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膩歪，日子就過得特別快。
轉眼，秋去冬來。
到了七點，季初柔呼叫一下，賽麗亞坐到寶座上打開游戲，何塵擺開架勢修煉。
把修行放到早上，早上練一練，精神一整天，然后下午練一下劍，這樣下去，一年兩年不行，五年六年下來，遲早他也會成為一個高手。
高手在都市！
何塵精神一振，以前看過的小說涌上心頭，什么黑幫格斗，什么龍組，國外大家族，神秘組織……
吾有大帝之資。
賽麗亞不知道何塵美滋滋的在想什么，不過猜也能猜到幾分，這個人對武俠和江湖有一種她無法理解的熱愛。
“你那么喜歡江湖？”
“我喜歡的是書里的江湖吧，隨手就能甩出銀子，永遠不用為吃喝發愁，帶著一把劍想去哪去哪，真實的江湖……還得挨餓。”
“武俠書？”
“嗯。以前我爸有全套的金庸古龍全集，我小時候就是看著那些書長大的。”何塵目光掃向書架，嘆了口氣，“后來小說被我媽撕開搓簾子了，那時候也不知道怎么掀起了門簾熱，拿著書搓搓搓，我爸也就沒再看過了。后來我還得去租書看，租書的錢不知道能買多少簾子。”
他對那些書感到可惜，現在再想買全套收藏，得大幾千塊……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嘿！哈！”何塵擺出一個架勢，一把抱起賽麗亞，賽麗亞猝不及防，扭動一下也沒掙扎，看他想干嘛。
“我們洞房吧！”他把賽麗亞扔到床上道。
“你試試？”
“好。”
何塵伸手去扒她褲子，賽麗亞眼睛一橫，何塵條件反射地往后跳了一步。
“哼。”賽麗亞整整衣服坐起來，眼帶笑意地看著他，“我可以幫你。”
“……其實，我更樂意幫你。”何塵道。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
“你再說，我就揍你。”
欺人太甚！
何塵到衣柜里找出睡衣扔給她，“去洗澡吧。”
已是秋末冬初，兩人蓋的被子換成厚的，擠在一起暖暖的，睡衣也換成加棉款。
還沒供暖，被窩以外有點冷。
“你之前都讓我在后面洗。”賽麗亞抱著睡衣不動。
“你不是不怕冷嗎？”何塵問。
“我只是忍得住。”
賽麗亞嘟囔著，轉身一頭趴到床上，“我幫你暖床，你先。”
“其實洗完還是我來暖被窩……”。
賽麗亞抬起頭想了一會兒，轉目看向何塵，“何塵，你變了。”
洗完澡，何塵窩在被窩里只露出個腦袋，使勁兒暖著被窩。
供暖還需要半個月左右，這段時間是最難熬的，進了被窩就不想出去，出了被窩還想進去。
外面傳來踢踢踏踏的聲音，賽麗亞穿著睡衣撲通一下鉆進來，縮進被子里拿手捂他。
“別鬧，隔著衣服，涼死了。”
“我不。”
“哎……”
何塵齜牙咧嘴片刻，才適應了她手掌的溫度，用胳膊把兩只小手夾起來。
“現在我已經學會在現代生活了，隨時可以背著我的包包跑路，你應該擔心，而不是變得都沒有以前那么好，還想讓我幫你暖被窩……”
賽麗亞嘟嘟囔囔，伸出一只手把大燈關了，只留一個小夜燈，然后趕緊縮回被子里，和何塵一樣露著腦袋在外面，蹭蹭枕頭繼續嘟囔，“……以前我是身不由己寄人籬下，你欺負我就算了，現在還想……”
“我什么時候欺負過你？”
“你騙我來著。”
“現在你和我躺在一個被窩里，要是背包包跑路，跑就跑了吧，反正該占的便宜都占了。”
“哼！”
“話說我們現在都這～樣了。”何塵的手摸索摸索，嘆氣道：“洞個房也沒關系吧？”
“有關系。”
“有什么關系？”
“只躺一張床上你就變了，要是洞房了你豈不是更過分？”賽麗亞用抵著他的腳蹭來蹭去，“還沒結婚就那個什么，會被人說不知羞。”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么？我們住一起這么久，隨便誰都會以為我們已經那個什么了。”
“問心無愧就好。”
何塵也不知道她的問心無愧到底是問的哪個心，反正打又打不過，按也按不住，除非讓她同意，最少也要半推半就。
