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某位魔鬼嗎？”
看著這個與自己養父幾乎沒有半點區別的不知名生物，格蘭特·沃德只感覺渾身上下瞬間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因為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對方根本就不是約翰·加勒特，而是某種更加邪惡恐怖的東西。
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能透過身體看到隱藏在里邊的思想和靈魂。
那種被從里到外看穿的感覺對于一名長期從事間諜工作的人來說簡直糟糕透了。
“哈哈哈哈！這很重要嗎？你完全可以繼續稱呼我為約翰·加勒特。因為接下來我也要繼續以他的身份活動，幫助你在這個亂局中站穩腳跟獲取更多的優勢。”
來自巴托地獄的魔鬼咧開嘴露出了約翰·加勒特標志性的笑容。
從那眼神和表情不難看出，他非常喜歡自家領主給自己安排的這份新任務。
畢竟不管是陰謀、詭計、暗殺、挑唆，還是九頭蛇內部權力的游戲，統統都是他最拿手、最擅長、最喜歡的。
而且這種涉及到一整個世界數十億人的大場面，絕對會讓任何一個魔鬼都為之心馳神往，哪怕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也會忍不住加入其中。
沒辦法，誰讓這就是巴特祖魔鬼們刻在血脈、基因和靈魂中的天性呢。
“那其他人怎么辦？他們可是都看到了剛才全部的過程。”
格蘭特·沃德瞇起眼睛巡視了一下四周包括九頭蛇的人和被俘的神盾局特工，明顯已經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可不知名的魔鬼卻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制止道：“不，不，不，我親愛的朋友，你不能總想著靠暴力和殺戮來解決問題。那是混亂、骯臟、丑陋、愚蠢、弱智、永遠無法靜下心來按部就班推進計劃的惡魔思維方式，而不是我們這種理性聰明人的選擇。”
“那你說應該怎么辦？”
格蘭特·沃德自動忽略了對方在提及惡魔時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厭惡跟鄙夷。
因為閱讀過《魔鬼之書》的他明白，在另外一個宇宙，惡魔和魔鬼是一對相互廝殺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死對頭，通常情況下只要遭遇就必定要分個你死我活。
所以只要涉及到惡魔相關的話題，魔鬼們總會用他們豐富的語言藝術來貶低咒罵對手。
尤其是對擁抱了無底深淵力量的九頭蛇高層，那簡直不是一般的充滿敵意。
“很簡單，把他們從敵人變成盟友乃至手下。
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有需求和弱點的。
只要你能抓住這兩點加以利用，每一個人就都能為你手中的棋子。
比如說這位科爾森特工，他雖然十分崇拜美國隊長，并且對神盾局忠心耿耿，但卻有一個拉大提琴的女友。
除此之外，他還非常看重那些年輕部下的安危。
所以只要你現在派人去把掉進海里苦苦掙扎的那些人打撈上來，相信他應該不介意在對付九頭蛇高層的時候出一份力。
畢竟這既不違反他的原則，同時還能深刻挖掘九頭蛇組織內部的秘密。
當然，如果你更傾向于使用魅惑、暗示、精神控制和指使術之類的魔法也可以。
但我認為那太過于低級了。
偉大的索斯親王教導我們，真正高級的控制從來都不是靠魔法或其他超自然力量，而是思想和精神上去改變重塑一個人。”
魔鬼臉上掛著淡淡微笑說出加了讓科爾森臉色勃然大變的話語。
毫無疑問，他使用了思維感知和記憶讀取的天生類法術能力。
在沒有魔法防御的情況下，即便是經過訓練的特工也同樣無法抵擋。
最重要的是，科爾森親眼見過被魔法控制的人是什么樣子。
上一個被心靈權杖控制的鷹眼，到現在還對自己受到影響后殺死的人感到非常愧疚、自責。
所以他十分恐懼自己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甚至是傷害、殺死那些同事跟朋友。
格蘭特·沃德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立刻露出跟魔鬼一模一樣的笑容：“很不錯的建議，看來你的確會是個好幫手。”
“相信我，你和我之間的相處會非常愉快。因為我的職責就是協助你奪取九頭蛇的最高領導權，把那些骯臟的惡魔雜種統統清理干凈。”
說罷，魔鬼單手撫胸彎下腰優雅的鞠了一躬，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誠意。
