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宮殿里。
他一個人徘徊在一面面聳立的墻壁和柱梁之下,他高舉著火把想要看清宮殿里的每一個細節,同時拿著筆和卷軸將看到的細節記錄下來。
火把燃燒完了,他用之前取下來的雙面魔蟲分泌的油脂做了一個燈,這些是他原本準備用來做墨的。
他拿出用完的墨水瓶裝著,并用絨毛搓了一個燈芯,沒想到效果非常不錯而且亮度也很持久。
宮殿里最多的圖案是各種各樣裝飾的花紋,除了美觀之外并沒有太多的意義,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符號,赫爾法斯覺得這應該是一種文字。
“不知道是什么人使用的文字。”
赫爾法斯不認得這種文字,但是和記錄封印物真名的文字相比了一下,又覺得應該不是一個體系的,這又讓他感覺茫然了。
如果這樣古老的神廟里都找不到那種文字,那自己應該到什么地方去找?
而讓赫爾法斯覺得收獲最大的則是一些非常直觀的壁畫,他看到了各種各樣的龍獸和植物,其中有些他之前遇到過,有些則從來沒有見過。
“這里的人記錄下這么多的龍獸和植物干什么?”
“難道,是在觀察它們?”
赫爾法斯將燈舉得更高一些,發現這些被記錄的龍獸和植物是有脈絡可循的。
因為壁畫上不僅僅記錄下這些龍獸現在的模樣,甚至還有曾經的模樣,以及大量關于它們的分支。
每一種龍獸的祖先,它的兄弟姐妹,它的近親和整個血脈譜系都被記錄得清清楚楚。
“生命的演化。”
赫爾法斯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一個概念。
但是在他腦海里,生命的演化跨越的年代應該是以百萬年千萬年計算的。
而刻錄下這些壁畫的人,似乎曾經親眼目睹了這些生命的演化變遷,他們看著這些野獸與植物誕生,也看著這些物種因為不能適應環境而滅絕,最后新的物種在新的環境下適者生存。
生命在他們的眼前沒有任何秘密,種族的滅絕悲歌和誕生的神圣在他們眼前不過尋常。
他不能想象,也無法理解。
一個人怎么樣才能見證到這樣的畫面?
他舉著燈環繞著墻壁走了一圈,然后一步步后退到中央。
視界逐漸放大,石刻上的生命譜系也越來越壯觀,就好像一棵蔓延不休的生命之樹。
目睹著這些高大墻壁上的石刻,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藐小。
他頭不斷抬起,最后看向了穹頂。
似乎看到了有一雙雙眼睛俯視著這個世界,他們永生不死,他們高高在上,見證著生命的誕生和滅亡。
“居住在這里的人,建立起這里的人。”
“究竟……活了多久?”
神廟非常大,密密麻麻的走廊連接著一間又一間宮室綿綿不休。
他想起了外面的石碑,覺得這或許就是迷宮的意思吧。
他來到了一處階梯前,這里既可以通往上面,也可以通往下面。
“向上還是向下?”
他決定先往下走。
因為在之前從上面借助著火把墜落的光,他看到了神廟的上面有著一個祭壇,他覺得那里或許存在著什么特別的東西。
而他這個時候的想法是在了解這里更多以后去那里,而不是貿然過去。
他喜歡將最重要的難題留到最后。
他借著微弱的燈火一直往下走,階梯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他感覺自己已經不是在深入神廟,而是在進入大地深處。
終于,他來到了一扇古老的大門前。
這是一扇人力絕對無法修筑出來的門,不論是怎么才能開鑿出這樣巨大的石頭,如何才能將其搬到這樣的地方,就是如何將它推開,都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情。
而光照亮門上的內容時,他更是直接呆住了。
“這是什么?”
在左邊的石門上,他看到了一個輝煌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文明。
沿著這扇門一路走,他看到了密集奔跑在大地上的列車,看到了成片飛在天空之中的飛艇,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城市。
甚至于,是漂浮在天空之中的城市。
赫爾法斯看了半天,似乎在確認是不是真的,直到他看到那城市下方雕刻著的云,確實證明了這座城市漂浮在云海上。
“云上的城市?”
