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想變成詭譎,其實只有一種方式。”福伯輕聲道:“死后憑著執念轉化為魂類詭譎,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鬼。”
“而且一般也只能變成鬼。”
“要想轉換成其他類型,那必須就要有強大的外力介入,并且這個過程肯定是極為痛苦的,就算是轉化成功也大多神智不清,極易失控崩壞。”
“像寶兒,已經是算是怪的范疇了,至于為什么仍有神智,我猜有三個原因。”
福伯頓了頓,繼續道:“一是因為它真的太弱了,體內能量少得可憐,二是它之前的記憶丟失、負擔減輕,三則是及時被千千撿回家了,與玄月之體朝夕共處這么長時間,自然就沒有失控的風險。”
“但以后就不好說了啊……”
說到這,福伯沉默下來,心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它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蘇鏡和顏清還都知道它的意思。
現在那所謂的地級詛咒人偶還沒醒,寶兒都能被影響到,那要是它蘇醒了呢?
結果不言而喻。
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寶兒,蘇鏡低下頭,眼中閃爍出殺意。
地級詛咒……
他這兩輩子,最恨的就是人販子,更何況是這件事的性質比人販子還嚴重。
這事沒完。
“老顏,明天再帶我去一趟執法司,我看看能不能直接把那東西吃了。”蘇鏡淡淡道。
可顏清還卻是苦笑著搖搖頭:“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嗯?”
“詛咒未復蘇之前,就跟不存在一樣,我們知道它在哪里,可就是找不到它的本體,而且找到了可能還會驚動。”
顏清還無奈地攤開手:“你去可能也就只能吃個寂寞。”
蘇鏡聞言頓時就有些失望。
“不過聽了寶兒的話,它應該是有個分身在外面興風作浪的。”顏清還皺了皺眉:“那個還能動一動。”
“但是……”顏清還說著,把手機給蘇鏡看了看,無奈道:“我剛剛搜過了,C9區根本就沒有什么紅紅寺,也沒聽說過什么許愿井。”
蘇鏡看了眼,發現還真是這樣。
“老、老師說的就是紅紅寺……”寶兒吸了吸鼻子,帶著嗚咽說道:“寶兒不可能記錯的。”
那就是老師在騙人了,那個寺廟的名字是她亂說的,哪有寺廟會取這樣的名字?
想都不用想,這個老師絕對有問題。
“那寶兒還記得你的老師叫什么名……唉!”
蘇鏡下意識問了一句,話說到一半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不由有些郁悶。
寶兒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父母樣子也忘記了,怎么可能會記得一個老師的名字,能想起一點就不錯了。
果然,寶兒痛苦地搖了搖頭:“寶兒不記得了。”
線索斷了……
“沒事,我現在就給老吳打個電話問問。”顏清還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不爽地嘟囔著:“如果是發生在C9區的事,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的,可能當地執法司分部的卷宗局會有記載。”
只是讓蘇鏡他們失望的是,顏清還打給吳溫哲的電話卻是沒人接聽。
“不應該啊。”顏清還納悶了,只好又打了個電話給吳溫哲的助理。
這次打通了,可電話那頭的助理卻無奈地說吳溫哲正在帶領特遣隊布置陣法加固封印,可能要第二天才有空。
“顏長官,我等下會去幫忙查一下卷宗,等部長忙完我也會和他說,明天給您答復好嗎?”電話那頭的小助理有點局促。
“行,盡快吧,辛苦你了。”
“好的。”
顏清還只好掛下電話,抓著頭發尷尬地朝蘇鏡福伯說道:“只能等明天了。”
“嗯。”蘇鏡點點頭,也只能暫且先按下心中的煩躁,小聲去哄寶兒。
聽了寶兒的事后,他哪里還有什么打游戲的興致?滿腦子都是想著要怎么把那個人偶干掉。
不得不說,寶兒真的是很堅強,哭了一會兒后,很快就恢復過來,但還是心情不佳,而且抱著蘇鏡影爪的手也一直沒松開,好似生怕一松手自己就會又回到那個噩夢場景似的。
見它好不容易好起來,蘇鏡他們也不忍心再繼續問下去了。
“對了酥酥,你應該對那件事也有想法了吧?”顏清還忽然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
蘇鏡抬起頭,一臉懵逼:“什么事?什么想法?”
“就是籌建勢力的事,我今天看到你收服的那只老虎手下了。”顏清還眼中帶著贊許:“目光長遠心思細膩,還懂得未雨綢繆,不錯啊。”
“喵?”蘇鏡懵逼地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在說啥。
“你這個想法真的很好,畢竟只要不是神,都會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哪怕強如你也不例外。”
顏清還感嘆道:“但如果有自己的勢力的話,那就會輕松很多,凡事也不必親力親為了,你和千千的安全系數也能得到很大的提高。”
這個男人好像誤會了什么……蘇鏡訕訕地轉回了腦袋,有些尷尬。
天可憐見,他收小老虎做小弟的時候真沒想這么多,主要原因也只是因為看小老虎順眼又有潛力,想養個寵物玩罷了。
不過,顏清還好像說得有道理。
蘇鏡忽然若有所思,既然決定要幫顏千諾了,那未來恐怕是要面對很多敵人的,有句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來陽的蘇鏡自然不怵,全都吞掉就是,可要是對方來陰的呢?
雖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這個世界上歹毒的陰謀詭計這么多,蘇鏡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一定能全都招架住。
而且在一無所知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動挨打被迫招架,也太特么憋屈了。
所以偶爾穩健一點好像還不錯?
蘇鏡雙眸一亮,心動了。
但隨后他又泛起了難,可他現在只有希希一個小弟,去哪找這么多值得信任的屬下啊?
這個世界上八成的詭譎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要么把人當做食物要么把人當做奴仆,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渣滓,像福伯寶兒這些都是少數。
“是有這個想法。”蘇鏡思考了一下,沖顏清還點點頭,隨后又有些無奈:“但沒這么容易啊,我都找不到合適的幫手。”
“怎么會找不到?”
顏清還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和福伯、又指了指貞子和吳頭。
“我們,再加上那只小老虎,不就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