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
“王叔！”
狹小的臥室里，一大一小倆爺們兒，皆是一臉奸笑地表情望著對方。
“哈哈！”
倆人熊抱在一起。
實在太激動了。
兩億點功勛啊！
多么龐大的一筆財富，不用計算器的話，倆人過于興奮的大腦，一時半會兒都難以計算出折算成鈔票的比例。
說是富可敵國都毫不為過。
手機響了，李東摸出一看，果不其然，周紀明打來的。
“老弟，恭喜啊！”
不知是不是李東的錯覺，對方的聲音里多出了一些往常沒有的東西，一種不加掩飾的巴結之意，不同于以前指著他提供情報時那么含蓄。
以周紀明的身份地位，自然不缺財富。
但兩億這個規格，過于龐大了些。
連他這種身份的人，都起了阿諛奉承之心，畢竟李東答應過，事成之后會好好答謝他。
不過他很聰明，并沒有提這件事，電話里只是道喜。
“周哥，還要謝謝你的幫助，等功勛到賬，少不了周哥的好處。”李東主動提起。
無論怎樣，這件事周紀明確實幫了忙。
最后能有這樣的收獲，跟他的出謀劃策有很直接的關系。
既然承諾了就要做到。
“呵呵，老弟客氣了……”
倆人簡單聊幾句后，也就掛掉電話。
雙方心里都有數了。
“希薩總會的？”老王問。
“嗯，這次拍賣的事情主要靠他張羅。”
“那確實應該感謝一下。”老王點頭，“這種人哪怕是利益關系，該結交還得結交，關鍵時候說不定能頂大用。”
李東深有體會，之前只是讓周紀明幫個小忙，直接就給他找來一名至少A級的高手，就是那個墨鏡青年，打底估計也是B級的實力。
B級A級的靈能者，以他如今的實力只能仰望。但對于周紀明那種人而言，只不過是可以隨意差遣的屬下。
這就是差距。
以及人脈帶來的好處。
“王叔，功勛大概多久能到？”李東畢竟缺乏閱歷。
想想兩億功勛他就急得慌，好像小時候過年，明天就能得到新衣裳和壓歲錢一樣。
“頂多一兩天吧。”老王合計道：“流程應該是高麗李家先進行轉賬，然后京城總會這邊安排人員將東西送過去，高麗李家驗收簽字后，交易就算完成，屬于你的功勛自然會劃過來。”
李東哦了一聲，想想還怪心疼的，因為按照規矩，希薩可不會白忙活，會收取百分之一的傭金。
兩億的百分之一，那可是整整兩百萬點功勛。
就這么一個手續費，也不知道要買多少好玩意兒，折算成鈔票的話，跑車別墅、會所嫩模，可勁揮霍一輩子都很難花光。
“小東，我今天不回去了啊。”
“干啥？”
老王指著電腦道：“正好，晚上把阿斐的功法挑出來，到時候你直接買給她就行。”
李東白眼一翻，至于這么著急嗎。
“咋了？”老王沒好氣道：“這你要再摳摳搜搜的，我可要跟你拼命了！”
李東：“……”
一夜無話，臥室給了老王，李東下到修煉室，只是修煉起來始終無法靜下心。
兩億點功勛的后勁實在太大。
次日一早，老王告辭離開，以他C級巔峰的修為，一宿不睡也沒什么影響，臨時遞給李東一張紙條。
“就它了。”
李東攤開一看，《月影迷蹤》。
不知為何，單看這個名字他就感覺很貴。
等老王一走，立馬返回臥室，登陸希薩商城，搜索框中輸入名字……
緊接著小別院里便傳出一陣哀嚎。
《月影迷蹤》，頂級身法，售價：8800萬功勛。
你這數字倒挺吉利，有沒有想過窮人家孩子攢錢的艱辛？
老王你丫的未免太過分了，說好的不在乎功勛，抬手就直接一半？！
最可氣的是，居然還一副為我好的模樣？
冰城，姚家。
“小順，來，姑姑給你帶了玩具哦。”
姚玥玥俏臉紅艷，內心充滿羞恥感，眼下的行為像極了一個拐騙小男生的壞姐姐。
年僅六歲的侄子姚順，屁顛屁顛從門口跑進，一頭扎進她懷里，抱著她雪白的雙腿，一臉膩歪。
寒冬臘月氣溫雖然很低，但北方和南方不同，室內都有暖氣，所以無需穿得太厚。
“喏，你最喜歡的高達……”
姚玥玥還真沒騙他，從京城回家時買了一大包禮物，幾個月的時間，自從上次與李東咖啡廳會面之后，足夠她擬定出一個可行的計劃。
她的目標，就放在了自己的親侄子身上。
小順是她那個冷酷大哥的兒子，不過與他爸爸不同，小順打小就跟她親近，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歡。
