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這肉?”
聽到張三的這番話,徐云掃肉的左手微微一頓。
回過神后,立刻將竹籃推到了張三面前:
“嗨,你要吃了就拿去吃唄,換啥換呢。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多填補點油水才能長個兒嘛。”
“那可不行。”
張三接過竹籃,很是認真的搖了搖頭:
“拿白面換肉本就是我賺了,怎可憑空再讓你虧些吃食?
雖然你不領工錢,但也是要隨我等做些活計的,若是吃不飽肚子,哪有力氣干活?”
說著他飛快的把自己手中的蒸餅掰成了兩半,將其中一塊明顯偏大的蒸餅遞給了徐云。
看著這個外表大大咧咧、但實際上卻有著自己價值觀的小工,徐云微微嘆了口氣。
后世那位羅老師若是見此情形,也不知會不會繼續張三的法外狂徒之路。
眼見張三態度堅定,徐云也只好不再推脫。
取過那半塊蒸餅,將它往米粥里浸了浸,隨后一邊吃一邊問道:
“三哥兒,汴京每座大宅院的下人晨食,都如咱們府這般嗎?”
“那怎可能?”
張三美滋滋的夾起一塊肥肉,就著醬菜塞進了嘴里,同時嘟嘟囔囔道:
“咱們老爺那是出了名的心善,給下人的吃食自是最好的。
不過話說回來,其他大宅雖然不如咱們府上這般優厚,但卻也不會相差太多。
最少...最少一日三餐,合計起來半兩肥彘還是有的。”
徐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
本土尋常小飯館里25塊錢一盤的農家小炒肉,入鍋前的分量大概是3兩左右,國際推薦的標準成人肉量則是200克,也就是4兩。
至于《本土居民膳食指南2016》這玩意就別說了,推薦的本土成人年肉類攝入量是4075克,老鷹是26283克,不列顛是280克。
哪怕是隔壁的霓虹也都是‘35份1830克肉類’,折算起來90150克不等,離譜的不行。(我會在章說放圖,看不到就說明被審核了,感興趣的可以自己去搜索,指南的本土改成原名就行。)
總而言之。
相較于后世成人的攝入量,大宋保底25克的肉量已經算是相當多了。
至于提供這種保底肉類的根源嘛.....
顯然不是主人家心善,而是因為基礎經濟實力雄厚。
徐云上輩子在寫一本《吳凡失蹤手冊》的時候,曾經恰好查過一些信息:
比如宋朝的畝產是225公斤,比唐朝足足多了80,加上商稅和海貿,使得宋朝的經濟水平達到了一個相當發達的程度。
但徐云很納悶的是.....
這么大的一個國家,為啥突然就暴斃了呢?
再過二十七年,金人大軍就將踏破這座繁榮的京城,帶來一樁恥辱性的慘劇。
山河破碎,國祚沉淪。
宋徽宗、宋欽宗被擄走。
皇后不堪侮辱選擇了自盡,曾經的貴妃淪為娼妓,北宋徹底滅亡。
眼下自己只有一年多的時間,是否有機會做點什么呢?
實話實說。
若是換做明末、漢末、唐末時期,別說一年多了,你給徐云十年光陰,恐怕都無法改變什么結局。XxBiqUGe
因為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以上幾個例子在末年已經到了一個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一個人...準確點說是無權無勢的一個人,基本上沒有任何可能能夠翻盤。
但眼下這個朝代卻有些特殊,它的死亡是非常具有爭議性和突然性的。
可以說縱觀整個人類文明史,無論古今中外,如北宋這般騷的系列操作千古唯一,連拜占庭都比被北宋好點——人家君士坦丁十一世好歹還是以身殉國呢。
雖然宋朝被人詬病的除了皇帝外還有黨爭,蔡京、白時中、李邦彥、張邦昌都能算是奸臣。
但這些人的奸遠遠沒到亡國的境地,至少北宋的民心是在的。
否則后來的岳飛義軍不可能組建的起來,富平之戰也不可能拉起來號40萬、實際上22萬的大軍。
也正因如此,才會有金人后來的自吹自擂:
“自古皆滅疲憊之朝,獨本朝滅強盛之宋”
因此比起其他朝代,若是操作得當,徐云未必沒有機會去搶救一番。
實在不行就臨走前搞個水變油糊弄一下玄學大師宋欽宗,順便再寫首詩,能是一秒吧。
當然了。
這些都是今后才需要考慮的事情,目前徐云的當務之急不是好高騖遠,而是先站穩腳跟。
隨后他想了想,對著仍舊在吞咽食物的張三道:
“三哥兒,再問你件事兒唄。”
張三此時正呼啦啦的喝著水飯呢,聞言連忙放下小碗,用衣袖抹了把嘴角:
“啥事兒?”
徐云故意擺出一副沒啥見識的表情,對張三問道:
“之前那個水井邊的石柱是咋回事?”
張三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咋回事?不就是把水送到老爺的臥房么?”
徐云想了想,雙手攤開比劃了個跨度,說道:
“你看,水井到老爺的院落最少有三四十丈吧?
石柱的管道寬度又接近一尺,咱們倒的水能有多少流到老爺那兒?
要是剩下的部分到不了,它們不就浪費了嗎?”
“害,你說這事兒啊。”
張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解釋道: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也問過月蓮姐,我還以為老爺的屋子地下有另一口井,咱們倒的水是斜著流過去的呢。
后來月蓮姐和我說,那個管子是平的,就埋在地下半尺不到,不過里頭加了點啥東西,能吸著水往老爺那兒走。”
徐云心中一震,連忙又擺出了一副天真的模樣,明知故問道:
“能吸水的東西?莫不是仙人賜下的符箓?”
張三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符箓,是咱們老爺鼓搗出來的東西,具體叫啥我也不知道,但上次更換這玩意兒的時候我倒是見過一次。”
徐云連忙追問道:
“那東西長啥樣?”
張三拿起炊餅又咬了一口,回憶道:
“那玩意兒約莫一尺多長,半尺粗細,像是根圓圓的柱子。
似乎是老爺專門請人打造的,說有了它就能把水給吸過去。
對了,你還記得你住那屋外的磨盤嗎?”
徐云原本還在腦補物件的結構呢,聞言便下意識道:
“記得啊,就在我屋外嘛。”
張三點點頭:
“咱們在倒水的時候,屋外的磨盤就會上驢拉磨,磨盤底下有根繩子,連著能吸水的那東西。
這驢一拉磨,那玩意兒就會跟著開工,說是由驢來使力,咱們這頭再把水倒進去就行啦。”
徐云沉思片刻,這才恍然:
“難怪月蓮姐是從我屋那方向過來的,原來她是先去檢查磨盤了?”
而就在思索之際,張三忽然又回憶到了某個細節: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
“什么事兒?”
“上次他們拆裝那玩意兒的時候,我看到有人往里頭塞了幾個巴掌大小的圓盤,那些圓盤一面是平的,另一面上卻插著好些薄薄的刀片,看上去可古怪啦!”
“圓盤?刀片?”
徐云聞言先是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瞳孔驟縮,一個詞脫口而出:
“臥槽,自吸泵?”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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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