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塵瞪大了眼睛，看著賽麗亞長長的睫毛。
“大白天的，不好吧？”
“我想告訴你，你再把我當女兒，我就把你鼻子咬下來。”
賽麗亞用鼻尖輕輕蹭著他的臉，很溫柔地說道。
“呃……”
何塵被按在沙發上也沒想著反抗，只能接受威脅。
賽麗亞去做飯了。
被糟蹋了一頓的何塵斜靠在沙發上，想了半天，趁著飯沒熟，拿起客廳的長劍在客廳練起來。
賽麗亞沒有打擾。
對于修煉她向來有求必應，也不知道賽麗亞是真的不怕他練成高手把她壓在下面，還是真想讓他厲害一點。
“你這么認真習武想干嘛？”賽麗亞沒想到快吃飯了何塵又開始練劍，聽到客廳的動靜，從廚房探出頭問。
“等我修煉有成，必報往日之仇。”
“然后呢？”
“什么然后？”
“肯定沒這么簡單。”賽麗亞搖了搖頭，依她對何塵的了解，這么簡單的目的不正常。
如果說想強迫她做什么，這么短時間，他還沒練成，兩個人可能就已經結婚了……
何塵停住動作轉頭看向她：“那你覺得呢？”
“我只覺得沒這么簡單，你做一件事肯定有好幾個目的。”
“好吧，我還想練好了，以后帶你去國外玩玩。”
“現在不能去嗎？”
“國外……現在可能沒這里這么和平。修煉的厲害點終歸是好的。哪怕以后這個世道亂了，也是條退路。”
賽麗亞理解了。
轉回身打算繼續做飯，她想到什么，重新轉回來，扒著門框問：“你準備了多少退路？”
“你猜？”
“我不猜。”
賽麗亞轉回去不打算再問。
季初柔說得沒錯，阿巴阿巴阿巴是會給人帶來安全感的。
客廳的噌噌聲重新響起來，何塵練出一身汗，剛剛被賽麗亞按著升起的一點沖動頓時隨著汗水一起消散。
吃完飯賽麗亞繼續在召喚師峽谷里奮戰，何塵洗完澡之后吹一下頭發，穿著睡衣過去給她加油，順便看一截新聞。
國外現在世道確實很亂，一直也沒個能強到制定規則的組織出現，所以天天打來打去的。
不過那都不關何塵的事，他只是陪著賽麗亞，讓賽麗亞做喜歡做的事，順便有點收入，夠過日子就行。
沒收入之前賽麗亞安靜的像個兔子，后來有收入之后動不動就按他，雖然喜歡賽麗亞聽話一點，但是……現在的賽麗亞更有活力。
何塵在一旁看著賽麗亞的電腦屏幕，拿著斷劍的銳雯已經殺瘋了，很像賽麗亞拿著一米六大長劍的樣子。
現實里沒辦法隨意出去舞刀弄劍，只能在游戲里過過癮了。
季初柔坐在臥室里電腦前，跟賽麗亞雙排。
手在鍵盤上敲打一會兒，她伸個懶腰停下來歇歇，聽著輕快的音樂，腦子里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了何塵拿著保溫杯跟樓下保安聊天的樣子，輕輕歪了歪頭。
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練劍。
何塵會不會練劍季初柔不知道。
但是季初柔知道他很賤。
玩鼬鼠牧的人都很賤……這么說可能有點絕對了，但隔一個槍斃一個，絕對有漏網的。
到八點，賽麗亞終于晉級大師成功。
然后長長地吐出口氣，伸個懶腰靠在椅子上，拿著電腦旁的玫瑰花聞一下，手指不斷活動。
打這么久排位，尤其是高分段，不只需要精神專注，手指也會很累。
雖然沒有當初炸魚輕松，但也很快樂。
快樂沒持續多久，那邊何塵賤賤的找出來個恐怖片，回頭道：“陪我看電影，或者看書，二選一。”
“看電影。”
賽麗亞直接從椅子挪到一邊的沙發上，拱在何塵旁邊，完全沒意識到將要發生什么。
何塵剛要點開始，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左右看看，跑過去關掉客廳的燈，然后才顛顛坐回來，點擊播放。
咒怨。
這個電影嚴格來說比午夜兇鈴的貞子還要恐怖一點，因為午夜兇鈴主要是貞子的能力比較強，死前就是超能力者，死后基本是無解的存在，但恐怖氛圍就有些差距了。和楚人美來比起來，見仁見智。
