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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倌人?你可算是把自己的寶貝給接來了。”
聽到三娘帶有些許驕傲的介紹,在廳中為首的一名女子測手一揮,“退下吧,這邊留我們三位長老談談舊事。”
“是。”
兩名女子應聲而退,偌大的廳中,瞬時就剩下了四個人。
柳若歡環視一圈,除了先前帶他引路的楚三娘,還有在長老會中權勢最重的聞二娘和風大娘,這三個女人齊聚一堂,基本上就是魔門長老會中的首腦了。
“小莫是我一手帶大的,你們可不許和我搶。”
人才剛剛退去,楚三娘就迫不及待的護在柳若歡面前,沖其余二人發言。
“行行行,不和你搶。”
其余兩位魔門長老一臉無奈,似是對這楚三娘的做法無可奈何。
“說正事吧,我聽說這次內門在幽王墓中遭受他人暗算,損失慘重,只有兩位掌門親傳弟子活下來了。現如今她們都在金陵城中露面,連這鹽商的單子,都是這兩女搭線接的。”
楚三娘先前對這方面的事情關注甚少,投以詢問之色,“兩女?那這里面有棘手的人物嗎?”
“還好,是原來的排名第六第七的兩名女弟子,那天資縱橫的顧清瑤一直沒什么消息,據說程皓軒也一并死在了里面……”
“程皓軒竟也死了?”聞二娘嘖嘖兩聲,嘆聲道:“那家伙一直待人和善,在門內頗有聲望,這次死了雖然是好的,但是總覺得有些可惜。”
柳若歡在一邊低頭聽得汗顏,這群所謂的長老,根本就沒經歷過幽王墓的兇險,若是讓你們知道了程皓軒的真面目,怕是要把這句話咽回肚子里。
但看模樣程皓軒應該是先前一直在魔門安分守己,履行著自己大師兄的本分。
直至獠牙出現,才給了魔門眾人無法磨滅的傷痛。
“如果只是兩位內門弟子,我們也不是沒有勝算,只要讓她們進不去內山,拿不到掌門信物的她們,就無法順理成章的繼位。”
楚三娘見大娘的發言越發大膽,擔憂的問道:“可我們學的是外門的拳腳功夫,要是逼急了動手,只怕她們會把這外山砸了,我們攔也攔不住。”
“不礙事,我與白蓮教那邊也打通了關系,她們特地派了一位神使前來助陣,另外一位還在趕來的路上。”
柳若歡一怔,心中側動。
沒想到白蓮教居然派了一位神使前來助陣,那自己還能順利潛入內山嗎?
而風大娘的話非但沒有打消楚三娘的焦慮,反而讓后者越發愁容。
她思前顧后,忍不住開口問道,“連白蓮教也牽扯其中,我們真要掌控了魔門,以后還能全身以退嗎?”
風大娘為了打消她的疑慮,信誓旦旦的說道:“三娘別怕,只要我們上位,這魔門諾大的權利就歸于我們三人之手。以前你不是一直疼這莫倌人,想把他娶回來做妻,這次我替你們做主,你就把他留在天池山,擇一個吉日娶了算了。”
楚三娘目色一喜,開心的望向柳若歡,但她卻發現柳若歡沒有回應,反而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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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
風大娘注意到二人的情況,本有些哭笑不得,卻不想眼神瞟過柳若歡的手臂,瞬間就炸了毛。
“三娘,你這小情人好像待你不忠呀……你看他手臂上的守宮砂,好像是用朱砂筆點上去的。”
楚三娘聞言一驚,急忙把柳若歡的藕臂端至身前,這一扯讓柳若歡感覺到手臂一陣生疼。
隨后她伸出玉指,刮蹭著柳若歡的守宮砂。
那守宮砂被一觸掉色,瞬間在柳若歡的手臂上拉出了一道紅印。
“啪!”
楚三娘伸手,一道厲風劃過,柳若歡的臉被硬生生挨了一巴掌,癱倒在地。
“你!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么?”
楚三娘柔美的面龐出現一絲狠色,她上前抓住了柳若歡的衣襟,面帶痛苦的言道:“我在你出發前,特地叮囑了金陵的謫仙樓的嬤嬤,讓她們不許你賣身,保全你的清白,而你……”
這一巴掌把柳若歡扇的生疼,眼淚都掉下來幾滴,一幅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看的楚三娘心疼不已。
隨后她面色一變,有了其他的猜測。
“我懂了,一定是這些賤人為了賺錢,把你的身子拿出去換銀兩了。我要去把這些賤人都給宰了,碎尸萬段……”
正當楚三娘準備出去找山下的金陵車隊尋事時,柳若歡急忙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若是被這楚三娘下山鬧騰,那他自己的身份不全都曝光了?
情急之下,他想起那晚莫倌人對他的發言,急忙調整了情緒,泣聲道:“三娘,不怪她們,是我自己自愿的……都怪我與那負心女在一起,最終才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聽到柳若歡的話中有未盡之言,幾名長老對視之后,便讓他把話說完。
柳若歡模仿那莫倌人憂郁的模樣,把他們的事情說了個全。
這時間地點情節人物都一一匹對,再加上柳若歡知道這可是活命的唯一機會,就又添油加醋,快說成了前世的傳記小說。
其中情節跌宕起伏,讓幾位魔門長老聽完后都有些紅眼,而其中的楚三娘本就多情善感,聽完之后更是默不作聲。
看他的眼眸之中含有霧氣,顯然又是心疼起了他。
當年莫倌人本就是她極為寵愛的一名男倌,但門規有法,未得掌門許可,門下之人不許私通,這一條不僅在親傳弟子中靈驗,對她們這些長老和謫仙樓的倌人來講,同樣有效。
而后楚三娘放走了莫倌人,這一放就是八年。
如今久別重逢,又聽到柳若歡一席話講述了他的遭遇,早已將他的異心不放在心上,滿眼都只剩下了憐惜。
“乖孩子,都是三娘當年放你走,讓你受苦了。”
楚三娘上前扶起他的身子,回頭對著其他長老二人說道:“我帶他回房休息,大娘二娘也早些回去吧。”
楚三娘扶著他,進了自己的長老房。
這三長老的房間,全然一副女子繡閣的模樣,房中放著一臺巨大的石桌,上面疊放著一張長琴,四周一地碎紙,依稀能看清上面刻寫著曲譜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