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洛根絲的問題,令地上的老人滿臉困惑,內心的不詳也在越發滋生。
“是拷問啊,”不等老人出聲,愛洛根絲便自己給出了答案,順勢踩爆老人的頭顱:
“開始上課的時候,教官曾經認為我沒有天賦。因為我分到的教具總是死得太快。
可是后來他們慢慢發現,
盡管他們死得那么快,我還是能夠拿到所有課程要求的情報。
所以他們又開始擔心,我是不是內心隱藏著仁慈,想要幫助教材們更輕松地解脫痛苦。
于是,在教學成果公開展中,我站上了舞臺。”
故事剛說了個開頭,地上老人的身體便已經重新由漆黑的死氣凝聚出了新鮮的手臂與頭顱。他仍然在獰笑:
“沒用的……沒用的……世上沒有力量能夠征服死亡!你再殺我多少次,
最終也只是白費力氣。
這里是我的神域!待到你神力耗盡,便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
“不不不,你完全沒有明白,”A姐的臉上早已斂去一開始的輕蔑,此時此刻,她容光煥發,滿臉都寫滿了興奮的激情:
“教頭們見識過我的現場表演,才明白我為什么能夠做到,讓教具們比別人都快地招供。
桑海之心折磨俘虜的辦法共有邪精三十九法門,每一種都可讓人痛不欲生。
而我,則是一個天才,我可以在人死前,同時在他身上施展這三十九種法門。
癡迷用精密的手段破壞肉體,與享受他人因痛苦而絕望嘶吼之外,其實當時我一直還有些想法:
人體神經何其繁多,內心對恐懼的認知又更是復雜。
讓人痛苦崩潰的手段,又何止那三十九種秘法呢?
我開始實驗,不斷嘗試,
可惜沒有任何人能夠經得住我再加入一絲痛苦的實驗。
哪怕后來到了神境仙國,暗地里用那些對我妹妹有敵意的他系學生試驗,也沒有人能撐過哪怕一次死亡。
但有個化身上蒼的師父,果真待我不薄啊,居然讓我遇到了你。
無論你是什么人,我都要感謝你,能夠有著超越死亡的生命力哈哈哈哈……”
愛洛根絲的狂笑蓋過了黑袍老者,三十九柄血鐮瞬息間洞穿了他的身體各處。
老人連狂笑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咽了氣,只是下一秒,他又回復了生機。
只是這一次,他并沒能再度口出狂言。取而代之的,是怎么看都不像他那蒼老軀殼中能夠發出的凄厲慘叫。
手臂可以續接,頭顱可以重連,但那刺穿身體諸多神經中樞,帶來極致痛苦的高維神力,卻由不得他死亡神職的管束。
“你果然……棒極了!”
愛洛根絲雙目圓張,面露癡狂之色。她興奮地來回舔舐著唇角,以至于舌頭都被鋒利的獠牙刮破。
鮮血混雜著唾液,緩緩滴落在地上。第四十柄血鐮橫貫老人的頭顱。
老人的雙眼失去焦距,喉嚨無法控制地發出“咯咯咯咯……”的古怪聲音。
而最美妙的一點是,他居然還沒有死!
兩分鐘后。
“你這惡魔……你無法令我屈服的!死亡的力量……”
“找到了!原來扎這里就可以讓人繼續開口說話啊。”
五分鐘后。
“混蛋……我說,我都告訴你!你想要什么……”
“噓,
別搗亂。這么切應該會疼到發不出聲音才對啊?難道是恢復力太強的緣故?”
十分鐘后。
“求你……殺了我……”
“滾!老娘馬上就要完成了!你這不理解藝術的蠢貨給我閉嘴!”
不知過了多久,愛洛根絲吐了口氣,擦去額頭的汗水。
面前黑曜石板的地面上,已經淤積了厚厚的一層血水,那是少說得放血幾百人才能留下的痕跡。
老人的身體平躺在地上,生機勃勃。但空洞的目光說明他再也沒有了開口的能力。
大殿門口擠滿了人。有帶著面具的桑海之心高層,亦有著身著黑袍的死亡女神信徒。
無論這些人平時是多么心狠手辣之輩,在進門一瞬看到A姐癡迷于實驗的樣子,全部都噤若寒蟬,呆立原地。
神格自帶氣場威壓,那并不是什么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實實在在。
眾人眼中的愛洛根絲,便是那一切痛苦,折磨,殺戮以及死亡的化身。
沒有人能夠不去敬畏。
“壞了,玩過頭了……”似乎終于意識到早已精神死亡的老人,愛洛根絲猛地一拍腦門清醒過來。
她的視線掃過堂下眾人,終于停在一位背負彎刃大刀的黑人老者身上:
“那面具……你是桑海之心這一代的繼承人?”
老人單膝跪地,以拳擊胸,這是賽文特家族的禮節:“回大人,正是。”
“你……認識我?”
“紅蓮死神,是我們這一代年輕人夢想的目標,”老人話語鏗鏘有力:“家父名叫斯洛·高德曼·賽文特,代號沙鱷。”
愛洛根絲并不知道那一串奇怪的名字,但要說到沙鱷,她可是清楚得很。
那正是她們那一屆的總教官。
“很遺憾我沒來得及殺了他。”A姐聳聳肩,實話實說。
老實講沙鱷為人還算不錯,但牽扯到妹妹莫迪斯蒂的死,她一個也沒打算放過。
“那是因為家父退休后一直躲在撒哈拉深處,”上了年紀的高大黑人一點也不氣惱,保持著恭順有禮的謙卑:
“無論是為了組織的存續,還是之后到來的黑暗,都毋庸置疑,他是一個極有遠見的人。”
“遠見過了頭,那便是先知了,”愛洛根絲似乎并不打算輕易放過眼前的老人,她微微瞇起散發著赤芒的雙瞳:
“太過精明的舉動,已經超出了一個凡人能夠理解的極限。如果你告訴我沙鱷那老家伙并不清楚將要到來的末日,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圖窮匕見,愛洛根絲直來直去,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斡旋的余地。
誰知老人似乎比她還要更加坦誠:
“賽文特家族,自古以來便為統一宇宙的諸神服務。而現在,我們侍奉那位大人。”
說著,他拉起身邊一位年輕黑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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