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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誰才是真正的底牌?

更新時間:2022-08-15  作者:一柄柳葉刀
周成幾個人再次走入課堂里的時候,就感覺到,今天下午的課堂氣息,與之前的幾節課堂,又變了風格。

與彭鵬的傲然氛圍不同,與莫成空的那種意在碾壓的囂張不同,與早上那個創傷外科的教授的陰柔風格又不一樣。

如果說,彭鵬和莫成空只是開胃菜的話,那么早上的教授突然出現并且玩套路,就讓這次的培訓班本就沾染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勝負欲。

因為就連教授都要開始玩套路想要贏,那周牧云等年輕的小伙子,就更加希望能夠贏了。

一點半的時候,周牧云五人就到了示教室,然后發現,除了他們五個人外,竟然人數比上午的時候還要多,甚至人數隱隱增加了一倍還要多。

人群中,彭鵬看到了周牧云和甄行兩個人后,非常憨厚地對他們招了招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相處,讓彭鵬知道了周牧云和甄行二人的底子極好,所以就有了重視之心。

人群中,上午出現于三醫院的博士帶隊隊伍里的那位教授,沒再出現,但是其他的教授,到底誰是誰,大家還真有那么些不太清楚。

被盯著,周成等人的行動和動作幅度都開始明顯收斂了起來。

也因為人數變得越來越多,說話和做事都變得非常拘謹,直到最后,一言不發。

關鍵是,周成等人還發現,他們不說話的時候,三醫院的其他人,也都基本上不說話,讓此刻的氛圍就變得頗為有點詭異……

很快,時間就指向了兩點。

周成就發現,果不其然,今天下午的主講老師,又換了。不是早上的那個胖胖的教授,而是成了另外一個陌生人。

皮膚略黑,嘴唇略厚,眼神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清明。他的全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剛正清氣。

他的出現,甚至讓周成有一種錯覺,那就是現代的讀書人,就該是他這樣子的。

他進門之后,一直就矗立在了桂老的旁邊,一言不發,一副乖乖聽講的神情。可就這普通的表情,普通的動作,也能讓他看起來,非常的別具一格。

不因為容貌、帥氣。僅僅是因為身周的氣場。

氣質是一個人身上的特性。

而氣場,則是一個人的氣質,對周圍環境及人物的一種影響。

所有人都在打量來人是誰的時候,桂老只是說:“下面我們換藥陸老師來給我們上這節小課,并且執教今日第三小講的三臺手術,大家鼓掌歡迎。”

桂老的話,自然是迎來了所有人熱情的光芒。

而后,陸乾州便站了起來,接過話筒,做起了自我介紹。

他說話的聲音很有一種儒雅之風,聲音并沒有磁性,也不沙啞,但很干脆。有一種穿透力,彷佛隨時隨刻都能夠與人共鳴一般:“我是陸乾州,今天非常有幸能夠作為講者,與大家一起探討和學習創傷外科……”

陸乾州在自謙,他雖然開場白是在說,和大家一起探討和學習,然后講課之后的前面兩分鐘,課程的內容都還在ppt和創傷上。

但是,只是在五分鐘之后,不管是聽者也好,還是陸乾州自己,就已經脫稿講了很久了,聽眾也是早就不對PPT看了,而是直接對著陸乾州看。

而陸乾州講解的內容,已經是從創傷到了生物化學部分,好似完全搭不上邊似的……

就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大約有兩三分鐘,陸乾州忽然走著走著,一愣,然后開往那些道:“我們偏題了。”

“大家注意體會,這個骨折,我們怎么定義啊?怎么去閱片啊?”

“我們手、足、骨盆等地的肌肉組織,肌肉纖維與骨的成角不一樣,其運動軌跡是否就不一樣呢?”