不過但凡對魔鬼這種生物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只要不是落實到紙面上具有法律效應的契約，永遠不要相信從一個魔鬼口中說出的話。
尤其是涉及到權力分配的時候，他們往往會變得非常非常善變且危險。
格蘭特·沃德明顯是極少數知道這一點的人，皮笑肉不笑的回應道：“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很快，他就把那些原本屬于約翰·加勒特的九頭蛇成員收編，然后命令他們搭成快艇在附近海域進行打撈。
僅僅一半小時之后，包括振波女黛西·約翰遜、神盾局重點培養對象珍瑪·西蒙斯和里奧·菲茲等幸存者就被帶了回來。
由于在海水里泡了太長時間的緣故，一個個看上去精疲力竭。
其中在爆炸或墜落時受傷的人眼下都出現了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的跡象。
最終還是格蘭特·沃德下令立刻進行搶救治療才撿回一條命。
等搞定了所有的一切，他才開始嘗試著與亞歷山大·皮爾斯重新取得聯系并匯報情況。
等到四個小時之后，一艘登陸艦便從天而降，將包括騎士機甲在內的所有人和武器裝備都打包帶走，直接飛出大氣層進入到太空艦隊的旗艦內部。
由于之前奪取控制權的時候清理掉了大量不愿意服從命令仍舊效忠于人聯的軍官和士兵，因此眼下這支艦隊別看規模驚人，但實際上操作人員是嚴重不足的狀態。
這也是為何他們沒有立刻發起攻擊，而是裝模作樣的下達最后通牒。
除了占領道德高地、分化地球上的國家、挑動社會對立、制造恐慌情緒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從地面上運輸更多的自己人進入太空補充人手。
畢竟想要徹底摧毀人聯，首先必須解決的就是躲藏在月球另外一面剩余的戰艦編隊。
而且這將會是一場決定性的大會戰。
雖然九頭蛇的艦隊在數量上是對方的兩倍有余，但也誰也不敢保證真的打起來就一定能贏得最后的勝利。
要知道艦隊決戰這種事情就好像兩個瘋狂的賭徒把自己所有的籌碼一把梭哈。
籌碼多的一方固然有更多的容錯率，但籌碼少的一方也絕非沒有可能絕地翻盤。
所以眼下雙方處在一種麻桿打狼兩頭怕的狀況。
更何況地球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打過一場真正的太空戰爭，根本不了解要怎樣才能最大限度發揮這些巨艦的優勢，許多艦長都是直接來自于海軍，戰術理念仍舊停留在爭霸海洋的時代。
再加上與只需要很少的人手就能完成軌道轟炸不同，駕駛太空艦隊發起決戰需要非常多的專業人員進行配合，但凡有一個環節掉鏈子都有可能會導致全盤皆輸。
約翰·加勒特和他手下的人之所以被調來，主要是負責應對來自人聯的跳幫作戰。
尤其是那些早已在實戰演習中刷新各種記錄的阿斯塔特。
畢竟九頭蛇和神盾局原本就是一體兩面。
因此人聯有什么九頭蛇基本都一清二楚。
同樣的，由于九頭蛇的艦隊基本都是搶來的，因此人聯對其實力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雙方相當于從一開始就直接進入明牌，就看誰能把自己手里的牌打的更好。
“你好，親愛的老朋友，真想不到我們竟然會在太空中團聚，不是嗎？”
之前向地球發表軍事政變宣言的聯合艦隊司令親自來到登陸艙，張開雙臂給了偽裝成約翰·加勒特的魔鬼一個熱情擁抱。
不用問也知道，他是個九頭蛇中的老資歷，深得亞歷山大·皮爾斯的信任，否則絕不可能坐上如此重要的位置。
要知道下克上在九頭蛇內部可是屢見不鮮。
而成為這支龐大艦隊的總指揮，但凡起了一點不該有的小心思，絕對有能力在贏得勝利的最后一個順手將亞歷山大·皮爾斯也一起解決掉。
魔鬼顯然繼承了約翰·加勒特所有的記憶，因此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趕忙大笑著回應道：“是啊，誰能想得到呢。
才短短幾年功夫，我們就已經超越之前幾十年的發展，距離那個最高理想只有一步之遙。
我仍然記得當年咱們倆剛剛加入九頭蛇之后，一起在邁阿密的海灘上，一邊享受著陽光和比基尼美女，一邊暢享自己的未來。
那個時候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可能想得到，最終結果居然會如此的不可思議。
現在想起來就像是在做夢。”
“誰說不是呢。走吧，我帶你去參觀一下這艘目前人類所能掌握的最強大戰爭武器。”
艦隊司令熱情的把一條手臂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以示親近。
由于九頭蛇內部原本就采取了去中心化的權力結構，因此內部可以說是派系林立。