“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夠讓這樣龐大的一座城市飄到天上去的?”
他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有些向往。
門上描述著一個古老文明的盛狀,一個個神話文明的不同特征,其中的細節赫爾法斯只能通過畫面去猜測,他也看不懂里面的很多東西的原理是什么,但是他明白這絕對是一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時代,他們的技術和力量強大到可以征服天空和大地。
甚至是星空。
赫爾法斯一直走他甚至沿著門往上爬,想要看到更多細節的畫面。
他想要看到的是畫面里面的人是不是和他一樣。
終于。
他看清楚了那些“人”的模樣。
“這是什么人?”
他看到了長著蛇尾的“人”,看到了長著翅膀的“人”,也看到了長著鱗片和雙腳以及尾巴的“人”。
可惜,唯獨沒有看到他這樣的“人”。
赫爾法斯有些失落他到處尋找著,確實沒有在畫面上看到他這樣的人。
他站在門下,既驚嘆又向往。
但是他又想,如果這樣的文明存在于這個世界,那么他們現在那里去了?
“最后呢?”
“最后這些文明,都去哪里了?”
“這樣強大的文明和存在,能夠讓城市飄在天上的文明,為什么都看不到了?”
“離開了?”
赫爾法斯想到了那些滅絕了的物種,又有了另外一個猜測。
“難道,也滅絕了。”
緊接著,他看向右邊的門。
這一次他看到了另一幅畫面,他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塔,看到了爆發的火山。
然后,他看到了龍人。
不過關于龍人的畫面很奇怪,在上面的描繪中,他們竟然是從一個巨大的缸中走出來的。
赫爾法斯看得一頭霧水。
“這是什么意思?”
“是說,龍人是從另一個地方來的,還是說是被制造出來的?”
赫爾法斯又往上看去,又看到了另幾幅圖。
他看到了那種長著尾巴的人,然后長著尾巴的人似乎因為某種意外,變成了那種長著鱗片、雙足和尾巴的人。
緊接著那種長著鱗片和尾巴的人落入了大缸之中,最終變成了龍人。
這種描繪方式有些類似于之前龍獸的血脈譜系圖,講述著關于龍人的起源和來歷。
赫爾法斯大概明白了,龍人是從那種長著尾巴的人,還有長著鱗片的人演化來的。
不過他覺得,如果生命的演化是被人為干擾的,那么也可以被認定為是從另一個層面的制造出來吧!
不知道為什么,當知道智慧生命是被制造出來的,總讓人覺得有種失落感。
就好像生命的誕生不再是奇跡,而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龍人真的是被制造出來的?”
巨大的石門下,赫爾法斯悵然若失。
門分兩扇。
一扇刻著上一個時代,一扇刻著這一個時代,中間的距離估計得用千萬年來計算。
赫爾法斯靜靜地看著這巨大的門扉,不論是那些曾經處于這個世界后來又消失的偉大文明,還是關于龍人的來歷,他似乎都能想象到其背后所蘊含著的東西不僅僅這一幅畫這么簡單,那是無數人的悲歡離合,那是無數人的神話史詩。
而這古老到甚至超越神話和史詩的秘密,此刻就這樣展現在他的面前。
震撼到可以沖擊到人的認知,完全擊垮赫爾法斯原本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不過。
到最后他還是沒有找到可能和自己有關的任何信息,這在讓赫爾法斯激動和震撼之余,還是讓他內心深處有些失望。
他推不開這扇門,自然也不可能再接著往下走。
于是赫爾法斯折返往上,準備去神廟的頂部去看看那座祭壇,是否還能夠有其他的收獲。
赫爾法斯踏著階梯穿過了一扇天窗,就出現在了原本的深坑之中,抬起頭還能夠看到洞外的天空,只不過那遼闊的天空此時被洞口束縛成一個圓。
他舉著燈在這平臺之上尋索著。
很快,他借助光亮鎖定了一
處地方。
那是一處人為布置的祭壇,幾乎占據了頂部平臺的一半,而更重要的是。