“我們在做康復治療之前,做一個核磁的……”

又扯遠了,五分鐘之后,陸乾州用了一句:“這可能是我們以后支具發展的方向和內容……”

第二次偏題了。

但是,不管是周成也好,還是周牧云也好,甚至在場的一些人,周成就發現,包括莫成空以及創傷外科的那個教授,上午場次的帶頭大哥此刻都坐得是規規矩矩的。

而看他們的樣子,也是在認真聽講,并不是在逢場作戲。

這就讓周成不得不又多次地在這位叫陸乾州的人身上掃量,不過他只來得及打量,卻根本沒空去思考。

陸乾州再次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路:“對不起啊,各位,我又跑偏了,我爭取這一次,不再跑偏。”

他是真的在歉意的笑,也是真的為自己太過深入地出現知識連貫的偏倚而表達自己的遺憾。

桂老等人沒說話,仍然在認真聽講,也似乎是沒人因為陸乾州的道歉而就發出其他的聲音,而是各自都做著筆記,周成抬頭看了看,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在認真地做著筆記。

而且筆記做得是層次分明,清晰異常的那種。

看來大家的學習能力都是很強的啊,周成感慨了下,然后就繼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聽課中。

一小講,準確來說是四十五分鐘。

陸乾州最終只講了七頁PPT,然后就真的超過了時間了。作為此次培訓班的教學秘書,不得不發出了現場的提醒,陸乾州才不舍地結束了講課,而大家也都是從這場盛宴中緩和過來。

教學秘書在打斷了課堂之后,第一個面對的就是桂老的眼神審判,然后就是品呂的眼神厭惡。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那么估計這二位都把他宰了好幾次似的。

不過教學秘書仍然不卑不亢地解釋了一句:“桂老,品教授,這次是帶教的培訓課堂,下面還有三個病人的手術需要在今日完成。”

學習歸學習,鬧歸鬧,病人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

手術得做,別人的治療肯定不能耽誤,所以即便是做惡人,他也要來做。

因為在座的所有人,在所有的身份的基礎下面,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醫生。醫生的服務對象是病人,戰斗對象是疾病……

這個解釋,讓他躲過了一劫。

培訓班,所有人都可以沉迷于教學的內容,但是唯獨教學秘書不可以,而且他就是要來做惡事的。

喜惡之外,規矩為先。

陸乾州聽到這話,趕忙停了,雙手抱拳說:“不好意思啊,是我浪費了大家的時間是吧?”

陸乾州先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以為今天的培訓班是定時間的。

桂老就趕緊解釋說:“這不是,和你沒關系。”

“你繼續下面的課程任務吧,今天的理論授課,就到此為止了。”

雖然陸乾州講的PPT,并不是下午的主講內容,但是,陸乾州已經講到的內容,其實就已經是有兩個系統的圈子循環在那里了。

那就是一個相對比較完善的知識體系的構架。

只是,陸乾州沒有時間再繼續講下去了。

陸乾州就說:“好的,桂老。”

“那下面的臨床教學,是我來主操,還是我就只當觀眾呢?”陸乾州是個被趕馬上任的‘臨時’授課教師,所以,其實他對大概流程都還不清楚。

但是無所謂,于他而言,無需提前寫教桉和熟悉上課的內容了,拿到東西就可以上課。

“我們的課程安排是,一小節三臺手術。”

“帶教老師主操一臺,而后兩個組的培訓學員們,主操一臺。如果帶教老師愿意放棄機會的話,那么就以助手的身份,讓我們科室的研究生們聯合主操一臺手術。”桂老認真地把手術安排的基本規則和制度講了出來。

陸乾州毫不猶豫地說:“好的,桂老,那我們就繼續之前的帶教制度吧。”

“我放棄我的主操,把機會讓給學生們。”他似乎很清楚,對于研究生而言,機會到底有多么重要,他愿意相信并且非常相信這些年輕人能夠做得極好。

“需要我做第一位操作者或者做最后一位操作者嗎?”陸乾州再問,算是非常仔細,而且很給面子了。

他的位置要怎么安排,安排在第一位的話,會不會讓其他兩個隊伍不敢操作了。

如果安排在了最后一位的話,那么明天的操作是不是又不好繼續進行下去了?

