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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頓分析猛如虎

更新時間:2022-08-14  作者:一柄柳葉刀
“你怎么又知道了?”粟敏非常好奇地問周牧云。

上次,也就是昨天,他們一起出來吃飯的時候,周牧云就提出來了,他們的帶教老師可能會隨時發生變化的猜測。

然后,還真的就發生了莫成空替換了彭鵬,然后今天早上,又變換成了創傷外科教授的一幕。

幾個人都順著粟敏的話,把頭看向了周牧云所在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相處得更加熟悉了些,所以周成發現,其實看起來冷白皮的粟敏,怎么好像還點了八卦的技能點。

心里暗自吐槽,這貨不會真的就是個娘們兒吧?

不過也不對,大家一起去過廁所,足以證明這個猜測是錯誤的。

聽了粟敏的話后,站在周牧云旁邊的甄行,頓時翻了翻白眼。嘴角的皮稍微抽了抽后,然后連帶著他臉皮上的痣也是一動一動地,打量了好一會兒周牧云后。

厚嘴唇帶著酸澀味兒:“這人會玩啊,女朋友就在這里面讀博呢。”

“聽說還是院長的女兒。”說話的是甄行。

自從發現被周牧云算計,周牧云其實比他年紀大,不是他學弟后,甄行就開始打聽周牧云到底什么來頭了,結果還就發現了一些勐料。

本來甄行是不打算玩這么多的,但是沒辦法啊,自己誠心以待的時候,第一會面就被周牧云玩了套路,明明就大了兩歲,還叫自己師兄……

周成、粟敏幾個都是轉過頭看向了周牧云,眼神閃爍。

“哦?”

開始起哄。

這周牧云還有這手段呢?

周牧云又高又壯,此刻也是禁不住幾個人這么直接的目光,稍微有點兒靦腆了起來。

沒回話,算是默認了。

也不需要解釋什么,他作為和協醫院里的直博生,目前就擁有了IV級手術的權限,以后可以說是前途無量,留在和協的幾率非常大,以后成為副教授、教授……

他并不覺得自己找一個家境不錯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好的,難道自己就很差么?

這種事情,嫉妒不來。

周成只是笑了笑,心里暗道,這周牧云不愧是咱們老周家的孩子,顏值能打,實力夠,還能放下面子走不想努力路線,夠鼎!

這個朋友,是可以交的。

“咱們能不能換一個話題啊?這次讓我們聚集到一起的,是這次的培訓班,不是其他的。”

“我們聊正事,好吧。”周牧云過了一會兒,才把話題拉走。

也是個比較看得開的人,并沒有馬上叫斷話題,而是寧愿自己的話題成為聊天的共同話柄,這樣的人,就很容易和別人融入過去。

畢竟,能經得起開玩笑的人,一般大家都不會介意與他一起玩,至少心胸看起來寬廣。

“你們就不覺得,這一次的培訓班,越來越看不明白了么?”

要拉走話題,自然特意去強行扭轉話題,是太生硬了的,得找一個合適的契合點,讓大家一起來討論,都有參與感,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很明顯,周牧云作為頂級的學霸,他很快就找到了這種契合點。

“你們想啊,最開始出現的是彭鵬老師,然后再出現的是莫教授,今天出來的是創傷外科,現在的課程性質,又帶了些微的競賽性質。”

“你們?”周牧云正要再問其他人的想法時。

粟敏就打斷道:

“這個問題啊,我覺得我們可以稍微放一下啊?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去哪里,去吃什么啊?”

“不然這話題一旦拉開,可能不討論個一兩個小時說不完,那到時候是先說話呢,還是先找東西吃呢?”

“周牧云,甄行,你們兩個能找得到附近有沒有可以一次性消費,能夠坐上三四個小時,直接扛到下午兩點的地方么?”

