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本想把姚家的事情告訴周紀明，借助希薩的力量鏟除這個異端家族，也是為小華報仇。
不過在得知第五琰對異族的事情更加了解后，他暫時改變了主意。
打算先找第五琰嘮嘮再說。
看他知道這個情況后，是個什么意見或想法。
平心而論，比起周紀明，他還是更相信也更愿意親近第五琰。
不僅僅因為他是自己的老師。
真要說起來，應該、大概、似乎，就是一種人格魅力吧。
而且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越界者這件事牽扯甚大，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老師，不回家過年嗎？
李東給第五琰發了條信息。
不出意料，半天沒反應。
手機這種東西，人類科技的精華，號稱實時通信，但放在第五琰身上，延遲現象一直存在。
閑來無事，李東盯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是希薩官網的界面……他現在看見就頭疼。
“算了算了，買吧，早買早翻篇。”
咬咬牙，李東點擊鼠標進入希薩商城，搜索《月影迷蹤》。
話說老王還算有點良心，這部身法在希薩商城里價格只排第二，還不是最貴的。
呸！黑人！
李東有理由相信，如果最貴的那部更適合王斐的話，老王并不會生起什么羞恥之心，保管大手一揮也就選了。
沒有第一時間購買，抱著‘至少要知道錢花了買了個啥’的心態，先點看詳情頁，仔細研究了一番。
看得李東差點沒掉口水。
狗日的8800萬功勛，果然有點東西啊！
這部頂級身法與一般身法不同，還有一篇配套的隱匿氣息的法門，介紹上說可以避開比自己實力更高的人的精神力感知，但沒有說具體高多少。
這玩意兒倒也不好定性，因為同等級的靈能者，有時候精神力感知相差很多的例子也屢見不鮮。
有些人在精神力方面有天賦。
就比如幻術師這個群體，精神力感知肯定強到嚇人。
而且這部功法還有更加適用的環境——黑夜，這是李東完全不知道的概念，他還以為身法只是一種局限于體術的移動技巧，并不涉及稀奇古怪的東西。
此刻才發現自己太年輕了。
任何能被稱之為頂級的功法，果然不是簡單貨色。
介紹上說《月影迷蹤》修煉到極致，在黑夜的環境中，就猶如鬼魅般難以琢磨，十分適合隱匿和襲殺。
所以，隔壁老王是指著王斐以后當刺客嗎？
坦白講，這部身法比《五岳天橫》中附帶的身法，單從本身上來說，要強。
五岳天橫太剛了，所以身法也很剛，根本沒什么大范圍移動的招式，專注于入微式的技巧。如果功法能開口，大概的意思就是說：老子需要躲嗎？干就完了。
這也是李東眼饞的原因。
誰不想自己的所有功法都是頂級的？
《月影迷蹤》雖然價值8800萬，但買過來的秘籍還是復印的，不帶版權。
類似于功法這種物品，購買時需要備注使用人——方便長輩給晚輩購買，一旦填了王斐的大名，別人還不能學。
學了就是違法。
被版權方和希薩知道后，是有權廢掉你的修為的。
所以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過，綜合考慮之下，李東還放棄了對《月影迷蹤》的想入非非。
這部身法單看起來是很強，但搭配他的五岳天橫刀法，就未必，甚至有沖突。
一陽，一陰。
真要兩部都學了，搞不好要變成一個陰陽人。
對敵時刀法要硬剛，身法卻告訴他要柔著來、下黑手，怎么搞？
不匹配。
所以理論上講，世界上并沒有最好的功法，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比如《五岳天橫》就很適合他。
他學起來特別得心應手。
想到《五岳天橫》號稱全世界最強刀法，牌面無論如何也不是《月影迷蹤》可以比擬的，李東的心情也就舒暢不少。
“爺有錢，買！”
提升：您正在購買《月影迷蹤》，需要支付8800萬點功勛，3秒后跳轉支付頁面……
不過話雖這樣講，輸入數額時，李東的手還是在抖。
一輩子沒干過這么壕的事。
想想就知道，偌大一個安江王家，傳承數百年，舉族的資產都沒有1000萬點功勛，就能明白8800萬功勛，是多么恐怖的一個數目。
“王斐到時候不給我洗一個禮拜……不，一個月！不洗一個月襪子，這玩意兒我可不給她！”
李東惡狠狠想著。
憑啥呀，這妞明明啥都沒干，人都回安江了，8800萬功勛的秘籍買到她手上，就因為她有個好二叔？
