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這么倒霉啊……”
陽山自怨自艾道，明明才搭上了往大月市的火車，準備就職正式教師，沒想到就業未半而中道崩殂，難道連臨死前實現個愿望都做不到嗎？
“你還沒夠倒霉，你得慶幸遇上了我。”
白墨拿出一個個彈匣，卡塔卡塔的把黑色的子彈填裝進去。
用鬼墨制作的覆膜子彈對付厲鬼效果有限，但是不失為一個攻堅方式，如果對方正好被鬼墨給克制了呢？
“那個，大哥啊，槍對厲鬼有用嗎？”即便白墨開口說要保他，陽山似乎還是不大放心。
“有些特制的東西有用。”白墨的手不停說道，“你再仔細講講，那只厲鬼的一些規律，有助于幫你活命。”
雖說白墨答應了陽山回盡力保護他，可實際上嘛，盡力也就那回事。
厲鬼之間的沖突，如果沒有親身體驗過就無法判明高下，而且有些厲鬼似乎會相互克制，比如鬼畫之于楊間的鬼眼一樣，如果不是直面厲鬼就根本不可能測試出。
白墨現在很強，但這只是對于馭鬼者來說，馭鬼者會死，會死的東西就不用怕。
唯有厲鬼是不死的，哪怕是柴刀也只能肢解厲鬼，就連靈異公交也最多只能讓厲鬼死機。
要是在試探過后發現自己不敵那只厲鬼，該逃的時候還是要逃，白墨可顧不上陽山這一個人，甚至連列火車上的其他人都會被他拋下，因為白墨不能死，他的命遠比一千個普通人珍貴。
白墨死了，鬼墨和鬼墨關押的厲鬼就會厲鬼復蘇。
想想看，木匠鬼勉強能算個S級事件吧，雨天娃娃有著必死規律怎么也得評個A級事件，鬼墨如果流進了什么水里面整個海洋都會被污染，也評個S級沒問題吧。要是鬼傘在這其中隨便找個厲鬼撐傘，那么以鬼傘難以被關押的特性，危險程度會集合倍數增加。
那樣全人類都完了！
楊間都關押不了這么多東西，秦老也不可能在這種事件中安然無恙，所以白墨是真的真的不能死，他的生死關乎全人類的安危！
救人、救世，都要量力而行！
言歸正傳，白墨看著陽山的眼睛，等待著更多的信息。
“那只厲鬼沒有實體，甚至是透明的，”陽山思考了一會說道，“但是能通過反光的東西看到他的外形，若是有人看到鏡子里的他就會被盯上，看到包含他的照片也同理。只要腦海里還對他有印象，他就會緊追不放直到確定目標死亡。
“我曾看到我的一個同伴被他追上，但是摔傷了頭部，然后那只厲鬼就不追了，在時候去醫院檢查的時候，確定了那個同伴的腦部因為受損而失憶。
“雖然主動失憶也是逃避厲鬼追殺的方法，但是不可控程度太大了，一個搞不好后果會比死亡更難受。
“而且頭部的損傷……”
“停停停！”白墨在陽山繼續高談闊論之前叫停了他，“這些你剛才都說過了，我需要的是有關那只厲鬼的其他情報。比如那些被厲鬼殺死的尸體是怎么樣的，又比如那只厲鬼有沒有特別值得留意的東西。”
李樂平的遺忘鬼、楊間的舊報紙，都能直接影響記憶，從而直接拜托這只厲鬼的襲擊。
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哦哦，抱歉。”陽山也知道現在不是啰嗦的時候，“所有死去的人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的異常，然后……我也不知道其他的東西了……”
白墨點點頭，陽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就像本子畫家看人體跟老色皮看人體，留意的細節是完全不同的，陽山注意到的東西都是為了自己活命而服務，并沒有太多有用的東西。
從陽山提供的微末信息中，白墨構建出一個大概的厲鬼模型。
嗯，實際上除非直面厲鬼進行測試，否則得到的一切信息都只是猜想。
“今天晚上你就跟我呆在一起，如果順利的話，你們遭遇很快就會在這里結束。如果不順利的話……嗯，希望一切順利。”白墨掏出衛星電話，平靜的對陽山說道。
陽山也知道，自己已經把希望寄托在白墨身上。
只是沒見識過白墨手段的他，對白墨的信任只有一半一半。
白墨撥通自家接線員的電話說道：
“尤菲，我遇上了一件靈異事件，需要我所在火車的最末尾一截車廂進行操作。幫我聯系一下這車的車長吧……”
“嗯，這個沒問題，需要一點時間。”尤菲回答道，這需要通過某些權限來跟車長交涉，幸運的是，白墨的權限已經相當的高了。“需要記錄這次靈異事件的檔案嗎？”
白墨想了想，說道：“不必了，等關押了這次靈異事件的厲鬼再說，這是一只得知他的外形就會觸發殺人規律的厲鬼，不把他關押了我睡不著。”
“嘶……這么可怕，我明白了，祝你好運。”
尤菲能做的事，只有在遠程通話操作，對于關押厲鬼這事她能幫得到忙十分有限。
她也知道厲鬼是多恐怖的存在，只希望白墨能夠平安無事……
在掛斷電話之后，白墨就掏出從總部得到的兩張鬼畫符，希望通過吸收鬼畫符的靈異，強化鬼墨的效果。作為白墨目前最好用的厲鬼，鬼墨一直值得信賴。
只要他不要厲鬼復蘇就好。
承載鬼畫符的紙張是淡黃色的祭奠紙，在其上的墨水顏色，是一種深沉的褐色，似乎是放置了太久的緣故有些泛黑，味道有點像過期的雞血混合著朱砂，然后用烘干的雞屎來畫出來的一樣……
隔著門遠看還好，拿到手上有些膈應。
白墨連忙操縱鬼墨滲透進去，隨后就把失去靈異的鬼畫符藏好。鬼墨目前還充當著垃圾桶的角色，里面有一處專門堆放無用物品的角落，只要偶爾經過垃圾桶時扔一扔就好。
在微微感受鬼墨帶來的反饋之后，白墨掏出紙筆進行嘗試。
刷刷刷——
很快，幾張活靈活現的鬼畫符就嶄新出廠了。
“嗯，看來我很有制作鬼畫符的天賦……”白墨的嘴角微微抽搐，看著歪歪扭扭的符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