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嚇得渾身發抖,因為有幾滴血液濺到他臉上,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很快地面濕了。
“謝謝。”
李虛從竹筒中取出一根牙簽,瞄準逃跑的二品聞道境修道者的心臟。
剛想打出去,他突然想到這件事背后或許還有幕后者。
他沒有招惹過任何人,也就沒有仇家,所以這人應該是沖小妲婍來的。
隨即,牙簽稍微左移,改成斬斷修道者的左手。
“啊啊……”
修道者的手臂斷落,血液噴涌,傳出兩聲慘叫,可他的步伐并沒有停滯,不斷地跑,一下子就消失在眼前。
“師父,他跑掉了,我們去追。”妲婍小小的身影沖出去。
李虛道:“我故意的,我想看看還有沒有幕后黑手。”
“這些都是什么人?”妲婍一臉茫然。
“不清楚。”
管他什么人,只要惹到自己,都是死人。
李虛站起來,伸出食指。
上面彈出一縷火焰,隱隱可以看到火焰幻化成一只朱雀落地,剛開始火焰是紅色,漸漸的呈現純白色,這時候地面的血液和尸體也化作灰燼。
李虛有個習慣,殺掉的人只有化作灰燼才放心。
這是修煉世界,萬一有復活之術,這不是給自己徒增煩惱嗎,所以最保守的方法就是令其灰飛煙滅。
“我們走吧,去看看那幕后黑手,到底在搞什么。”
李虛拉著妲婍,一步步向前走去。
……
“一拳轟殺七位一品望道境修行者。”
“一根牙簽斬斷二品望道境修道者的手臂,手段通天啊,浮農小鎮何時出現這種人物?”
“那火焰竟是四品道法,南明離火,傳聞南明離火是神獸朱雀的伴生之火,是朱雀最強大的招數,此火燃燒到極致,呈現純白色,無物不焚,這人到底是誰?”
南明離火被修道者認出來,無不震驚。
……
李虛拉著妲婍,邊走邊復盤事情經過。
在浮農小鎮出入這么多年,李虛還是頭一次碰到如此古怪事情,肯定不是自己的問題,他懷疑有人針對妲婍。
“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仇家,為避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煩,師父今日幫你統統解決,一勞永逸。”李虛道。
妲婍皺眉想了想,道:
“師父,我這些年在顓頊國前十大書院學習,雖然笨笨的蠢蠢的,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但是對于別人的嘲諷,我從來都是一笑而過,不往心里去,我自認為沒有得罪過誰,我根本就不知道誰要對我下手。
我也沒有仇家。
自從御史臺頒布新的道序,明確規定開啟靈智的妖和精怪與人平等,都不得隨意踐踏傷害,違者天罰。
青丘國與各國交好,并沒有矛盾沖突,所以我娘親才放心讓我來顓頊國太學府修道。”
妲婍現在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她在十大書院,雖然有時候被人會罵自己兩句,但絕對不到要砍人的地步。
自己輾轉顓頊國很多個地方,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
“那就奇了怪,算了,不想那么多,我們直接問他吧。”
李虛不想動腦子,穿過這條東街,停在西街最為熱鬧的路口,斷手的修道者就躲在這間人滿為患的酒樓中。
這是剎那樓門口。
旁邊有賣力叫喊“包夜免費,只需要一縷元陽”的衣衫襤褸的小姐姐,但是自李虛帶著妲婍兇神惡煞出現在這里,大多數女子嚇到不敢說話。
“公子,你這是……”剛才那位自稱瓶兒的小姐姐顫抖問了一句。
“你忙,別管我。”
李虛只說了一句,蹲下來望著妲婍,把妲婍的眼睛蒙上,道:
“我們要進剎那樓,有些場面,不是你這個年紀可以看到的。”
“哦。”
妲婍沒有多問,任由師父蒙著眼睛。
李虛站起來,伸出手拉住妲婍粉嫩的小手。
嗖……
他們就好像是化作了一道風,下一刻出現在四樓的四零四房間門前。
房間,臥榻上。
有一個身材臃腫,光著上身的男子。
他右邊的被子下有一道完美的曲線,稍微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顯然是個精通吹拉彈唱的女子。
“蠢貨,沒有經過我同意突然闖進來。”
中年男子暴跳如雷,怒斥穿著一身麻衣,剛剛斷了一只手的男子。
斷手男子道:“你交代的事情失敗了,小女孩的身邊有一個強者,觀察老半天,都看不出境界,境界肯定在我之上,用牙簽斬了我一只手,不過我還是逃了,我來這里想跟你說這單生意太危險,得加錢。
還有,我的手,你得出錢醫治。”
身材臃腫的男子臉色一變:“加錢,你有命花嗎?失敗了還有臉來這里,再不滾,我殺了你。”
斷手男子青筋暴跳,強忍著怒火。
“怎么,你還想跟我打,你確定能打得過我?”臃腫男子望著他。
“行,算你狠。”
斷手男子正想離開,突然停住腳步,“我能問問你殺小女孩的原因嗎?”
臃腫男子道:“滾出去,快點滾,別把那位強者引過來。”
“放心,我跑的時候他沒有追過來。”
“那你還不滾。”
“是。”
斷手男子目光不善,卻不敢跟他打,因為對方很強,只好咬牙開門,可是門口有兩個熟悉的人,他一步步往后面退。
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怒喝:
“你……怎么還不走?想死嗎?”
他快要頂不住了,被窩里那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玩弄自己。
汰。
她在干嘛?
要死。
他呼吸急速起來,等會好好收拾你,讓你扶墻走。
“一個都別想走,我問你們答。”
李虛的話一出,房間的門自動合上,整個房間充斥著強大的壓迫力。
斷臂男子感覺到好像有一座大山壓在他身上,雙腿顫抖,最終控制不住跪在地板上。
臥榻上的男子冷汗直流,呼吸急速起來,這人好強的靈力壓迫力,到底是誰?
李虛拖出一張椅子坐著。
“開始吧,都說說為何要殺她?”李虛指指蒙著眼睛的小妲婍。
斷手男子望望李虛,渾身顫抖,再望向臥榻上坐著的臃腫男子:
“我是被他雇傭來殺人的,我不知道,你得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