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就不問問，我對你的饋贈是不是也已經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
聽到這話，克萊恩愣了一下，林若的饋贈會有代價嗎？這個問題，克萊恩還真沒有思考過。
畢竟他們的關系擺在那里，雖然時常思考欠林若的該用什么換，但克萊恩卻從沒有完全從功利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
因為那代表的含義并不好，就像完全用利益來衡量感情，把一切變得冷冰冰的，讓克萊恩本能的抗拒。
這讓克萊恩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向林若，干脆問道：“那你對我的饋贈有標注好價格嗎？”
雖然只是出于開玩笑的心態才問出了剛剛那個問題，但面對克萊恩的反問，林若反而沉默了。
半響，林若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他最初想要培養克萊恩成為詭秘之主，是不想以后在末日中跟著世界一切狗帶，后來既是感情，因為真的把克萊恩當做了朋友與學生，也是為了提升自己的異能力。這其中私心是肯定有的，但你要說林若指望以后從克萊恩身上得到什么，還真沒有。
可真的沒有嗎？如今的他是沒有，可失憶前的他呢？
林若不知道，他對自己的過去依舊知道的太少，甚至不敢說真正了解了過去的自己是怎樣的性格。
畢竟人是會變的，幾千年的歲月太長了，長到讓林若不敢去想，自己在歲月的改造下變成了什么樣。
“克萊恩……”想到這，林若吐了口氣，看著克萊恩，道：“我不知道失憶之前的我是不是有什么布置，也不確定我是不是同樣在謀取著些什么……當然，現在的我對你是沒什么壞心的，你也大可以信任我。”
“不過……”他話鋒一轉，表情嚴肅了幾分，“如果有一天，我恢復了太多記憶，變得讓你陌生了……那你該防備，還是防備一些吧！”
他說得極為認真，克萊恩也聽得認真，只是眼底多了些憂慮，不是擔心自己以后會不會被林若背刺，而是擔憂林若會不會因為記憶的恢復，變成另一個人。
畢竟他認識的是現在的林若，如果對方真的因為過去的記憶，完全變了一副模樣，那還是他認識的林若嗎？
克萊恩不知道，記憶與人格是最讓人搞不清楚的東西。
但他不會阻止林若去尋找自己是過去，也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因為克萊恩看得出來，哪怕抗拒，哪怕憂慮，林若依舊想要尋回自己的記憶。
他尊重林若的選擇。
所以克萊恩沉默了一會后，輕聲應道：“我知道了。”
“對了……”說起背刺，林若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了原著里格爾曼背刺愚者這當年把一干書友刀得鬼哭狼嚎，把他人都刀傻了的情節，頓時道：“克萊恩，等你以后晉升秘偶大師，有了秘偶之后，記得時不時檢查一下秘偶，斷開和秘偶的聯系，不然說不定哪一天你就被背刺了。”
克萊恩：“？”
克萊恩疑惑的看著林若，不太明白為什么對方會突然這么說，畢竟秘偶這東西難道不是完全受秘偶大師操控的死物嗎？
既然如此，秘偶又怎么可能背刺秘偶大師？
“我說的是真的……其他途徑我不知道，但觀眾途徑確實是能做到這一點的，觀眾途徑的大佬能賦予秘偶人性，雖然不至于說真的讓秘偶脫離秘偶大師活過來，但秘偶有了人性，背刺就很正常了。”林若一本正經的說道，暗暗diss了一波某個不講武德，讓格爾曼背刺愚者的屑作家。
克萊恩聽得是一愣一愣的，他是真沒想到觀眾居然還有這種能力，實在是有點超乎他的想象。隨即克萊恩又想到了之前林若就曾經提到過的，有關于觀眾的種種特別之處，頓時忍不住道：“觀眾途徑也太強了一點吧？”
“誰說不是呢！”林若聳聳肩表示贊同，道：“我也一直覺得觀眾太強了，完全就是22條途徑里的版本之子，簡直特殊到讓戰士落淚。”
“為什么是戰士？”對林若的說法同樣有所感觸的克萊恩，下意識的問道。
“因為戰士菜啊。”林若說得理直氣壯。
克萊恩：？
“好吧，開個玩笑，不過論手段，戰士確實是22條途徑里比較少的，不過正面戰斗力很強，所以也不能太小看了他們。”林若這么說道，又把話題扯回了極光會身上，道：
“不過不管真實造物主是怎么想的，既然現在貝克蘭德的極光會被交到了我手上，我自然會約束他們……有些我不太方便做的事，也會安排他們去做。”
“比如？”完全了解林若習慣的克萊恩很給面子的接過了話茬。
“比如刺殺因蒂斯駐魯恩王國大使，貝克朗·讓·馬丹。”
林若笑瞇瞇的說道。
“刺殺因蒂斯大使？”克萊恩顯然有些錯愕，完全沒想到林若會這么做。
林若笑瞇瞇的接著道：“嗯，畢竟你現在被卷入伊恩的事嘛，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當然要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克萊恩：……
啊這！
一時間，克萊恩都不知道林若是不是在開玩笑。
林若則在隨后不急不緩的道：“當然也不全是為了你，主要是給極光會找點事做。而且這個因蒂斯大使本身問題也很大，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他而死，弄死了也算是好事。反正因蒂斯也不可能因為這么一個大使發動戰爭……”
“如果戰爭真的有一天來臨了，那也是時代必然的選擇。”
就像原著里的那一場戰爭，那既的諸神的選擇，又何嘗不是時代的選擇呢？
戰爭的引子，早在無數年之前，就種下了。
而他……
林若嘆了口氣，壓下心底驟然浮現的種種思緒，復而看向克萊恩，道：“所以接下來，極光會這邊的情報你就不用多收集了，重心轉移到其他隱秘組織上吧，如果……你發現有那些魯恩貴族出現了異常，也記得告訴我。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保護好你自己。”
魯恩貴族……
克萊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