熱呼呼的被窩讓兩個人貼在一起，何塵伸長了胳膊按掉燈，打算再努力一下。
“你做什么？”賽麗亞裹著被子往后縮。
“親一口。”
何塵蹭過來。
“不要，快睡吧。”
“不困。”
何塵磨蹭片刻，見賽麗亞閃躲，干脆一縮身子鉆進被窩里，惹得賽麗亞一聲驚叫，趕忙捂緊了被子。
“別……”
黑乎乎的臥室里，只有被子的陰影一團鼓動。
賽麗亞捂著被子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捂住嘴。
隔日。
何塵憂郁地躺在床上，看賽麗亞神采奕奕地擺弄她的薰衣草。
還沒發芽，只有黑乎乎一罐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養了一盆土在那里。
“如果我們領了證算不算結婚？”
“啊？”
賽麗亞愣了愣，忽然回過味兒來，心里砰砰跳了一下，“那……”
算不算？
要是說算的話就要生小孩……想到這里，賽麗亞屏住呼吸，手指撥弄著罐子里的土。
“不算！”賽麗亞眼神落到窗外，平復有些慌亂的心緒。
“還要辦酒才算？”
“辦……辦……”
賽麗亞忽然又慌了，領證和辦酒好像都是很輕易的樣子。
“看把你嚇的，我就隨便問問。”何塵來到她身后，摟著她纖細的腰肢捏一下，轉身出去洗漱。
這得琢磨一個陰謀，讓她主動投懷送抱，不然和兔子似的。
何.大陰謀家.塵一早上就在思考陰謀的時間里度過去。
“面壁者何塵，我是你的破壁人。”
賽麗亞放下書伸個懶腰，看到何塵若有所思的樣子皺一下眉，很嚴肅的開口道。
“破什么玩意？”何塵回過神。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時候結婚？”賽麗亞的臉有點紅，不過還是盡量保持嚴肅，“是在謀劃怎樣……怎樣……那個什么吧？”
“我已經看穿了你的計謀，因此，我要揍你一頓，以保持我的威懾。”
“喂，這都是你毫無理由的妄加揣測，我只是發了一下呆而已！”
“你已經發呆一早上了。”賽麗亞活動活動手腕，“難道除了那種事你就不會想別的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只是思考一下，就被你以莫須有的理由打我一頓，冤案就是你這種人造成的。”
“是嗎？”
“是的。”
“那好吧。”賽麗亞有些狐疑地盯著他看了片刻，勉強接受他的解釋。
“其實……其實……我就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她忽然側臉看向窗外。
“……你停一下。”
何塵打個手勢表示暫停，揉了揉額頭道：“這種事需要感情迸發的時候，自然而然的那種……我說不清，你現在這樣一本正經地和我討論這種問題，非常奇怪知道吧？”
“奇怪嗎？”
“非常非常奇怪。”
“好吧……我也覺得怪怪的。”賽麗亞反思自己，老想著做個正常現代人，結果好像過猶不及了。
“就像……就像……之前我和你說過的，抱著你的腿，等情緒到了，自然而然就會發生一些事，不用和商量國家大事一樣坐下來認認真真的討論什么時候同房，我偶爾說一下只是表達我的訴求，這是一種試探，明白吧？”
“可是你現在就很認真的在和我談。”賽麗亞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紅著耳根看向別處。
“因為我被你愚蠢的行為影響到了，智商會傳染。”
“哼。”
賽麗亞哼一聲，轉身離開窗臺，去到冰箱旁翻今天要做的菜。
何塵反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椅背，下巴擱在那里，慢慢的陷入沉思。
這次不是在想陰謀，而是回味兩人之前到現在的事。
很久后，他搖搖頭笑一聲。
且奇怪著吧。
享受的是被女俠揍……呸，和賽麗亞在一起的各種，又不是只有嘿嘿嘿，能表現的傻乎乎和他解釋，這也是一種樂趣。
“如果以后我們吵架了，你揍我一頓就行，千萬別哭啊什么的，也別拿著劍要自殘什么的，那樣很蠢。”
