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老頭子,我好疼啊……”
黑觀音捂著腦門子在沙發上打滾,她額頭上腫了一塊,上頭一個小紅點看著就很疼,而清靈子站在旁邊笑道:“圣主偏癱你,你還不知道嗎?”
“他都打我兩次了,還是偏袒?你可真是忠心護主。”
清靈子也沒生氣,只是背著手站在窗口遙望天邊,這時賽東風笑盈盈的走上前拿著一個創口貼貼在了黑觀音的腦門上,笑道:“圣主打你是職責,但圣主什么時候打你,這才是關鍵。”
“我不管,老頭子去給我討回公道!”
清靈子回頭,冷笑一聲:“你去啊。”
“我去就我去!”
黑觀音砰的一下消失在了房間里,然后正在準備主持雷龍換屆儀式的耗子就被她從后頭抓住了領子。而黑觀音一看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大對勁,所有十二靈都跪在那像是舉辦什么邪教儀式,而圣主更是坐在旁邊觀禮。
“啊……”黑觀音咳嗽一聲,指著耗子說道:“我是來幫忙他念經的。”
耗子當時的表情就是地鐵老頭看手機,然后卻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深吸一口氣后,指著旁邊一個位置:“那邊。”
然后黑觀音就在那真的念了一上午的經,還蹭了一頓飯……
“老頭子……”黑觀音再回來的時候,心態都要崩了:“嗚嗚……我好可憐啊……”
正在給那個雙腿癱瘓的小女孩針灸的清靈子本來還繃著臉,但最后看到黑觀音的慘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他起身靠在沙發上,捂著胸口大笑,而黑觀音站在旁邊樣子慘兮兮的,非常有趣。
“我本來只是想去打那個十二靈老大一頓的,可是……可是……”黑觀音對清靈子說道:“那邊在舉辦邪教儀式。”
“那可不叫邪教儀式,那叫十二靈輪換儀式。”賽東風都快笑到活不成了,她靠在沙發上軟趴趴的樣子看著就讓黑觀音很生氣:“你闖進去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啊,就說我是去幫他們念經的,然后我就真的念了一上午的經。他們中午還管飯……”
“哈哈哈哈……我的媽呀,你也太……”
別說賽東風了,就連清靈子這個老古董都笑得跟癲癇一樣,不過倒是還好,畢竟黑觀音也安全回來了,她就是有點氣不順,明明打算要去折騰人的,沒想到自己被折騰了一通,念經……念他媽個錘子經。
受了一肚子委屈的黑觀音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小姑娘,她沒好氣的說:“你也笑!”
而那個小姑娘用手輕輕點了點桌子上的水杯,接著就看到水杯慢慢的飄了過來停在了黑觀音的面前,然后就是水壺,接著就這么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算你還有點良心。”
被氣夠嗆的黑觀音坐在那罵罵咧咧了好久才算是平復了情緒,而這時清靈子正和賽東風在陽臺聊著天,他們聊的也是雷龍的事情。
“新雷龍并不會比老雷龍好對付。”賽東風這時也正色了起來:“以十二靈的架勢,他們既然愿意撤換雷龍肯定是因為新雷龍有一些能力即便是老雷龍都無法比擬的。”
“嗯。”清靈子沉吟片刻后說道:“但之前的雷龍應當會成為尸解仙,你有把握去拉攏一番?”
“你這不是為難人么,那是我能拉攏過來的?”賽東風嗤笑起來:“我聽說他好色,你要不去色誘一下?”
