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身下的柔軟的木床讓他頗感不對,明明自己昨日在酒樓中睡的不是檀木床,屋中未有檀木家具,為何這股檀木香氣卻能環繞在房間內經久不散呢?
他在床上一側身,目光投向遠方,才發現原本應該被放置在床底的古琴立于角落,一塊玻璃鏡子置在木制的梳妝臺上,滿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閑適,像極了他在金陵柳府中的房間。
這個發現讓他整個人都登時清醒過來,他連忙起身坐在梳妝臺上,拿起鏡子映照自己。
赫然發現鏡中的人物竟然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這模樣姿態分明就是柳若歡的少年時期。
奇了怪了,我不是在京都中嗎?怎么會在一夜之間跑到柳府,又變成了柳若歡年輕時的模樣?
“咚咚咚!”
一串急促的扣門聲傳來,柳若歡微微一怔,看向了門口。
門口發出一道些顯稚嫩的童聲,“少爺,今日霍家老爺帶了金枝玉葉前來串門,老爺囑咐我來叫你起床收拾打扮,要早她們半個時辰去二樓候著。”
柳若歡不解的問道:“串門就串門,關我什么事呀?”
“少爺您忘了,那串門是表面上的事情,實際上您要到二樓的孔洞中窺視這些來訪小姐們的容貌。老爺先前吩咐過,說不僅要挑一個門當戶對的,還要少爺您看的有眼緣才行。”
“哦,是這樣呀,我知道了。”
柳若歡話聲剛落,這屋門便被吱呀一聲打開,進來的是一名皮膚黝黑,家丁打扮得小生。
他叫元丁,年歲和柳如意差不多了多少,是父親七八歲時就給他買來的貼身仆從,相當于前世小姐們的貼身婢女。
這小子一向手腳利落,柳若歡在回憶中也記得他使喚此人最為順手。
“你怎么進來了?”
元丁剛剛邁進少爺房間,見柳若歡一臉驚詫的盯著他,臉上瞬間由喜變衰,一臉哀怨,“我不是得伺候少爺更衣打扮,撲粉畫腮嗎?”
“哈?”
柳若歡這才反應過來,當初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這些家丁聽到風聲早就已經跑光了,因此并沒有被伺候打扮的習慣。
更別提他穿越過來,生活上有許多事情都保有前世的習慣,并不喜歡被他人伺候,所以才會對元丁進屋感到如此驚詫。
他所認識的柳府下人中,除了絳鶯也就只有一個徐伯了。
柳若歡平靜心神,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元丁這才放下心走了上來,認真幫他梳妝打扮。
元丁對工作極為認真,雖然別看他是農戶出身,小時候對這些幾乎沒有接觸。
但為了對得起自己在柳府中的這份差事,他將這些常活一日又一日的練習,最后終于靠著這股認真勁得到了柳家家主柳蘭夢的欣賞,才被安排到了少爺身邊相伴左右。
因此他對每一個細小的步驟都非常精細,明明在柳若歡眼里十分鐘就能完成的事情,硬生生拖了一個時辰。
這中間柳若歡數次都感到疲乏,幾欲睡去,可仍然打斷不了元丁對美的執念。
直到最后大功告成,柳若歡看著自己那副幾乎沒什么變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化的面容,忍不住發出了疑問。
“你這是……”
“少爺天生麗質,妝容只是點綴,我不敢畫的太深,怕遮擋了少爺的絕世容顏。”
“那你還在那折騰了一個時辰?”
元丁像是沒聽見一般,反而沖他催促道:“少爺快走吧,再晚些趕去廳樓,只怕被老爺撞到了會責怪你。”
柳若歡稀里糊涂的換上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向會客廳中趕去。
路上所遇到的奴仆眾多,幾乎隔幾步就有看護花草打掃庭院的婢女小廝,他們見到自己紛紛低垂眼目,恭敬的問好。
這場景和落敗的柳家根本沒法比,柳若歡光是在這院中走上一圈,就有些明白位居人上人的好處了。
到了會客廳,柳若歡從主座墻后的樓梯緩步而上,才發現這會客廳中的二樓另有洞天。
原本他在會客廳的時候,掃過一眼檐角壁柱的交匯處,發現這廳中有諸多墻垛。
當時望去,只以為是構建上設計,如今上了二樓他才發現,這每個墻垛之后都放著一張坐墊,坐在上面可以用墻垛的孔洞窺視會客廳的全貌,將下面的景象一覽無余。
他剛剛尋了一處坐墊坐住,就聽見門外有交談之聲傳來。
“前些日子聽聞柳家主又升任戶部侍郎,這升遷速度,可真是羨煞旁人。”
“哈哈,子敬兄過獎了。”
“三年內從正五品到正三品,普天之下,恐怕就柳家官運亨通,有這番能耐了。相信不久以后就會承蒙圣上召見,從金陵這種僻壤之地挪動身子,前往神都復命了。”
“唉……子敬兄,這玩笑可開不得,二品大員哪個不是朝廷棟梁?我家蘭夢也就是運氣好點罷了,拿不到神都這種大臺面上說事的。”
兩名中年男子有說有笑的邁入門檻,雙方都長得玉樹臨風,雖然眼角帶有滄桑,但仍然能從他們的樣貌上看出年輕時候英俊非凡。
在他們身后,還跟著一位相貌平庸的少女,雖然長相平平,但她的衣著華貴,一身橙黃衣裙長拖在地,顯然就是此次霍家的女兒了。
“都請坐吧,到了柳府,就跟到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想吃什么糕點盡管給下人們說。”
柳彥不愧在柳家掌管家事多年,一開口便有家中主人的風范,看起來十分自然。
這副模樣與當初在家中唉聲嘆氣,一臉疲憊的狀態沒法比。
不過就是幾人交談方式讓柳若歡感到十分不習慣。
這種互相吹捧在他看來,等同于前世婦女打麻將時互相吹噓對方的老公一樣,聽起來十分無趣。
終于在聊的差不多的時候,柳彥將茶杯舉起,喝茶之前輕咳兩聲。
侯在邊角的元丁會意,急忙沖內廳使了個眼色。
這時,侯在內廳的侍女捏起裙角,脫去繡鞋,輕手輕腳的攀上樓梯。
柳若歡有些無聊的看向樓梯口,忽見上樓的侍女彎著纖腰度以微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一張香嬌玉嫩的秀靨艷比花嬌,不是絳鶯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