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問:“親的哪里?”
楊蔓菁說:“你猜。”
小十一笑瞇瞇地問:“櫻桃,桃子,還是茶苞?”
楊蔓菁在沙發上打個滾,笑嘻嘻地說:“啊呀呀!小十一你總是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小十一慢聲道:“親個臉蛋你都要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的狗東西,掛了,本小姐忙得很。”
楊蔓菁問:“伱怎么知道親的臉蛋?”
小十一不屑地說:“就你哥那膽量,在公眾場合親個臉蛋已經是極致了。”
楊蔓菁問:“你什么時候能讓我哥親你臉蛋?”
小十一眼睛一閃:“親過了。”
楊蔓菁頓時失聲:“真的假的?”
小十一說:“假的。”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正精彩呢,楊蔓菁又把電話打過去,不過那邊是忙音,瞬間嘟囔:“這混蛋肯定又沒把聽筒沒放回去,阿呀,氣死本姑娘了。”
把電話放回去,楊蔓菁眼珠轉啊轉,想著怎么利用這信息掙點錢。
“這個點你們怎么下來了?”
都晚上十點多了,艾青開門好奇地問。
杜雙伶下車把寫春聯的事情說一遍:“媽,我們打算明天下午在回上村。”
由于老鎮長前三年要掛xia,所以杜靜伶就選擇直接回家過年了,免得年后折騰。
這次來老杜家,張宣連年祭都一起送了過來:一只宰殺好的公雞,一條草魚,還有一塊肉。
杜克棟把東西接過去就問:“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做點夜宵吃?”
張宣說:“不餓,我們吃了過來的。”
別墅里有一桌親戚在打牌呢,而杜克棟作為主力牌手之一,自然不會去麻煩他。
有點困,張宣對杜雙伶說:“洗漱一番,我們睡覺吧。”
杜雙伶輕輕嗯了一聲,幫他找換洗衣服。
瞄一眼外面,把主臥門一關,張宣拉著她往浴缸走:
“這兩天我學會了一門新的沖浪技術,叫一浪更比一浪高,我教教你。”
“不要。”
杜雙伶把他按在浴缸里,“坐好,我幫你搓背。”
想著底下人多,張宣也不強求,依言坐好后閉上眼睛哼唧哼唧,舒服的不得了。
杜雙伶說:“今天永健給我打電話,說明天下來玩。”
張宣驚訝:“明天都過年了,還下來玩?”
杜雙伶解釋:“永健說是帶一個小學同學來鎮上逛逛。”
張宣側頭看向她,一臉問號?
杜雙伶笑吟吟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我還在納悶,既然是小學同學,那肯定是前鎮人,怎么可能沒來過鎮上玩嘛,還要帶?”
聽到這話,張宣腦子里立馬浮現出一個身影,難道是李詩清?
自己小學同學里,就她是中途走了的。
其他人都還窩在老家呢。
上大學的也就自己、陽永健和另外一個男生,其他人基本都是初中畢業,都結婚生子了。
見他表情變幻,杜雙伶探頭問:“你猜到了?”
張宣琢磨著開口:“要是沒猜錯,應該是李詩清,這人半途走了的。”
說著,他把李詩清的情況簡單講了講,當然隱去了那段桔子往事。
第二天,清晨。
迷糊中的張宣伸手一摸,發現身邊沒人。
嗯?雙伶就起來了?
掙扎著半睜眼,人果然不見了,倒是被子還熱乎,應該是起床沒多久。
順過床頭柜上的手機,張宣打開一看,有兩條未讀短信。
第一條是莉莉絲的:老公,今年我們在希臘過年,愛琴海很漂亮。
張宣問:你爸媽都出來了?
莉莉絲秒回:爸爸今早到的,明早就回國。
張宣:這么趕?
莉莉絲:沒辦法啊,爸爸很忙,明年有可能要調動,還有很多人情要走。
關于體制里的事,張宣不多問,打字: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莉莉絲:剛做了個很真實的夢,夢到你和米見結婚了,我就醒來了,就睡不著了。
接著莉莉絲又跟進一個短信:老公,你寒假是不是和米見碰過面?
