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你舅舅家那位大作家什么時候過來?”
張茹70大壽大辦酒席,十里八鄉都來了,甚至外鄉都來了很多親戚。
這些第一次來前鎮的人都喜歡打探下那位大作家。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嘛,來了還是想看看熱鬧的,那大作家是不是有傳說中的與眾不同?
“在路上,馬上就到,你們在等會。”這個問題陽華今天上午已經回答了不下十次,一直保持著耐心。
說曹操曹操就到,話音剛落,眼尖的陽蓉就指著拐角路口說:“爸,來了來了。”
陽華連忙放下手里的雜活,開始親自倒茶水。
“哥、嫂子、姑姑、姑父...”
一進去就是一路喊,張宣喊,杜雙伶也只得笑語晏晏地跟著喊,毛毛親戚太多,嘴都喊僵了。
還是阮秀琴同志好啊,往那里一站,50歲不到的年紀,就有大票人烏央烏央喊她,那個熱情勁喲,就差明著拍馬屁了。
接過茶水,張宣拉過杜雙伶跟今天的大壽星張茹坐一起,聊家長里短。
張茹問阮秀琴:“秀琴,你弟弟得志一家子不是回來了嗎?
怎么不帶過來一起吃飯,你們不在家,誰照顧他們?”
阮秀琴說:“艾青做完手術已經上去了,還有萍子那邊的公婆也過來了,做飯說話都有人陪著,不用擔心呢。”
聽到這話,張茹點點頭,“昨天家里關魚塘,等會你自己拿兩條魚上去吃。”
“誒,好。”兩家互吃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都不怎么客氣。
張茹伸手拉過杜雙伶:“來,跟姑姑坐一起,好久沒看到你了,越來越富貴相了。”
“謝謝姑姑。”杜雙伶嘴很甜,三句兩句就把張茹和阮秀琴哄得開心不已。
按姑姑張茹的說法:老張家只要把雙伶娶進門,家里家外會處理的妥妥當當,根本不用張宣去勞什子人際關系。
一句話,就是情商高。
張宣給張茹包了個88888大紅包,還送了一支人參。
張茹一開始還不要,但拗不過阮秀琴,最終還是開開心心收了下來。
酒席是大鍋菜,只要你不特意去拿大飯店比,其實味道真的還不錯。
張宣給杜雙伶夾一塊東坡肉:“吃得慣么?”
“嗯嗯嗯,好吃。”杜雙伶眉眼彎彎,心滿意足地接受他的寵溺。
吃完飯,大姑一家子都太忙,張宣也沒多做打擾,帶著杜雙伶先是挑了一條鯉魚、一條草魚,然后回了上村,家里還有舅舅一家子在呢,總不能一直不著家。
“親愛的嫂子,你越來越漂亮了啦。”見到杜雙伶,楊蔓菁這個三姓家奴隔著老遠就跑出來迎接。
楊蔓菁雖然狗,但她心里有一桿秤,表哥這些紅顏知己目前還沒一個能撼動雙伶嫂子地位的。
所以別管她在其她人面前如何賣乖討巧,但對杜雙伶倒是多了幾分真心。
當然了,要是估摸著小十一哪天能上位了,她可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背叛。畢竟是從小到大的姐妹嘛,和表哥有優先交配權。
其實有阮得志的一身廚藝在,一家三口也餓不死,艾青和歐陽勇母親只是起了個陪護作用,不讓人覺得冷落。
張宣把兩條魚放池子里,問阮得志:“老舅,要不要殺條吃?”.
阮得志直搖頭,在深城這種海邊城市,什么東西最多?
當然是魚蝦。
連大黃魚都時不時吃的人,著實不怎么稀罕淡水草魚和鯉魚。
楊迎曼母女倆倒是對野味感興趣,對山里土里的干野菜感興趣。
阮得志投其所好,什么野豬肉啊,野兔肉啊,野雞肉啊,干蕨啊,通通整上桌。
吃完飯,艾青本想跟半年不見的小女兒談談心,說說體己話。可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人影,后來還是楊蔓菁告訴她:
“嫂子和表哥去了樓上。”
艾青望一眼二樓,走了上去。
只是走到一半時,她放緩了腳步。
事實證明有先見之明是對的,二樓客廳的電視開在那,但卻見不著人,再掃一眼書房和臥室,兩個門都是關著的,艾青不自禁笑笑,轉身下樓。
她相信大白天張宣和雙伶應該不至于在床上。
但兩人關起門躲著可以證明一點,張宣一如既往地寵愛著雙伶。
事情到了這個地方,以張宣如今的名望、財富和名氣,艾青也不會自欺欺人地認為沒有人來追求張宣,沒有人來攪局兩人的感情。
張宣這樣的優質男人世上罕見,而優秀的女人千千萬,總有一個能入攻擊到張宣的內心。甚至隱隱約約的,艾青覺得這個女人可能已經出現了。
但不管怎么樣,艾青對女兒有十足的信心。
至于信心的緣由也很簡單:
一是張宣和雙伶從小就認識。
艾青也是觀察人心的好手,不然當初也不會把杜克棟吃得死死的。
她認為張宣是一個比較重舊情的人,比較傳統的人,兩人青梅竹馬是一個大大加分項。
二是阮秀琴這一關。
艾青自己雖然和阮秀琴的關系一直比較復雜,但不妨礙阮秀琴喜歡自己女兒啊。
事跡表明:張宣是有個孝心的,婆媳關系處得好又是一個大加分項。
當然了,第三個還是雙伶自身優秀,比較能容人。
艾青一直認為,身為女人,尤其是身為家庭條件尚可的女人,可以不會做飯,不會多才多藝。但一定要學會察言觀色,一定要學會審時度勢,該大度就大度,該認真就認真,知進退方能善始終。
這是艾青擅長的領域,所以從小也是這么言傳身教地引導兩個女兒的。
當然了,艾青的教導方式不是根據農村的實際需要培養的。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兩個女兒嫁給農村人。
她自己都在小城鎮囫圇了一輩子,哪里還甘心讓長相從小隨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再在小地方呆一輩子?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最重要的、也是最關鍵的,還是張宣喜歡雙伶,這從一到家就拉著雙伶上樓獨處就可見一斑。
走下樓,見楊迎曼在院子里曬太陽,艾青直接把她叫去打麻將。臨走時把楊蔓菁也叫上,目的就是為雙伶騰出空間。
張宣和杜雙伶確實如艾青所想,沒有去臥室,而是在書房親昵。
沙發上,杜雙伶斜躺在他懷里,精神奕奕地說起了這趟歐洲之旅。
張宣也不閑著,一邊聽,一邊幫自家女人按摩。
至于為什么按摩?
