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王稚遠?”
“是你?”
“你不是在京口嗎?”
司馬道子的嘴唇顫抖著,頓時好像明白了什么,臉色鐵青。
“你怎么回來了?”
“劉牢之!”
“他果然還是靠不住!”
雖然司馬道子一腦袋都是漿湖,看到這樣的情況,也瞬間就明白了,什么北府和瑯琊王的聯合?
都是騙鬼的謊話!
本來司馬道子還能再掙扎一下,看到王謐,便徹底撲騰不動了。
這個劉牢之,讓他支持瑯琊王,他倒好,跑去支持瑯琊王氏了!
這是一回事嗎?
曾靖一個竄腿就跳上了樹枝,接下來,司馬道子就成了他手中的獵物,行動之迅速,動作之矯捷,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我手下要是有這樣高手,該有多好!”王恭感嘆道。
這一回真的是發自肺腑的。
“王仆射這一次已經做的很好了,如果想要這種武藝高強的,不妨到民間去找一找。”
“實不相瞞,我這也是趕上了,其實北府中這樣單打獨斗能力很強的高手,也并不多。”
“軍隊都是團隊作戰,其實,這種個人武藝超群的士兵,還不是特別受歡迎。”
“倒是民間上有很多藝人,功底不錯。”
“你說的也對。”
司馬道子終于被曾靖從樹上壓了下來,其間,他吵吵嚷嚷,嘴巴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王謐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也蹦跶不了多長時間了,趁著這一回嘴巴還能聽指揮,多說幾句也無妨。
算是他最后的機會了。
“稚遠吶,怎么處置瑯琊王,你有想法了嗎?”
要是王稚遠沒有趕到的那么及時,或許,王恭就自己把這件事辦了,等到風聲一過,找個機會就可以除掉司馬道子。
可是,現在偏巧碰上了。
那就不得不商議一下了。
好在,王恭心里也有幾分把握,這位仁兄,剛才見面他就一口一個仆射的叫著,那絕對不是沒有用意的。
正是為了表明,他已經承認了王恭第一權臣的地位。
好哇!
擺平了謝安,王稚遠這邊又主動釋放善意,他老王的春天真的要到了!
此刻,王恭靜悄悄的將王謐再次放入了好朋友的名單,只感覺,這些年來混跡朝堂,也就是王謐這個朋友沒有白交。
太有質量了!
王恭他畢竟已經是朝廷上的老油條了,仕途走到了今日,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妥妥的巔峰。
到了這個地位上的人,做任何事,結交任何人都不可能不添加利益的色彩。
為我所用又能與我有共同興趣愛好,肝膽相照的,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只有利益聯合,那也無所謂。
不過,那些不能為王恭提供利益的所謂朋友,也就只能保持君子之交澹如水了。
很顯然,王稚遠現在就是一個相當有用的人才。
而這樣的人才,竟然向他主動示好,王恭豈有不接著的道理?
“遠了不說,目前來看,當然還是要先留著。”
“關于顯陽殿上發生的那些事,大行皇帝暴崩的真相,我想我們這位瑯琊王殿下了解的一定比我們更多。”
“我們至少應該把他嘴里的話都撬出來再做其他打算。”
王恭點點頭,十分無奈。
魏晉到底還是一個講究出身的時代,下臣弄死皇族這樣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動手的。
一鼓作氣可還行,如今,既然沒有一擊即中,接下來,就必然要命面臨再而衰的命運。
司馬道子倒是得意了,至少今晚他的這條賤命算是保住了。
“報!”
正在兩人要登車離開的時候,前方負責探查情況的哨兵忽然跑了過來。
“仆射,侍郎,搜遍了整個王府,沒有找到孫泰。”
“沒找到?”王恭頓時有點傻眼。
雖然他早已料到了這種結局,但是還是抱有一絲幻想,說不定他還是有這份運氣在的。
孫泰,他一個老頭子,能跑到哪里去呢?
可惜啊!
天不遂人愿。
“屬下們搜遍了整個王府,上上下下都找了,可就是沒有看到妖道的身影。”
“抓了幾個他的徒從,也審問過了,這些人說,目前妖道的身邊似乎沒有隨從了,他的侄子也在京口死掉了,所以,屬下們判斷,他應該是自己出逃的。”
自己一個人跑的?