張宣抬頭看一眼外面,有點頭疼:這虎妞現在連遮掩都不想遮掩了么?
看來這個夢把她心態沖擊得不輕!
沉思一陣,想著總有一天要露底的,還不如從最容易接受的莉莉絲說起。
張宣編輯短信:見過。
莉莉絲追問:你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張宣深呼吸口氣,編輯短信:我們是什么關系,我和米見就是什么關系。
短信編輯完,他猶豫了,但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過后,最終還是摁了發送鍵。
發完,張宣把手機放一邊,安靜等待…
雖然早就有猜測,也早就有碰到過,但當親口聽他承認時,莉莉絲心頭瞬間一片空白。
她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子漿糊地都不知道該想些什么?
自己是愛他的,也明知道他是這個樣子,更跟他開過玩笑收了米見做姐妹,可事到如今她還是心痛!
好一陣,緩了好一陣的莉莉絲重新拿起手機,問:我是第幾個和你發生關系的?
張宣:第二個。
莉莉絲:老公,我有些困了,先睡了。
眼瞅著這個“老公”稱呼,張宣立馬松了一口大氣:好,晚安。
莉莉絲盯著“好,晚安”看了會,隨后把手機關機,起身來到隔壁臥室門。
敲門問:“媽,你睡了沒?”
靠床看書的廖蕓放下書本,朝門的方向問:“婷婷,怎么了?”
莉莉絲在門外喊:“我進來了啊。”
接著莉莉絲推開房門對同樣在看書的文征說:“爸,你去我房間睡吧,我今晚想跟媽睡。”
聽到這話,廖蕓哭笑不得,心想女兒腦子是燒壞了?還是怎么了?
哪有父親睡女兒房間的?
廖蕓轉頭對文征說:“你自己睡,我去婷婷房里了。”
文征也看出了女兒的異樣,微微頷首:“去吧。”
來到女兒房間,廖蕓掀開被子躺下就關心問:“是不是和張宣鬧矛盾了?”
莉莉絲鉆進被窩:“沒有。”
廖蕓不信,追問:“真沒有?”
莉莉絲把頭撲在廖蕓懷里說:“真沒有,他才不會欺負我。”
廖蕓緊著問:“那你這是?”
莉莉絲甕聲甕氣說:“我想他了。”
聞言,廖蕓伸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后腦勺,陷入沉默。
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張宣才開始查看第二條短信。
竟然是米見的,有些難得。
米見:你的一套衣服落在這了,我幫你收了起來,要不要帶去京城給你?
衣服?
張宣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還真有一套換洗衣服沒干、晾在外面陽臺上,自己臨走前忘拿了。
回:不用拿去京城,我以后反正也會經常來你們家的,到時候用得上。
發完,他緊緊盯著手機界面。
一分鐘后,米見的短信在期盼中如約而至:好,阿姨那件衣服合身嗎?
兩人之間的關系果然是持續的,上次米見對自己的態度不是曇花一現,老男人心里有些放松,一掃莉莉絲剛才帶來的沉重。
張宣回:我媽很喜歡,說要留著新大穿,到時候我給她拍張照片寄給你。
看完短信,波瀾不驚的米見眼里漸漸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米見發短信:不早了,我去吃飯了,你也早點起來。
嗯?早點起來?
她是在自己身上安裝雷達了?竟然知道自己還沒起床?
瞅瞅時間,8:23
確實不太早了,難道她是憑借字里行間的感覺?
要真是這樣,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前生米見在30歲以后才向自己展示了這一項技能,而現如今才22歲。
看來在自己鍥而不舍地追求下,米見對自己的感情波動比前生要快得多。
那是不是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完全擁有她了?
心花怒放地盡想美事,張宣也是穿衣下床。
洗漱一番來到樓下時,伍瑞國正在刨肉,艾青在拔雞毛,杜靜伶在打電話,杜克棟人在廚房。
而自家媳婦呢?
張宣四目張望,在院子里找到了她,旁邊還有三個人。
難怪起這么早,原來是陽永健、孫俊和李詩清來了。
聽到他跟老杜一家人打招呼的動靜,院子里的四人聞聲望了過來。
孫俊和陽永健還好,習以為常了。
李詩清打量一番張宣,又不著痕跡看了看杜雙伶,覺得兩人還是蠻般配的。
張宣走到杜雙伶身邊坐下,問:“你起床怎么沒喊我?”