粟敏說著,他還打開了美團搜了一下。

但是也沒搜到附近有比較好的去處。

“我知道有一個茶餐廳,距離這里稍微有點距離,但是我們騎自行車過去,應該五分鐘左右,我把位置發群里面吧。”周牧云一看就是來三醫院的次數不少,所以對周邊更加熟悉。

昨天故意說不熟悉,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行。”周成等人都應和起來。

其實最重要的并不是去吃什么,而是在于怎么吃,聊些什么。

最開始的時候,就周牧云和甄行以及粟敏三個人,會聚集在一起討論些什么,這是性格使然。但是,真正地相互了解之后。

余橫其實也不是那么孤傲的人,或者說,他對于同類人,是非常隨和的,只是有點斥生。

當然,余橫的能力和實力,是非常強的。

正如粟敏所說,當初他們在魔都競爭這個小培訓班的名額的時候,余橫的綜合評分,是在粟敏之上的。

騎車趕到目的地后,就發現周牧云還是這里的會員,所以報了名字和電話后,很快就安排了一個比較小的包廂。

外面的天氣很冷,騎自行車手都稍微有點兒僵硬了,進了屋,才總算是暖和了。

“等會兒還是走著回去,或者打車吧,這騎車還是太冷了。”年關后的京都,還沒有春天帶來的暖意。

點了茶水、咖啡等后,然后再點了餐,不過預約了上菜的時間是十二點半,所以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空了出來,而且吃過飯后,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聊天。

“好,我也覺得有點冷。騎車過來有點草率。”粟敏用嘴吹著手,手背通紅。

坐著的位置,也是隨機坐的。

雖然,就目前為止,幾個人對各自的實力都差不多了解了。

周成>周牧云>余橫>粟敏>甄行!

是的,周牧云這個逼玩得騷套路,最開始喊甄行師兄,就讓大家都覺得甄行其實蠻厲害,但是實際上,大家也都看出來了!

甄行的水平,在五個人里面,應該是稍微靠后的。

待差不多坐下之后,算得上是話最多,最八卦的粟敏才重新問:“周牧云,甄行,你之前說這次的培訓班,越來越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昨天不是還說,有可能我們遇到的是那種闖關性質的培訓班么?”

“實力越強,最后出現的帶教老師就越厲害。”

“最開始的帶教老師是彭鵬,彭鵬是副教授職稱,專業上是副高職稱,在研究員上是正高職稱。”

“然后是莫成空,莫教授,屬于正高職稱。”

“今天出來作為主講的老師,乃是創傷外科的行政主任,目前也是教授級別,無限接近于院士的。三醫院的骨科,也就才有桂老這一個院士……”

“那我們后面,到底還會有哪些老師?”

粟敏的話才說完,瞬間就刺激到了甄行。

“大哥,什么叫才有一個院士啊?你以為院士是大白菜嗎?哪里都該有啊?”甄行翻了翻白眼,內心稍微不安。

京都里,醫院綜合實力最強的幾個醫院里面,積水潭號稱骨科實力‘全國’第一,但是,積水潭的骨科,沒院士坐鎮。

京都大學附屬三醫院,京都大學附屬人民醫院,都有。

然后和協醫院,也有院士坐鎮!

但是,積水潭的骨科沒有。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粟敏忙回道。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我們科也沒有,他們兩個的科室里有。”粟敏指了指周成和余橫。

雖然說,全國的頂級醫院很多,但是能夠有院士坐鎮的,就那么幾個,不可能全部勻得過來。

魔都九院,復大附屬華山醫院,都是有院士的,但是魔都交大附屬瑞金醫院,則是沒有的。也不能就只是按照有沒有院士去看這個醫院的這個科室好不好,這是不太全面的。

但是有一點,但凡是醫院的某一個科室出了個院士,那么這個醫院的這個科室的總和排名,那就不對低,相對而言,綜合實力也不會差。

“那是我誤會了。”甄行聽到粟敏那么一解釋,發現自己還真是誤會了粟敏,他以為粟敏在故意內涵他呢。

其實甄行也不知道魔都到底哪些醫院有院士,哪些沒有。

但是粟敏被甄行這么一打斷,反而是沒太多說話的興致了,抓了抓頭說:“我就還是沒有太理解,今天為什么要這么安排好排組。”

“既然一開始,桂老就希望組建的只是一個小的培訓班的話,那么,他何必要有這么大的陣仗呢?”

“如果不是單純想組建小的培訓班的話,那么,為什么他們自己的科室里,一個學員都沒有呢?”