這就有意思了。
可能嗎?
這個小兵也是很會辦事了,他是王恭派出去的,可是回來的時候,看到了王稚遠,亦把他給帶上了。
只是一句簡短的話,他就給兩位大臣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稚遠,現在看來只能加大搜捕力度了。”
“可是,他跑到了城里,確實不好找了。”
這是實在話,孫泰畢竟在城里還是有一定勢力的,他的信徒廣布,這些人,雖然不見得有膽量幫助他起事,但是,窩藏他,卻是極有可能的。
況且,他就只有一個人,來去自如,基本上不會鬧出什么大動靜來,就這樣想在偌大的建康城里尋找一個行蹤詭秘,詭計多端的老頭子,絕非易事。
若是一個不小心,再讓他混出城去,那可就是留下了一個大禍根!
孫泰雖然跑了,但是司馬道子卻是被當場擒獲了。
對于朝廷來說,這已經是一個重大勝利。
更不要說,雖然造成了一定的混亂,但整體上來說,還是在可控范圍之內。
而且,這場禍亂,很快就被平息了下來,真是大幸事。
接下來,對于王恭來說,重振朝綱才是他要關注的重點,而另一邊,從北府匆匆趕回來的王謐,自然也沒有再次返回北府的必要。
屁股還沒坐熱呢?
就這樣回去可還行?
于是,安定了王恭的心緒之后,王謐就把另外一件大事攬到了自己這里。
身為大晉皇族,就算是被抓了,該享受的待遇也一點不能少。
從王府出來,司馬道子就被一路押送到了建春殿。
本來呢,把他關在王府也是可以的,但是,那里還有許多死尸等著處理,王謐想了想,還是不想讓這件事被太多的人知道。
想要保守秘密,當然還是放到皇宮里更合適。
殿門一關,找兩個可靠的人看守,保證是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現在,關于司馬曜之死正是王謐最關注的事情,搞清楚了這件事,對處置司馬道子也有好處。
“微臣見過大王。”
建春殿里,或許是知道了自己時日無多,司馬道子絲毫沒有因為被捉就老實下來,反而折騰的更厲害了。
不只要求小太監們為他準備飯菜,還滿飲了一壇酒。
要不是天色太晚了,他甚至想找一波歌姬舞女來供他消遣。
王謐進殿的時候,人家正抱著酒壇子,喝的美著呢!
“你怎么來了?”
“王阿寧呢?”
“為什么不兩個一起來?”
“干脆發你們一把刀,你們兩個把我弄死算了!”
“來啊!”
“動手啊!”
光腳不怕穿鞋的,現在的司馬道子是一敗涂地,一無所有了,他豁出去了!
他巴不得引起王謐的怒火,讓他一刀解決了他,這樣的話,將來的史書上,他王謐想落個好名聲也難。
誅殺前朝貴戚的罪名會一直伴隨著他,甩也甩不掉!
他跳到王謐身前,舞的厲害,又唱又鬧。
可惜啊。
他面對的是王謐而不是王恭,而王謐,本來就是個穿來的,這個大晉境內還有比他更加光腳的人嗎?
“大王,你就別再折騰了。”
“好歹也是瑯琊王,總該注意點體面。”
“體面?”
呵呵!
“孤現在還有什么體面?”
“還顧得上那些嗎?”
“孤勸你們,想干什么便盡早動手,不要拖延,否則,對你們也沒什么好處。”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王謐想了想,就在不久之前,他似乎剛剛聽過這句話,是從誰那里?
對了!
楊定那里!
而這位苦命的楊定,曾經也是被司馬道子挑釁的對象,不知道,這位同樣也住在烏衣巷上的楊定,經歷了今夜的混亂,會作何感想?
司馬道子并不歡迎他,但是王謐卻無所謂,自己倒了一盞酒,就這樣坐了下來。
“大王,孫泰呢?”
“我們搜遍了整個王府,根本就沒有看到他,難道,他拋下你,提前跑了?”
要想調查孫泰的去處,目前,司馬道子有可能是唯一一個知情人。
“孫泰?”
“他不是去指揮他那些徒從了嗎?”
