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青竹玩耍時不慎摔了一跤,傷到了左腳骨頭。
放空一陣后,回過神來的張宣來到客廳,給滯留在滬市的杜雙伶去了電話。。
“喂,你好。”
接電話的是一個中年女聲,是文慧媽媽周容。
張宣問候:“阿姨早上好,我是張宣,找下杜雙伶。”
周容看一眼臥室方向回答道:“她們還沒起床,你稍等下。”
還沒起床?
張宣看看早已大亮的外邊,再看看時間,6:45
確實尚早。
兩分鐘后,杜雙伶急急忙忙從臥室出來。
拿起聽筒就輕聲解釋道:“昨晚我和文慧她們打撲克牌升級,睡得比較晚。
你怎么起這么早?”
話音剛落,她一下又反應過來了:“你是不是通宵,到現在還沒睡?”
“嗯。”
張宣應一聲,不等她急眼就補充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定稿了。”
聞言,剛才還滿腔怨念的杜雙伶立刻堆滿了笑容,驚喜問:“真的嗎,新書定稿了?”
由于太過激動,杜雙伶此刻的聲音不知不覺有些大,廚房里準備早飯的周容聽得都不由探出半個頭。
“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太好了,親愛的,我為你驕傲!”
隔著電話感受到她的激動心情,張宣像喝了蜜一樣幸福。
把腳擱在茶幾上:“鄒青竹的腳好些了沒?”
杜雙伶回答:“好的差不多了,已經能自由活動了。”
張宣迫不及待問:“那你們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你們的日子,菜不好,我飯都吃不香。”
杜雙伶告訴他:“醫生說,還得觀察一禮拜呢。老鄧廚藝那么好,你可以去樓下老鄧那里蹭飯的嘛。”
張宣說:“我臉皮薄。”
杜雙伶聽了只是笑。
“哎...”
張宣嘆口氣,把老鄧和魯妮同居的事情說一遍:“這對狗男女現在天天賴床,我也不好意思經常打擾。”
杜雙伶掃一眼周邊,嫣笑著嗔怪:“哪你這樣說人家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就著家常瑣事聊了十多分鐘,臨了杜雙伶低聲說:“我掛了,這不是自己家,電話霸占太久不好。”
“好,掛吧,注意身體。”
“嗯,你也注意身體,定稿了就別再熬夜了。”
掛斷電話,張宣按照計劃,手指一陣撥弄,給陶歌打了去。
嘟嘟嘟....
對不起,
您打的電話正忙,
請稍后再撥....
占線?
張宣盯著座機幾秒,
又撥打一次。
嘟嘟嘟....
真的占線。
想了想,又開始撥號,這回是米見家。
咚咚....
兩聲就接了。
“喂,
哪位?”米沛問。
張宣說:“叔叔早上好,我是張宣,
找下米見。”
聽到張宣自報家門,
米沛一點都不意外,
從剛才的來電顯示區號是粵省時,他隱隱約約就猜到了。
米沛告訴說:“米見和她媽媽去外婆家了,
要過幾天才回來。”
張宣好想脫口而出“那把米見外婆家的電話告訴我吧”,但他忍住了。
他怕米沛這小心臟受不了。
客套幾句,結束通話后,
張宣有些無聊了。
就是無聊。
驟然從高壓中解放出來,
感覺閑的慌。
打開電視,
張宣像爛泥一樣軟在沙發上,看了會新白娘子傳奇。
可是看到許仙掀開蚊帳見到是一條蛇的這一幕,
張宣也跟著嚇了一跳。
他娘的,他最怕蛇和鬼了。
趕緊換臺,換到羊城電視臺。
電視里正在放歌,
放的是陳星的“流浪歌”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親愛的媽媽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
沒有一個家
冬天的風夾著雪花,把我的淚吹下啊
走啊走啊走啊走,
走過多了年華...
前生每次聽這首歌,張宣總能從紛亂中靜下來,
思緒會飄到小時候。
走啊走啊走啊...,就在他不自覺跟著哼唱的時候,茶幾上的電話響了。
電視調靜音,接電話。
電話一通,陶歌直接問:“你是不是定稿了?”