祭壇的周圍還豎立著一座座雕像,每一個雕像的面前都有著一個符號,赫爾法斯立刻走上前去他猜測這些雕像是不是就是建立這座神廟的人。
至少,一定和這里有關。
“一……二……三……”
還是十個符號,不過十個符號卻只有七座雕像。
赫爾法斯靠近觀察的時候,終于發現了這些雕像的異常,這也讓他一瞬間激動了起來。
“人,和我一樣的人。”
“沒有尾巴,全部都沒有尾巴。”
赫爾法斯不可能不激動,因為他終于找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赫爾法斯仔細看這些雕像,這些雕像似乎都是女人,她們有的帶著芒星項鏈,有的手握著權杖,有的蒙著眼睛。
她們衣著華麗和尊貴,有著美麗的紋飾,也代表著她們存在于一個繁華耀眼的文明時代。
不過其中有一座雕像損毀了,看不清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是因為歲月太過漫長塌了還是其他的原因。
接下來。
他環繞著祭壇探查著。
他大約看出這里是一種儀式,因為布置細節和方式和他所用的封印儀式有些類似。
于是赫爾法斯伸出手觸碰著下面的儀式,他那種被動從腦海深處發動的心靈感應能力似乎又出現了,順著儀式延伸,將其力量和信息反饋了回來。
“嗡嗡”
一股光芒隨著儀式術陣蔓延開來,一股力量和儀式信息也涌入赫爾法斯的腦海。
這的確是一個特殊的儀式,不過這個儀式祈禱的對象不一樣,通往的地方也不一樣。
這座儀式祭壇祈禱的對象很奇怪,似乎是一座塔。
而其起到的作用是通往另一個地方,似乎就是那座塔。
“通天塔!”
他念出了這個名字,也想到了門上雕刻的那座塔,看起來它似乎和這個時代的開始有關。
猶豫了好幾天,也摸索著這個儀式好幾天。
他還是決定啟動這個儀式,他想或許這樣就可以見到那些雕像所代表的人,那些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如果見到她們的話,自己一定就能夠弄清楚自己的來歷了吧?
赫爾法斯一邊啟動著儀式,一邊頌唱著那個名字。
“通天塔!”
名字念出的一瞬間。
一股強大的力量投入了過來,鎖定了赫爾法斯。
赫爾法斯瞬間感覺腦袋一陣空白,等到赫爾法斯意識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處巨大且空曠的廣場上。
這里的頭頂可以看到星辰,還能夠看到太陽。
但是明明太陽的光都照在了桌子和建筑上,甚至還格外地耀眼和璀璨,頭頂上的天空卻是暗的。
群星和太陽一同閃爍,就好像二者沒有什么不同,告訴赫爾法斯太陽也不過只是群星之中的一員。
赫爾法斯立刻想要站起來,同時目光看向四周。
“這是哪里?”
但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并不能動。
因為他的身體并沒有過來,只是意識被投射了過來出現在了這里而已。
因此他只能坐在一張古老的圓形石桌前,以一種奇怪的視角觀察著周圍。
他先靜下心來,看向桌子和椅子。
桌子的造型看上去十分的華麗,但是這并不代表著它并不古老,實際上它的年齡可能超出赫爾法斯的想象,而椅子除了椅腿和靠背外圈全部都是鏤空的,每個椅子靠背上都有著一個特殊的標志,全部都不一樣。
赫爾法斯猜測,這里的座椅都是特定的,每一個座椅都是為每一個特定的人而準備。
他數了數椅子的數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桌子上還有著上一次聚會留下來的杯子,他數了數,發現是七個。
又是十和七,赫爾法斯對于這兩個數字已經很敏感了。
“十把椅子,但是只有七個人來參加。”
看著這桌椅,赫爾法斯大概明白那七座雕像“人”她們曾經在這里聚集過,不過具體做些什么他并不清楚。
不過赫爾法斯更想知道的是,她們什么時候還會再來。
突然間。
他又注意到桌子上的一樣東西,在正中央的地方擺放著一個沙漏。
沙漏里的沙子已經差不多流空了,只剩下最后的一小撮,依舊在靜靜地往下滑動著。
“沙漏?”