眼下隨著成功奪權在即，許多高層都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紛紛開始拉幫結伙打算在新政府內占據一個好位置。
艦隊司令顯然打算借助兩人以前的朋友關系把約翰·加勒特拉進所在陣營。
事實證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沖突和爭斗。
不管是人聯也好還是九頭蛇也罷都是一路貨色，并不存在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唯一的好處是建立獨裁政體之后相互推諉扯皮、內耗的情況會少很多，執行力和行政效率也將大幅度的提高。
“稍微等一下！我還沒有來得及介紹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孩子呢。”
說著，魔鬼一把將身后的格蘭特·沃德拉了過來，用父親對待兒子的方式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艦隊司令瞬間心領神會，擺出一副長輩關愛后輩的模樣鼓勵道：“我聽說過你，年輕人。在組織的下一代之中，就屬你的表現最為出色。我剛好有一個女兒叫做克洛伊，等打完這一仗介紹給你認識，希望你們以后能成為不錯的朋友。”
“這是我的榮幸。”
格蘭特·沃德彬彬有禮的鞠了一躬。
作為一名善于偽裝的間諜，他很清楚在面對某人的時候如何表現才能贏得對方的好感。
再加上原本就是個典型的高富帥，因此往往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會給對方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畢竟高顏值加優雅氣質永遠都是社交最有利的武器。
哪怕人們早就聽說某人是個渣男或渣女，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身嘗試一下，甚至覺得可以憑借自己的魅力使其改邪歸正。
就這樣，在結束了簡單的寒暄之后，艦隊司令帶著約翰·加勒特消失在艦船走廊的盡頭，甚至拒絕了讓其他任何人跟隨，顯然是聊一些比較私密的話題。
格蘭特·沃德則在眼睛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隨后徑直朝那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女性副官走去。
沒有任何猶豫！
他直接給自己加持了一個二環變化系魔法鷹之威儀。
當這個法術開始生效的剎那，整個船艙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被其牢牢吸引。
尤其是女性，都不由自主的開始心跳加速，感覺內心之中變得異常躁動，就好像進入了一見鐘情的狀態。
“噢——我的天吶！格蘭特該不會是想要……”
珍瑪·西蒙斯率先反應過來，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上帝啊！這家伙居然親吻了一個能做自己母親的老女人！他怎么下得去嘴！”
黛西·約翰遜也跟目瞪口呆的發出驚呼，語氣中還帶著強烈的憤怒。
雖然因為研究《魔鬼之書》上禁忌知識的緣故，格蘭特·沃德并沒有時間向隊伍中的女性成員展開攻勢，然后利用這層關系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這樣一個高大英俊的帥哥，顯然不是說無視就能無視的。
尤其是振波女和珍瑪·西蒙斯這種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年輕姑娘，每次在看到對方換衣服露出一身精壯肌肉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偷偷多看兩眼，哪怕是私下里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作為意淫對象也是好的。
可現在，格蘭特·沃德卻對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女人大獻殷勤，甚至十分熟練的與其玩起了挑逗和曖昧，才短短十幾分鐘功夫那位女副官就媚眼如絲牽著這位年輕英俊小伙子的手走進自己的房間。
沒人知道里邊究竟發生了什么。
因為太空戰艦的休息室隔音效果都非常好，即便是在里邊開槍外面都聽不到。
但當老女人衣衫不整走出來的時候，兩條腿明顯已經有點打顫，而且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不僅看上去容光煥發，同時還露出無比滿足的笑容。