周牧云聞言后,就說道:“據我的理解啊,這種培訓班,無非兩個目的。”

“一是為了掙錢,二就是為了掙名。”

“掙錢不會開設小的培訓班,只是為了掙名的話,應該會再花里胡哨一點,最好搞一個全程的錄播會更好點。”

“但是我沒有找到拍攝的機位,所以就不是很明白,這桂老的意圖究竟是什么。”

“可是還有一點,如果桂老不是為了爭名氣的話,那他今天這么特意地擺我們一道,又是啥意思呢?”

說到這,周牧云又搖頭,道:“不過剛剛粟敏的話,算是提醒我了。”

“按照我們昨天的推測,我們這一次的培訓班如果是闖關性質的話,那么闖關的效率就有點太快了。一下子就直接到了科室主任的這一個層級了,后面繼續闖關,能夠再出現的帶教老師,最多也就是桂老這樣的天花板了。”

“那到了這一步后,后面幾乎就沒什么期待感了!”

“這次其實就又是一個小型的青年討論會,或者就是學術會議,而不是培訓班了。”

周牧云,自然是奔著這次桂老親自舉辦的培訓班而來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多學到點私貨。

如果后面的玩法,都被套了出來,學不到真正的東西的話,那么就有點違背初衷了。

周牧云的這些話,讓甄行等人的神色都浮現出了失望之色。

畢竟啊,作為京都大學附屬、魔都交大、復大、和協這樣的頂級院校的學生,什么學術會議啊,青年交流會議啊,都參加得快吐了,每次聽老師上級、同學裝逼,都快聽得吐了。

好不容易有一個不一樣的,聽起來像是那么回事的小型培訓班,還又變成了只是更改了一個花樣的學術會議的話,那就真的沒啥可以期待了。

為什么要出來學習呢?

其根本的目的就是在本科室里,在自己的學校里,能夠獲得的知識量極為有限了。

“不過啊,變湯不變藥,這也是人之常情咯,真正地要做到那種理想中的學術班,即便是短短一周時間,需要的人力準備和人情準備,都是很長的。”甄行感慨,也算是自我安慰和安慰一下其他人了。

教學醫院,綜合型的大學,要說辦得特別出彩和別具一格,在形式上,其實很難做出改變的。

而且,帶教老師們不是專業做老師的,大家要么是教授,要么是院士、但前提都是醫生,醫生的本質工作是治病救人,不可能有那么多閑工夫去研究怎么搞上課的花里胡哨。

更多地還是注重質量。

可即便是注重質量,到了桂老他們這個層次,隨便出幾個教授,那都是國內最頂尖的層次了,想要再高的話,除了那種頂級的學術會議,不然的話,是很難有質的飛躍的。

周牧云接著又分析道:“欸,甄行,你剛剛注意到沒有啊。”

“就是,在今天的這幾節小課上,在我們要進行手術的時候,那個三醫院的參與者,不管是彭鵬也好,還是那幾個博士和碩士也好,他們的求勝欲都很強。”

“似乎很想把我們踩下去似的,你覺得,他們就算是把我們踩下去了,又能獲得什么好處呢?”

“他們連培訓班的成員都不是,還能有其他什么好處?”

周牧云的話,頓時讓甄行等人的眉頭都是微微一皺。

聽周牧云這么說了,好像真是這么回事。

想啊,京都三醫院作為主辦方,但是培訓班里面的學員,卻沒有他們的人,彭鵬算一個,但是他是被中途擊落的教員,他都是博士生導師了,怎么能算普通的學員呢?

而,他們自己的學生都不是學員,那么,在今天的這幾次課程中,為何三醫院要這么處心積慮地設計這么個橋段呢?

讓甄行和周牧云兩個人把第一臺骨折手術的內固定術給做了,然后他們突然跑出來玩一個手法復位,而且還是有教授夾雜在里面做助手的。

就只是為了打擊甄行和周牧云這些人嗎?