半年未見，小不點顯然也是真想她了，小臉緊貼在自己腿上。
他們姚家與絕大多數的世家應該都不同，講究海乃百川、博采眾長，修煉方面并不拘泥于一道，比如她，五行屬火，所以修煉的功法大多與火有關。
這種按照屬性來修煉的方式，雖然沒有什么科學依據，甚至有些迷信的嫌疑，但你還別說，她修煉起火屬性功法，確實相較于其他功法更加游刃有余。
家族里還有修煉金、木、水、土、風、雷等其他屬性功法的人。
特別龐雜。
他們姚家每年會在功法上面，耗費巨額的財富，這也是家族最大的支出。
雖然所學并非全部都是上乘的功法，但這種修煉策略未必就是錯的，比起大多數家族只堅持自己的傳承，專精一道，他們姚家的功法很多時候可以做到互補，因此往往一支隊伍派出去，戰斗力非常驚人。
據說有些世家已經開始效仿他們的方式。
那作為一個頂級世家，他們姚家有家族傳承嗎？
自然有。
然而姚家的家族傳承，卻并非每個家族子弟都有資格學。
父親說需要天賦，她就是沒有天賦的一類，她大哥則是有天賦的一類。
她不懂具體原因，這種所謂的天賦與血脈基因似乎并無關系。
同時大哥的兒子——小順，也有這種天賦。
像他們這類人，才是家族真正的精英，從小進入內堂秘密培養，過程旁人不得而知。
連她身為家主嫡女的身份，都沒有資格進入內堂。
這是家規，所有人必須遵守。
別看小順才六歲，姚玥玥很清楚，他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人畜無害，尋常大漢十來個都近不了身，甚至更強。
“小順，姑姑看看你這半年長進沒有好不好？”
姚順手里提著高達，笑呵呵跳到一旁，就準備給漂亮姑姑表演一手。
哪知姑姑卻笑著擺手道：“不用，我摸摸就知道了。”
姚順哦了一聲，重新撲到她懷里。
“小順，那你別反抗哦。”
姚順笑著點頭，對自己的親姑姑沒有任何防備之心，注意力重新回到高達上面，伸直雙腿坐在鋪有絨毛地毯的地面上，任由從后背摟著他的姑姑，輕柔撫摸著自己的小腦瓜。
一股靈能在姚玥玥雪白的右掌上凝聚，心里多少有些緊張，利用靈能探查別人的身體，這輩子她還是頭一回干。
不僅是她，很多人應該都不曾干過。
一來這種事情具備很大的風險，對于被探查者而言，由于全身心放松，任由他人的靈能進入自己的身體，也就相當于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對方手中。
若無必要，沒幾個人樂意這么干，哪怕是親人之間也不是毫無防備之心。
二來作為探查者來說，提出這種要求無疑相當冒昧和過份的。
姚玥玥盡量使自己的動作更輕柔，一縷靈能緩緩輸出……
“這？！”
很快，她表情巨變。
因為小順身上有一處異樣實在過于明顯，根本用不著細查——他沒有氣海！
怎么可能？
姚玥玥懵了，大腦一時陷入呆滯。
眾所周知，氣海是靈能的‘居所’，沒有氣海，靈能何處棲身？
如果靈能無法在體內儲存，又談何調動使用，從而發揮出異于常人的力量？
要知道小順是有修為在身的。
這違背了常識！
還有，為什么毀滅氣海，被視為最歹毒的行兇手段？
因為氣海被毀，靈能就會溢散，導致修為盡失，從此泯為眾人，你滅了人家的修煉根基。
姚玥玥所熟稔的所有修煉常識都告訴她，氣海無比重要，那是一名修煉者首要保護的恭喜。
而她的侄子沒有氣海，卻可以修煉！
為什么？！
姚玥玥感覺自己的修煉觀在崩塌。
“姑姑姑姑，好舒服，你再來。”好半晌后，還是姚順的呼喊，將姚玥玥拉回現實。
她的功法屬火，因此靈能者運轉之后，哪怕刻意壓制，仍然帶有一絲溫度，在這寒冬臘月里，確實能帶給人溫暖的慰藉。
姚玥玥尬笑一聲，點點頭。
她對于人體構造算不上了解——如果不是學醫的話，正常女孩子大概也不會去了解這個。
但她隱隱之中還是覺得，小順的身體構造，或許與常人有些不同。
極其細微的差別，卻又真實存在。
‘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姚玥玥在心里吶喊，眼神瞥到手機，想起一個人。
