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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消息,柳若歡追問了一句。
“她身上有發生過什么事情嗎?例如當年她家里的具體情況,又或是和常人不太一樣的習慣?”
徐伯應聲完后思索,這少主的要求實在難滿足,但是為了活命,他不得不絞盡腦汁搜刮與絳鶯有關的記憶。
“這么說來,好像還真有這么回事……當時這孩子生的膚白貌美,從小就玲瓏剔透的討人喜歡,這要是放在世家小姐身上不足為奇,但她家里可是逃荒的佃戶,到了她進府的那個年齡,一般都已經在家里幫工了。”
“常年下地割豬草的農戶,有哪個家里的孩子手上是不生繭的?所以她一點都不像是佃戶家里的女兒。話說回來,少爺你是沒見她那個爹,烏漆八黑的,生的跟個煤球一樣。與之相反的是,那孩子的母親卻長得清秀。”
徐伯唏噓道:“所以當時府中流傳了好些風言風語,大多人都不信那農戶是她的親生父親,傳她母親和北方哪個世家公子有過露水情緣,后來沒攀上枝頭,懷著身孕被人家趕了出來……與她同時入府的孩子,都笑話她的身世。”
柳若歡皺了皺眉,即便是孩子,這種話也過分了。
“當時那批女娃大都是金陵城中的本地人,還經常拿她帶有幽州的口音說笑,欺負她欺負的很……這事后來讓太太知道了,大發雷霆,責令下來讓每個小婢都罰了板子,打完賞了碎銀,通通趕回了家。也是這件事后,府中再沒有人敢拿她的身世說笑,絳鶯日后不久,就成了太太身邊的御用丫鬟。”
“這些都是少爺你小時候的事,所以下人們的事,應該沒什么印象……太太一直對那丫頭很好,絳鶯辦事也靠譜的很,可自從太太進了牢獄,少爺你又被洛家接走,她就在當天夜里卷了鋪蓋,帶著行囊走掉了,往后府中再沒有人見過她。”
徐伯說到這里,羞愧的低下頭,“當時我還說過她白虧了太太的栽培,不能與柳家共進退,卻沒想到今日我也走了她的老路。”
柳若歡并沒有出聲安撫眼前的老者,他的思緒有些雜亂,徐伯與自己父親柳彥的話語,竟然出現了一個矛盾點。
父親說絳鶯每天都會來給他喂食翻身,但徐伯卻說她在自己走后的當天夜里,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兩者都沒有必要騙自己,但按照徐伯的說法,一個已經打算自謀生路的丫鬟,又為何會頻頻回來給家父喂食呢?
若是她沒打算走,又為什么故意避開其他下人的耳目?
而且絳鶯的身世,真的只是一個佃戶家里的女兒嗎?
柳若歡內心隱隱覺得,這絳鶯一定有著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現在還沒有頭緒,身邊所能得到的訊息太過雜亂,湊不成一條完整的線索。
就在他閉目沉思的時候,屋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幾名頭戴方帽,身穿靛色的官差服飾的壯女破門而入,她們手扶著腰間的牛尾刀,打量著整間屋子。
徐伯急忙湊著笑臉,搶先站在了桌前,拱手做禮,“各位官老大們,怎么有心思來偏院了……”
為首的女官差根本不想作答,她越過徐伯,看到了桌上的白色包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你們這些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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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搓腦的臭狗屎,怎么恁地里這么不老實,還敢藏污納垢?來人,快把他們桌子上的贓物都收繳充公了。”
徐伯急忙湊著笑臉,這笑容比哭還難看,“官奶奶,這可是小人這輩子的積蓄,拼死拼活才攢了這么點東西,你把這些拿走了,可叫我怎么活呀?”
“活?你們柳侍郎這些年在金陵戶部當差,搜刮民脂民膏,已經夠滋潤了,這只不過是讓你們這些貪官走狗,把吃進去的吐出來而已。”
女官差不屑的瞥了一眼,隨后做了個一個上的手勢。
“給我搜!這屋子都給他砸了,看看還有什么東西在,說不定就是那八十萬庫銀窩藏的地方!”
女官差旁邊的兩名跟班,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她們大搖大擺的走了上來,在女性之中,她們這種大塊頭已經比較少見。
只是還未走到桌前,才發現這桌子上還坐著一個男人,那男人先前背對著門框,幾人竟然都沒注意到他。
“喂,你是做什么的?怎么見到我們金陵府衙的差吏都不行禮的?”
這些官差們并非沒腦子,能混在府衙門役多年,起碼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這男人身上的衣服錦袍,明顯就不是尋常人穿得起的。
只是一個世家公子,不好好在家里學點女工紅繡,跑到一個有罪名的府宅里做什么?
柳若歡徐徐轉過了身,朝幾人淡淡施禮,“各位官差,這徐伯在我家做事多年,為人老實勤懇,不如就看在我柳若歡的顏面上,放他帶著這些盤纏離去吧。”
那差吏本來還以為他是什么大人物,如今聽聞竟是那柳府小公子,譏笑道。
“柳若歡?你就是那個柳家小公子,因為母親下獄怕被牽連,為了保命去做洛家的短命姑爺?”
這話說完,幾名官吏一起哄堂大笑,奔放女聲瞬間充斥了整間屋子。
柳若歡倒是波瀾不驚,如今的柳府沒有主事人,想來這些官吏欺軟怕硬慣了,定是認為他家無法翻身,才敢這般與他說話。
另一方面,自己雖然與洛家攀龍附鳳,但洛家少主克夫的傳言已經鬧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她們覺得自己活不長久,也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柳若歡平靜的說道:“我是短命,不過再怎么說也是洛家的女婿。雖然洛家不一定有能耐救我母親,可若是聽到我這姑爺還沒成親,就被人欺辱在家中,怕是為了那點世家顏面,也會把幾位收拾的不成人形吧?”
不得不說,柳若歡分析的頭頭是道,那為首的官吏,惡狠狠的瞪著他,卻不敢拿他怎么樣。
“一個天天跑到洛家避風頭的公子哥,心思倒是不少。行!反正你也活不到成親那日,這些就當我姐們幾個給你的頭七錢了!”
說罷,她擺了擺頭,示意那兩人跟上自己離開此處。
看到三人別著腰刀,一晃一晃的消失在眼前,徐伯激動的向柳若歡跪了下來,喊道:“謝謝公子大恩,要是沒了這些救命錢,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活了。”
柳若歡將他扶了起來,待到他心神安定之后,才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徐伯,其實我這次回來,是不想看到柳家衰敗,代我父親成為這柳府的主人,你愿意留下來幫我打理家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