老天爺，這樣的二叔就不能給我來一打嗎？
嗚呼，哀哉！
確認支付。
李東捂住胸口輸入自己的支付密碼。
恭喜，《月影迷蹤》購買成功，使用者：王斐，靈能者賬戶：37890……
你再給我恭喜一句試試？砸了你信不？
手機響了。
李東拿起一看，不是第五琰的延遲信號，而是姚玥玥打來的電話。
“喂。”他調整了一下心態，不咸不淡開口。
“李東。”姚玥玥的聲音在顫抖，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感，很低，很輕，“我、知道什么是越界者了。”
“那不就完了么，還打電話給我干嘛？”
這妞不傻，親人身體上的不同，是她親自查探過的，外加自己的提點，不可能還沒捋清情況。
“因為……”姚玥玥躊躇了一下，還是說出口了，“你想害我們家。”
呦呵，這都被你知道了？
李東冷笑一聲道：“姚大小姐，你至少是個人，說話不要昧著良心，你摸著胸口問問自己，誰先招惹誰的？”
他并不否認他要對付姚家，事已至此，也無需隱瞞。
他手上掌握著姚家的死穴，姚家能奈他何？
立馬沖到京師學院殺了他？
姚家還沒這個能耐。
別看學院已經放假，鏡園的核心區域可就是教師居所，傳聞那位賢者院長大人，一直就在鏡園龍脈的核心處潛修。
羅生會沒敢干的事，姚家更不夠份量。
“我承認，我們家先對你下手，還造成你同伴的死亡，確實……”
“你知道就好！”
李東將她打斷，望向電腦桌，紙人從剛才坐著的姿態，已經站起來。
“但是李東，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你在調查那個女人，我的姑姑，所以……”
“啥？”李東楞了一下，“你姑姑？”
“你不知道這件事？”電話那頭姚玥玥也微微一怔。
她以為李東早就將他們姚家摸透了，畢竟連最核心的秘密都知道。
“嗯，我只知道那女人是你們姚家的人，具體什么輩分什么身份，就不太清楚了。你的親姑姑，你父親的妹妹？”
“是的。”
李東摸了摸腦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輕輕和姚玥玥的關系，可就近了。
嫡親老表。
他記得姚玥玥之前還不知道那女人的身份，顯然這次不光弄清楚了‘越界者’三個字的含義，還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了。
果然回到家就是不一樣，身為姚家大小姐，哪怕由于天賦問題，觸及不到家族核心，在其他方面，能量還是很足的。
“你這是要跟我扯因果關系嗎？所以怎樣，我調查你姑姑，我就應該被殺？而且還不能反抗？”李東冷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東。”姚玥玥用懇求的語氣說：“放我家一馬行嗎，你同伴那件事情，確實是我家的錯，但人死不能復生，如果你能接受賠償的話，什么……什么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她說的是她會答應，并沒有提姚家。李東聽懂了。
這句話的信息量就有點大了。
一個正常男人難免浮想翩翩。
姚玥玥漂亮嗎？
非常漂亮。
夜店女王不是白來的，萬里挑一的大美女。
然而，李東感覺自己并不太好這口呀。
要說美女，他身邊的美女也不少。
不是那種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的類型。
另外，通過這句話，也讓李東明白，姚玥玥算是徹底玩明白了，很清楚自己手上掌握著怎樣的籌碼。
毫不夸大的說，等于一手王炸。
此事一旦曝光，姚家必將頃刻間化為虛無。
看看異端在地球上是怎樣的處境就知道，一句話：非我族者，必殺之！
異端以前起碼還是人，異族？在地球上更加沒有活路。
聽到李東半天沒回話，姚玥玥丟棄掉心里的最后一絲自尊，哀求道：“李東，我求求你了，這個秘密應該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吧？只要你答應保守秘密，我什么都答應你……”
這番話近乎在說：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李東還未怎樣，紙上昂頭‘望’著他。
紙人也是見過姚玥玥的，深知是一位絕色大美女，現在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一個正常男人如何能不心動？