因為楚人美的怖點同樣密集，而且背景什么的更有代入感，何塵覺得楚人美是更恐怖一點的，賽麗亞當初自己瞎翻不知道看了多少。
當初他第一次看是十幾歲的時候，和賀羽在一個啥事都沒有的下午，閑的無聊找片子看，然后看到了楚美女，電影開始一會兒兩個人就感覺到不對了，但青春期嘛，好面兒，誰也沒提出換碟，于是僵著脖子，瞪著兩個大眼睛看完全片，之后出去的時候，大夏天午后的陽光都感覺陰冷陰冷的。
結局就是何塵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洗澡都要放聲歌唱，在浴室里鬼哭狼嚎，時間縮短了一大半，節省了水資源不說，喜歡唱歌的習慣也是從那時留下的。
至于賀羽后來怎么樣他不清楚，賀羽也閉口不言，何塵只在偶然一個晚上看到他媽媽拿著掃把追他，嘴里罵罵咧咧說好幾天沒洗澡了……
現在長大了，再看恐怖片也就那么回事，有時候在小破站看，甚至有彈幕在楚姐姐出場的時候說趁熱來一發……完全恐怖不下去。
現在播放的當然不是小破站彈幕版的，何塵珍藏了很久的無刪減高清版本，故事一開始，還挺平和，賽麗亞把腿塞他懷里，小聲問這是什么電影。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復仇。”何塵一句話精準概括。
“復仇？”
“對，向所有住進這個房子的人復仇，也許是腦子不太清楚，俗話說一孕傻三年嘛，她就認準了住進來的人，挺神奇的。”
“哦。”
賽麗亞得到何塵的劇透，安心看下去，只是氛圍越來越不對。
黑乎乎的客廳里，賽麗亞睜著大眼睛，看見那個全身慘白的小孩出場，半天沒有回過神。
“恐，恐怖片？”
“不恐怖，就是很正常的……恐怖片。”
鬼的正常啊！
賽麗亞掙扎著要坐起來。
她想起了去找剛來的時候看到的貞子，還有藍袍小姐姐，耳邊仿佛又響起咿呀咿呀的唱戲聲。
“鬼是不存在的，為什么要怕呢？”
“你放開我！”
“那不看了？”何塵問。
賽麗亞糾結了。
不看電影就要去學習，這個電影看起來好像沒以前那個可怕，只不過一個小孩而已，一矛就能把他削掉。
感覺到賽麗亞沒再掙扎，何塵捏著她的腳丫繼續看向屏幕，光滑細膩的小腳怎么也玩不夠的，整個握在手里，就像握著一塊暖玉，腳趾頭偶爾還輕輕動一下，常常修剪的指甲只露出一點邊緣，圓潤無比。
伽椰子出場時，用古怪無比的姿勢扭曲著爬行，比季初柔的瑜伽動作夸張很多，賽麗亞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片刻后才僵硬地扭動一下脖子，側頭看向何塵。
何塵朝她笑笑。
“我不看了！”
賽麗亞跳起來的動作把何塵都嚇了一跳，光著腳跑過去打開燈，客廳亮起，電腦里還在傳出慘叫聲。
“不看了？”
電影才進行到一半，何塵有點遺憾地點下暫停。
“我要看書，今天一整天沒看書了。”
賽麗亞非常主動地拿起《三體》，見何塵望過來的平靜的眼神，糾結片刻把茶幾下面的初中課本拿出來。
“你想上學，這些是必學的，如果不想上的話可以不看。”何塵開口道，“現在這些對于你用處不是那么大了。”
“我想上。”
“那就看吧。”
何塵不知道賽麗亞心中的讀書人是什么樣子，但賽麗亞說過她想做個讀書人，起碼初中知識要學完才能叫讀書人。
沒有打擾賽麗亞，他把聲音調小，自己找出來電影開始刷。
其實本來是想帶賽麗亞看《靈異第六感》的，這個溫情的恐怖片更合適一點，但是沖擊力不夠，干脆就給她放比較有沖擊力的，然后何塵自己才獨自一人看。
賽麗亞咬著筆頭，時不時瞅何塵一眼，慢慢的釋然了。
兩個人是不正常的情侶關系。
她要在地球活得好，必須要學習的，不管通過什么途徑都要提升自己的知識面，看書是最簡單快捷的，算是地基，萬丈高樓不可能平地起。
夜漸深。
何塵看完視頻的時候，賽麗亞也放下筆，檢查一下自己哪里不會，發現都挺簡單，便收起書伸個懶腰，去到雜物間拿出換洗的內衣，再抱出睡衣，準備去洗澡。