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假如三醫院都會讓教授出面就是為了在表面上看起來贏過甄行和周牧云這樣的學生,如果他們只有這樣的抱負的話。

那么他就不配叫三醫院了,三醫院里面的人,估計夢寐以求的事情就是,把積水潭和和協的骨科弄倒,喊他大哥,而不是去搞這兩個醫院里面的小輩。

而這種本來是不屑于做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甄行說:“周牧云,你就不會問一下你女朋友嗎?她或許知道什么。”

周牧云忙解釋:“她就是有個同學正好是骨科的研究生,知道的并不多,你也曉得,我女朋友不是骨科的。”

“而且,如果遇到了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只想著去找各種各樣的關系,而不是自己去分析的話,豈不是太無趣了啊?”

“我敢肯定,桂老他們這么安排,一定是另有深意的。”

“如果能夠找出來他們在謀劃什么的話,那就才算有意思了。”

周牧云的話,讓周成的腦殼稍微有點痛,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去想桂老他們究竟想做些什么,完全沒必要吧,我們這次只是來學習的學員啊。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

周成一貫的理念就是,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做好本份。

來這里學習,其實周成是奔著結業證書來的,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開展運動醫學的手術,誰說的?

桂老,目前國內運動醫學的天花板桂老說的,而且還頒發了證書!

至于桂老他們怎么安排課程和課制,何必去糾結這么多呢?

周牧云搖頭,道:“周成,你說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學習,這個觀點我是同意的。”

“可是,學習未必就是學習技術啊?還有一些思維,也是我們要學的,你不覺得,桂老、品教授、莫教授這些人,能夠在這個特殊的時間節點,安排這么一次特殊的培訓班。”

“這本身就不是正常的操作嗎?”

周牧云有些愕然地看向周成,目光中好像說,你好奇怪啊,你平時都只學怎么做手術的嗎?都完全不思考與手術無關的其他事情?

現在什么時候?

年關之后,第一個工作周。

這個時間節點安排這么一個培訓班,代表著有很多人都需要加班加點地為這次課程準備病例,提前做好病源的摸底,不能出事。

然后一個院士,如今又不止一個科室配合這件事,這背后,你不覺得就很有問題嗎?

這些問題,周牧云在來參加培訓班之前就考慮過了,所以他希望搞清楚這次培訓班的制度是什么,是闖關還是其他的。

這樣能夠得到的收獲,才是收獲,不然的話,你能夠得到的收獲,只是三醫院讓你能夠得到的收獲而已。

這個事情,周成還真沒有想過,應該說,他以前就沒去思考過為什么這個問題。

每年為什么要開年會,為什么要選擇在年末開年會呢?

為什么每年的年會開的地點不一樣?

這里面有很多個為什么,只是周成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人物,去琢磨那么多干嘛呢,他愛在哪里開就在哪里開唄?

只是,這一次和周牧云他們深入接觸后,周成就發現了,這些個逼,都喜歡瞎琢磨。

再換句話講,就是很喜歡搞事情啊。

周成沒辦法回答啊,但是粟敏卻很快地把話茬給接走了:“好了好了,咱們不是主要討論的是這次課程的制度到底是怎么樣嗎?因為只有分析清楚了課程的制度之后,才有可能搞明白這次課程開設地最主要的目的。”

“我覺得周成肯定也是在思考的,只是沒思考出來答桉而已。”

粟敏做了個和事老。

不過啊,甄行卻是已經正式參與到了推演之中去了。

“那我們再來重新捋一下思路啊,如果說,三醫院覺得,把我們都打倒了,就有什么好處的話?那么這些好處,不可能我們的老師是不知道的。”

“所以這樣的好處肯定不會是公開的,而是比較私密的。”

“那如果是私密的話,那為什么又要讓三醫院比我們厲害呢?”

“或者說,三醫院的教授,帶著學生把我們這些其他學校和學院的學生打了,就能夠有好處,這又有什么意思呢?”

“然后,你看,彭鵬老師,和我和周牧云是一組。”

“這么說起來,彭鵬也是‘受害者’?”