“對,就半小時定稿的。”張宣如是說。
陶歌滿是期待:“大結局怎么樣?”
張宣非常自豪地說:“我很滿意。”
聽著他自信地語調,陶歌大大松了一口氣,
隨即告訴他:“姐馬上去訂機票,掛了。”
“好。”
電話短而快,張宣把聽筒放回去,繼續跟著陳星唱流浪歌。
流浪歌后面是楊鈺瑩的“讓我輕輕的告訴你”...
這姑娘漂亮,可惜了...
張宣直接關了電視,回房睡覺。
外面開始下雨了,雨越下越大,雨珠子被風吹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作響。
張宣臥床呆呆地聽了會,最后慢慢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要不是中午有人在外面大喊“表哥,表哥...”
估計還能把下午也睡過去。
恍恍惚惚睜開眼皮,張宣還是感覺頭昏腦脹,不想起。
“表哥,表哥,你在家嗎?”
楊蔓菁一邊拍門,一邊喊。
“他在家,他應該在睡覺吧,姑娘你用點力氣,他就會醒了的。”這是老鄧的聲音。
自從張宣跟他吹了一回牛逼后,老鄧就從斯文變成了敗類。
對張宣的語氣是一天不如一天。
態度簡直稱得上惡劣。
“表哥,表...”
第三波拍門,楊蔓菁的喊聲噶然而斷,因為門突兀地開了,因為她看到了一張不耐煩的臉。
“大白天的鬼叫什...”張宣極度郁悶,一開門就打算教訓教訓這個表妹。
在他看來啊,表妹都是拿來教訓的,不教訓白不教訓,教訓了還想教訓。
不過當他看到一起來的小十一時,眉毛一擰,硬是把后面的話收了回去。
側身讓兩人進來,張宣揉揉鼓鼓脹脹的太陽穴,問楊蔓菁:
“這么大的雨天,你怎么來了。”
楊蔓菁把手里的一兜水果放茶幾上,回答說:“經常打不通你電話,我們就過來看看。”
張宣問:“你倆自己搭班車過來的?”
不止客氣為何物的楊蔓菁直接倒在沙發上,捏著抱枕說:“爸爸來羊城辦點事,把我們送到校門口就先走了,他大概兩個小時候后會過來。”
見狀,張宣看向了小十一,問:“你怎么也跟著過來了。”
蘇謹妤很光棍,指著楊蔓菁說:“她非要拉著我過來。”
不著痕跡鎖上書房,把空調開大一點,把兩女安排在沙發上吃水果看電視。
張宣一邊換鞋,一邊說:“你們在家呆著,我出去買點菜。”
要不是舅舅要來,就這兩只貨色,他直接拉到外面的大排檔就解決了,哪里來的這么多麻煩。
門關,聽到腳步聲逐漸走遠....
小十一忽然問:“我這樣上門,他會不會看輕我?”
楊蔓菁眼睛大睜,不敢置信地打量她:“你平時都這么不要臉了,還在乎這個?”
小十一無視她極其不友好的話,搖搖頭。
糯糯地說:“不一樣。你表哥心里有根線,平時我從來沒有越過那根線,可這里是杜雙伶和他住的地方。”
聽著這話,楊蔓菁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一呼嚕坐起來就問:“那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蘇謹妤第一時間沒做聲,目光在電視上停留了一會兒,許久才慢慢聲聲道:“自然是喜歡的。
從小到大,一般東西入不了我的眼,我挑東西都喜歡挑最好的,男人也一樣,可是這次...。”
話到這,小十一收回電視上的視線,安靜地看向楊蔓菁,繼續說:
“可是這次,我挑的男人太好了,好的超出我的意外。
短短一年時間就破繭化蝶,一飛沖天,我硬是沒跟上腳步。”
楊蔓菁用可憐的眼神瞅她:“你這是沒自信了,放棄了?”