那當然是防止乳腺增生啊。
乳腺增生可是女人的通病,要及早預防,而竅門也非常簡單,同面點師傅的揉面技巧差不多。
農歷23,祭灶。這是村里的老習俗。
道家經典學說“太上感應篇”有記載:禁對灶吟詠及哭。
通俗一點講就是上供灶王爺的時候不許對著灶哭。
還有一個禁忌不許點香火。根據天師門下科令看來,灶下的灰火又稱為伏龍屎,因此點香是對
灶王爺的大不敬。
每年都做這事,張宣老早就知道規矩,把燒火灶清理打掃一遍,放上貢品,說一番好話就成。
不過說好話這活他干不來,還是阮秀琴利索。
接下來的日子,張宣一直書房研讀資料。沒了爺爺的牽絆,杜雙伶大部分時間都在上村陪伴他。
張宣工作時,她就在一邊安靜地看“人世間”,中間偶爾幫著倒杯熱茶。
張宣累了休息時,兩人就在村里四處走走,有時候走著走著就直接走到了老杜家,然后順便在那里吃個晚飯,過一夜。
這種平淡而又溫馨的日子讓杜雙伶非常滿意,她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心意相通,有種夫妻過日子的味道。
臘月27沖糍粑,這次特意多做了些,因為文慧和鄒青竹愛吃,準備帶一些出去。
明天29是除夕,28大家紛紛開始張貼對聯。
這年頭大家手里都緊巴巴的,除了少數人去市場買外,春聯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寫。
張宣作為大文人,在村里人眼里他可謂是文曲星降世。又加上毛筆字好,這天從早上開始就陸續有人上門來求寫對聯。
一開始還只局限在十字路口的20來戶人家,可后面范圍越來越大,越擴越廣。
甚至連隔壁村都來了。
更奇葩的是鎮上也有人聞風來了。
有人問鎮上的人:你們也不嫌遠啊?
你道人家怎么說?
人家說了,這對聯不打算張貼,打算收藏。
張宣聽了差點吐口老血,他娘的!以往這些活都是阮得志同志干的,可如今倒好,阮得志清閑了,卻把自己累苦了,手腕生疼的厲害。
早上忙,中午忙,直到晚上很晚才歇息。
杜雙伶拿一塊熱毛巾敷在他手腕上,一邊揉一邊心疼地說:
“要不今晚去我家過夜吧,不然明天說不得還有人來。”
張宣眼睛一亮,捧著她的臉蛋就猛地啜了一口,起身道:“走走走,我真是怕他們了。”
杜雙伶眼含黛水地片他一眼,然后在客廳五六雙眼睛的齊齊注視下,一臉羞意地跟著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對阮秀琴說:“媽,我們走了,明天下午回來。”
阮秀琴愛極了杜雙伶這幅嬌羞的模樣,溫笑著送到門外:“好,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看到奔馳載著兩人離開了,楊蔓菁望了望姑姑和親媽,說一句:“姑姑,我去樓上打個電話。”
阮秀琴和藹地說:“去吧,姑姑不讓人打擾你。”
楊蔓菁要的就是這話,然后對阮秀琴扮個可愛笑臉,跑了。
二樓沙發上,楊蔓菁拿起聽筒,熟門熟路地按了一串號碼。
不一會兒,那邊傳來一個糯糯地聲音:“喂,你好。”
“汪~”
楊蔓菁對著聽筒學狗叫。
聽到這聲音,電話那邊立馬變得懶散了:“說吧,你找本小姐何事?”
楊蔓菁興奮地說:“小十一,告訴一個好消息。”
小十一期待問:“什么好消息?”
楊蔓菁聲情并茂地告訴她:“剛才我哥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了杜雙伶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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