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只是看這些個名字,便是左長路這樣的涵養,也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了!
若是一般人取這種名字,左長路最多也就是翻個白眼,但是問題是……這些名字都是那位大佬取的!
那一雙大錘砸的整個世界瑟瑟發抖的大佬,取了一堆這種名字。
這不禁讓左長路分外的不能忍受了。
“你這干爹取得這名字,真是丟了祖宗八倍的大人了……”左長路長長嘆息。
“這都什么破玩意……”
隨即道:“這絲雨、小雨中雨大雨暴雨……舉凡這些都給小念。其他的才適合小多學習掌握。嗯,等你們熟練掌握了之后,再互相傳授一下,該當有更大的獲益。”
“是。”
“此外,這些功法的名稱……你們自行更改。反正我看到現在,已經想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左長路一臉的唏噓:“真特么有文化……”
“對了,那些個錘法什么的,就不用教給你小念姐了,你小念姐若是舞起大錘……”
說到這里,不要說左小多,連左長路都激靈靈打個哆嗦。
那畫面……實在是太美,太辣眼睛了!
不敢想,不敢看。
左小多與左小念則是一臉惡寒。
“對了,有些傳承玉簡是一次性的,等下你們先挑一枚傳功玉簡試試,確認一下是否是一次性的。”
左長路提醒:“先從最低級的開始嘗試,我估計這些玉簡的內容都非一般的超妙;嘗試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那就由我先來。”左小念道。
她生怕左小多剛剛突破,再承受大量的神識沖擊會出問題,還是以修為渾厚,境界更高的自己來嘗試為宜,自是自告奮勇。
徑自拿起其中一枚寫著‘絲雨劍’的玉簡,向著自己額頭上貼上去。
不得不說,在這幾套劍法之中,也就這一套功法的名字,還相對可取一些,至于其他的,簡直就是不堪入目,讓人看了名字就腸子抽筋。
隨著運功,一套劍法招數漸次映入左小念的腦海之中,旋即便被牢牢的刻錄在其神識之中,便如是修煉了幾十年一般的印象深刻。
“這套劍法……真的是太精妙了。”
左小念甫一觀劍,便是滿心驚訝,贊嘆連連。
左小多的這個瞎子干爹,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好東西?
“劍勢便如春天的柔柔絲雨,在還沒有感覺到下雨的時候,已經浸濕人的發梢,潤物無聲……還有那沁入心田的柔和,綿綿無盡,無休無止,鋪天蓋地,盡都是無處不在的絲雨留痕……”
左小念睜開眼睛,滿面盡是驚喜之色。
左小念的修為造詣已臻相當高的層次,所得的昆侖道門傳承,亦屬星魂大陸極上乘之列,眼光可謂不俗。
而新得的這一套絲雨劍法,其高妙之處,比之自己現在所修煉的昆侖道門劍法,高出了何止一籌?簡直就是差了一個天地,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招法攻擊覆蓋面積之廣,角度之周全,之刁鉆古怪,盡都讓左小念在心中連呼匪夷所思,難以想象。
細細揣摩了一下之后,左小念緩緩睜開眼睛,道:“這枚絲雨劍法玉簡乃是一次性的。”
傳功玉簡在傳承結束之后,色澤即時黯淡了下來,顯然不能再用。
左長路細細觀察,道:“倒也不是純然的一次性,只不過要想下一次使用的話,就必須由本人灌輸同根同源的能量,才可以再度啟用,所以說,與一次性的還真的沒什么區別……”
他皺起眉頭,沉吟半晌。
之前雖然沒有聽說過這幾種劍法,但那也許是自己地位太高所致,而且這家伙對陣從來都是用錘……但也不能保證就沒有其他人受過這家伙傳授。
萬一被人出來……
道:“念兒,你以后就暫定以這套劍法做為壓箱底的招法……搭配你們昆侖仙門的星空步,再佐以你的月魄真經功法,不過一定要記住,如果不用月魄真經催動,這些劍法,任何一套就都不要輕易現于人前。”
“一旦出招,盡可能……將對敵者滅殺之。”
“這是為何?”
