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之行,前后姑且算兩天半吧。
上午拍完游河演唱的主體部分,下午再專門找一些景致擺拍,做填充素材。
攏共就一天,MV的拍攝全部結束。
這工作效率,讓房千尋對唐云風又是一頓好夸。
值得一提的是,大蜜不愧是打小在劇組見慣世面的人,在鏡頭面前太會來事兒了。
愣是讓房千尋主動在原來的腳本上,增加了不少她的鏡頭作為陪襯。
對此,唐云風未多說一句,其實說了也不頂事兒。
不論怎么樣,他和大蜜這朋友便算是交上了。
混江湖,就是混人脈。
何況人家不沖郭德剛和德蕓社,而是沖的自己這張臉,那結交的意義又不一樣。
挺好!
告別房千尋和大蜜,唐云風和王海并沒有趕當天的飛機回燕京,還在金陵逛了一天。
不游名景,只找名吃。
郭德剛不喜大魚大肉,專好這些天南海北的特產小吃。
有他打樣,班子里好這口的家伙可不少。
他倆大包小包的將東西帶回燕京,轉眼被分了個精光。
外事已了,內事忙碌。
沒過幾天,德蕓社終于要迎來一件自己的大喜事。
廣德樓劇場開張。
吉時選在了3月1日。
2月底的這幾天,一眾老少爺們演出之余,都在為此張羅。
甭管是老先生,還是年輕小輩,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
相聲班子,能開這么久,而且還開得這么火的。
除了德蕓社,再無其他。
同時,一個班子兩個園子的,德蕓社更是頭一份兒。
這能不高興?
好吧,說什么榮譽之類的,有點虛。
僧多粥少的日子可不好過,尤其是現在過年的熱鬧剛剛消停,幾乎沒有商演的情況下。
現在人還是這么些人,多了一個場子,那至少自個兒每天上場的次數便有了盼頭吧?
這是實打實的利益!
離開張還有兩天,唐云風被郭德剛叫進了休息室。
郭德剛最近解禁了。
沒辦法,新園子要開張,他不能再躲著媒體,反而得廣撒英雄帖,遍邀各路人馬前來捧場。
來不來在人家,至少他的態度擺得很正。
實話講,這么多年過來,雖然腌臜事兒不斷,但他真沒主動去挑過誰的事兒,找過誰的茬兒!
幾天下來,郭德剛又累得臉現疲憊。
不過,這回應該得算是累并快樂著!
唐云風給郭德剛和于慊各倒了一杯茶。
“師父,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兒吩咐嗎?”
郭德剛喝完一杯濃茶,提了一下神。
他不答反問道:“少爺,廣德樓一開張,那咱們就是兩個場子同時轉,你琢磨著里頭怎么安排好?”
唐云風聽聞,心里跟明鏡似的。
這都要開張了,您老人家問我這個問題,趕晚集么?
唐云風不回答,答得好不好,都不好,但態度得有。
他笑道:“師父,這您肯定早有主意了,您只管吩咐,您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干。”
小狐貍長大了,真的很套話兒嘍!
郭德剛當即笑罵道:“你這腦子呀,都快趕上你大爺了。”
唐云風直接搖頭道:“趕不上,我大爺腦袋多大呀,我這輩子都趕不上。”
“噗!”原本正在悠悠喝茶的于慊,頓時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旋即笑罵道:“你們爺倆聊天,拿我涮什么話頭呀?”
郭德剛解釋道:“慊哥,我這是實心夸您來著。”
唐云風也湊嘴道:“我也是夸您吶,腦袋大,腦漿子就多,那不就是聰明么?”
郭德剛接茬道:“你這道理講不過,豬腦袋也大呀!”
唐云風聽聞一愣,師父在臺下,可八百年都難得有一回湊趣的。
看來,新園子開張,他心里是真的美了。
他旋即對于慊一擺手,認真道:“大爺,您聽到了,這可是我師父說的。”
于慊一揮袖子,道:“去你們的吧!”
慊大爺這功力又見漲了。
不得了。
一個捧倆兒!
房間里爺仨兒頓時樂呵成一團,都美了。
笑罷,郭德剛這才說道:“少爺,我跟你大爺合計過,打算成立一個青年隊,讓年輕人多一些機會,你覺得怎么樣?”
唐云風一拍巴掌,點頭道:“這是好事兒呀!”
“那這個隊長,你覺著誰合適?”
“我。”唐云風沒有猶豫,直接手指向自己。
說話做事,該收時得知道收,該吐時也得吐的干脆。
話音剛落,郭德剛和于慊對視了一眼。
于慊笑道:“我就說你這話問也是白問,直接吩咐得了,他現在腦子可比豬腦子強。”
唐云風想接茬兒,一想還是不接的好。
跟慊大爺較量能耐,十個自己夠不夠?
何況人家說得也沒錯,自個兒的腦子,可不就是比豬腦子強么。
郭德剛又道:“成,你的隊長,那人員這塊怎么拆分好一點?”
“這我也聽您的,您給誰,我就帶誰。”
買賣即將開張,郭德剛自然早就盤算好了一切。
“成吧,云字科的演員暫時都歸你的青年隊,以后廣德樓的園子就是你們的駐場,活兒好的可以安排兩邊交叉演出,以你的意見為主,具體由蕓平來排場次,有事兒你也得幫襯著他,別弄出亂子來。”
唐云風琢磨了一下,覺得大體意思是對的。
只是有些事兒,最好提前打好商量。
他道:“師父,咱們這個青年隊成立,那估摸著以后都可以持續下去,所以有點想法,我先跟您匯報一下。”
“嗯,這個隊是打算長期保留的,你有想法盡管說。”
“哎,第一,咱這青年隊,有搭檔的暫且不論,沒搭檔的先不定‘死檔兒’,得找磨刀石好好打磨一番后,再配搭檔,這樣活兒才瓷實,以后也不至于出太多岔子,您覺得呢?”
郭德剛微微點頭:“嗯,理兒是沒錯,這磨刀石,想必你也有想法吧,是誰?”
唐云風直接吐出三個字:“史師叔!”
史爺的嘴,又碎又快,那可是一把鋒利的刀。
捧你一場下來,不把你身上捅出幾個窟窿眼兒來,人家這臺就算白上了。
可眼巴前,史爺的心思飄得很,壓根不愿意說相聲,前面從郭德剛這里磨了一個天橋園子的經理,直到現在都當得挺來勁的。
郭德剛聽完,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你這腦子呀,轉得太快了,成,我去找他聊。”
唐云風又道:“好,第二呢,就是交叉演出的名單,其實現在就可以先定一批。”
郭德剛悠悠道:“你是說的小偉和金子吧?”
唐云風點頭,沒多說。
“是因為前面那檔子事兒?”郭德剛繼續問道。
唐云風應道:“也是也不是,一是性子,我來管,也能管,只怕到時他們又到您這兒來說什么,二是手藝,喜歡他們的觀眾也不少,我琢磨著他們指定不愿意固定在青年隊,或者您可以問問看,來我就收,不來就算作交叉!”
郭德剛稍一思索,也點頭道:“成,這事兒也我來安排。”
喝著茶,新劇場的事情也就定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