“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然后第二天,三醫院的人,才跑出來,特意地參與到了有意準備和設計的競爭中來的……”

“所以,我們……”

“我們再來……”

周成等人在開始分析事情的走向和發展的時候。

京都大學附屬第三醫院,某一間會議室里。

桂老、品呂教授會見了一個年紀并不大的中年人。

“小陸,你好啊,非常歡迎你能夠再來京都啊。”桂老和品呂二人站起來,熱情地伸出手來,與叫小陸的中年人打起了招呼。

叫小陸的人,其實是一個中年漢子,身高一米八,身材控制得很好,此刻也是文質彬彬的。

他馬上主動站了起來,然后迎向了桂老,與桂老打招呼:“桂老,您坐下,您坐下,太客氣了。”

“品教授你好!”在一同扶桂老的過程中,他和品呂打招呼,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很熟悉的那種。

品呂和陸乾州兩個人,就把桂老扶在了最中間的椅子上。

然后桂老才說:“小陸啊,你這次回國,大概行程有多久啊?有沒有空,在京都多待一段時間呢?”

“畢竟這里也是你家嘛。”

陸乾州聞言,立刻站了起來,回話:“桂老,我這次回國大概半個月左右。”

“第一時間就來見您了,京都只是我在國內的第一站。待三天左右,然后我就會去老家一趟,從老家直接飛走了。

”陸乾州非常認真而細致地把自己的行程匯報給了桂老。

“你坐下,坐下說話。”桂老又對陸乾州說。

陸乾州這才又點頭,然后半邊屁股挪在了椅子上,目光帶著恭謹和緊張。

品呂見狀,感慨道:“小陸啊,你不用這么拘謹的,你這樣,會讓桂老,還有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啊,變得更加,更加不習慣。”

“你出國的事情,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又沒什么錯。”

陸乾州只點頭,然后道:“欸,品教授。桂老。說實話,我回國來,絕對最對不起的就是品教授您和桂老您了。”

“當年如果不是您二位,我現在可能早就回老家種地了。雖然其實那樣也很不錯。”

“但兩位老師的再造之恩,乾州一直以來都記著。”

“沒做錯的事情,不代表就是做對了。”陸乾州說得很正式,他的皮膚有點兒黑,脖子也稍微有點長,但不粗。

“哎,不說這個,不說這個。”

“就是啊,是這樣的,乾州,還是按照老規矩啊,這次你看看,能不能帶走幾個你覺得還可以的學生。”桂老忙打斷了陸乾州和品呂二人的話,然后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

“這沒關系,我一直覺得,桂老您是在幫我,這么多年以來,給我找的學生,對我的事業助益也都是蠻大的。”陸乾州無所謂地道,似乎在意地不是這件事。

品呂則說:“小陸,也是你這么多年來,一直幫忙,才讓我們的學生,能夠在國外算得上是度過一段不虛度光陰的日子。我都聽他們講了,說你一直都做得不錯。”

“然后桂老就說,這一次,我們不送人給你,想著讓小陸你自己來選幾個,你看可以不?”

“我們……”品呂就把他和桂老兩個人的安排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品呂就道:“我們這次邀請的五個人,絕對都是這一批里面天賦最好的。當然,我們組建這個培訓班的目的,也不僅僅只是為了給你挑人。”

“你也是有教學任務的,就安排在了最后一天,作為壓軸教學。你可不能隨便應付啊。”

陸乾州聞言,馬上點頭,道:“品教授,您太高看我了。上課可以,壓軸我壓不了啊,有那么多專家教授、不好造次。”

桂老聽到了陸乾州這話后,就笑著道:“別人壓不住,但是你陸乾州絕對可以壓得住。”

“我相信這又過去了十年之后,就不可能有你陸乾州壓不住的人了。”

品呂也點了點頭,道:“是啊,你在出去之前,我就沒什么可以教你的了,現在過了這么久,還能有你壓不住的?”

陸乾州聽到了桂老和品呂這話,稍微愣了愣,并沒有因為桂老和品教授的夸贊,就洋洋自得,而是問:“所以桂老和品教授這還是要拉我來一場‘公平’的比試么?”

“這是不是有點兒晚了啊,十年前,我有可能會輸,但是現在是十年之后了啊。”

品呂搖頭,桂老擺手。

忙道:“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我這次真的只是希望你能夠看一個你自己喜歡的學生,而不是我和品呂給你送的。至于什么比試的事情,就不多說了吧。”

“和你生在上下五個年代,都是一種罪過。之前那幾輩都被你欺負了,現在沒理由還找人來讓你欺負更小輩分的。”

當初,陸乾州出國!