它換位思考，得到的答案是……不確定。
可如果老大真的答應了這妞，它該如何自處？對方的家族殺了它呀！
“李東，除了最開始的那位老祖外，我們姚家其他人，哪怕……不是地球血脈，也是無辜的呀，降生在地球上并不是他們的選擇。
“他們生在地球上，長在地球上，你硬要以一點本質上的不同，就認定他們不是地球人，是異族，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姚玥玥苦苦相求老半天，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聽得李東一陣頭大。
不得不承認的是，對方的話有那么一丁點的道理，因為他想到了輕輕。
如果秉承希薩‘異族必須死’的理念，那輕輕該怎么辦？
她跟姚玥玥還不同。
姚玥玥雖然是姚家人，但她遺傳的卻是地球基因，而輕輕才是真正的外星人。
姚家的異族該死，比如姚玥玥提到的那個小侄子，輕輕就該活嗎？
若真如此，是不是有些雙標了？
李東難以自制地陷入思索。
他看了紙人一眼，朝電話回道：“這件事我要考慮考慮，不過，我同伴的死，你姚家必須付出代價，這一點沒得商量。”
紙人沒有五官的臉上，好似浮現出一抹感激。
老大始終還是向著他的。
“好！”姚玥玥沒辦法不妥協，鄭重道：“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滿意，不如你開條件，我來辦，只要我能辦到。”
李東又看向紙人。
紙人的心眼也不大，本就沒想過因為自己一個人的死，要整個姚家陪葬的事情，微微頷首。
“我想想。”
“謝謝，李東。”姚玥玥由衷道。
家族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告知，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傾盡所有來保護家族。
因為那是她的根，有她摯愛的親人們，無論他們是什么，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
“用不著，我并沒有說放過姚家，我只是需要考慮一下。”
“至少你愿意考慮，我還是要說聲謝謝。”
姚玥玥不傻，地球上那么多異次元空間，人類對于異次元空間背后的世界的好奇，幾乎是和它與日俱增的數量成正比的。
活生生的異族，其研究價值難以估量。
誰如果舉報，能獲得的好處，肯定同樣難以想象。
多少人能承受住這種誘惑？
而她能給對方什么？
這通電話她甚至無法代表家族。她能給的，最多，只是自己的所有。
兩種利益是不成正比的。
由此可見，李東并非唯利是圖的人，亦如自己這半年來對他的觀察。
掛掉電話后，李東長嘆口氣，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腦門。
“你怎么想的，想要姚家付出什么代價？我尊重你的決定。”
“老大，我只是一張紙……”紙人很是感動。
“行啦，別煽情了，我跟你說真的，傷心往事就不提，咱們現在占著主動權，有什么想法你盡管說。”
“老大，你讓我想想……”
紙人坐在電腦桌上沉思起來，它一直認為自己很恨姚家，畢竟自己因為他們才變成這副鬼樣子。
可真到了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它又躊躇了。
人死不能復生啊。
動手的槍手已經掛了，姚家也并非沒有付出代價。
再要一條罪魁禍首的性命又有什么用？自己就能重新變成人嗎？
不能。
而且他還必須為老大著想一下，假如那個罪魁禍首是姚玥玥的父親呢？很有可能啊，畢竟他是家主。
那么老大會不會因此為難？
他和姚玥玥是同學關系，一個學院讀書，看得出來，老大對姚玥玥本人也沒什么厭惡感……呵呵，這么漂亮的姑娘，哪個老爺們兒又能生出厭惡？
剛才姚玥玥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差點就沒明言：只要你點頭，我以后就是你的人。
它難道要破壞這種好事？
“老大，我想到了。”
“哦？”李東擺出一副靜待下文的模樣。
“姚家秘密的事情先放一邊，就說他們害死我這件事，我要姚玥玥給你做女仆，以后老大你替我狠狠教育她，每天教育一次！”紙人惡狠狠道。
李東：“……”
大哥，你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