細節問題,很快就定了下來。

最終的結果就是,周牧云和甄行兩人所在的組第一位,然后周成所在的組,第二位。陸乾州帶的三醫院的研究生和博士組,位列最后。

因為就是怕,萬一陸乾州開始搞了后,就給后面的組別壓力。

雖然說,桂老對這次的小培訓班是另有安排的,但是對陸乾州,仍然是憷得很。

他自己在盛年之時,就在專業上與陸乾州對戰敗北過。陸乾州后來連續壓了至少有幾代人,雖然大家沒有真正的拿起來比試過。

但是,那么多年以來,只要有陸乾州在的地方,很多人就抬不起頭來,這句話是真的。

很多人都不太敢出國,就是怕遇到了陸乾州。

但是后來,陸乾州才不這么囂張,變得越來越謙虛謹慎……

分組出來之后,就去看了病人,看病人的過程并不慢,因為主要的任務是操作和教學,因此,大家很快就走完了這些流程,幾位學生也是親自都一一過目了手術的術前檢查。

這份細心讓不少人都放心了,這樣的主刀,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被坑了。

就在第一組的三個人在準備的時候。

品呂則是在給陸乾州解釋:“小陸,這第一組的三個人,分別是周牧云、甄行和彭鵬。分別來自于和協、積水潭的骨科以及我們醫院。”

“周牧云是……”

陸乾州認真聽完后,道:“周牧云是和協里面,蘭教授的學生,這個甄行的老師,是叫方教授是吧。”

“蘭教授我倒是聽過,這個方教授是?最近些年才升起來的嗎?”陸乾州來京都的次數不少,而且覺得自己接觸的骨科算比較深入的,因此沒印象。

品呂就繼續解釋道:“這個方教授是后來工作調動,來到京都的。”

“那這個彭鵬呢,是我們醫院,哪個教授的學生呢?”陸乾州又指了指三人之中,年紀最大的那個,目光就聚焦在了彭鵬身上,眼神略有些肅穆。

而聽到陸乾州這么問,品呂的神色立刻一閃。

桂教授則忙解釋說:“彭鵬不是我們醫院的學生,目前師從莫成空教授。之前一直在海外留學,算是我們醫院引進的一個高材生吧。”

“哦!”陸乾州恍然了,原來不是本院的學生,那么不認識沒有印象,那就合情合理了。

不然的話,陸乾州并不覺得自己不認識來過科室里的那些學生們,即便是現在,他仍然能夠記得起之前在醫院里一起實習的同學,以及后來實習過的師弟師妹們。

過目不忘,只是陸乾州最基本的本事而已。

“那段師弟他們,這次怎么……”陸乾州很快就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而就在陸乾州與桂老、品呂聊天的時候。

手術臺上,突然畫風突轉!

本來是站在了邊緣徘回的彭鵬,一下子就站到了主刀位置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竟然直接帶這本來打算主刀的周牧云和甄行兩個人開始轉了他們沒想過的手術方式!

“尖刀!”彭鵬的手術中途喊。

周牧云和甄行愣了愣,沒反應,但是在看到彭鵬的眼神中,突然冒出來的巨大的壓迫感后,也是不得不臣服了。

這一變故,讓周成和粟敏三人稍微一愣。

粟敏還稍微靠近了周成點問:“周成,這個彭鵬老師這時候搶奪主刀位,是啥意思?”

但是,周成卻沒空理會粟敏!

因為,他此刻在很認真,非常認真地看彭鵬的手術。

現在,彭鵬即將要進行的手術室脛骨骨折,但是,彭鵬做的手術方式卻是,‘沒切口’的手術!

這是一個悖論,是一個看起來的表面悖論,但是實際上小切口骨折切開復位內固定術的變種!

這樣的手術,不管是操作的開始操作位置也好,還是操作的過程也好。

彭鵬的水平,都絕對不是他最開始出現的那兩天,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水平!

“別說話!”

周成伸手,攔住了粟敏的聒噪!

他看出來了,現在的彭鵬,做的手術,并非是目前已經被公認的任何一種手術的手術方式。

而他的操作水平,也是極為頂尖的。

如果按照模擬器內系統的等級來換算的話。

之前的彭鵬,施展的手術如果是熟練的話,那么今天他剛剛施展的手術手法,那就是精通,整體的手術水平,則是完美,手術的技能等級,則是重新定義或者開創性質的手術!

手術,其實是可以再細分的。

手術的手法,主要看主刀的操作!

手術的整體水平,則是主刀的操作和對手術、解剖、疾病的總和理解。

手術的整體技能等級,除了以上兩個都要看之外,還要看主刀的手術方式,是否是與當前學術界符合潮流,如果符合,那就是完美。

如果是有超出,那就是重新定義的完美。

如果目前沒有這樣的手術方式,且超出的話,那么就是開創。

這個彭鵬,他不對勁啊!

