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幾個人去吃了頓飯。
有陳然，總編，女頻主編，以及小南瓜。
席間基本情況是總編吹牛，主編附和，陳然捧場，至于小南瓜……默默躲在角落里吃菜。
吃完飯，總編很高興的走了，主編打完招呼也離開，就剩陳然和小南瓜兩人，原地站街。
呼……
直到這個時候，陳然才松了口氣。
他掏出煙來，給自己點上，扭頭一看，就見南瓜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怎么了，沒見過帥哥抽煙啊。”
陳然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南瓜撇撇嘴：“還帥哥，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陳然很想說句“你見過啊”，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畢竟是搞網文的，要是她在大街上直接讓他把褲子脫下來驗證一下，也是保不準的事兒。
群里那群女人開起車來，可比男人猛多了，哪怕是老三老四一起上，也不一定招架得住。
“成為上班族的感覺怎么樣？”
南瓜離陳然遠了點，揮手扇了扇煙味。
陳然對著天空吐了口煙氣：“就那樣。”
“拿著跟別人一樣的工資，要比別人多干一份的活，你不會感到不開心？”
南瓜有些疑惑。
事情進展很順利。
在跟陳然聊好后，他們當天就簽了合同。
因為陳然還在上學的原因，他們簽的是實習生合同，每個月也不需要做什么事，就在學校安心碼字，偶爾去網站社區里給新人講講課。
其他人更狠，連去講課都不需要。
真正的“干一份活兒，拿兩份工資”。
“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也許這是網站想栽培我呢。你沒聽總編說，我下份合同有望簽大神約，千字買斷，還能給我落實上海戶口問題呢。”
陳然笑了笑。
總編確實這么說過，他挺看好陳然的，他說以陳然的成績，這本書下來在上海買房不成問題，區別只在于位置在哪兒。
所以他問陳然，有沒有真的考慮畢業之后來上海發展，如果到時候真的要來的話，公司這邊可以幫忙解決落戶的問題。
“感覺你比我在公司里還吃得開。”
南瓜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剛吃飯的時候，她全程不知道該干嘛，話也不敢說，就躲在角落里一個人夾菜。
倒是陳然，又是敬酒，又是捧場的，把氣氛弄的很熱，讓主編和總編都很開心。
顯得她才像是那個新人似的。
“不一樣。”
陳然抽完煙，將煙頭滅掉，伸了個懶腰。
“我還要靠平臺吃飯，而你可以直接買下平臺。怎么樣富婆，考不考慮包養我？”
陳然笑嘻嘻的說道。
“滾蛋！”
南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這臭小子，老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以前還以為他性格就這樣，偏偏在主編和總編面前就表現的很成熟，很穩重，偶爾才會透露出一絲“青澀”。
不過作為跟他呆過三個月的人，南瓜非常肯定，這點“青澀”一定是他裝出來的。
就他成天一副沒皮沒臉的模樣，哪兒會感到什么“羞澀”，“謙虛，”“不好意思”？
話說回來。
大齡女青年，和青澀霸道小奶狗之間的感情，最近好像在站上有點吃香？
要不要考慮弄一本？
某編輯職業病又犯了，思緒開始跑偏。
兩人在外面又待了會兒，然后陳然問南瓜要怎么回去，南瓜說坐地鐵啊。
陳然說，你看，你上司自己開車，你上司的上司直接打車，怎么到你這兒就淪落到坐地鐵了，這樣不行啊。
加油南瓜，早點升上去，爭取以后也能開車上班！
南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又跟他聊了幾句，兩人一路走到地鐵站后，她才跟陳然分別。
……
送走南瓜后。
陳然有點無所事事。
網站的事解決之后，總編邀請他在上海多待幾天，可以到處玩玩，也可以到公司看看，提前熟悉一下公司環境。有什么問題，也可以直接問他們。
其實互聯網的東西都大差不離，尤其是現在分工還沒以后那么細，很多東西都是相通的。
陳然雖然都明白，不過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提了幾個問題，總得讓別人展示一下自己，要是自己什么都懂，做上司的哪兒有什么成就感？
只是這樣雖然把其他人哄的很開心，但陳然自己卻很不開心。
之前他還有些猶豫，畢竟現在開局這么好，不愁房子不愁道路的情況下，一定能在職場上取得更好的成績，說不定能比上輩子更進一步。
現在不想了。
相比起在一群“職場成功人士”中廝混，陳然還是喜歡和小南瓜聊天打屁的感覺。
雖然有時顯得很中二，但相處起來真的很輕松。
裝“嫩”什么的，真的太累。
“我果然還是不適合出去上班。”
陳然嘆了口氣。
他在上海的街頭走了一下，感受感受這邊濕潤的空氣，再用手機拍了幾張夜景。
然后登陸上老QQ，久違的發了一條心情。
“這里的夜景，真美。”
做完這些后，他想了想，又把照片給朱敏發了過去。沒一會兒，那邊回復：“這是上海？”
“真漂亮！”
“/口水/口水/口水”
陳然看到她發過來的消息，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瞬時輕松了不少。
“對啊，怎么樣，漂不漂亮？”
“嗯嗯，很漂亮！”
“對了，這邊還有很多好吃的。”
“都有什么？”
“嗯，讓我想想……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
“這么多的嗎？”
“對啊，要不要給你帶一點回去？”
“……”
……
第二天。
陳然起了個大早。
洗漱完畢之后，陳然將房退掉，然后直接按著昨晚搜索到的路線，直奔七浦路。
在七浦路逛了一上午，要了一堆的名片和電話號碼，中途抽時間吃了個飯，下午又坐地鐵跑去了興旺。
花了兩三天時間，陳然將上海的幾大女裝批發市場都逛了一圈。
光是上海還不夠，陳然還轉道去了一趟杭州，跑了一下義烏和四季青，腳板心都被磨出了水泡。
不過跟他的收獲相比，一切都是值得的。
陳然看著這幾天搜集到的一堆名片，還有手機里存下的照片，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