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了？”
“怎么突然開始學習了？”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之前不也有在學習嗎。”
“她以前又不會學高數，我們專業又沒這門課。”
“……”
王薇小聲在跟陳然聊天，她有點擔心楊露。
之前楊露大半夜的，滿寢室的找高數教材，她們一個涉外旅游專業，又不用學什么高數，最后還是去隔壁寢室借到了教材。
本來以為她就是間歇性發瘋，看兩天就不看了，畢竟她性格就這樣，一驚一乍，大家早已經習慣了。
但這已經兩天了。
她堅持下來不說，還把課本從寢室帶了課堂，就連專業課都不上了，自個人愁眉苦臉的在那啃課本。
天。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楊露？
陳然倒是很鎮定。
這才兩天時間，又看不出來什么。
誰還沒有打過幾天雞血的時候了？
陳然很篤定，就楊露那性子，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裝。
就硬裝。
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陳然翹著二郎腿，翻著英語書，心情非常的平和。
“喂。”
楊露扶了扶眼鏡，伸出胳膊抵了抵陳然。
她有近視，但不嚴重，平時都不戴眼鏡，只有上課的時候要看黑板才會拿出來戴一下。
不過最近她倒是都把眼鏡給戴上了。
戴上眼鏡后的她看上去有點文靜，如果不開口說話的話，甚至會覺得她有一點知性美。
“什么事。”
陳然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這道題怎么做？”
楊露把課本推過來，筆尖在課本上劃了一下：“我看了答案，也跟著過程推了一遍，但還是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來幫我分析分析。”
陳然身子一僵。
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
“太簡單了，自己想。”
陳然保持原樣，連胳膊都沒動過。
“簡單嗎？”
楊露撓撓頭。
本來短發挺好看的，她偏要去燙卷，現在一頭咖啡色的頭發，看起來就跟雞窩一樣。
“我感覺不簡單啊，推了好久都沒推出來……你不會也不會做吧？”
楊露一臉懷疑的打量著陳然。
“為什么會這么想。”
陳然語氣依舊平淡。
“我都沒看你看過高數書。”
“那么簡單的東西，不需要在課堂上看。”
“是嗎？”
“你再想想，很簡單的題，實在想不出來再來問我。”
“哦……”
被陳然這么一說，楊露覺得也是。
畢竟她才看了兩天，而陳然可能已經看了好長時間了。
他覺得這種課本上的知識很簡單，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或者只有她才會覺得這種題很難吧。
哎……
楊露長嘆一口氣，咬著筆，愁眉苦臉的繼續和課本死磕了。
下課后，陳然拿著書迅速回到寢室。剛進屋，他就開始翻起了鵬鵬的桌子。
“臥槽，老二，你在干嘛。”
鵬鵬正在電腦前學習，被陳然風風火火的樣子嚇了一跳。
陳然也不吭聲，在一堆書中翻出鵬鵬上學期的教材，拿著書本就爬上了床。
“你拿高數干什么？”
鵬鵬一臉懵逼。
“學習。”
陳然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你們不是不學高數嗎？”
鵬鵬更加懵逼。
他問了兩聲陳然都沒有回應，再一看，就見陳然已經戴上了耳機。
神經病……
鵬鵬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撓撓頭，不去糾結這個事情了。
另一邊，陳然在床上一邊看書，一邊忍不住咬起了指甲。
MD。
當初怎么就腦子一抽，提到了高數？
那玩意兒女生不感興趣不假，關鍵是他TMD也沒看過啊！
他提這個也只是想讓楊露知難而退。
畢竟正常女生找男友，都只是想找個對象，談一場甜甜的戀愛。誰TM腦子有病，天天跟對方聊數學？
“早知道她會來問問題，當初就應該提提金融管理，或者藝術心理。”
陳然有點后悔。
這一波是他大意了。
陳然現在處境有點尷尬，直接找楊露說沒用的，放棄吧，就算你能解開這世上所有的數學題，也沒辦法解開我的心。
他估計會被當場打死。
有些玩笑可以開，有些玩笑不能開。
既然人家當真了，那他就只能陪著對方玩下去。
“管他的，也就這幾天的事情，老子TM不信，她還能一直看下去？”
陳然也發狠了。
不就是個高數嗎，就楊露那智商，讓她一個星期，他都能輕松超越過去。
陳然索性也抽時間看起書來。
他預計楊露不可能堅持多久，畢竟她那么厭惡學習，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好。
到時候一切問題都順利解決！
除開這個小插曲。
陳然還找南瓜聊了一下新書的事情。
“什么？你說那本書你不準備發了？”
南瓜非常震驚。
一連串感嘆號暴露了她內心的情緒。
“嗯。”
陳然打字回復。
南瓜：“為什么，你不是挺喜歡那本書的嗎？”
“嗯，是挺喜歡的，就是有點……太現實了，怕她們接受不住。”
陳然有點感慨。
推完明理的故事之后，他就長時間沉浸在一種惆悵的情緒當中。
就好像是在胸口上壓了一塊石頭一樣，讓他感覺有些無法呼吸。
他一個成年人都這樣。
那那些十幾歲的小姑娘呢？
南瓜：“……”
南瓜：“你到底寫了什么啊，我突然有點好奇。”
陳然沒有多說，直接把文檔給南瓜發了一份過去。
十分鐘后。
南瓜：“……”
南瓜：“你這寫的，好像是有那么點問題。”
陳然：“你也覺得是吧？”
南瓜：“嗯……女主怎么說呢，感覺有點……過于現實？”
平心而論，陳然并不覺得明理有多大問題。
她討厭周圍的一切，討厭自己。
為了更接近她理想中的樣子，她拋棄鄉話，在老家那個地方說普通話，按雜志上的穿搭去裝扮自己。
她為了去大城市，會努力的去學習，本質上來說，她為了自己的“理想”，一直都在嘗試著提高自己。
明理有什么問題嗎？
陳然覺得她沒什么問題。
事實上，大部分的人都跟明理一樣，有過相似的人生和經歷。
只不過有些人的實力匹配不上她的野心，而有些人則是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中迷失了自己。
可就是因為太現實，所以才更加沒辦法讓人接受。
容易讓小孩子變得偏激。
南瓜：“……”
南瓜：“放網文肯定是沒出路的，但走實體說不定還有希望。”
南瓜：“你也別急著放棄，這文我先拿去給主編過一眼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