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楚好歹是一大國,古家更是英才輩出,三件神器竟有兩件流落在外,就這……還鎮國,鎮了個寂寞。”陸北萬分無語,是他高估雄楚了,這就改。
“并非如此,雄楚三神器,不是只有玄燭弓和紫霄塔流落在外,長生印也早早沒了音訊。”朱齊瀾解釋道。
陸北沒說話,更無語了。
朱齊瀾壓住笑意,描述起長生印的模樣,講了幾個細節,讓陸北好生記在心里。
“我為什么要記這個?”
“以你的運氣,不知是好是壞,但三件神器已有其二,想來最后一件也難逃你的魔手。”朱齊瀾有理有據道,說完又是一笑。
陸北大怒,對其伸出魔手,慘遭無情拍開,當即一臉郁悶湊了上去。
“表姐,我都這么慘了,你還幸災樂禍,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他探頭趴在朱齊瀾懷里,使出翻江倒海的本事大訴委屈,后者推了兩下無甚作用,只能任其為之。
半晌后,陸北冷靜下來,捂著腰間軟肉齜牙咧嘴,抱怨朱齊瀾下手太狠。
其實一點也不疼,甚至能躲開,但男女之間的情調莫過于此,男人負責皮厚,挨打的時候絕對不能躲。
不躲,今晚有的吹,躲了,立馬就吹。
“正經一點,你以前可沒這么不規矩。”朱齊瀾理了理衣衫,略帶羞怒。
“都怪虞姐,她總是手把手教我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說是為了你好,多學點,日后肯定能派上……”
“別說了,是我冤枉你了。”
朱齊瀾直接打斷,跳過這一話題,不怪陸北,更不怪朱白虞,后者也是好心,怕陸北年少無知才加以引導,真要怪,就怪宮里的規矩。
“對了,我這趟沒白跑,除了做了兩筆生意,還撿了渡劫期法寶,表姐你看看,有沒有想要的。”
陸北炫耀一般鋪開幾件法寶,說道:“原本還有蓮臺和飛劍,蓮臺送給了干娘,飛劍被我宗門的渡劫期狗腿搶走,只剩下一口破鐘,一柄短槍,以及三支臟兮兮的旗子。”
你是去探索秘境,還是去進貨的?
“渡劫期煉制的法寶,哪有你說的那么不堪。”
朱齊瀾微微搖頭,金鐘神光內斂,戰旗繚繞混沌,長槍吞吐寒芒,都是賣相極佳的寶物,尋常修士求一件都難如登天。
一番挑選,她相中了三桿戰旗,入手摩挲片刻又放回原位:“以我的境界,寶物在我手中與蒙塵無異,還是你留在身邊更好,關鍵時刻多一份手段也多一份保障。”
“什么保障能比得過雄楚兩大鎮國神器,掏出來一手一個能把古家人當場氣死。”
陸北吐槽一聲,收起金鐘長槍,將戰旗塞在朱齊瀾懷里,話里帶話道:“我意已決,就這么分了,咱倆雙修勤快點,合體早晚的事,日后就用上了。”
朱齊瀾點頭,不再拒絕。
“閑話說完,咱們開始辦正事吧。”陸北擼著袖子道。
“渡劫期的法寶,還不是正事?”
“呵呵,這才哪到哪。”
陸北神秘一笑,雙手推開小世界,做請道:“隨我來,給你看一個大寶貝。”
小世界。
陸北摸出碧玉葫蘆,左右搖勻三次,開啟封口,溢散一縷金精之氣。
朱齊瀾身具白虎命格,修習西方玉皇大道經,生來便和五行之金脫不了關系,金氣于她而言是大補之物,當即閉上雙目,消化這縷純凈先天。
陸北本意便是和朱齊瀾坐而論道,借其助力煉化先天金精,見此情況,直接張開陰陽兩色游魚,分列兩人一陰一陽,以雙修之法參悟先天之金。
金氣入體,順筋脈游走全身,朱齊瀾運轉功法,身后張開白虎之相。
隨陰陽兩氣交替,兩人氣息緊密相連,陸北身后亦顯化一頭白虎,風氣匯聚,兵戈殺伐之氣漸濃。
碧玉葫蘆中的先天金精一縷縷溢散白光,先入朱齊瀾體內,被其層層梳理,而后陰陽循環,以元神為橋梁,轉至陸北體中。
以陸北的悟性,指望他一朝得道是沒可能了。
最直接的反饋,是技能白虎煞經驗值狂飆,帶動四靈五象全套技能起飛,潛在反饋,和元神息息相關的小世界內,五行之金白光大亮。
五行相生,一一循環,起勢于微末,燎原至遮天,五色絢爛好似極光,照亮小世界夜空。
幽暗大海深處,那兩片吞吐陰陽,運作五行的蓮葉,好似服下化肥一般,蓮葉舒展更開,才露尖尖角的花包長勢喜人。花瓣層層張開,露出一畝大小的嬌嫩蓮臺,四顆蓮子冒尖,白光圣潔,美到炫目。
隨著蓮臺成型,小世界的真實化進一步提速。
不知過了多久,陸北睜開眼睛,入眼,是懸浮半空的朱齊瀾,一襲正裝被金戈金氣打散,盤于青絲的發飾也消失無蹤。
一枚方印懸于高空,投影天宮門戶,形如小世界一般的空間內,仙云紫氣連綿無盡,一座座亭臺樓閣于盡頭處若隱若現。
風景畫而已,沒什么好看的。
陸北目不斜視盯著朱齊瀾,暗暗點頭,只能說,西方玉皇大道經練對了,四神湖秘境的守門白虎沒選錯人。
彭!彭!