進去浴室片刻，她又表情冷靜地走出來，提著劍返回去。
“要不要我陪你？”何塵樂了一下，沒想到她膽子這么小。
“你進來試試？”
“那我試試？”
何塵問著，看到浴室門那兒的身影拿著劍舞了一下，只好默默坐回沙發。
兩個人都洗完澡，客廳里的燈被關掉，回到臥室的賽麗亞鉆進何塵懷里，抱著他的腰就準備入睡。
“要不要做點別的？”何塵問。
“你如果把我弄醒，我就揍你。”賽麗亞閉著眼睛說道。
“你現在還沒睡著。”
“如果我五分鐘內睡不著，也揍你。”
何塵覺得很不平等，但技不如人，只能接受不平等條約，單手摟著她緊了緊，也閉上眼睛。
女人不知道會不會腎虛……
還是節制點好。
有個大熊熊玩，已經挺滿足了。
“你再玩，我就揍你。”
“咱們拜把子吧。”何塵忍不了了，“男女朋友碰都不碰，不如拜把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唔……”
“夠了沒？”賽麗亞氣哼哼地問。
“夠了。”
“那就睡覺。”
賽麗亞重新閉上眼睛。
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往何塵那邊擠了擠，有些想不通這個問題。
八月悄然過去，燥熱的夏天溜走，秋天邁著優雅的步伐，帶著涼爽的風兒來臨。
何塵跟賽麗亞路過一間彩票店時，賽麗亞忽然停住了腳步。
“彩票是什么？”
“每個人都有五百萬在銀行，只是忘了密碼，需要兩塊錢一次去試錯。”
“還有這種好事？”賽麗亞道。
“呃……你確定這是好事？”何塵反問。
賽麗亞眼神從彩票店門口掃過，想了一下，默然無語。
兩個人都是非酋體質，運氣這個詞……完全和兩個人沾不上邊。
“玩一下試試？”
眼看將要路過，何塵放慢腳步提議道。
“我覺得不會中。”賽麗亞覺得這種事無論如何輪不到自己。
“可以看看我們兩個人到底是誰運氣不好，也許是你拖累了我，下次抽卡什么的你離我遠點我來抽。”
“哼！”
賽麗亞對他的話嗤之以鼻，明明兩個人都衰，還想分出個高下。
倆人牽著手進去店里，買了五十塊刮刮樂，五元面值的，每個人五張，坐在一旁就開始刮起來。
何塵不像賽麗亞那樣全部刮完，只要露出個頭能看到結果，就果斷換下一個，賽麗亞卻非要把它完全刮出來才舍得放棄，兩張過后，何塵那邊已經刮完，拿著一張中了五塊錢的卡片洋洋得意。
二十五塊中五塊，不知道運氣算不算好，但只要比賽麗亞好，他的家庭地位就自然而然比賽麗亞高出那么一點點，以后關于運氣這方面掌握了話語權。
賽麗亞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繼續刮自己剩下的卡牌，眼看最后一張了，小心翼翼地刮開，5字形的邊緣字樣像黑夜里閃過的一道光，讓她心里輕輕一跳，不由屏住呼吸，手指捏緊了塑料刮片，一點一點地把上面的油墨刮開。
“我也中了。”
“多少？”
“五塊！”賽麗亞舉起手里的卡片給他看，仰了仰下巴，“我們運氣一樣。”
“……”何塵接過來看看，道：“再買幾張？”
“不買了。”
五十塊就這樣刮兩下，然后沒了，賽麗亞感覺到隱隱的心疼，分明就是騙人。
要是能中五百萬的話，再刮一次差不多，五十塊買十塊，傻子才做。
拿著刮出來的十塊錢換了兩瓶飲料，再讓老板找零，出了門以后賽麗亞還在后悔那五十塊花的不值。
“其實是捐出去做善事了，你沒見那上面寫的嗎，每一張賣出去，都有一塊錢進了公益組織。”
“做善事？”
“扶老、助殘、救孤、濟困。”
“哦……”
賽麗亞沒那么心疼了，剛剛五十塊，中了十塊，捐十塊，算起來也就虧了三十……
還是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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