清靈子眉頭緊蹙:“惡心。”
不過這個事也就提一下,清靈子其實并不在意雷龍不雷龍,他在意的是那個完美之術,這幾天里他的心都癢癢的難受,真的太難受了。
甭管是不是禁術,在末法時代之后還能誕生完美之術,其意義可以說是非同小可,而且更關鍵的是雷法煉尸術,這個能夠把兩個相克的東西揉在一起,這本身就是一件巨了不起的事情。
再說了,一個完美之術可以誕生出數以百計的衍生術法,這才是完美之術的意義所在,而作為六邊形戰士的清靈子怎么可能對這玩意不動心呢。
“其實要我說,倒不如去查查這個術到底施展在了誰身上,然后去接近一番那個受術者才更簡單一些。”
清靈子聽完輕輕點了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嗯,可以。”賽東風應了一聲:“那我就先去籌劃籌劃了。”
清靈子點了點頭:“如果我能得到這個術,那可說是天助我也。”
而他們正在調查的受術者,此刻正在大業十五年里呼風喚雨,這已經超過了隋朝原有的壽命了,但風雨飄搖的王朝卻仍然在堅持著,甚至竟有復蘇之相。
隴右集團并沒有按照預期的設想奪取天下,原本已經稱帝的李淵仍然還只是個大將軍,而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東山軍可怕的戰斗力。
大隋的長公主,真的太可怕了。
張瑤現在的勢力范圍已經從山東半島為起點,上達山海關外、下到江浙之地,延綿縱深了三千里江山,近乎已是大隋朝的半壁江山,而這幾年她上擊異族、下平叛亂,幾乎跟天下所有勢力都打了一架,至今為止未嘗一敗,而真正奠定中原第一軍名聲的恰恰就是跟隴右集團在江夏打的那一場驚天大戰。
這一戰直接把野心勃勃的隴右集團給打掉了羽翼,重新龜縮回到了他們原本的地方休養生息,甚至東山軍還俘虜了當時交戰的主帥李秀寧及其副帥李世民。這無疑給搖搖欲墜的大隋王朝續上命,但東山軍的強大也讓隋朝中央明顯感覺到了及及可危。
楊廣無比的希望現在這個大隋朝長公主就死掉,但他卻根本不敢動手,換而言之這個暴躁而猖狂的皇帝,如今甚至更像是一個傀儡,明明是中央王朝但卻只能當東山軍的應聲蟲。
期間也不是沒有人慫恿過楊廣讓他想法子除掉這位長公主,哪怕是效彷鴻門宴都行,可誰曾想這出謀劃策之人第二天就身首分離被吊在了自家的門框上,楊廣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身邊早已被長公主滲透成了篩子。
可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敢殺,只能整日在宮中飲酒作樂,享受酒池肉林、美女環繞。
這日,外頭有人通報說東山軍將大興圍了,說接到軍報說隴右者勾連異族將對大興城發難,東山軍特來勤王護駕,請陛下放東山軍進城護衛。
當楊廣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知道屬于自己的天下終究是沒了,他既屈辱又無奈的打開了大興城門放了十二萬東山軍入城,其中就有讓他聞風喪膽的長公主。
看著面前面容仍然俊俏的長公主,楊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還不忘調侃一句說“若是妹妹沒走,如今卻也是一國之母了”。
張瑤也沒有很為難他,只是將他軟禁在了皇宮之中,甚至還給了他一定的自由,他還是皇帝,仍然享受著九五之尊所有該享受的東西,只是權力就只剩下這些了。
朝仍然在上,但奏章卻已經要通過東山軍的儀仗過一到手了,是退是進,都是需要長公主首肯。龍舟沒有再造了,從天下收集美女也停了,各地官員獻寶的腳步也都被生生阻擋,接下來楊廣就在那深宮之中看著他所有的親信、宦官和重臣,一個一個接一個被以各種名義處置了個干凈。
三省六部十不存一,甚至還將先帝的國策改了又改,舉國上下休養生息,大運河還在挖,但民夫徭役成了雇傭工人,船還在造,但龍舟牌舫成了戰艦,荒廢的農田開始有人耕種,因為戰亂損失的城鎮也開始重建。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只是這一切都跟楊廣沒有了關系。
大業十七年,三十五歲的長公主發動了一場戰爭,以楊廣的名義。這一次關隴集團的核心勢力被沖的七零八落,關隴的確的豪族也打得所剩不多,最終在大業十八年初,整個關隴地區全部收復,而包括李淵在內的二十七人,皆被扔到了南方封地圈養。
而也就是在大業十八年夏,楊廣退位,傳位于長孫,即元德太子楊昭長子楊倓,改號建業。
至此,中原基本平定,中原王朝從亂世之中掙脫開來,進入了全面休養生息階段。
“大哥,最近如何?”
三十六歲的長公主在父親的葬禮上看到了許久沒有見面的大哥,已經年近五旬的大哥看著這位大隋的實際管理者,笑得很從容,兩人坐在父親的棺槨之前聊起了從前。
“當年哥哥送你離開,未曾想你卻能有如今的成就,哥哥實在羞愧。”
張瑤此刻一身黑袍,坐在那里早已經是雍容華貴之姿,她的部將雖然征戰天下,但她卻真的沒有上過一次戰場,細皮嫩肉的樣子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三十五還是二十五。
“說起來,妹子。父親離開之前最掛念的便是你尚未婚配。”
“此事休得再提。”張瑤皺眉,然后笑道:“說起來,大哥有興趣當這個皇帝沒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