周成的眼神中,閃爍出了凝重之色。

因為這是周成,第一次在真實的世界里,看到這種屬于開創性質的手術,而且這臺手術的完成度也相當高,甚至于他的水平到底怎么樣,周成自己都快給不出來一個比較客觀的評語來評價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操作的手法,還欠缺一點完美的樣子。

“嗯!”粟敏和余橫等人的目光,也是被彭鵬突然而起的畫面給奪了去!

而除了周成十分凝重地看著彭鵬之外,陸乾州,此刻也是眼神格外冷靜和沉著,看起來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其實內心的波動是極大的。

而看到了陸乾州眼神的閃爍,旁邊的桂教授和品呂二人,則是稍微有點穩坐釣魚臺的意思。

不管怎么樣,這已經是最后的放手一搏了。

彭鵬,這個久未出現在過陸乾州眼前的天才,并不好找。

雖然說,彭鵬未必能高真地把陸乾州打敗,但是,陸乾州這是在不備的情況下,說不得,陸乾州就輸了呢?

而且,正是因為把陸乾州安排在了第一臺,所以才有攻其不備的意思。

如果陸乾州能夠投子認輸,回到國內的話,那么,今日所有的準備,今天這一切所有的設計,都是值得的。

就不知道陸乾州會怎么想。

陸乾州曾經講過,只要有人能夠打敗他,他就才回國,否則的話,他是不會歸國的!

就算是殺了該殺的人,也不回來。

因為在國內,當第一也沒卵用的話!

那他就不當第一,只當第一以下的國人,這樣不招風。

沒有這個第一出來撐場子的話,那他也不愿意來當這么個出頭鳥。

這是原則,也是底線,不當第一,頗為有一種求敗的意思。

但是陸乾州也沒那么狂,狂妄到挑戰骨科之外,只是在最近五年,他才說,可以接受嵴柱外科的挑戰。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陸乾州的說辭,他真的會不會失敗,誰都不好說。

如果陸乾州不承認自己敗了,是很難有人看得出來他敗了的。

只是一直以來,桂老和品呂都有這么一個心愿而已。

因為陸乾州如果可以回國的話,那么,國內的一些東西的價格,至少可以少一成到兩成,甚至更多!

不過,很快,陸乾州就稍稍地出了一口氣。

雖然臉色仍然凝滯,但表情就沒之前那么緊張了。

一直全程關注著陸乾州表情的桂老和品呂二人臉色稍稍一僵,稍微有點愕然起來。

難道彭鵬的這個東西,都不足以讓陸乾州在這方面落敗么?

這不科學啊?

目前,國際上,哪里有什么團隊對骨折的小切口切開復位內固定術有所理解啊?

難道陸乾州對這也有這么深入地涉獵?

他還是人嗎?

陸乾州有多么狂,他狂妄到只要是骨科的挑戰,他就接。

不管是創傷也好、關節也好、腫瘤也罷、運動醫學也好。

只要骨科相關,任何一種手術方式,任何一門創新的術式,他都敢接。

并不是說,你做出來了一臺以前別人沒做過的手術,陸乾州就輸了,他有過太多次現學現超別人的經驗了。

“小陸,你覺得,這臺手術,怎么樣?”桂老問。

“可以為引領潮流的開創性術式之一了。如今運動醫學、微創的發展是大勢所趨,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大切口手術被逐步放棄。”

“愛健康之后的標語肯定是愛美之心。”陸乾州毫不忌諱地回復著。

“那小陸你覺得,你能夠在這一臺手術上,超過彭鵬嗎?”品呂倒是問得直接些。

就直奔主題而去了,因為這是他想做了很久的事情。

陸乾州看了一下品呂,道:“品教授,為了搜尋彭鵬,我相信你和桂老應該是花費了大量的精力,人力和財力吧?”

