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月光粼粼灑于護城河的河面之上。
照得夜色分明中,一個男子滿臉盡是恐懼地看向了眼前一步一步朝著他緊逼而來的人,顫抖地求著說道:“求求您,放過我吧!!!我上有小下有老,都還等著我回去。求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吧!!!”
男子的后面是深深的護城河,而面前殺他的人顯然部位他的話所動。
甚至,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抬手間,已是一抹流光在手。
他只需要將手落下,眼前的這人便會一命嗚呼。
“求求您,放過我吧!”
男子跪在了地上,絕望不已。
就在那人的手要落下之時,一記銳利的刀意朝著他的手腕處砍來!
“放開他!”
與此同時,陳木涼一聲清喝,飛身立于男子面前,一把飛雪刀持于手間,眉目一寒。
那人雖面帶面具,但是隱約之間,陳木涼還是一眼辨認出了他是秦天無疑。
秦天掃了一眼陳木涼,極為冷淡地道了一句:“看來,今夜倒是多了個愛管閑事的人。”
“也罷,多一個,無非是多一個尸體而已。”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藍色旋花之光朝著秦天的后背殺去,直擊秦天的后背心窩之處。
秦天連個頭都沒有回,反手一掃,便將這道致命的光芒掃去。
李傾再一個極為快速的走位,以更為多更為快的速度引開了秦天的注意力。
而同時,陳木涼看準了時機,一記飛雪刀帶人飛出,速度極為快地一刀封喉!
秦天只感覺到了一陣冰涼之意抵住了皮膚,隨之微微一怔,回頭掃了陳木涼一眼,冷冷道了一句:“沒想到,還是我小看了你們。”
陳木涼對身后已經被嚇得無法動彈的男子低聲道了一句:“還不快走。”
男子頓時連滾帶爬地走遠了。
“說吧,你要這些人的命做什么?”
陳木涼目光一寒,飛雪刀壓得秦天的皮膚已有血的痕跡。
而此時,秦天卻極為詭異地朝著陳木涼一笑,幽幽道了一句:“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問我這個做什么……不是白費力氣嘛……”
“我問你,你是不是用這些人的命來抵消你身上禁術的反噬?”
陳木涼目光銳利地掃過了秦天的心口處問道。
他的心口處,有一團黑色的瘴氣在不停地徘徊不去,令人看了分外地難受。
秦天略帶驚訝,很快,面色又恢復了冷靜,他冷冷道了一句:“你是誰,為何知道我所使的是禁術?”
陳木涼并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了一句:“那你又是誰,為何會用摘星樓的禁術?”
她這一問,秦天更加疑惑了。
他看著她,審視的目光愈來愈濃烈。
突然,他的左手之上凝結了一股黑煙之氣!
幾乎是與此同時,他將左手朝著陳木涼的咽喉索去!
李傾眼中一驚,剛要替陳木涼擋下這一擊,卻被陳木涼輕輕推開,而陳木涼則一記飛雪刀割過了秦天的咽喉。
他的脖頸處一抹劃痕頓顯。
而他的手在剛要控制住陳木涼的那一刻,那股黑煙之氣卻忽然流竄散開,使得秦天的手一抖!
陳木涼趁著這個契機轉身躲過了一劫。
秦天近乎不可思議地看到了眼前這一幕,他的眼中掠過了無數的驚詫。
沉默片刻之后,秦天才道了一句:“你是圣女后人?”
陳木涼一鎖眉,亦冷哼一聲,道了一句:“你并不是什么秦天,你是秦歌對吧?”
秦歌聽到此處,眼中又是一驚,緩緩道了一句:“你是如何得知的?”
“很簡單,你會禁術,還能猜到我是誰,而摘星樓只有你一個人是外族之人,亦只有你可能會這些禁術,自然,答案再明顯不過。”
陳木涼一昂頭,深嘆一句:“只可惜,青鳥還以為他的師哥是個再好不過的人。殊不知,你這樣的人,早已沾染上了不知道多少的鮮血。”
“不要跟我提青鳥。她的修為不及我,卻是啟靈一族名正言順的傳人。而我,卻不得不流浪五大洲之外。這么多年了,她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秦天的眼里是深深的悲涼之意。
他在控訴之間,心口的黑色霧氣已經越聚越多,甚至都已經看不到他原本的衣物顏色。
陳木涼的眉頭一緊,道了一句:“你殺這些人,不過是為了能控制別人,減輕自己的反噬。你這樣做,雙手沾滿了鮮血,和禽獸有什么區別?啟靈一族向來英烈,斷然不會出你這樣禽獸不如的人。”
“呵。你是圣女,當然會這般說。但在我看來,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沒有什么對與錯,只有成王敗寇的說法。規則,向來是強者定的。“
秦歌橫眉看向了陳木涼和李傾,眼里抹過了殺意。
他咬牙道了一句:“既然你們知道了這一切,你又是圣女,那就沒有留你們的必要了。”
“都去死吧。”
他的話音剛落下,一道乾坤卦從天而落,朝著陳木涼和李傾的身上砸去!
乾坤卦之上是金光和黑煙并存,且以繚繞迅速纏繞的姿態,猛烈地攻擊向了兩人。
陳木涼和李傾同時以飛雪刀和旋花之光護身,卻覺得越來越吃力一步一步被逼得超后退去!
就在兩人覺得難以再支撐之時,他們的上方屋檐之上響起了叮當的紫魂鈴的響聲。
紫魂鈴一響,這股乾坤卦立刻被攪得散去。
而與此同時,位于秦歌身后不遠處的一劍,則手持木劍,一劍插進了秦歌的小腿處!
再一拔,血濺四方。
而當秦歌聽到紫魂鈴的聲響之時,他驚詫地回頭朝著屋檐之上的身影望去,赫然看見了青鳥手持紫魂鈴站在了那飛檐端,目光之中盡是失望。
秦歌被刺中,半跪在了地上,咬牙低頭。
“師哥,別來無恙。”
青鳥看向了秦歌,輕聲道了一句。
而秦歌卻沒有抬頭,只是眼神里晃過了一絲慌張,兀自快速念了一個咒語,瞬間化作了一道風,消失在了青鳥的視線中。
青鳥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輕輕搖頭嘆了一句:“秦歌,你還是當年的那個秦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