小十一拿一個抱枕蓋住她的頭,“怎么可能,本小姐看中的東西至死也要嘗一口鮮。
我只是感慨我錯過了最佳機會,后面得十倍努力、百倍努力才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楊蔓菁所有所思:“你是說,大一是最好的機會?”
小十一輕點頭。
楊蔓菁放下抱枕,從后頭一把抱住她,幸災樂禍地說:“你長得這么好,身材又這么有料,可以當花瓶啊。”
小十一拿開心口的那只手:“以你表哥如今的財富和名望,只要他想,身邊從來不會缺花瓶。”
這一刻,楊蔓菁忽然想到了米見,那看向小十一的眼神從可憐直接變成了哀悼。
見不得這樣,蘇謹妤伸手把楊蔓菁推到在沙發上,也是起身,開始四處看看。
雙腳走在屋子里,小十一此時有一種奇特的感受,這是她第一次走進張宣的領地。
淋浴間干凈透亮,有一股清新的皂角味。牙刷牙杯、洗臉毛巾和浴巾有序擺放,拖鞋整齊劃一,這完全不像是一個20來歲男人生活的樣子。
從衛生間到陽臺,在到廚房,小十一都細細地走了一遍。
后頭的楊蔓菁跟上來問:“怎么樣,看出來什么東西沒?”
小十一說:“這是一個高品質的男人。”
楊蔓菁笑著幫她接下半句:“這是我想要的男人。”
小十一笑瞇瞇地沒做聲,算是默認。
楊蔓菁問她:“客廳看了,衛生間看了,陽臺和廚房也看了,要不要去臥室看看?”
小十一眼睛一閃,定定地凝視著楊蔓菁。
楊蔓菁嘻嘻一笑,挽著她胳膊道:“走吧,一切責任都在我,我是主犯,你是從犯。
不,你從犯都不是,你是個好女人。”
來到臥室門前,楊蔓菁瞄瞄主臥,又瞄瞄次臥:“我們去哪個房間?”
小十一問:“你表哥平時住哪個房間?”
楊蔓菁同樣困惑:“我第一次登門,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們都看看?”
說著,楊蔓菁就近推開次臥門,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小十一也跟了進去,不過沒過5秒鐘,她就又退出來了。
楊蔓菁說:“這是我嫂子的房間。”
說完,楊蔓菁賊眉鼠眼地瞥一眼小十一,立馬改口:“這是杜雙伶的房間,看來我表哥平時在主臥睡。”
同次臥一樣,楊蔓菁鬼鬼祟祟推開,小十一跟了進去。
蘇謹妤一進去,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床上。
這時她腦子里突然冒出一些古怪念頭。比如自己能不能抓住這個讓自己鐘情的男人?
再比如,自己躺在這張床上,張宣壓上來...
不知道為什么,來到他的屋子,看著這張床,小十一就感覺自己的衣服在一件一件被脫掉一樣,自己好像在張宣眼里無所遁形。
楊蔓菁對擺放在床頭的相框非常感興趣。
相框里有一張合照,張宣和杜雙伶的合照。
楊蔓菁的眼神在張宣身上緩緩掠過,最后定格在了杜雙伶身上,一身紅的杜雙伶身上。
她招手問小十一:“你看這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傳統的中式新娘裝扮?”
小十一走過來盯著相框瞧了半晌,接著又對準床瞧了半晌,最后默不作聲地離開了。離開了主臥。
楊蔓菁感覺不對勁,追出來問:“你怎么了?”
小十一坐在沙發上,提醒道:“你的相框沒放回原位,臥室門沒關。”
“哦!...”
楊蔓菁哦一聲,也是趕緊把手里的相框放回去,把臥室門帶上,挨著小十一坐下就好奇問:“你發現了什么?”
小十一沒理會她,目不轉睛地看起了電視,面色平靜地看起了電視。
自始至終都無視楊蔓菁的胡攪蠻纏。
不過表面平靜的小十一,內心卻并不平靜。
她心里的驚濤駭浪比當初得知張宣和杜雙伶接吻時還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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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一心里有個害怕的發現:張宣和杜雙伶在一起睡,已經發生了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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