“這個彭鵬,天資可不弱啊。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并非是刻意鉆研這一道的。”

“這應該是他學習的術式一部分。”

陸乾州點評了彭鵬,認為彭鵬是一個全才。

品呂點了點頭。陸乾州的眼神是真滴毒辣得很,這些問題通過這一臺手術就能夠看得出來。

陸乾州就道:“在這臺手術上,我不能超過這個彭鵬。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天賦不弱,比我鉆研的時間長,而這個長度的差距,并非是天賦的倍差能彌補的。”

“不過很可惜,這個彭鵬,對這臺手術的掌控不夠熟練,如果他再多練習一年半載的話,我可能會主動認輸。但是,就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這點實力的話。”

“對于類似的病例,我卻是還有更好的處理辦法,綜合評比之下,會比他現在做的這種手術獲得更好的預后,同樣,也不會增加手術切口的長度。”

說到這里的時候,陸乾州就直接站了起來:“品教授,桂老。”

“說到這里,我要誠摯地給您二位一個建議。這個彭鵬的天賦,不亞于我,我不希望你們為了讓我歸國,就做出來把他進行圈養的事情,這沒必要。”

“他差我幾歲,而這幾歲正好就是學習的巔峰幾年,所以他很難趕上我。”

“但是,我不希望彭鵬因為我而被埋沒了,他該有更好的前程。”

“我不歸國,是有我不回來的理由,不是我不愛,也不是我想傷害什么。”

能夠得到陸乾州這么高的評價,桂老和品呂二人都是長嘆了一口氣,后才緩緩說道。

“他叫彭鵬,也是最近幾年來,在臨床上做得最為出色的人之一了。”

“算得上是我見過的,除了你之外,在臨床上做得最出色,骨科做得最全能的人了。”

“只是?”

“唉!”說到這里,桂老又嘆了一口氣。

彭鵬的天賦是好,但是與陸乾州之間的年齡差距,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因為彭鵬的天賦不倍于陸乾州的話,那么就不可能后來居上!

陸乾州看向了桂老和品呂,嘴角動了動,最后也嘆了一口氣。

笑了笑道:“桂老,這現在的一切其實挺好的。”

桂老搖了搖頭,嘆道:“是啊。”

“這就是命啊!”

“其實我還找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的關節天賦極好,但他因為私事,自斷了前程。不然的話,可能真的能夠在關節上,把你干掉,讓你乖乖回來的。”

“我還找到了一個年輕人,說起來,你在他面前,比全能的話,你最多能和他提鞋。你是骨科全能,這個人是外科全能。”

“我曾委托于他,寄希望于他,讓他放棄了前途最遠大的血管外科專業。來我們骨科,就為了你。”

“本來是最有希望的。”

“結果,他剛從這邊拿獎回去,家父母就遭遇了車禍。后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他又發現了撞他父母的司機在外面熘達。”

“自斷了根基,現在玩寫小說去了。”

“你就想吧,這全都是命啊!”

陸乾州聽到桂老這么說,表情又是苦澀了一陣,但最終,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或許桂老做了萬般的努力,有多少苦衷,但是有些事情本來就是生有苦難而已。

大家生在人世間,誰沒有過不如意,誰沒有過逆境?如果聽到了你不容易,我就得順從你,那天下就得亂了。

那是自己發下的誓言,也是一道立于內心深處最基本的底線。

能破,我道心已滿。

不能破,我就注定浪蕩天涯。

我站在絕頂的時候,有犯過什么錯呢?

我QNMD所謂的無味的家國道德。

“那或許是他們為了放過我,才遇到了這么多吧。”

“也許是有人為了保佑我,所以才暗中牽連了這么多人。”陸乾州的聲音仍然十分虔誠,好像一個種事的信徒,又好像是一個吃酒喝肉的在世和尚,頗為有點玩世不恭的意思。

但是陸乾州這話雖然虔誠,但是在桂老他們聽起來,卻是極為誅心!

他們為了放過我?

羅云的母親,犯了胃癌,他得歸家去陪伴。

楊弋風的父母車禍不治而愈,是為了放過你陸乾州?你好大的面子啊?

有人為了保佑你,所以才砂仁么?

這也不可能。

這完全就是陸乾州自己這么想的,這已經是極為極端的想法了。

但好在,陸乾州不會報復世界。

“所以?還是沒戲咯?”品呂感慨。

這個彭鵬,已經是他們準備了很久的殺手锏了!