大概十分鐘左右，格蘭特·沃德才擺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走了出來，手持終端上赫然多出了一份電子檔案，上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艦隊中最重要幾個崗位的高級軍官。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被關押在牢房里的科爾森忍不住試探了一句。
“沒什么，我打算與人聯做一筆交易，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格蘭特·沃德面帶微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意思？難道你打算背叛九頭蛇棄暗投明嗎？”
科爾森十分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因為以他的眼界根本看不懂這個隱藏在自己隊伍中的間諜究竟有什么企圖。
如果說格蘭特·沃德是效忠于九頭蛇，那他為什么會殺死自己的養父兼上級約翰·加勒特？
為何要冒著巨大的風險跟處在劣勢的人聯進行交易？
最重要的是交易的內容和條件又是什么？
“抱歉，您的級別太低了，還沒有資格知道這些內容。給，這是一個經過加密的通訊器，我想你應該知道怎么用。幫我跟人聯牽上線，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說罷，格蘭特·沃德將一個只有掌心大小的電子設備丟了過去，隨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當走出監牢的剎那，一個虛幻的女性身影突然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用一種非常空洞的聲音問：“你確定要這樣做嗎？要知道在很多九頭蛇的眼中，你這基本就是不折不扣的背叛。”
“怎么，你怕了嗎？”
格蘭特·沃德抿起嘴角輕笑著反問道。
“不，我只是擔心會在爬上那個位置之前就會被冬兵暗殺。亞歷山大·皮爾斯可不是個會原諒背叛的首領，他會非常樂意用你的死給其他人上一堂關于忠誠的課。”
女性虛影鄭重其事的發出警告。
但格蘭特·沃德顯然并沒有當成一回事，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清算的前提是九頭蛇要打贏這場決定人類命運未來的戰爭。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根本贏不了。
無論是尼克·弗瑞手里的那張底牌，還是我們的盟友魔鬼，都絕不會允許一群血統被深淵污染的半惡魔雜種成為地球的統治者。
他們的失敗注定的。
而我只不過在利用這場失敗為九頭蛇找到另外一條出路，同時也是唯一的出路。
一旦與人聯達成協議，我們以后就能擺脫下水道老鼠的身份，以政黨形式正大光明的活動。
畢竟目前是人聯的處境非常糟糕，正是最需要朋友的時候。
我這個時候遞出橄欖枝，他們一定會開出最高的價碼。”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背叛說的如此清新脫俗。不得不說，在無恥這方面你真是刷新了我得下限。另外，老女人的滋味怎么樣？有沒有讓你流連忘返？”
虛影發出了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嘲諷。
“好了，你沒有必要去嫉妒一個死人。因為當我與人聯達成交易之后，她根本活不了太久的。”
說完這句話，格蘭特·沃德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通道盡頭的房間。
女性虛影則站在原地停留了好幾分鐘，這才慢慢化作無數的光點消散。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某種不知名的遠程通訊魔法。
由于神盾局組織的那個魔法速成班有八成以上都被格蘭特·沃德收攏到自己麾下，因此他所擁有的能量要遠比許多人想象中厲害得多。
只不過這股力量大多數時候是分散的。
一旦集中到一起，絕對有能力撬動一場戰爭的走向。
而現在就是動用這股力量的時候了。
另外一邊，隨著科爾森利用加密通訊器將自己這邊的信息發送給神盾局，人聯也終于知道突然失蹤的科爾森小隊發生了什么，以及躲在幕后發動這場軍事政變的主謀是誰。
眼下，在一個剛剛挖掘出來距離地面至少有一萬米的深坑避難所內，人聯最高理事會正坐在簡陋的辦公桌前，看著重新復出的尼克·弗瑞通過3D投影講解眼下的局勢。
“諸位，我必須提醒你們，這一次所要面對的敵人非比尋常。
他們從遙遠的二戰就已經存在，并差一點完成了征服世界的野心。
