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溫順地走進那個良夜。”
這是《星際穿越》里引用的一句詩，用在科研競爭上也是一樣的。
競爭無處不在。
誰人都要防備。
沈光林和曼斯坦因搭伙向著英國的約翰沃克主動發起了挑戰，準備搶奪這個方向上的科研成果，而約翰沃克什么都還不知道，正在慢條斯理的推進著自己的科研設想。
在另一端，曼斯坦因的同事，張守盛的研究生老師，柏林自由大學的物理教授盧卡斯先生，他正偷偷的收集了沈光林的創意，并且向著沈光林發起了挑戰。
用的就是沈光林無意間透漏出來的消息。
沈光林想假裝不知道還不行，因為，盧卡斯竟然行走在另一個“正確”的方向上。
萬一他抽風了，靈機一動，不打磨石墨片了，改用交代粘，那事情就大條了，估計到時候沈光林會郁悶的想死。
趕緊把C60推出來吧，真的不能再等了。
要讓盧卡斯忙起來。
沈光林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自然界中存在的足球烯，看樣子飯島澄男當初也是運氣。
那就人工制備吧
其實，足球烯人工制備起來并不困難，沈光林也早就知道實驗室制備的方法。
他原本還不想讓它這么早出現呢，現在為了不讓盧卡斯發現另一種材料石墨烯，只能提前讓足球烯提前面世了。
實驗室要制備足球烯并不復雜，最重要的其實是“創意”。
沈光林最不缺的就是創意，他已經創意泛濫了。
當然，一般人誰也不會想著這樣做制造出來的就是足球烯，這一切都是慢慢摸索出來的。
要制備足球烯，首先要準備一個電弧室，然后將電弧室抽成真空狀態，通入惰性氣體如氦氣或者氬氣等充當填充氣體。
下一步就是在電弧室中安置陰極材料和陽極材料。
跟魯迅先生寫的一樣，院子里有兩棵樹，一顆是棗樹，另一個也是棗樹。
在電弧室內，一根陰極材料是石墨棒，另一根陽極材料也是石墨棒。
為了生成足球烯的幾率高一些，還要添加催化劑，一般情況下是在陽極電極中添加一些銖、鎳、銅或碳化鎢等作為催化劑，這樣條件就具備了。
下一步就是給電極通電。
當兩根高純石墨的電極互相靠近并進行電弧放電時，炭棒就會氣化形成等離子體。
在惰性氣氛下，氣化的碳分子經過多次碰撞、合并、閉合就會形成穩定的富勒烯分子。
等進行到一定階段，電弧室壁上就會積累一層煙灰，把這些煙灰收集起來，其中就可以提取足球烯了。
這種方法制備的煙灰，即使不提純，石墨烯的含量也是很高的。
當然，工業生產不能用這種辦法，要用不完全燃燒法，在高溫高壓的環境下碳的不完全燃燒也會變成足球烯。
電極法制備石墨烯這種方法也很好用，并且一用就是20年。
但是沈光林并不打算立刻拿出來，他要先把理論工作完成好，然后再讓實驗去驗證它的存在，畢竟，也要給人家盧卡斯一個可以看到能夠競爭的機會嘛。
沈光林假裝不知道盧卡斯在做什么，他自己按照“計劃”的步驟來。
最開始也是假裝什么都要實驗一下。
面對時不時來串門的盧卡斯，他照樣滿懷熱情的介紹自己的“勞動成果”：今天又用電子顯微鏡干了什么事，真是太有意思了。
盧卡斯也回一句：“GREAT
聽張守盛講，盧卡斯的物理實驗室里天天都在打磨石墨片，就是想研究一下石墨薄到極致會是什么狀態。
會是什么狀態？當然是石墨烯。
真的給你找到石墨烯，那勞資就不活了。
沈光林打越洋電話給小林誠，向他詢問飯島澄男的消息。
很快，沈光林拿到了飯島澄男的第三手資料：刊登在扶桑國內雜志上的富勒烯的洋蔥狀的結構圖。
與此同時，這里面還有一些明顯就是錯誤的說明和假想。
沈光林當然知道，飯島澄男的假想是錯在了哪里，他沈某人需要重新假想一個正確的結果出來。
知道了C60的組成結構，再進行理論計算并不復雜。
沈光林要開始“編造”科研成果了。
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
沈光林用自己知道的“結果”去倒推產生這個現象的原因，果然是嚴絲合縫的。
他先是畫出C60的分子結構圖，然后計算原子間的力鍵，再尋找方程建模，倒推出洋蔥狀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有禿頭張在，一切都不難。
理論計算半天就完成了！
確認無誤，接下來就可以寫成果論文了。
沈光林寶刀不老。
只用了兩天時間，沈光林的論文都已經寫完達到可以發表的狀態了。
是時候“透露”一些消息給盧卡斯了，要讓他“忙”起來。
其他人都在忙著做實驗，沈光林玩起了扎球游戲。
他用60個小球和長度相等的小棍子扎了一個球，然后找準角度，用相機拍照。
等照片洗出來之后就和飯島澄男的衍射圖進行比較。
不像的時候就調整，不像的時候就調整......
