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不懈努力,林尋所在的班級成功獲得本次校慶三等獎,第二天林尋還被叫到辦公室談話,說是有不少家長反應他帶壞學生。
對此,林尋只能無言以對。
家長懂毛線音樂,也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想要的是什么。
他們連喜洋洋,虹貓藍兔,奧特曼都要舉報。
看見搖滾就差沒說這是黑社會。
網上,關于學校校慶演出的視頻放出去后,得到的反應和家長相反,網友看了都說好。
書房,和往常一樣,大朋起床后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后躺在沙發上刷手機,開啟無聊的一天工作。
沒錯,刷手機就是他的工作,特別是最近兩年剛興起的抖音。
屌絲男士中的梗很多都是來自網絡,這給了他很多靈感,為了能延長這部小喜劇,他除了要求編劇每天刷手機,自己也要刷。
有時候一個好的笑點就是一集精彩內容。
大數據流量推送下,他很快看到林尋的那一條視頻,早上發布的,現在播放量上百萬了。
幾十個學生站在臺上打鼓,彈吉他,奏樂,唱歌,現場氛圍很燃。
一邊看,大朋嘴角帶笑跟著哼。
“無聊望見了猶豫,達到理想不太易……”
突然,哼著哼著,大朋笑容漸漸凝固,反復又看了幾遍,腦海里有了一個想法。
去年他弄過一個劇本,關于一個過時音樂人,帶著一群喜歡音樂的年輕人一起奮斗的故事。
簡單做了一個大綱,他交給投資商看,一個投他的都沒有。
不是故事不好,而是名聲臭了。
自演自導的煎餅俠拿了十億票房,被罵得體無完膚,有的觀眾從電影院出來一直罵街,說這輩子都不會再看他的電影。
第二年,靠著煎餅俠,他成功獲得金掃帚最讓人失望導演獎。
這個獎是頒給過去一年中表現最差的藝人,導演,編劇,和國外的金酸莓獎差不多。
成立至今好幾年了,只有王保強一個人去現場領過,其余藝人或者導演,哪怕作品再爛也不會去領。
一副我不去你就不能說我爛的態度。
他當時就沒去,實在丟不起那個人。
即便沒去,也印證那句話,出來混早晚要還的,口碑崩了,怎么也圓不回來,他想好好的拍一部片子,已經沒有人愿意投他。
一做市場調查,談到大朋兩個字,不是爛片就是爛人。
這種情況誰敢再投他。
現在也只能拍拍屌絲男士過日子,每期找幾個明星出場露露臉,吸引一波網站目光,或者內容上打擦邊球。
畢竟網上還是lsp多。
起身,大朋翻箱倒柜,找出去年的劇本大綱,想起剛剛看過的視頻,把這個熱點加進去。
這一寫就是一天,等弄完,大朋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沒顧得著吃飯,翻開手機通訊錄,找了一圈人名,最后轉了幾個彎才拿到林尋的私人電話。
他想讓林尋投資。
但他知道,如果走正常程序,這個劇本可能到不了林尋面前就要被他們公司的人刷掉。
燕京,林尋坐在家里正給學生的筆記本,照片簽名,手機響起,拿起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沒有接,他掛了。
看到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幾個字,大朋不意外,再次撥打過去。
很多藝人不接陌生電話的,多打幾次就好了。
第二次,第二次,第四次,他被拉黑了。
換了一個手機號,這次他先編輯一條短信過去說明來意,讓那邊別拉黑,過十分鐘才打的電話。
這次一打就通。
“林先生,你好……”
愿意接電話就表示有希望,大朋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半個小時后掛掉電話,忙不迭洗澡換衣服,買了一張最近的票去燕京。
他心里很激動,林尋讓他面談。
次日,北電食堂包廂,兩人見面。
看了看周圍環境,大朋道:“林先生在這上課?”
“對,導演系旁聽,學點東西,對表演上有幫助。”林尋沒說他學導演是為了以后能拍電影。
“怪不得你這么紅呢。”大朋笑笑:“最怕的就是有的人比你天賦高,還比你努力,林先生就是這種人,要是換作我,早就開始躺了,過上咸魚生活。”
這話一半吹捧,一半真心話。
林尋已經夠紅了,年紀輕輕拿了影帝,不管是電影還是電視,號召力很強,年輕一輩像他這種人真沒幾個。
就算現在開始躺,只要不作死,未來十年娛樂圈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人家硬是還在學習,充實自己,這不,跑到北電來了。
“我就是想紅得久一點,董導高看我了,你作的新劇本就不錯,也是在進步嘛,可惜,要是我們早一點遇到就好了。”
煎餅俠把名氣敗得徹底,娛樂圈比大朋名聲臭的導演還真沒幾個。
林尋答應見他,也是抱著看看能不能搶救一下的想法。
微微有點尷尬,大朋把劇本拿出來:“林先生,這是劇本初稿,你先看看。”
以前年輕不懂事,煎餅俠十億票房的時候他還挺飄,很多次幻想自己要成為大導演,后面被社會無情的毒打后,他已經不報幻想了,只想能好好再拍一部電影,把名聲賺回來。
看著劇本,林尋淡淡道:“故事內容咱們昨天談過,我大概有一定了解,難度大的是最后那場戲,要請的樂隊不好請,我先說好,我可沒錢請他們。”
“這個點要是攻不破,其他都是免談。”
大朋的劇本叫縫紉機樂隊,這部戲林尋前世看過,和劇本里差不多,實話實話,確實是一部不錯的電影,至少是高出市場上大部分電影水平的。
在大朋的設計中,最后一場戲會出現很多曾經叱咤風云的樂隊。
這些人林尋也不認識,講人情肯定沒用,只能用錢砸才請得來,但考慮到大朋的名聲,這部戲能拿多少票房不好說,這么多人請過來,搞不好要吃虧的。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人我來請,不花你一分錢。”大朋篤定道:“林先生只要出基本的制作費用就行。”
“多少?”
“八千萬。”說完,大朋緊張的看向林尋。
這個價是他的最大心理預期,加上自己的人脈關系,拍下來差不多這個數。
林尋要是砍價,他也有砍的余地。
“可以。”
出乎意料,林尋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