“是什么讓你產生了我們吵架我會拿劍砍自己的錯覺？”賽麗亞奇怪地回頭看他。
“不會就好，就是這么一說。”何塵擺擺手。
想也不可能，女俠是講道理的人，一直都是，錯了就認，怎么可能吵架。
吃完飯。
兩個人都沒有午睡的習慣，依在一起看了一部電影，很老的片子，《這個男人來自地球》。
一間房，幾個人，開了一個小型座談會，圍繞著男主是不是從上古時期活下來的長生種展開討論，在座的都是各種教授，提出一個個質疑，又被男主一一解答。
成本很低的一個影片，評分卻非常高，很適合在這樣一個初冬的午后陪著喜歡的人一起看。
賽麗亞一開始是看不下這種片子的，上次和何塵看了一遍《十二怒漢》之后，忽然就get到電影的樂趣，以及表演藝術，品味和對電影的認知一下拔高不少。
“他也是想隱藏自己，為什么要告訴別人？”
“一件事悶心里久了，會悶出病，總要找個宣泄口，就當講故事。”
“所以你昨晚叫我小精靈？”
“嗯……”
“狡詐惡徒。”
看完之后何塵伸著懶腰起身，出去外面逛逛，賽麗亞一個人在家，回味著剛剛看的電影，琢磨半天。
趙叔指間夾著煙，瞇眼瞧著遠處陽光，見何塵晃悠過來，吐出一口煙霧。
“精神挺好，逢到喜事了？”
“嗯，算是吧。”
“嘿嘿。”趙叔笑著擠了擠眼睛，“這下能結婚了吧？”
何塵愣了愣，目光流轉，點頭笑道：“快了，到時候請您喝喜酒。”
“肯定要喝。”
趙叔更樂了，何塵坐到他旁邊，手肘撐在膝蓋上，彎腰看向路對面，片刻后側頭道：“謝謝趙叔了。”
“謝什么謝，你小子……來一根？”
“抽這個咳嗽……行吧，來一根。”何塵接過他抖出來的煙點上，淺淺地吸一口，道：“改天從我爸那兒拿盒好的帶過來。”
“那敢情好！”
兩個人坐在大門口吞云吐霧，曬著太陽，季初柔從這兒路過，高跟鞋噠噠噠踩在地面，饒有趣味地看他們一眼，見何塵望過來，朝他笑一下，踩著優雅的步子遠去。
“我看他們弄那個什么基金，好像挺賺錢的，你會不會玩那個？”
“嗯？”何塵心里警鈴一響，“您也想玩？”
“就了解了解，這是個什么東西，我看別人好像挺容易賺錢的。”
“就是投資的，投資知道吧，股票，期貨，基金，這都一類東西，賺了吃香喝辣的有，虧的跳樓的也有。”
“哦，這我聽說過，就那個呀。”趙叔一副了然的樣子。
“對，您可悠著點，我前些天剛賠了幾千塊，天天讓女朋友罵。”
“該罵，幾千塊糟蹋著玩。”趙叔笑道，打消了鼓搗一下的心思。
何塵抽了一大口煙，滄桑道：“真是糟蹋錢，我一開始吧，就玩股票，跌了就賠錢，后來呢，我學會做空了，股票漲我也會賠錢，再后來我玩期權去了，股票不管漲還是跌我都賠錢。然后我覺得這東西不行，改弄期貨……嚯，這下厲害了！”
“賺大了？”
“晚上睡覺也能賠錢。”
“去你的，和我說相聲呢你？”趙叔罵了一句。
“哈哈哈，這東西就是賭，運氣忒差。”
把煙頭按滅，何塵轉頭想倒點水，才發現保溫杯沒帶出來。
帶杯子是個好習慣，什么時候渴了什么時候抿一口，多次少量，對腎的負擔也不大，還能時刻保持水分，不至于忽然風干變成木乃伊。
且不論在城市里變成木乃伊的風險有多大，專家早就說過，只有兩個可能，變，或者不變，這就是各百分之五十，有一半的概率。
根據墨菲定律來說，一件事如果有變壞的可能……
綜上所述，出門不帶保溫杯就會變成木乃伊。
何塵不想變成木乃伊，他看著趙叔美滋滋喝水，就對自己變身的事有些焦慮，然后只坐了一會兒，就回去家里找自己的杯子喝水。
賽麗亞正對著電腦打字，見他進來只側頭看一眼，繼續努力修改自己寫的東西。
“你在寫什么？”
“異界人的自我修養”
“……厲害。”
何塵豎個大拇指，捧著水杯湊過來，賽麗亞還沒寫完，直接點個最小化不給他看，他只好轉身出門，繼續出去和趙叔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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