尤其是那些在回形針行動中被吸納進來的科學家，直接在我們的內部滲透發展，悄無聲息以神盾局為根基建立起了遍布全世界的龐大勢力。
在沒有拿到具體的名單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究竟哪些國家的領導人、議員、軍官是他們的人，更不知道神盾局內部有多少人是九頭蛇的成員。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不能再依賴神盾局的力量，更不能打草驚蛇。
否則天知道在這種時候將其拆穿會引發怎樣的連鎖反應。
我的建議是外松內緊，表面繼續瞞著瑪麗亞·希爾讓她繼續指揮神盾局發揮作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傳遞一些重要的假情報來迷惑敵人。
其次，我們必須想方設法控制神盾局，讓那些九頭蛇的成員不能再繼續制造更大的破壞。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必須不惜一切代價跟格蘭特·沃德達成交易。
他是我們目前唯一一個能加以利用，甚至是在關鍵時刻扭轉乾坤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同意格蘭特·沃德開出的條件？”
白頭鷹代表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因為向來橫行霸道慣了的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要挾的感覺。
“不光同意，而且要超級加倍。
別忘了，他現在就在敵人的內部，一旦行動起來所能造成的破壞足以左右艦隊決戰的勝負。
想象一下，有他作為內應，再加上我們的阿斯塔特突擊隊，能通過跳幫作戰搶過來多少艘戰艦？
更何況格蘭特·沃德提出的要求并不過分。
他只希望自己可以成為九頭蛇的首領，并轉型成為合法政黨參與政治活動。
換而言之，這些九頭蛇從此之后將不再是巨大的隱患，而是可以成為推進人類發展的一股重要力量。”
尼克·弗瑞小心翼翼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別的不說，光是一個借殼生蛋就讓他到現在都冷汗直流。
畢竟神盾局原本就是一個集調查、情報搜集和執法三位一體的龐大部門，職能與權力遠比什么中情局、聯邦調查局大多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機構，居然不聲不響一無所知被九頭蛇寄生乃至奪舍。
光憑這點就足以證明他們的厲害。
更何況眼下他們還奪去了人聯的艦隊，眼瞅著有要一統全球建立人類新秩序的架勢。
像這樣一個危險的組織，與其放任他們在暗中積蓄力量冷不丁的來一下，還不如放在明面上一起合作發展。
“你確定格蘭特·沃德會是個能領導九頭蛇完成轉型的人嗎？”
另外一名代表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猶豫和懷疑。
尼克·弗瑞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至少他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不是嗎？我愿意親自去一趟太空跟他面對面的談談。”
“什么？你瘋了？現在地球軌道已經被九頭蛇的艦隊完全控制，你只要敢飛出大氣層就會被瞬間擊落。”
“何止是冒險，我看自殺還差不多。”
“如果你想尋死的話完全沒必要那么麻煩，直接找個大廈的樓頂跳下去就行。”
數位代表對鹵蛋局長這種不要命的舉動嗤之以鼻。
但下一秒，他們臉上的表情就都變了。
因為尼克·弗瑞的3D投影軟開始不斷的晃動、變化，最終從一個獨眼光頭黑人，變成了一個有著尖耳朵和綠皮膚的外星斯庫魯人。
“該死！你不是尼克·弗瑞？他去哪了？”
白頭鷹代表最先反應過來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畢竟他可是知道斯庫魯人的星際難民身份。
“請不要激動，諸位尊貴的代表。尼克·弗瑞早在一個半小時之前就已經離開地球，相比現在應該已經與格蘭特·沃德坐在一起面對面的交談了。最多一個小時左右，他就會把談判的結果送回來。”
說罷，斯庫魯人關掉了通訊器，直接把人聯最高理事會的代表晾在原地。
與此同時，索科維亞的九頭蛇基地內，巫后伊格維爾伏正在饒有興致調教著少女時期的緋紅女巫。
后者顯然對這位強大無比又神秘莫測的老師充滿尊敬，正在嘗試著用自己的力量來扭曲魔網實現各種各樣的魔法效果。
只見一道刺眼的紅光閃過，劇烈的能量從魔網中被釋放出來，瞬間引發劇烈的震蕩和爆炸。
轟！！！！！！！
僅僅一剎那，以她為中心方圓十幾米范圍內的一切就被粉碎成了原子狀態。
