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代表過往,并非正在進行的時間。
也就說,安東不可能所有的心思都沉浸于過去,他在某些方面是與過去不同的。
比如前世他渴望能財務自由,有錢有閑,在寬敞的大別墅的超大奢華床鋪上睡到天昏地暗,什么事情都不干,連旅游都不想去。
穿越以后,有些東西悄然改變了。
安東莫名地有種‘視金錢如糞土’的覺悟,是的,穿越以來,他從來沒有為錢發愁過,也從未因為金錢貪婪過。
甚至有點討厭錢,也不知道為什么。
而前世渴望死宅的夢想,如今卻變成閑不住。
什么都想嘗試看看。
就連去阿茲卡班坐牢都覺得是一種有趣的經歷。
所以他現在的困擾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干嘛。
他就像一頭永遠吃不飽的饕餮,眼下任務繁重的《鄧布利多的智慧》一書的手稿還沒有完成,就開始糾結寫完了之后不知道要去哪里搞事,呸,是尋找人生意義。
整理手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自己梳理的一切知識,與編纂論文的鄧布利多的智慧進行碰撞。
總是會讓他有太多太多的靈感。
魔法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東西,魔力自心而起,隨心而動,反映著一個人的內心。
就比如變形術。
變形術籠統來說分兩種,一種是向內的人體變形術,一種是向外的(對世界)變形術。
而有意思的就在這里,格林德沃跟安東一樣,都是走向內探索的變形術,他們更會去挖掘——我要什么。
而鄧布利多就是向外擴展的變形術,他更會去挖掘——我能給世界帶來什么影響。
宇宙與我,我與宇宙——這就是安東再度梳理鄧布利多的手稿后,對所有的論文的分類。
當分類出現,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安東之前完成的《鄧布利多的智慧》,大抵都可以歸類到‘宇宙與我’。
而他搞不懂的那些,大抵也可以歸類到‘我與宇宙’。
至于最后那些是真的怎么都看不懂的,安東大概也能猜測,這是一種突破了‘我’和‘宇宙’限制的變形術。
統一歸類到第三卷——‘大師篇’。
“唔……”安東拿著羽毛筆的尾部撓了撓蹲在書桌旁的肥球,“其實不應該稱呼為‘大師篇’的,它應該有個主題,可是以我現在的程度,根本沒有辦法梳理出它的主旨。”
“就這樣吧。”
他沒有太過于糾結這個。
只是花費了兩天時間,第一卷‘宇宙與我’就徹底搞定,第三卷‘大師篇’也直接堆疊羅列了上去。
剩下的,就是‘我與宇宙’的篇幅。
從最簡單的開始,看不懂的就去琢磨鄧布利多的原始手稿,還有洛哈特給他開放的校長藏書,有時候也會去學校的圖書館找各種書籍作為參考。
就這樣,時間悄然流逝著。
這期間,洛哈特過來了一次,好像是要做一個什么采訪,作為《霍格沃茨周報》打開局面的手段。安東講述了一堆專業的知識,其他的都搪塞洛哈特幫忙補充。
“我是在采訪你!”洛哈特都驚呆了。
安東從書籍中抬起頭來,攤了攤手,“噢,我們都知道的,你可以靠著這篇知識擴展出一部小說,更不用說寫一篇報道了,你可以的。”
“讓我編……不是……讓我騙……哦,梅林的胡子,我在說什么。”洛哈特雙手揮舞著,最終停下來看著安東,“我隨便寫?”
安東笑呵呵地看著他,“您是專業的。”
“哈哈哈,那當然了。”洛哈特似乎很享受安東的恭維,抓起記事本迫不及待地就回去了。
至于最終報紙上寫了什么,安東不清楚,也沒有去看。
無所謂了。
關他屁事。
但應該是反響強烈,并且充滿正向意義的,洛哈特帶著幾千份讀者回信再度來到小屋。
“噢,安東,你看看,這位可是有名的大師,他夸你……”
安東無奈地從書稿中抬起頭來,“洛哈特校長……”
“噢,別,別這樣稱呼我。”洛哈特緊張地左右張望了一下,低聲說道,“叫我艾博主編。”
“好的,洛哈特校長。”安東指著身旁堆成一座山的信件嘆了口氣,“這些我是不可能看完的,而且我對它們沒有興趣。”
“你不懂!”洛哈特一臉激動,“處理讀者來信才是一個小說家最重要的事情了,噢,看看,看看,這位可是二級梅林勛章的獲得者,他都快把你夸上天了。”
“好吧好吧。”安東抿了抿嘴,“要不然您還是別念了,我會好好處理這些回信的,好嗎?”
洛哈特頓時呆住了,“你不激動嗎?梅林的胡子,這可是無數人對你的贊美啊。”
安東只是對著他眨著眼。
“好吧……”洛哈特有些無奈,提起自己的小行李箱,戴上帽子,“你記得處理哈。”
安東乖乖地點了點頭。
于是,洛哈特走了之后,安東撇了撇嘴,輕輕打了個響指。
火焰彌漫。
所有的信件頃刻間變成了一座火焰山,山火沿著某種風流的通道,所有的碎屑和熱流向窗外飄去。
“哦,我還有一個事……”洛哈特再度推開門,瞪大眼睛看著這團巨大的火焰,看著一臉無辜的安東,咽了咽口水。
老洛震驚的表情實在太夸張了,搞得安東怪不好意思的,大家保持了快兩分鐘的僵局,最終所有的信件的灰燼和火焰都隨著風道消失不見。
“洛哈特校長,您還有什么事?”
咕嚕。
洛哈特用力地抓緊門把手,不讓自己表現出太過于緊張,但……
眼前的這熟悉的一幕!
我特么!
“哈哈,哈哈,我是想提醒你注意休息,啊哈哈,那我走了哈。”
還不等安東說什么,啪嗒,大門用力地關上,洛哈特凌亂的急匆匆腳步聲漸漸遠去。
“莫名其妙。”
安東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果汁喝了一口,繼續將頭埋入手稿里。
這個世界吵吵鬧鬧,紛紛擾擾,安東除了去上課之外和吃飯之外,都沉浸在手稿中無法自拔。
恍恍惚惚間,喬治和弗雷德在小屋里興奮地說要準備開始決賽了。
恍恍惚惚間,安娜回到了學校,說結束了家族特訓。
恍恍惚惚間,黑湖對面魁地奇球場的呼喊聲隨著風兒飄蕩到這里。
安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繼續寫著。
“咦?”
他又端起了喝了一口,竟然不是漢娜的果汁,小屋的茶水什么時候換口味了?
要知道,這些英國人特別的喜歡甜味,除了一款有普洱茶味帶有點苦的果汁之外,其他的小伙伴說很棒的果汁安東都覺得太過甜了。
而眼前的這杯,剛剛好。
他愕然抬起頭,發現安娜正坐在他實驗室角落的一張實驗臺前,正搗鼓著什么機器。
從桌上散布的零件來看,安娜似乎在這里的時間并不短。
安娜見安東看過來,靦腆地咧嘴一笑。
安東挑了挑眉,再度沉浸到手稿的海洋里。
恍恍惚惚間,好像鄧布利多教授來了,哦,應該是格林德沃,安東能感受到那種莫名的‘混淆咒’的味道,還有鄧布利多對安娜的陌生感。
老格過來看看安東的進度,并詢問是否需要指點幫助。
然后,好像阿不福思也來了。
他好像是要問魂器的事情,反正老格和阿不福思在身旁吵了一架后,兩個老頭互相推搡著離開了小屋。
安東疑惑地抬起頭,有些茫然地張望了一下,繼續低頭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