突然,他有了一個想法。
沙漏是用來計時的工具,它被放置在這里,那么還能用來計算什么時間?
一定是在這個圓桌下一次聚集的時間,沙漏漏盡的時候那些人會再次到來。
赫爾法斯一瞬間看到了希望,他控制不住情緒地說道。
“那些人還會過來,一定還會過來的。”
“這是她們留下來的計時工具。”
而這個時候,儀式的力量結束了。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赫爾法斯拉了回去。
他從那位于云海上的天穹墜落而下,重新跌入了人間。
廣場圓桌之上重新變得空蕩蕩的,唯有那沙漏還在靜靜地流淌著。
只是赫爾法斯不知道的是,它已經流淌了幾萬年,十萬年,亦或者更久。
這小小的一撮,誰也不知道究竟要流淌多久。
或許很快就要到來,也有可能怎么等也無法等待到。
赫爾法斯坐在神廟的石碑前,表情看上去完全陷入了思索之中。
他似乎找到了什么,但是更大更多的謎團又擺放在他的面前,但是至少他暫時有了一個方向。
“我要等待那沙漏的流盡,見到那些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赫爾法斯也明白,這或許要等待很長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內眼前這個地方對他非常重要。
不論是這座神廟里還有許多未曾弄清的秘密,還是那座儀式祭壇,對于他來說都是不容有失的。
赫爾法斯從洞底爬了上去。
他穿過周圍的平地,穿過外面的峽谷。
到了這里他就能夠使用超凡力量了,他用雙相魔蟲的力量砍伐樹木,然后制作成木板,準備在深洞外面的地面建筑了一座小屋。
不過在建筑小屋的時候,他看向了周圍那廣闊的土地。
“怪異都不來這里,那是不是代表著這里就是一個天然適宜人居住的聚集地呢?”
“在這里,就算是居住上幾萬人,十萬人都沒有什么問題吧?”
唯一的問題是,如何才能讓這些人安全地通過怪異遍地的滿月之森。
但是只要想一想外面那些的可怕,就連赫爾法斯也不愿意多走第二趟。
不過。
一個人砍木頭的時候,一個人修房子,一個人居住在這深山老林中。
對于赫爾法斯來說,偶爾也會感覺到有些寂寞。
在第三次砍伐樹木的時候,赫爾法斯剛剛推倒一棵大樹,卻在邊緣的叢林看到了一縷熟悉的熒光。
“光?”
“那不是……”
他立刻朝著那熒光走去,表情有些驚喜,但是隨著腳步加快,他先是看到了一片被點燃的叢林和燒焦的大樹。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具靠在樹下的尸骸。
對方靜靜地靠在樹下,嘴里咬著一截燒成了炭的樹枝。
他的頭緊緊地和另一個人依靠在一起,兩個人身上亮起著微弱的火光。
猶如一縷縷鬼火。
赫爾法斯一下子就愣住了,腳步也隨之停下。
哪怕對方已經面目全非,他還是認出了那是誰。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地走向了對方的尸體,站在了對方面前。
他低著頭,深吸一口氣然后吐出。
“因為是一個人,所以絕望了嗎?”
那看著對方燒得焦黑的臉,直到最后他依舊保持著悠然自得的表情,似乎還在哼唱著歌,依舊是那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他的絕望不是哀傷,不是哭泣。
而是哼著歌,無所謂地看著這個世界。
赫爾法斯不知道對方和他的同伴之間是什么樣的故事,他們是不是一起長大,他們是怎么相約一起離開部落尋找神明。
他甚至覺得像對方那樣的人是不可能被趕出部落的,他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同伴,才自愿被流放呢?
這一切,都已經不能為人所知了。
但是這一刻,他卻感覺有些哀傷。
他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到底是什么。
是那一場意外?
是尋找著神明根本就不存在的殿堂?
還是部落那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的流放規則?
不過看著那火焰,他也知曉了關于膽小精的最后一樣特性,遇到尸體會釋放出劇烈且危險的火焰。
赫爾法斯拿出了封印儀式木板,對準了那火焰,念起了咒語。
“封印!”
