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
郭圖海渾身一個寒顫,死死貼在地上,一動不能動。期間,還試圖拼命抬著頭向封景然的方向看去,卻沒有半點辦法。
自從經過謝吳峰的調教和訓練之后,火龍兒的實力愈發強悍,遠不是這個武道世界的境界可以束縛。
這樣使得,謝吳峰不得不加快自身的修煉,以應對有可能出現的“天道”。
淡漠地撇了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看不到盡頭,謝吳峰眼神極為冷淡,心中暗道,“沒想到御南城的影響力竟然如此深入南域眾人心中。”
“北州四卿侯何在?”
謝吳峰右手一揮,龍威消失,下方的大軍才長出一口氣,渾身一輕。
眾人都心生畏懼的看著天際那道模模糊糊的身影。
聲音從天極垂落,直擊每一個人的心神。剛緩過神來的諸位卿侯,一時間不知所措,不知該不該出去覲見。
“出去吧,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封景然將聲音壓的極低,給了郭圖海一個眼神。
郭圖海會意,在一旁美女的服侍下,換上了紫衣蟒袍,步伐沉穩的走出車駕。
不多時,其余幾輛馬車上,也走出了三人,分別是蓮侯獨孤開、百川侯汪明、黑海侯木錦。
“參見王爺!”
四人來到一處,相互看了一眼,很默契的躬身,朝著天際中幾乎看不清的人影躬身行禮道。
“你們為何無故率大軍南下?”
謝吳峰的聲音清冷,帶著極重的殺意,絲毫沒有掩飾。將下方數十萬大軍視若草芥,全然不顧。
“這,....”
四人沒有想到,吳王竟然如此直白,年紀輕輕,就殺心似海。
眨眼的功夫,四人頭上都滲出了冷汗,郭圖海的臉頰兩側甚至開始滴落豆大的汗珠了。
還不等四人回話,謝吳峰右臂揮袍一指,天際中火龍兒在云海間翻滾,將四周的天空燒得一片紅光。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何事,真龍怒火從天際撲撒而下,北州和邊軍的先鋒大軍剛剛經歷了一場雪崩,現在又置身在無盡的火海之中。
只是片刻的時間,數萬前鋒大軍成為焦灰,就連果平這樣的二品境強者也來不及躲避,甚至剛剛調轉出一道氣息在周身形成壁障,就被火海吞噬。
數萬人頃刻間化成灰燼,火龍兒只是在天際打了一個嗝而已。
望著面前的火海,和在火海中還來不及掙扎的數萬乾國將士,四位卿侯雙股顫顫,直接跪在地上,將頭緊緊貼在地上,聲音帶著顫音,高呼道。
“我們絕無冒犯王爺之意!”郭圖海連爬帶滾,全然沒有一位卿侯的風度,那肥豬一般的身形,在此時竟然十分敏捷,片刻的時間就爬行了數百步。
四周的北州和邊軍都如喪考妣,卑微的跪在地上,將手中兵器盡數丟下,不敢有任何逾矩的舉動,生怕被挫骨揚灰。
數十萬大軍,盡數跪拜在地上,沒有一人敢抬頭看向天際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看著滿地跪拜的人,謝吳峰微微搖頭,緩緩落到地上,低頭掃了一樣肥頭大耳的郭圖海。
此時,就算是武道強者也被真龍怒火驚嚇到,不自覺的跟著身邊的眾人一同跪拜。
“郭圖海、獨孤開、汪明、木錦。”
謝吳峰聲音極輕,緩緩念出四人的名字。
“臣在!”郭圖海第一個出聲,回應道,“請王爺吩咐,荷州上下定然全力配合。”
其余三人見狀,也急忙回道,“臣,臣在!蓮州百川州黑海州竭盡全力配合王爺。”
火龍還在頭頂盤旋,這里任何人的生死都操縱在虛空那一襲月白錦袍少年王爺的手中。
謝吳峰回頭看了一眼冬蓮山脈的方向,嘆了一口氣,通往南方的路一不小心被毀。
就是這輕微的嘆息聲,驚嚇的一旁跪在地上的眾人連忙向后退了好幾步,直至頂到其他人頭,才停了下來。
“你們這里有御南城的人?”謝吳峰明顯感覺到有些馬車中還有人,只是暗中屏氣凝神,隱藏了氣息。
“有!”郭圖海很識趣,現在眾人的生死只在這位年輕王爺的一念之間,他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表現,爭取獲得一個好結果。
不求可以繼續執掌荷州,只求可以讓一家老小平平安安。
沒想到,郭圖海變節的這么快。
一旁的三位卿侯還沒有反應過來,謝吳峰一掌推出,一股強橫的疾風朝著華麗的馬車沖去。
轉瞬即至,原本豪華舒適的卿侯車駕成為齏粉。
不過,里面端坐的一個年輕貴公子和兩名護衛在旁的老者卻安然無恙。看書溂
勁風掠過年輕貴公子的臉頰,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但身為封家嫡系子弟,擁有的底氣還是讓他坦然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
另一架馬車上,傳出封景然的驚呼聲,“吳王手下留情!”
一直隱藏在大軍中的廬陽侯不得不現出真實身份,掀開黑衣斗篷,露出真容。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廬陽侯。”
謝吳峰看著從馬車上走出的人,此人他太熟悉不過。
自從這一世醒來之后,就是這位廬陽侯一直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飛揚跋扈。
看來是和御南城有關系,不然也不會在乾國如此目中無人。
現在見自己要對御南城的人動手,就迫不及待的沖出來阻攔。
車駕上的年輕貴公子,面若冠玉,豐神俊朗,一襲嶄新的淡青色長衫,更顯得氣度不凡。
不過,此時面對威脅還是神情自若,只是微微皺眉,不悅的問道。“吳王?”
“你是何人?”
謝吳峰抬眼掃過貴公子身邊的兩名老者,雖然氣息隱藏的極好,但還是可以被感知到是一品境巔峰的武者。
“御南城,封鶴!封家可是世代執掌皇朝南域。”
封鶴此話不僅自報家門,還點名了封家的地位,正是要謝吳峰好好掂量一番。
你謝吳峰雖然在乾國可以只手遮天,但乾國在南域不過是一隅之地。
“原來是南域封家的人。”謝吳峰目光微冷,右掌輕輕一揮,轉瞬間,云鶴臉上就出現了一個手印。
“你!”
“怎么?不服?”
云鶴雖然心中不忿,但也知道此刻自己就是身邊兩個老仆一同動手也奈何不了對面的少年,只能忍氣吞聲,心中雖有不甘,但只能賠笑道,“沒,沒有!”
“放肆!”
但兩位老仆卻要一心護住,兩人同時沖向謝吳峰,當剛邁出腳步,就被云鶴冰冷的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