“嗯,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個洪瞎子此世泄露天機極多,可惜朋友沒能結下幾個,反倒是仇家無數,而且個中不乏絕頂強者。一旦被人認出來,對你相當不利。”
左長路此際沒有明說真相,卻是擔心女兒接受不了傳功巫盟這種事實。雖然在左長路自己看來乃是無關緊要,但很多人,卻都是在乎的。
在左長路看來,功法就是功法,所謂正邪不過是人心之寄。
但是在現在鋪天蓋地都是‘巫盟即邪惡’的宣傳之下,很多青年男女武者,心中已然生成了根深蒂固的道德標尺。
連巫盟的武學,也都成了邪惡的。
“還有你們兩人的劍,能不出鞘就莫要輕易出鞘。”
左長路覺得還是要為兒子女兒加上一層保險,告誡道:“你們的劍,都是屬于此世頂峰之列,平心而論,以你們倆的淺薄修為,實在不配擁有此等神器。”
“再者,你道劍中神器代表什么?劍,從來都是殺人之物,劍中神器自然便是頂尖殺器。人到了一定級別,會有屬于那個級別的胸襟氣度,也會有屬于那個級別的傲氣。”
“相對的,劍也是一樣。”
“劍屬神器,便有傲氣,出必見血,空回不祥。古語云,神劍出鞘,無血不歸,便是這個道理。”
左長路道:“所以……一旦變故臨身,不得不出劍,那么劍下不必留活口,劍出無情,不留余地,不遺因果。”
左小多與左小念聞言齊齊愣了一下。
從老爸口中說出這么冠冕堂皇,實則殺人滅因的狠辣話,還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無論是江湖還是戰陣,這都是至理名言!一定要記住了!付諸行動!”
左長路嚴肅的說道:“你們從小在大后方長大,些許心慈手軟乃屬必然。但是這一點,一定要自我修正,否則將來在江湖或者在戰陣之時,必吃大虧,尤其是兩軍對戰之時,絕沒有是否殘忍的概念,唯有立場。”
這才是左長路最最擔心的事情!
“是。”
“爸,若是切磋呢?”
“切磋,你這話問得傻了,你所傳承的這些劍招,根本就不能用來切磋。每一招都是往致命處招呼……”
左長路翻了翻白眼,道:“傳功玉簡,楔刻腦海;哪里還有什么切磋的必要?”
“是。”
左小念想了想,也覺自己是一葉蔽目,為常理所困。的確,這套劍法一旦施展出來,所指之處,盡都是致命致死部位,連環殺招。
委實不適合用來切磋,更遑論自己的劍,太過于鋒利,兩相加乘,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搏殺之劍。”
左長路輕輕道:“之前所謂的很多劍法,刺手腕,刺腿刺肩膀,對敵人出劍,處處留有余地,手下留情,簡直就是在開玩笑,而且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創造這些劍法的人,根本就是一個個的腦子都有問題,臨敵對陣,以這種心態對陣,與送死何異……”
左小念一臉尷尬。
因為昆侖道門的很多劍法都是這樣子,謙沖祥和,處處生機。
而且道門還經常因此自傲。
但現在在左長路口中,已經是一文不值。
“那樣的劍法,盡都是那些只行道于江湖,并不曾上過戰陣的人所創,缺乏熱血殺伐之勢,對于常年在戰場打交道的修者而言,那就是懦夫劍法!”
左長路毫不留情的點評:“唯有常常行走江湖,抱著這種廣交朋友的念頭,出手留有余地,然后不打不相識……呵呵,這等真放到戰場上,那根本就是笑話!”
“戰陣之上,生死一發,誰與你交朋友?什么惺惺相惜,不過是一句文過飾非的狗屁話!越強,越能讓你佩服的敵人,越要盡快的殺了他!”
“這一點,一定要記住了,銘刻在心中,不可或忘!”
“傳聞中,昆侖道門曾經有一位前輩,因仇了斷,滅殺了目標人的全家滿門,卻又留下了目標之人的十五歲兒子。”
“因為他看到這孩子資質奇佳,根骨絕頂,乃是練劍的無上奇才,居然動了可笑的愛才之念,對人說道:你根骨悟性都是一流,現在殺你,乃屬劍界的一大損失,我在昆侖道門等你尋仇,希望有朝一日,你的劍不會讓我失望。”
“或許很多人聽說此事,還會稱贊此人心胸涵養氣度。”
左長路充滿了嘲諷之色,道:“而最終結果就是,多年之后,這少年果然練劍有成,名動天下。殺上道門,將他的仇人斬于劍下。”
“并說道:你當年放我,愚蠢至極,今日死于我劍下,正是你愚蠢的報應!”
“殺人全家,居然因為愛才于仇人之子,手下留情,愚不可及。君乃前車之轍,吾當鑒之。所以君之家人,雞犬不留。”
左長路一邊說,一邊嘲諷的冷笑。
左小多臉上露出來不可思議:“天底下居然有這么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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