那駭人的威力連站試驗場外面觀察和檢測的斯特拉克男爵都不由自主張大嘴巴。
他敢保證，自己目前所能制造的任何戰爭武器，在這個年輕美麗的少女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該死！這個女孩的力量簡直太可怕了！我嚴重懷疑那些復仇者在她的面前會像嬰兒一樣脆弱。”
一名九頭蛇科學家盯著觀測記錄發出狂喜與驚嘆。
“你覺得我們還能控制她多久？”
斯特拉克男爵提出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
九頭蛇科學家一臉苦澀的回答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一兩年。反正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我們要么給她與力量相匹配的權力和地位，使其真正融入進來成為我們中的一員，要么就只能任由其到時候自行離開。”
“那位伊格維爾伏女士呢？她的魔法力量又有多強大？”斯特拉克男爵繼續追問道。
“抱歉，男爵閣下，伊格維爾伏女士的魔法根本不是我們現階段所能夠理解的。更何況亞歷山大·皮爾斯也不會允許外人去針對自己的老師。”
九頭蛇科學家滿臉都是緊張的表情。
他可不想成為兩位大佬之間博弈的犧牲品，更不想莫名其妙的失蹤或發生什么意外。
畢竟從伊格維爾伏的行事作風就不難看出，這位女士可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尤其是玩弄人類靈魂的手段簡直能讓親眼見過的人連續做好幾個月的噩夢。
斯特拉克男爵注意到了手下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也沒有做過多的逼迫，直截了當示意銷毀所有實驗數據，然后便轉身離開。
“非常好，看來你又進步了。”
伊格維爾伏明顯一點都不在乎九頭蛇的小動作，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少女臉頰上嬌嫩的皮膚，眼神中充滿了欣慰與寵溺。
這對于從小就失去父母渴望親情和被愛的旺達無疑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甚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撲到這個不是母親但卻給了自己母親般溫暖的女人懷中，嗅著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問：“老師，我現在是不是已經很厲害了？”
“那是當然！畢竟你可是我的弟子，未來注定要成為凌駕于其他施法者之上的緋紅女巫。”
伊格維爾伏擺出一副慈愛的模樣親吻了一下少女的頭發。
“緋紅女巫？”
旺達明不明所的眨了眨眼睛。
畢竟現在她還沒穿上那件標志性的紅色衣服，而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
伊格維爾伏笑著點了點頭：“沒錯。
這是你命中注定的名號，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
記住我說過的話，你的力量并非來源于那根心靈權杖，而是源自于你的內心和靈魂。
你擁有其他人永遠都不可能具備的天賦跟潛力。
好好利用它，因為這力量終有一天會顯露出真身。
到時候就是你做出命運抉擇的時刻。”
說完這句話，伊格維爾伏輕輕松開懷中的少女將其往后面輕輕推了一下，隨后整個人開始越變越淡、越來越透明，最終徹底化作泡影消失了。
旺達下意識想要抓住老師的手，但卻最終只抓住了一抹空氣中殘留的魔法能量，眼神中充滿了依戀與不舍。
因為在她的眼中，這個在自己內心之中最脆弱、最需要幫助時現身的女人，滿足了腦海中對于母親這一角色所有的幻想。
無論是永遠溫柔的微笑，還是那淵博的魔法知識，以及練習過程中略顯嚴厲的訓斥，都與死去的真正母親完美重合到一起。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永遠留在對方身邊做一個學徒。
不過年輕緋紅女巫不知道的是，伊格維爾伏并沒有離開，而是化作隱形的靈體狀態就漂浮在這個巨大試驗場的上空。
與她一起的還有同樣在這里觀察了半天的左思。
“您覺得我所扮演的這個老師角色能打幾分？”
伊格維爾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用問也知道，她剛才那副母親兼老師的形象都是故意偽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旺達心目中占據一個至關重要的位置，好方便以后搞點小動作。