如果還是不能成的話,那么,距離陸乾州回國的機會,就越來越渺茫了。

陸乾州一笑:“努力就還有機會,我占便宜在長他幾歲。他吃虧在,或許是從來沒看到過我,就算桂老你們給他看了我的錄像。”

“但是人只有面對面,才知道的。”

“你看到了吧,他開始懊惱了。”陸乾州指了指手術臺上,彭鵬稍稍地皺起了眉頭。

“小陸你過目不忘,之前所有旁觀的人,你都能夠準確地知道他的姓名、性格、師門。而且你一直都在警惕著。”

品呂解釋,有點兒絕望:“小陸,你是在認真地,一輩子都在投入地,幾乎是讓所有人絕望地在履行著全方位的打擊。”

“你不忍放過研究任何一個你看到過的人,所以你才能立于不敗之地。甚至,你熟記國內所有知名教授的擅長、喜好與手術風格。”

“所以但凡有點手術風格的學生一出來,你就知道他們的師承,你就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我說的對吧,小陸,其實你一只就沒想過要輸,所以你根本不會輸。”

品呂說話的時候,是真的絕望。

彭鵬,之所以會被收這么緊,是因為他們都怕這個陸乾州,通過彭鵬的一個習慣,就立刻看出來彭鵬的來歷。

而彭鵬,從一開始就出國了的,所以沒有沾染上國內的人的習慣,這才能夠讓陸乾州出其不意。

但是正如之前,桂老的心里話一樣。

陸乾州要輸,除非是他主動認輸,但凡他帶著如此強的勝負心,那么就不可能有人會勝過他,因為他就是陸乾州。

過目不忘,只是他的基本本事而已。

陸乾州一笑,沒回話。

但也是變相地給出了答桉了。

桂老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等著手術的結束。

彭鵬,再一次地給所有人都上演了一臺極為漂亮地開創性的術式,因此,他迎來了雷鳴般的掌聲,甚至于略有些不太知情的,彭鵬的上級醫師,莫成空教授。

這會兒拍掌拍得最勐,還在和其他科室的教授賣弄。

“我們組的,小彭,很不錯的小伙子。”

“天賦很好。”

不過,彭鵬只是對著眾人微微一笑之后,就默默地下臺去了。

這一次下臺,不是他讓了誰,而就是因為自己輸了。就剛剛他和陸乾州對望的那一眼,他就從陸乾州的眼神中,看到了另外一層意思。

手術做得不錯,甚至可以說完美,但,他還是輸了。

陸乾州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只是沒辦法在同一個患者身上施展,僅此而已。

但是,到了他們這個級別,或者說,到了這樣的層次的人,交流的時候,可能一個眼神就夠了。

我承認你的手術做得好,但是,我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桉。

頂級的手術醫生,每一臺手術都不會是重復的!

手術結束之后,陸乾州就主動地站了出來,以帶教老師的身份,宣布了彭鵬主刀的手術,獲得了圓滿的成功,并且說明了,這臺手術的意義重大,可以值得好好地繼續發揚光大。

然后,陸乾州也沒說其他的,就只是宣布了第二臺手術的開始。

然后,周成、粟敏和余橫三人,就走到了手術臺上,開始了術前準備。

但是,在手術開始前,粟敏就開口道:“周成,余橫,我們不要氣餒了,是這個彭鵬老師藏得太深了。”

“我們并沒有輸給甄行和周牧云,是輸給了彭鵬老師,所以不丟人。”

粟敏看出來了,周成比較沉默寡言,做人低調得一匹,就是做事高調,但這時候不頂用啊。

而余橫呢,很高傲的人,除了第一天的時候被彭鵬打擊了,有點慫了外,其實骨子里還是很傲的人,很傲的人在遇到了打擊之后,容易自傷。

周成聞言一笑。

余橫深吸了一口氣。

“開始術前準備吧。”周成吩咐。

余橫和粟敏兩個人作為助手,也只是聽了周成的吩咐。

只是,在配合的過程中,他們發現,周成竟然也要學著彭鵬,開始主刀骨折的小切口切開復位內固定術的時候,愣了愣。

“我們也要?……”粟敏的冷白皮差點翻成了死白皮。

“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就連余橫都覺得,周成這么搞,有點太高傲了。

彭鵬老師是誰啊?

那是上級,正高職稱,副教授,研究員職稱,博士研究生導師,他那么大年紀了,牛逼點沒事兒,輸了不丟人。

你在這個時候學他,不是有點東施效顰的意思了么?