一縷小型的光柱降臨,在光柱里誕生出了一盞燈,木質的桿,金屬和玻璃的燈身。
封印物·膽小精之燈
能力1:可以感應到周圍大范圍距離之內的怪異,根據怪異的強弱不同,綻放出不同的亮光。
能力2:遇到尸體會將其點燃,并且釋放高溫火焰,并在其中筑巢。
峽谷里。
赫爾法斯埋葬了兩個人的尸體,然后一個人提著燈鉆入了峽谷之中。
離開了這片叢林。
走出滿月森林,赫爾法斯回到了織部落。
他告訴織部落的人他已經抵達了那座神廟,而且他找到了一座神明遺留下來的庇護之地,那里不會有怪異的侵襲,是怪異的禁地。
是不是真的庇護之地赫爾法斯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這樣說的話織部落的人會更加容易接受。
“以后大家如果想要前往滿月之地深處,可以在這個地方聚集。”
“我或者其他人,都帶著一盞燈等候著大家,然后帶著大家一起去那片庇護之地。”
“沒錯,那里不會有怪異的威脅,也永遠不會將他們趕出部落了。”
部落里有人激動歡呼,有人將信將疑。
接下來。
他來到了農夫部落。
農夫高興地接待了赫爾法斯,并且還讓赫爾法斯品嘗了油面包果的另一種做法,將果實磨成粉之后再煮成疙瘩湯,還添加了許多菜葉在里面。
雖然不怎么好看,但是味道還不錯。
赫爾法斯問農夫過得怎么樣,農夫說非常好,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他說。
他們不僅僅食物充足并且還可以向外出售,商人的隊伍每隔兩個月會來一趟,將他們的食物采購一空。
赫爾法斯也為他高興:“是嗎,那就好。”
談話間,赫爾法斯將他找到庇護之地的事情告訴了農夫。
農夫部落雖然沒有多少人,但是認識的其他部落也有不少,答應會將赫爾法斯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四處流浪沒有歸宿的人。
最后,他來到了金部落。
他跨越小河,踩著石頭來到部落聚集地之下的時候,就看到商人正帶著一群人正在整理著各種東西。
幾頭看上去有些笨重的植食性龍獸正在被喂食,它們的身上還掛著大大小小的袋子,這就是他們的交通工具了。
山腰上有人大呼小叫,商人也看到了赫爾法斯。
“赫爾法斯?”
“這里,這里。”
他一看到赫爾法斯就大呼小叫,一邊往下跑著,一邊揮手,好像生怕對方沒有看到自己。
背著背簍的赫爾法斯上前,商人一把摟住了他,激動得好像連說都說不出來。
赫爾法斯:“這么激動干什么,我不是說過會再見的嗎?”
商人不斷地點著頭:“我就知道,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的。”
夜晚的時候,所有人一起圍繞著火焰吃飯。
金部落為了赫爾法斯的到來舉辦了盛大的“慶典”,不過實際上所謂的盛大慶典,也就是圍在火堆旁邊吃點好吃的。
慶典中,商人問赫爾法斯。
“出去這段時間里面,感覺怎么樣,有沒有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說完,他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去了農夫部落,才知道你在那邊發生的事情。”
“赫爾法斯你實在是太厲害了,還有那種油面包果,真的非常好吃。”
赫爾法斯點了點頭,回想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知道了一些秘密,但是還是不知道我來自于哪里,但是至少在關于尋找我來歷這件事情上已經有了一些目標。”
商人:“接下來你想要怎么做?”
赫爾法斯說:“我找到了一處庇護之地,估計要在那里守候一段時間,這期間我想順便做一些想做,而且力所能及的事情。”
商人明白了:“我有什么能夠幫助你的?”
赫爾法斯:“幫我告訴更多的人就足夠了。”
關于滿月森林庇護之地的消息傳播得越來越廣,傳到了一個又一個部落,也進入了一個又一個流落在荒野的人耳中。
從這一天開始,那些離開部落的人不再沒有去處,而是開始去往滿月森林的最深處。
那里。
會有人手持著燈等待著他們。
然后率領著他們穿過叢林,前往滿月之地的最深處。
那里,也將建立起第一個龍人的超越千人和萬人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