左思面無表情的回應道：“就演技而言，我給三分，因為太過刻意了。如果不是旺達年輕的過分缺乏閱歷，稍微換個經歷過社會錘煉的人都會看出你的別有用心。”
“哦？我的演技真有那么差？”
伊格維爾伏明顯有點不太不服氣。
“不然呢？
光是突然憑空出現教導傳授魔法知識這一項，就足以讓那些真正的聰明人看穿你的心思。
我親愛的巫后，你那源自于深淵惡魔的混亂性格，一點也不適合搞這種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
更何況你的演技一直都非常做作。
也許演舞臺劇剛剛好，但現實生活中實在是漏洞百出。
最重要的是你已經引起了九頭蛇的注意。
看到剛才斯特拉克男覺得反應了嗎？
如果不是有亞歷山大·皮爾斯這層關系，他恐怕早就忍不住要對你下手了。”
左思語氣中透漏出對這名喜歡找樂子、擅自行動手下的不滿。
不過他也知道，混亂陣營的人就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
否則但凡有點守序傾向都應該保持中立，而不是徹底滑向混亂。
“哈哈哈哈！那不是更好？我巴不得有人多給我送點新玩具。要知道隨著信仰的不斷聚集，我現在距離成為類神力或女神就只剩一步之遙了呢？”
伊格維爾伏十分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渾身上下散發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驚人魅力。
即便是左思都不由自主出現了片刻的恍惚。
但很快他就立刻恢復清醒，略顯驚訝的問：“你打算成為什么樣的神或類神力？”
“當然是魅惑女神。我要讓所有的凡人都臣服跪拜在我的腳下、成為我的俘虜和奴隸。”
伊格維爾伏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目標。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
畢竟她凝聚信仰靠的是走演藝明星路線，通過人們對于偶像的癡迷與崇拜中汲取力量。
所以魅惑自然是其中的核心。
“魅惑女神……”
左思聽到這個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
因為這種神力在他看來實在是沒什么卵用，完全就是混亂陣營人的隨心所欲和異想天開。
不過無所謂了。
反正他原本就沒指望伊格維爾伏能搞出什么驚喜。
更何況類神力和女神可比原本的半個惡魔領主兼傳奇法師強太多。
“對了，你在接觸旺達的這段時間，沒有發現她身后的冥神有什么異動吧？”
左思立刻轉移話題開始打聽起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伊格維爾伏趕忙搖了搖頭：“沒有，旺達的能力一直都非常穩定。而且我能察覺到，所謂的混沌魔法其實跟她的情緒起伏有非常緊密的聯系。每當旺達的情緒崩潰或感到極度痛苦、悲傷時，她就能把這股力量轉化成為扭曲現實的魔法。”
“情緒？”
左思眼睛里閃過一抹精光，顯然是聯想到了什么。
“沒錯，就是情緒。這也是我為何想要與之建立親密關系的原因。如果有需要，我不介意在她的面前上演一出自我犧牲和死亡，以換取近距離觀察其力量爆發的機會。”
伊格維爾伏不加思索給出了自己接近緋紅女巫的目的。
“好吧，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以后沒事最好不要與她有過于親密的往來。至少在我徹底解決多瑪姆之前別去招惹冥神。”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給了巫后一個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隨后便離開這個地方來到外太空。
確切的說是人聯在月球建立的巨大軍事基地。
眼下這里的絕大部分區域都已經被交叉骨布洛克·朗姆洛所率領的九頭蛇突擊隊占領，只有位于核心控制室仍舊還在借助堅硬的陶鋼大門進行最后的抵抗。
由于交戰的空間極其狹小，所以在這條狹窄的通道內基本是誰先露頭誰先死。
外面的人沖不進去、里邊人也殺不出來。
雙方就這樣保持著緊張的對峙。
唯一對人聯方面不利的是，他們并沒有寶貴的食物和飲水供應，就連上廁所都只能就地解決。
幾天下來，里邊的味道已經足以讓嗅覺正常的人吸上一口空氣就會立刻把苦膽水都吐出來。
但人類強大的適應能力在這一刻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里邊的人根本聞不到這種臭氣熏天的味道，反倒是外面的人一靠近立馬就被熏回去。
生化武器了屬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