杜雙伶嫣然一笑:“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沒吵醒你。”
聽聞這對話,李詩清一臉錯愕,睡得正香?這是睡一起了?
還沒結婚就在女方家里公開睡在了一起?
李詩清腦子沒反應過來,視線在張宣和杜雙伶身上停留一會,沒發現異常后,又瞄了瞄孫俊和陽永健,這兩人好像沒有意外,好像覺得理所當然?
張宣捏了捏雙伶手心,問陽永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陽永健說:“前天中午。”
張宣問:“那你昨天不來下面玩,怎么趕今天的時間?”
陽永健說:“昨天家里舂糍粑走不開。”
說著,陽永健拉了拉李詩清,“她你還認得嗎?”
還沒等張宣說話,李詩清卻率先打招呼了:“張宣你好,我是李詩清。”
張宣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會假裝不認識,“你好,其實昨天陽永健說要帶同學來鎮上玩,我就猜到了是你。”
接著他問:“我聽陽永健同志講,你暑假不是才回來過么,怎么又回來了?”
李詩清告訴大家:“家里祖墳搬遷,我就跟家里人回來了。另外我奶奶說年紀大了,想落葉歸根。”
張宣問:“你奶奶今后打算回永興村住?”
李詩清點點頭:“對啊,我爸年后打算給她修葺一棟新房子。”
這事他還真沒啥印象。
畢竟自己和李詩清不是一個村,上村和永興村中間隔著一座山,沒事誰會注意這些?
另外自己上輩子在金陵讀的大學,大四一直忙著保研寫論文,畢業后就和雙伶留在那邊了,很少回來,這事情就更無從得知了。
就在五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河對面忽然傳來一陣陣吼叫聲。怪嚇人的!
杜克棟連忙從廚房跑了出去,大家也跟著出了別墅。
一看,原來是一頭年豬在跑!
為什么說是年豬在跑?
因為這豬脖子上還帶著一把殺豬刀,肉眼可見的豬血順著刀身往下流。
豬疼得嗷嗷大叫,在前面慌不擇路地亂撞;后面一群漢子拿著扁擔柴火棍追。
杜克棟目測一番道:“這豬起碼有450斤,閆老槍殺豬失手了。”
閆老槍是鎮子里遠近聞名的屠夫,干了幾十年殺豬生意,只見其在后面擔憂地大喊:“前面的人讓開,前面的人讓開!”
艾青問:“這豬是老肖家的?”
杜克棟說:“應該是了,前段時間老肖還問我,要不要新鮮肉。”
艾青小聲提醒:“去鎮上買吧,這豬的肉不敢吃,怕不是通了人性。”
杜克棟笑笑,不過還是答應了去鎮上買肉剁湯圓。
吃過早餐,張宣五人走路去了鎮上。
張宣對陽永健說:“要買什么抓緊時間趕緊買,今天是過年,到下午兩點就散場了。”
陽永健道:“好久沒在家,家里的錢紙被老鼠扎了,我就買點錢紙、買點香回去。
順便還吃一碗餛飩,好久沒吃這東西了,在羊城經常想吃它。”
老話講,敬神用的錢紙和香燭必須自己買,不能向別人借用,不然就不靈。
這也是陽永健要下來買的原因。
杜雙伶挽著陽永健胳膊問:“永健,你姐姐今年跟你們過年嗎?”
陽永健說沒有:“她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想法,沒和我們過年。”
要過年了錢紙和香燭滿街都是,很好買。
買完紙錢,5人進了“錢躍進”餛飩店,這店雖然換了老板,但牌匾沒換,還是經營地餛飩生意。
只是這餛飩的價格仍舊是謎,好家伙,幾年過去了,物價都在瘋漲,而大中小碗卻收費沒變,還是5毛、一塊、一塊五。
小半天功夫下來,杜雙伶和李詩清彼此性情相投,很快熟悉了起來,問她:“詩清你在哪個學校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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