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回來了。”
“少爺回來了。”
“懷瑾少爺回來了。”
府上的下人丫鬟們聽到消息后,紛紛趕了過來。
這一幕,寧瑯剛剛就已經看見過一次了。
李懷瑾就像是李家的明星人物一般,只要出現在淮北,都會立馬受到成百上千的人的關注和吹捧。
寧瑯心里暗道:“怪不得剛去渺渺峰上的時候,這小犢子那么傲,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性格能不傲嗎?”
李懷瑾帶著寧瑯、甘棠、顧夕瑤走進前院,他看到顧夕瑤又犯困了,便道:“師父,我先讓人帶小師妹去客房里歇著吧。”
“也好。”
甘棠道:“給我也找間房。”
“好。”
李懷瑾連忙叫來管家,吩咐他領著甘棠和顧夕瑤去最好的客房入住了。
李家嫡系一群人走到前院,看到府上的下人都圍在前面,李圣陶提聲道:“都圍在那里做什么,沒有自己的事做嗎?”
此話一出。
下人們紛紛散開了。
寧瑯也是這個時候看到了李圣陶一群人,而李家嫡系們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寧瑯。
他…就是李懷瑾的師父?
這么年輕?
“爹,二叔、三叔、四叔,我回來了。”
“嗯。”
“回來就好。”
李懷瑾笑了笑,主動給寧瑯介紹起了幾位家人。
寧瑯微微頷首,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看到李懷瑾如此客氣地叫寧瑯師父,李圣陶心里也不得不暗暗念叨一句,寧瑯教徒弟還真有一套。
自己兒子是什么性格,李圣陶一清二楚。
能在一年多的時間,就讓李懷瑾對他的態度發生這么大的變化,一般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李圣陶拱手上前笑道:“浩氣宗一別,寧長老的長老又有所精進啊。”
這是句客套話。
寧瑯只要下山,勢必會隱匿氣息,一般人是看不出他的境界的。
寧瑯也回笑道:“李家主也是風采依舊。”
“寧長老,請。”
“請。”
寧瑯跟著李圣陶回到正廳,落座后,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
李懷瑾的三個叔叔一直在打量寧瑯。
站在一旁的李家小輩們也都在看著他。
倒不是說一見面就有敵意,只是李懷瑾作為李家的麒麟兒,一直是李家重點照顧的對象,而寧瑯作為李懷瑾的師父,他們自然想知道寧瑯是不是真材實料。
李圣陶率先問道:“懷瑾,你跟著寧長老修煉這么長時間可有什么收獲?”
“爹,我已經突破到洞府境了。”
“洞府!”
李懷瑾剛去渺渺峰的時候,不過是剛剛突破到開河境中品,一年多時間,連破三境,這速度已經是極快的了。
寧瑯一直沒說話。
李圣強冷不丁說道:“懷瑾天賦異稟,突破到洞府境應該也不算是很令人驚訝的事吧。”
這倒也是。
李懷瑾的天賦畢竟比常人高出不少,如果是別人一年突破三境,的確值得震驚,但這事發生在李懷瑾身上,或許就沒那么夸張了。
畢竟在李圣陶和他的三個弟弟心中。
李懷瑾可是要超越爺爺李槐的后輩!
李懷瑾好像也聽出了自己三叔話里的意思,他繼續道:“而且我現在已經摸到槍道‘爐火純青’的門檻,師父說,或許我可以在18歲之前突破到‘爐火純青’!”
“十八歲,槍道突破爐火純青!!!”
“這怎么可能!!!”
寧瑯也早就看明白了現在的狀況。
現在這局面,就像是自己來應聘家教老師,而孩子的家長覺得自己的學歷可能是造假,現在想要摸清楚自己的底。
這也無可厚非,畢竟李懷瑾的身份擺在那兒,寧瑯倒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于是他笑道:“給你爹還有三位叔叔演示一下你的槍法吧。”
“好!”
李懷瑾提槍走到了院子里。
正廳門很大,坐在椅子上,也能看到院子里的場景。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李懷瑾。
李懷瑾臉色一變,身上竟散發出一股老成的氣質。
光是這種氣質,他在渺渺峰上就打磨了大半年。
他演練的槍法正是李家家傳絕學,由上一代家主李槐自創的李家槍法!
這槍法,李家嫡系人人都練過。
一招一式,大家都銘記于心。
李懷瑾手上斷魂槍向前一拋,他一個躍步縱身飛起的同時,手中靈氣一閃,等他接到槍后,一系列動作酣暢自然,柔中并剛,剛中有柔,每一槍的靈氣都恰到好處,即使有兩處失誤,但在李家眼里,卻是完美無缺。
院子里,槍尖擊空發出陣陣脆響。
正廳內,李圣陶還有他三個胞弟都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和李懷瑾同輩的青年少女們,也是一個個瞠目結舌的看著。
堂哥的槍法。
已經修煉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李懷瑾收槍站定,沙塵慢慢落地,院子里終歸平靜。
正廳內的李家嫡系們,一個個都傻眼了。
然而李懷瑾臉上卻連半點高興的笑容都沒有。
是的。
他失誤了。
有兩招他還是靈氣外泄了。
這在渺渺峰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情況。
他低著頭,走進正廳,眾目睽睽之下,他低聲道:“師父,我沒練好,你罰我吧。”
什么!
沒練好?罰我?
這一套槍法,在李家嫡系眼中已經是找不出任何缺點了,如果這也算沒練好,要挨罰的,那豈不是連李勝武他們也要挨罰了。
寧瑯面不改色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握槍時手要穩、身要穩、心也要穩,回到家了,你覺得就可以懈怠了是嗎?”
李懷瑾默不作聲。
一副犯了錯不敢頂嘴的模樣。
滿座寂然。
這寧瑯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這是每個人心中的疑惑。
李圣陶看著這一幕,愣了兩息后,才上前笑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犬子能在這么短時間將我李家家傳槍法練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多虧了寧長老指教,李某在此多謝了。”
“李家主不必言謝,我既然已經收了懷瑾為徒,自然要負起師父的責任,否則在下良心也過不去。”
“犬子能拜寧長老為師,他之大幸,我李家之大幸。”
寧瑯搖頭道:“李家主,言重了。”
“想必寧長老一路趕來舟車勞頓,不如先下去休息一會兒,等到晚上,我再設宴款待。”
“如此也好。”
“來人,給寧長老準備好一間最好的客房。”
“是”
寧瑯跟著李府下人們走了。
正廳里,這會兒才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