兩聲心跳如悶雷大鼓,轟傳于小世界天幕,半空中的朱齊瀾緩緩睜開金色眼眸,隨白虎虛影仰天長嘯,氣勢節節攀升,一瞬突破合體期瓶頸,從中期到后期皆是水到渠成,直至大圓滿境界才緩緩平穩。
頓悟?
不是,這是命格。
哪怕陸北粗糙的修仙界常識,也能分辨出來,真正的頓悟應該是白錦那種,畫個畫都能有所斬獲。
風勢歸于平靜,如墨青絲披肩垂落。
朱齊瀾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落身陸北身前,對其澹澹一笑,因為境界上的突破,察覺此刻不著片縷也沒太過驚訝,只是抬手遮住了陸北的眼睛。
另一邊,先天金精被狗男女薅禿,氣息萎靡只有芝麻大小。
朱齊瀾定睛看去,心念一起,便將其召喚至指尖。
陸北握住面前香凝柔荑,嘴角帶笑緩緩移開,待朱齊瀾羞怯難當之際,才取出一件單衣罩在她身上。
陸北抬指接過先天金精,因為是借朱齊瀾的氣息,他對金精的操控有些晦澀,但問題不大,比起之前號令不動,此刻已有了天大進步。
忍不住心頭狂喜,陸北招來碧玉葫蘆,放入先天金精后,勐地開啟封口:
“請寶貝轉身!”
白色毫光直沖而出,直讓他單手叉腰哈哈大笑。
“請寶貝轉身!”
“請寶貝…”
“請……”
一連十來次,陸北意猶未盡作罷,他還能繼續,但先天金精扛不住了。受狗男女剝削,本就元氣大傷,又被遛狗一樣使喚著四處狂奔,先天之物也吃不消啊!
“速度太慢,連我都追不上,沒有定住元神的必殺屬性,外形也不像一把飛刀……”陸北滴滴咕咕,看在這件法寶由他親手煉制,且可以養成,日后還能提升的份上,他就不計較這么多了。
朱齊瀾披著單衣,好奇望著陸北,不懂這死人如獲至寶,一個人偷偷樂著什么。
“陸北,先天金精是我……”
“我的!”
陸北死死攥住葫蘆:“你的就是我的,所以都是我的,還有什么疑問嗎?”
朱齊瀾翻翻白眼,懶得和他爭執,提醒道:“先天金精不是這么用的,你的使用方法過于粗糙,應該……”
“就是這么用的,你說的那種才是邪道。”
“我還沒說呢!”
“說了我也不聽,邪道就是邪道。”
行吧,你開心就好。
朱齊瀾放棄掙扎,想到陸北之前的囑托,說道:“你那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去了西三州,受皇極宗獻州大管事指揮,對其唯命是從,你以后再想把他們召回來,怕是沒可能了。”
皇極宗獻州大管事,那不是夏月蟬嗎?
陸北腦中蹦出一個曹賊狂喜的身影,無所謂道:“大管事夏月蟬,我和她有段交情,勉強是自己人,不礙事的。”
“你和她很熟?”
“準確來說,是和她男人朱勛很熟,皇極宗獻州大統領,夫妻二人聯手把控獻州,這些年不知撈了多少,羨煞我也。”
陸北一臉羨慕,話鋒一轉:“表姐,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隨便問問。”
朱齊瀾滿不在乎擺擺手,話音落下,眼前金光閃過,被陸北公主抱橫在身前。
“又怎么了,我還要修煉呢。”朱齊瀾抬手勾住陸北肩膀,用頭發絲也能想到,死人又該不正經了。
“不會吧,才修的煉,怎么又修?”
“要穩固境界,我突破太快,得穩一穩。”
“不急,你看你,身上披著我的臟衣服,整個人都不香了,去泡一會兒,我親手給你搓灰。”
“哪有……”
朱齊瀾輕啐一聲,眼前畫面一晃,回到靜室之中,而后隨陸北遁空而行,撲通一聲雙雙跌落泳池。
“伊呀———咦?”
沒等陸北爽朗笑聲,先有一聲尖叫響起。
朱齊瀾身子一顫,埋頭在陸北肩膀,后者轉身看去,虞管家泡在水中,雙手捂臉,指縫大到藏不住眼睛。
“看什么看,說你呢,還笑,過來給老爺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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