...他跑不遠!”
黑袍人思慮片刻,微微抬手。
黑暗中頓時竄出一只青皮小型詭異,猙獰的詭臉上帶著討好的神色。
“這山上能躲避妖詭的只有那座破廟,你去,殺了那個武人!”
青皮小型詭異面露驚恐,但卻不敢反駁,輕輕低吼,轉身離去。
黑袍人轉身走入黑暗。
“臨走前,該殺的人,得殺光。”
詭物低吼之聲接連不斷,這里,竟是一處詭窟!
詭物數量龐大,足有上千。
從一些詭物身上殘破的衣物來看,它們,似乎是山下鎮中的居民
谷應在破廟周圍,一邊搜尋枯枝,一邊還不斷的抓起地上的草皮,往嘴里塞。
原主除了記憶與虛弱的身體,還給他留了一股對于饑餓的強烈畏懼。
沒吃過飽飯也就罷了,先前谷應吃過饅頭,之后又在進食能力的幫助下消化過草皮,已經體驗過飽腹的感覺了。
此刻再次感受到饑餓,谷應有些忍不住。
“嗚嗚嗚”
然而,就在谷應強忍著不適,吞吃草皮之時,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哭泣聲。
谷應微微一愣。
“有人?不對!應該不是人!”
先前五只脹詭殺戮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座山上并不安全。
怎么可能活人?
必然是妖!
“哼哼,想蠱惑我?”
谷應咽下口中草皮,冷笑一聲。
李牧說在破廟周圍會受到山神的護佑,這突然出現的哭聲肯定是想把他哄騙出去再殺。
既然如此——
谷應直接起身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危險?
不存在的,他是出去刷能力啊!
循著哭聲,谷應離開破廟范圍。
“孩子?”
一個穿著破爛的小男孩正在林中哭泣。
谷應靠過去。
“小朋友,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在這里干什么?”
那小男孩似是被谷應嚇了一跳,轉頭看谷應是活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谷應暗暗撇嘴,裝的還真像。
大半夜的,一個小孩子獨自在這黑漆漆的山林間哭泣,怎么想都肯定是有問題的。
“大哥哥,我迷路了。”
小男孩小聲的啜泣著。
谷應眉頭一挑。
看這情況,好像還有著特定的害人劇情?
不過谷應懶得跟他扯皮。
想了想,直接把脖子伸了過去。
“想吃人是吧?快點的吧,都挺急的。”
男孩似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頓時愣在了原地。
谷應等了一會兒,男孩還沒有動手。
有些疑惑。
莫非他猜錯了?
這男孩不是妖怪?
嗤——
正想著,那男孩忽然張大嘴巴,狠狠一口咬在谷應頸間。
巨大的口器與尖利的牙齒瞬間將谷應的脖子咬斷,頭顱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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