“早就不在王府里了。”
“不過,你們難道沒有抓到他?”
司馬道子的表情看起來很氣憤,老子被抓,像耍猴一樣,而孫泰這廝居然能跑掉?
豈有此理!
老子都被抓了,還能讓這老小子在外面逍遙?
咽不下這口氣!
“你們是怎么辦的事?”
“就知道欺負我,竟然連一個老頭子都抓不到!”
“大王別急,總會抓到的,建康城內外現在已經被我們看管的嚴嚴實實,他跑不了。”
哦,他跑不了,那就說明我也跑不了。
司馬道子的小心臟頓時就涼透了。
“說吧,你還想知道什么?”
這什么情況?
形勢急轉直下,王謐都傻了。
剛剛還一副打死也不合作的架勢,這一下突然又如此坦然,難道,司馬道子上樹上的神經了?
精分了?
“大行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孫泰在背后搞的鬼?”
不過,既然司馬道子愿意給機會,王謐當然也不會浪費。
“孫泰?”
“你怎么會這樣想?”
看司馬道子懵逼的表情就知道,他對這件事并不知情。
原來,這一切都和他猜想的一樣,司馬道子也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人罷了。
然而,這又怪得了誰?
還不是他自己沒腦子,又野心大。
像司馬道子這種人,沒有孫泰也會有李泰,劉泰等著利用他,他就是一個明晃晃的活靶子。
實在誘人。
哪個聰明人不去利用他,都感覺是浪費資源。
“大王,這樣看來,你對這件事是毫不知情了?”
“當然!”
“大兄不是張貴人殺的嗎?”
“跟我有什么關系?”
“可是,張貴人說了,她并沒有傷害陛下的意思,她的藥粉是從裴夫人那里偷來的。”
“裴夫人是誰引薦的,這不用我說了吧。”
“裴姣兒?”
“你確定?”
這真的是一個重磅新聞,完全出乎了司馬道子的意料,震驚的他,整個人都精神了。
“當然確定。”
“當日貴人攀扯裴夫人的時候,王仆射也在場,元寶公公也在場,大家都可以證明。”
“大王,如果你對這件事并不知情,那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你被孫泰利用了!”
“借著扶持你的名義,他卻在打自己的小算盤,大王或許真的有篡位奪權的心,卻并不一定非常急迫的就想除掉陛下。”
“可是,孫泰卻提前這樣做了。”
“而且,據張貴人所說,藥粉是她很早以前就從裴夫人那里偷出來的,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使用。”
“在我看來,孫泰一定是早早的就已經布好了這個局,是他一直在推著大王往前走。”
“在陛下身邊安插眼線,暗下毒手,難道,他做這么多事情,還沒有提前告訴大王,真的是在為大王著想嗎?”
“我看,他是在為自己當皇帝鋪路!”
王謐叨叨念念說了一大堆,司馬道子也沒能領悟多少,可是這最后一句話,卻扎了他的心。
不是為了讓他司馬道子當皇帝,全都是為了自己當皇帝!
誰人不是無利不起早?
尤其是孫泰那種利欲熏心的人。
而他司馬道子不過是成就孫泰大業路上的一個跳板而已!
最關鍵的是,王謐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也在提點司馬道子,孫泰這個人他鏟除障礙的方法,絕對是弄死。
他能弄死司馬曜,將來,有朝一日也照樣能弄死他司馬道子。
或許,他現在就在準備,司馬道子這個皇帝是根本就坐不穩的。
至于孫泰為什么會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這就不是王謐這種正常人能想明白的。
擺明著就是無法成功的事情,為什么還要去做呢?
就算是鏟除了老司馬家的人,他孫泰掌控了皇位又能如何?
有誰會效忠于他嗎?
就算他的徒從里也有幾個朝廷大臣,但是這些大臣絕對不會因為他捐棄自家的利益。
他孫泰是什么人?
無根無葉的一個白身,人家世家子弟為什么要聽從你的調遣?
再者,就算有一些地方上的將領愿意追隨他,但他們的力量也是分散的,并不強大。
不管怎么樣,有譙郡桓氏鎮守荊州,建康這邊有北府兵巋然不動,他孫泰就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