李東！
只有他能給自己答案。
中午。
正在享受徒弟親自送過來的豪華午餐的李東，接到姚玥玥的電話。
值得一提的是，虞輕輕原本都不想走，非要賴著待到半下午——因為知道四合院那邊還需要自己，否則都想賴一個寒假。
只要一想到師父和其他女生合住在一起，她就不舒服，而且還是兩個……
可惡！
不過被李東趕走了。
沒什么其他緣故，孤男寡女獨處太久不合適，本來眉姐和李綏就在懷疑。
虞輕輕也是沒轍，但想著晚上還可以來，心里又舒坦一點。
師父勤于修煉，又有些小懶，不會每頓都過去四合院，吃不上熱乎飯，索性她就送過來。
嗯，她很愿意。
她買了輛摩托車，跑起來嗡嗡響的重型機車，過來不費勁。
“喂。”李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他和姚玥玥之間不存在其他聯系。
“我查探了我侄子的身體，他沒有氣海，卻有修為在身，為什么？”
從姚玥玥的聲音里，李東能聽到一絲忐忑。
約莫害怕得到某個自己難以接受的答案。
奈何，事實如此。
“為什么我已經告訴過你。”李東淡淡道，夾起一顆蘿卜丸子放進嘴里，輕輕咀嚼。
“什么時候？”
“你寒假離校的時候。”
電話那頭，姚玥玥仔細回想那天與李東見面的情形，倆人攏共都沒說過幾句話，記得最后自己是被他氣走了，因為他罵人……
你父親可能不是人——這是他的原話。
聽聽，人言否。
“你不會真以為那天我是在罵你爸吧？”
姚玥玥：“……”
短暫一怔后，她猛地一個激靈，柔美的聲線都破音了，“李東，你到底什么意思？！”
父親不是人？
那還能是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
“那我又是什么，我不是人嗎？！”姚玥玥怒吼道。
“你、據我觀察應該是人。”
李東用拿筷子的右手，揉了揉額梢道：“這大概是遺傳因素決定的，鑒于你父親能當上家主，那么我推測他有古怪的可能性更大，而你沒有遺傳他的主要特征，遺傳了你的母親。
“你剛不說你侄子有問題嗎？親侄子？這么說你是有兄弟姐妹的咯？那你侄子的父親，應該正好與你相反，沒遺傳你母親，而是遺傳了你父親。
“所以我不用調查也知道，你那個哥哥或弟弟，肯定有問題，不信你可以探查一番。”
電話那頭半天沒有反應。
姚玥玥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同時整個身體也在抖動。
因為，李東的說法某種程度上是對的，能對上號。
他大哥和小順一樣，從小被當做家族精英，在內堂中悉心培養。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是親兄妹，但倆人日常的交集并不多。
她平時還要上學，而她大哥不用，內堂里的資源一應俱全。
“你的意思是說，我爸、我哥、我侄子，都不是人？那你告訴我，他們是什么？！”
姚玥玥憤怒咆哮，李東還聽到其中裹挾的抽泣聲。
可以理解。
換作任何一個人，某天突然得知自己的至親非人，一時半會估計都難以接受。
事到如今，李東也沒打算隱瞞，實際上從內部攻破姚家的計劃，是他早就想好的一環。
沒錯，他在利用姚玥玥。
不過他是光明正大的利用，姚玥玥顯然也迫不及待地想搞清真相。
距離當初東北的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他一直沒有動作，除了要應付宋家和羅生會騰不出手外，也是在等一個契機。
原本他只是猜想，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現在，姚玥玥很好為他證明了這一點——姚家確實是異族！
他會放過姚家嗎？
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問問此刻坐在餐桌一側，望著豐盛菜肴狂咽口水的紙人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