直到，他拍攝的照片和飯島澄男的衍射圖幾乎能夠完全對上號了。
完美！
沈光林并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因為他喜歡時不時的請大家吃飯，有時候他是自己做，有時候就找一個環境不錯的餐廳。
雖然只是臨時在西柏林工作一段時間，沈光林還是租住了一所高檔公寓。
只要實驗室完成一個小的節點，沈光林都喜歡請大家胡吃海喝一番。
老外最喜歡吃的東方美食就是餃子，包餃子這個技能沈光林也會的，雖然還是吳曉云做的最好。
這天，趁著盧卡斯又來串門，沈光林宣布請大家吃飯，這次他不自己做了，還要請大家吃最奢華的土耳其大餐，最好是搭配法國的鵝肝和黑松露。
“什么事這么高興？”盧卡斯問出了眾人的疑問。
“我想我是完成了物理學的又一個重大發現？”沈光林假裝自己很興奮，還好盧卡斯擁抱了一下，感受到了盧卡斯身體的僵硬。
“什么重大發現？”盧卡斯有些不可置信。
“我發現了自然界中存在的一種碳原子構成的大分子！”
沈光林一邊說著，他拿出了飯島澄男當初做的衍射圖：“這是扶桑一位科學家在研究光學顯微鏡時拍攝的一張衍射圖，他沒當回事，但是我覺得這個結構很怪異，應該是一個大分子。果然，通過我的論證，它確實是一個大分子，而且是碳原子構成的空間立體結構。”
“什么？”
盧卡斯簡直要嫉妒死了，沈光林天天瞎忙活，竟然就真的發現重要分子了。
自己“跟隨”他這么久，做什么事都沒有頭緒。
“這是一種60個碳原子組成的空間結構，我已經進行了理論計算，結果證明它是一個完美的球體，性能非常穩定。”
沈光林拿出自己扎的球，然后對比飯島澄男的衍射圖。
“大家來看一看，一模一樣，一摸一樣！”
“恭喜你，沈。”曼斯坦因最先送上恭喜。
“偶然，僥幸而已，僥幸而已。”
“沈老師，厲害哦！你的玄學又起作用了！”吳曉云也是豎起了大拇指，她已經習慣了，沈光林無論搞點什么，都會出成果的。
盧卡斯沒有笑，他有點假裝平靜的問道：“你在電子光學顯微鏡上觀測到這種物質了嗎？”
“還沒有，我準備忙過這段時間就去扶桑一趟，看看飯島澄男從哪里得到的這種材料，我實驗了好多種材料，都沒有找到。”
沈光林假裝很苦惱，“這恐怕要跟別人分享成果了。”
“這樣也值得恭喜呀！你至少完成了80的工作，要不要自己多花點心思再找一找？這樣成果就是你自己的。”
盧卡斯眼中的意味不可名狀。
“有道理！”
沈光林認可盧卡斯的觀點。
當晚大家都玩的很開心，盧卡斯可能家里有點事，早早就離場了。
第二天，沈光林還想找盧卡斯聊聊天呢。
好巧，盧卡斯“出差”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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