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原本只是抱著看戲態度,還準備在看戲期間額外做一個美甲的凱瑟琳,
由慵懶的姿態變成了整個人站在窗戶前,數顆眼睛于觸須間長出,全部貼在玻璃上仔細觀察。
最擅長瞳術,由黃皮籠罩起來的小葡萄,也展現出‘邪陽先知’的姿態站在靠近窗戶的位置,認真注視著易辰的動作。
只有威廉坐在后面的沙發上,因為整個劇院場景都可以作為他的眼。
大家之所以如此看得如此認真,甚至不解,正是因為這場對戰的‘詭異性’,確切的說應該是易辰的詭異性。
對戰已經足足進行了五分鐘,可到現在為止還未聽到兵刃碰撞的聲音,對戰雙方也沒有任何一人受傷,
僅有場地被炸得滿是大大小小而溢滿粘液的坑洞,
大量生有人頭的蝴蝶凋零、老死于地面,甚至將方圓百米都給鋪成彩色。
金一刻不停地瘋狂進攻,
除了右手不停揮舞著手中的白塔長劍,左手還在不斷變招,
或是爆發性的增生讓左手化作一根長矛貫穿出去,
或是突然搓出一團爆炸性的肉瘤,肉瘤還通過富江的影響在化作人頭,猶如飛頭蠻般可怕,能夠自動追蹤并引發更強的爆炸。
或是手動操控蝴蝶群,使其飛行速度與聚合密度呈數倍激增。
但無論如何變招,如何提高速度,
甚至金的背后再度長出羽翼,步步緊逼,依舊碰不到易辰分毫……每一次攻擊明明感覺就要擊中,卻會在毫厘之間被完全避開。
易辰從頭到尾也沒有出過一招,只是擺出手刀架勢,全程都在閃躲。
每一次閃過后,易辰的身體都感覺變得輕盈,感覺他隨時都有可能漂浮而起,好似沉溺于水中的狀態。
任何蝴蝶或是噴濺的液體想要貼近時,會立即受到死亡的影響,湮滅或是老死。
凱瑟琳小聲嘀咕,“金小姐的攻擊水準已達疫主的基準線……每一擊都迅速凌厲同時還帶著各種變招,卻能完全避開。
這得需要多快的速度與觀察力?”
小葡萄卻給出截然不同的觀點,它的眼睛已經看出了原因所在,
“不是單純的快與觀察的問題,而是時間的問題……所有貼近易先生的攻擊都在瞬時被減緩。
我們看不到,但易先生卻能很直觀地感受到。
他的死亡已經形成了一種實際的深海效果,讓易先生能夠呈現出這種漂浮的狀態,能夠讓他周圍的時間很慢的流動。
而易先生本身又在里面不受影響,
金小姐那看似多變迅速且無法閃躲的攻擊,當抵達易先生面前時在他看來就會變得很慢,有著足夠的時間去進行閃躲。
不過,易先生應該才領悟沒多久,還在適應當中,所以他一直沒有出手……好強!就連我的邪陽視野落在他身上時都會被完全扭曲,被那漆黑的海洋近乎吞沒。”
坐在真皮沙發上的威廉默默聽著他們的討論,十指交叉抵住鼻口。
“快要觸及那份至高神性了嗎?不愧是易先生……等等!”
威廉的腦洞突然貫穿一道閃光,他猛然想通了一件事,“難道說易辰他費盡心思培養、指引甚至保全這位剛認識的女人,是為了拿她作為‘鑰匙’?哈哈哈,我就說嘛,像易先生你這樣的獨行者怎么可能變得這么熱心腸。
我都真想剖開你的身體仔細摸摸看你的直腸是冷還是熱……
差不多快適應了吧!真正的對決要開始了。”
由劇院模擬的星球場景間,
金凝聚在面部的富江面具正在融化,逐漸露出下面那猙獰的表情。
明明已經傾盡全力,明明已經成長如此之多,為何碰不到眼前的男人,
每一次的出招要么被死亡泯滅,要么就感覺陷入深海泥潭在最后瞬間被完全閃避。
又是一套連招全部落空后,金不再追擊。
羽翼扇動,攜帶著簇擁于周圍的蝴蝶落在五十米開外,
呼呼……
超高強度連續進攻讓金氣喘不止,全身都在排汗,就連肩膀上的頭顱都跟著流汗與喘息。
單手扣住那快要融化的面具,直接撕扯了下來!
唰部分臉皮甚至被撕掉,能看到一根根肌肉絲線在面部跳動,甚至在絲線里面還串聯著好幾個如同蜈蚣般爬行的富江頭顱,可見富江概念對金的入侵有多深。
撕毀的面容很快愈合,金立即回歸一臉溫柔的表情。
“聽威廉說,易先生曾經與大名鼎鼎的大帝普萊德幾乎戰成平手……真的很強啊,而且這兩年又變強了不少。
好想占據伱的身體,好想與你這樣的強者進行肉體的交流。
我已經想好了贏過你的要求了……成為我的男人之一。”
易辰并未回答,他現在的意識正介于深海與現實之間,仿佛不借助上吊繩都看到了位于黑海最深處的神殿。
但下一秒卻有某種危險感直逼靈魂,讓易辰的思緒又回到當前。
金盤腿坐于空中,
本應該持在手中的白塔劍呈倒立狀懸于面前,
整個人散發著極其濃烈的邪性與惡意,
金的口中輕輕念出一段讓人難以理解的梵文,唯有最后一段話易辰大致能夠聽懂。
≮傖靡吧,乳白寶塔≯
寶塔長劍緩慢下沉,猶如浸沒水面似的消失于地面,一陣乳白色澤的漣漪擴散開來。
易辰能明顯感覺到某種「場」正隨著漣漪擴散而來,一旦落入其中就會非常麻煩,他立即踏著最快的腳步試圖撤離。
可看似沒有邊際的星球表面以及無盡的宇宙深空,易辰卻在退步數百米后撞在了一堵空氣墻上。
漣漪擴散而至,
現象的概念強行對思維進行覆寫,
嗡!隨著一片純白于易辰腦間閃過,他居然在一間干凈整潔的臥室醒來。
還沒來得及對溫馨的房間進行仔細觀察,門外便傳來一陣讓他無比熟悉的聲音,來自母親的聲音。
“易辰,下來吃飯了!”
母性的聲音讓易辰無比熟悉,但又想不起來這份強烈的熟悉除了居家生活外又來自哪里。
踩著樓梯間來到一樓的餐廳時,
一臉慈祥的母親已然煮好了海鮮餛飩,餐桌旁還坐著一位身體硬朗而正在看著報紙的父親,只不過父親的臉看起來卻不如母親那般熟悉,
“爸,媽!”
易辰不自覺地就喊了出來,似乎這么二十多年都是這樣的習慣。
桌面上擺著四份餛飩,但這里卻只有他們三人,易辰不禁好奇地問著,“還有一碗是誰的?”
母親一臉詫異地跑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燒啊怎么說出這么奇怪的話。”
這時,衛生間的沖水聲傳來,
僅穿著上身睡衣,露出著細長白腿的女子走了出來,先是嗅著混沌的香味大聲稱贊,“好香呀!謝謝媽媽!”
隨后來到易辰身后,伸手摟住其脖頸,輕吻臉頰。
“老公,早安”
“金……”隨著易辰喊出對方的名字,一段相處十年的回憶快速涌入大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