“沒事,試試。不成功或者輸了,也不丟人啊。”周成隨意一笑。

“你們兩個不會慫吧?”

與此同時,周成內心暗道。

不就是小切口嘛,這個,我最擅長了!

“怎么可能?”有逼數是有逼數,慫是慫,怎么可能慫。

又不是丟不起人。

丟得起人的人,就不可能慫!

然后,手術就這么開始了。

大家都看到周成三小只的手術目的和意向之后,都是盡皆錯愕了起來。

好嘛,周成這也竟然開始東施效顰了起來。

他要學彭鵬,有意思,有那么點想法。

不少的教授,都想看看,這個周成到底有什么樣的天賦,敢這樣臨場學習……

只是,在短短五分鐘之后。

所有人的眼神,都開始微微瞇了起來。

欸,好像,這個周成,學得,還有那么回事啊?

所以,大家就都開始打聽了起來。

“這孩子誰啊?”

“哪里的?”

“導師是誰……”

與此同時呢,桂老和品呂兩個也開始了評論起來。

“好像還不錯哦!這臨場學習能力,小陸。應該不比你差吧?”桂老先對品呂說的,后來無意中聊天的時候,又主動地提到了陸乾州。

只是,陸乾州沒理會。

品呂回了:“是啊,這臨場學習能力,太強了。這需要極為深刻的基礎知識啊,解剖學,肌理、骨肌肉重建……”

“這周成,我看他的年紀,應該才是二十七歲吧?”

“欸,小陸,你這個年紀。”

品呂又問陸乾州一句,但還是沒聽到回答。

然后,品呂就轉頭看了陸乾州一下。

此刻,品呂就發現,現在的陸乾州,站了起來,單手抓住了桌子,然后另外一只手不斷地在桌面上寫寫畫畫。

神情十分肅穆與凝重!

而且,隨著手術的進行,陸乾州的眉頭皺的更深,形成了一個川字。

他非常緊張,可以看得出來,他非常在意輸贏,因為,他從立下誓言的那時候起,他就沒想過要輸,因為他就沒想過要原諒那些人!

他就只是想,一輩子都把罪名,騎跨在那些人及那些人的后輩之上,從來沒想過要原諒他們!

但是,現在,陸乾州開始緊張了起來,而且緊張得非常厲害。

又是五分鐘過去。

品呂已經和桂老一直關注陸乾州有六分鐘了,可以看到,陸乾州的襯衫已經濕透,脖子處,有汗漬浸透!

他的動作和表情都開始慌了。

品呂和桂老都不斷地掃視著正在進行的手術,沒有發現什么特別之處,甚至在一些操作上面,還沒有之前的彭鵬做得那么順暢,怎么就能夠讓陸乾州這么緊張呢?

又是十分鐘過去!

周成主刀的手術,接近了尾聲!

而品呂和桂老兩個人就看到了,陸乾州在周成放下了手術刀的那一刻,勐地長舒了一口氣。

然后回過頭來,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桂老和品呂:“這個人,是不是才是你們二老真正找來和我比試的人?”

說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復雜,語速有點兒顫抖。

“之前的那個彭鵬,其實只是引子而已,對嗎?”

桂老和品呂對看了一眼,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愕然表情。

也不知道該回答是好,還是該回答,不是好。

不過,似乎,陸乾州等待的也不是桂老和品呂的答桉,突然一笑道:

“桂老,如果這個小伙子,就是你們準備的最后壓軸的話,很可能就要真正地讓你們失望了哦?”

“我贏不了他,但他也贏不了我,這一局,我們打平了!”

陸乾州說完,就又走向了手術臺,再次肯定了周成的手術操作并不亞于彭鵬的手術操作,同樣非常精彩后。

他領著兩個人,也站在了手術臺上,然后以極為‘迅速’的動作,就重復了之前周成和彭鵬的手術。

并且,他的完成度,與周成相差無幾,不管是手術的過程,手術的時間,還是手術的質量,都幾乎與周成的手術,沒有差別。

即便有丁點的操作誤差,但并不影響預后。

所以,陸乾州所說的平局,是真的……

只是,品呂和桂老兩個人,卻從未想過除了彭鵬外,有人和陸乾州打平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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