大家都想把他留下,但是,他放出了狠話,國內有誰可以勝過他,就有誰可以教他!

最后的結果就是,陸乾州當時就把身為教授的桂老給敗了,自此出國而去……

只是呢,陸乾州雖然是人出了國,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叛了出去,每年他都會回國一次,然后招收很多華國的學生。

甚至于,陸乾州所擁有的專利,對華國收取的專利費用,都是格外親切的。比其他國度要低很多倍。

但是,它們就不屬于華國。

因為陸乾州說了,他再也不會以華國的名義,再申請任何的專利!

不會用華國的任何機構及單位為依托,再發表任何的文章!

不會與華國任何企業再合作,建立任何企業。

除非?

有人能夠勝過他!

當年的陸乾州,年輕氣盛,放下豪言。

華國為了留住他,教授都親自下了場,依舊奈何他不得。

現在?

誰還敢提讓陸乾州回國的事情?

品呂笑了笑,“小陸,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嘛。”

陸乾州,對品呂和桂老二人,是十分尊重的,也是發自內心的虔誠尊敬!

“桂老,品教授,當年是我年輕氣盛,不太懂事。”陸乾州欲言又止,眼神中一瞬間充斥了很多情緒,但又很快被收拾干凈了。

“我帶了點各地的特產給桂老您,都是我去各地參加會議的時候買的小東西。”

“品教授,您也有。”然后陸乾州開始搗鼓自己給帶來的禮物。

陸乾州如今,享譽全世界,每年要參加的學術會議,主講的課程,數不勝數,所以要飛的地方也很多。

但是,就有兩點。

他不來華國講學。

他每年會歸國一趟,讓很多人對他是罵聲一片。

但是其實,陸乾州會在華國講學,但是他不會以官方的身份出現,只是有那么一到兩天而已。

相互再聊了一陣。

陸乾州再非常有禮貌地問:“品教授,你們給我安排的講課內容是什么啊?有沒有做課件,我需不需要準備一下什么?”

是的,陸乾州每次游學講課的時候,都會提前有講課的內容,包括課件,他只負責講。講的過程中,夾雜自己的私貨。

因為他可以做到脫稿,之所以要一個課件,是為了能夠讓他把課程的內容相對固定,別到時候發散性地說到了不該去的地方,大家都沒聽明白,那就不太合適了。

“不用,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

“不過你不愿意說最后一天的話,那就安排明天上課吧。小陸,你覺得呢?”

“我都可以。”陸乾州非常謙卑,對品呂和桂老二人,也是相當的敬重!

“那就安排在明天吧。”

“哦,對了,明天你要授課的話,授課的內容是關節。今天下午是創傷。小陸你怎么選?”

陸乾州看了一眼說話的品呂,眼神復雜,好像是知道品呂這么設計是故意的,也沒辦法拒絕。

為了能夠多讓他上節課,品呂和桂老很多次都在煞費苦心。

“桂老,品教授,我找個地方瞇一會兒,可以嗎?”

“然后吃的東西的話。”

“我已經喊我老婆炒了蛋炒飯了,就在飯盒里。”桂老對陸乾州擺弄。

陸乾州笑了笑,道:“辛苦了。”

然后非常有禮貌地對桂老和品呂二人作揖,就去找地方休息了。

而陸乾州休息的地方也比較有意思,那就是,科室里的某一個小房間。

也就是,陸乾州出國之前,住的地方。

那時候的陸乾州,吃住都在科室里,就這么個小地方,他一住就是好幾年,然后才出國而去,生活也才改善了許多。

而現在,那個小雜物間,常年沒有日夜的,成了陸乾州內心深處,唯一的港灣了。

回國倒騰時差,就得在那里。

最喜歡的食物,也就是桂老的老伴親自炒的蛋炒飯。

陸乾州離開之后,品呂和桂老二人才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桂老道:“品呂啊,乾州出去,有多久了啊?”

“十三年了,現在的乾州都四十五了,十三年前,他三十二。他在科室里住了有接近五年。”

“唉!”桂老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可惜啊,可惜啊。”桂老的聲音,十分地惆悵。

“是啊。”品呂也覺得非常可惜。

“這次希望,能夠有幾個小伙子,能夠讓小乾州真正的滿意,最好還能把他忽悠回家最好不過了。”桂老忽然感慨道。

品呂卻道:“我覺得很難啊,桂老。”

“乾州到如今,未婚不娶,這是鐵了心地心死如灰,不愿意有太多地牽扯了啊。”

“就不知道,咱們的猜測,哪種是對的。”

“以前我們覺得,乾州會活幾年,然后就會自殺了。”

“后來我們又覺得,乾州可能會在覺得他還完了賬之后,就不活了。”

“可現在?”

“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猜測了。”品呂感慨著,眼圈忽然有點紅潤。

“算了吧,一切隨緣就是了,反正多一些牽絆,就會多點念想。”桂老感慨,然后用手開始敲打著桌面。

而后,桂老突然身子一正,道:“欸,品呂,你覺得,讓那個小周,跟。”

“算了!”桂老說到一半,又突然把話給斷掉了。

讓周成去和陸乾州掰手腕,無疑是有點以卵擊石的感覺。

因為雖然周成現在看起來是蠻厲害的,但是陸乾州的厲害,卻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只要是在骨科領域內,不管是哪個學科也好,他都能接得住,像是個掛逼一樣的存在,支配了好幾輩人,出國的時候,桂老自己就在運動醫學上,輸給了陸乾州。

“嗯。桂老,時間不早了,您也稍微休息一下吧。”品呂安慰了一下桂老,然后就不再開口了。

桂老則是看了看陸乾州離開的方向,緩緩地閉上了雙目。

“欸,怎么樣?打聽到了什么?”周成等幾個人,都非常好奇地等著周牧云的回復。

因為啊,在粟敏等人的一致決定下,周牧云去請他的‘女朋友’動了關系,去打算打聽點秘辛,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周牧云就道:“沒回呢!”

話才說完,周牧云的電話就震動了幾下。

“我是她爸!這件事,你不要再打聽了,她的手機已經被我沒收了,她近期不會再出門,我已經給她導師請假了。”

周牧云看完這個信息后,人都傻了。

然后把手機屏幕往外推開,回信就這么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粟敏和甄行兩個作為出點子的人,而且是鬼主意的集大成者,干咽了幾口唾沫后,低聲道:“周牧云,對不起啊!”

“不好意思啊?”

也是應該知道,自己可能是出了個餿主意。

不過,周牧云卻冷靜地分析道:“不是這樣的,我女朋友她爸,是認識我的。也是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之所以不告訴她這件事,就是不希望我和她折騰和介入。”

“就代表了,可能這次骨科的事情,影響很大欸。”

“我覺得我們可以問下各自的老師,到底怎么回事,說不定能夠問出來點什么,你們覺得呢?”周牧云看向甄行等人。

甄行,粟敏、周成以及余橫四個人,都同時搖了搖頭。

“我看咱們還是別瞎打聽了吧,興許是別人以為我們有病。”余橫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點兒慫了。

開玩笑,根據目前得到的消息,周牧云的女友,院士當爺爺,院長當父親,導師也是院士!

現在,直接被他的院長爹關了起來,他們和老師只是師徒關系。

那問了會出現什么情況啊?

能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索性別作死了算了。

“你們這群慫逼。”周牧云有點兒氣,罵了一句。

畢竟啊,就是粟敏等人搞得自己現在和女朋友都失聯了,然后自己身先士卒后,他們又慫了,這不是自己一個人扛起了所有嗎?

不過,越是這樣,好奇心就越能害死貓。

周牧云就建議:“要不,咱們也不去打聽了,就一直往里干,不管誰來,都爭取把他干翻,可能就能夠知道最后的真相了?”

“你看啊,三醫院的人在爭的目的,肯定也是往越來越后面走嘛,對吧?”

周牧云說完,甄行等人都點了點頭。

但是,粟敏卻說了一個比較扎心的問題:“我們是沒問題,周成是主刀,我和余橫是他的一助手二助手!可你們兩個怎么辦?”

“我們要五個人組成一個團隊,別人也未必能同意啊?到時候,你會覺得我們�

�拋棄了你們嗎?”

周牧云聞言,臉色一陣青紅不定。

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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