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怎么樣?」
聽見高文的話,索隆抿著嘴將三把刀分別插回劍鞘。
接著,他裸著上身,將手按在劍柄上說道。
「我沒什么意見,反正我明年年初就要出海了。
我雖然在道場生活了六七年,但這里終究不是家,師傅也不是我的父親,所以我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至于上你的船……,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你也不是海賊,而且你好像還是什么大人物?」
說到這里,索隆一邊將頭巾系在頭上,他一邊對高文問到。
「大叔,你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天龍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長這么大,還是遇到你之后才聽說了天龍人這個稱呼?
你是貴族嘛,還是單純的有錢人?
不過那和我沒什么關系,你人挺好的,實力又很強,船上還有很多強者可以讓我繼續提高。
總之,除了你的船太大,有點容易迷路以外,我好像找不到不跟著你走的理由啊。」
說到這里,索隆刷的一拍自己的劍鞘,接著對高文重重的點了點頭。
「所以,我現在應該怎么稱呼你,是不是該叫你船長了?」
「叫大叔就行,小鬼。」
高文一邊笑著說道,一邊招手示意索隆跟上自己,就這樣,他們倆一前一后,朝霜月村的碼頭走去。
一邊散步,高文一邊覺得有趣,索隆這小子居然這么輕易就上船了。
不過想想倒也是,他原本就在十七歲的時候準時出海,當起了海賊獵人。
只要不是加入海賊,又或者去做什么壞事,那加入玄鳥號也沒什么不合理的,不是么?
而就在高文思索的同時,他嘴里則繼續說道。
「這幾天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的船上沒什么特別的規矩,只要不背叛我,那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包容你們每一個人。
至于稱呼什么的,無分場合重要與否,你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
我不需要用自己人對我的稱呼,來提高我在別人眼里的地位和權威,外人的尊重,我們可以用拳頭和刀槍搶回來。」
「哈!」
聽見高文的話,索隆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懂了,大叔,看來我沒有做錯決定。
這樣的氛圍很不錯啊,聽起來比道場還要更加輕松,我甚至有點期待了。
對了,既然我已經上船了,那以后……。
我還可以繼續挑戰你么?」
「當然。」
高文先是干脆的點了點頭,接著卻又搖了搖頭。
「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先從年輕人開始挑戰,什么時候等你擊敗了艾斯他們,又擊敗了路奇他們。
到那時,你才勉強有向我和干部們挑戰的資格。」
話音落下,高文拍了拍索隆的肩膀,接著他抬起手,對碼頭附近等待著的干部們招了一招。
「不用我多說,你們估計都清楚了,這小子已經加入咱們了。
澤法老爺子,看來你要帶的孩子又多了一個,哈哈。」
「不算什么!」
澤法冷著臉搖了搖頭,接著一把攥起了自己的機械拳頭。
將海樓石拳頭朝索隆的方向一遞,澤法嚴厲的對索隆說道。
「喂,小鬼,享受最后的自由生活吧!
接下來的日子,我會用魔鬼的方式來訓練你!
你沒有缺席和偷懶的權利,更沒有任性和拒絕的資格,聽到了么!」
「聽到了!!!」
一刻的索隆不止沒有擔心,他反而興奮的眼睛都瞪大了。
因為這幾天的交往,索隆已經知道澤法這個名字的意義了!
他是當今三位海軍大將的老師,同時還是海軍百分之八十的少將和中將的老師!
接下來有這樣的教官來督促自己訓練的話,自己就再也不用擔心未來的路了!
至于訓練是否艱苦,呵呵,索隆豈會將那些東西放在眼里。
從小到大,索隆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訓練狂魔,訓練只會讓他快樂!
一旁,看著索隆眼里燃燒的火焰,澤法難得露出個欣慰的笑容。
一邊笑,他一邊對高文說道。
「船長,這小子看起來不錯,很有精神!
咱們船上的這群小鬼,尤其是那些男孩子,哼!
那些家伙一個比一個憊懶!
艾斯只喜歡開發果實能力,山治只喜歡廚藝,而且相當拒絕用手戰斗和訓練,烏索普又是個哭著訓練的混蛋,根本不讓老夫省心!
老夫還以為,老夫手下的男弟子注定是這幅樣子了,反倒是女弟子們一個比一個更加堅毅。
娜美和諾琪高在工作之余,全都主動給自己加練,伊斯卡更是訓練狂魔,一天要訓練至少十六個小時,薇薇烏塔這兩個小鬼最近也開始學前訓練了,羅賓更是在看書之余,將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訓練場上。
看著這群女孩子,老夫都為手底下這群男孩子感到丟臉!
不過現在好了,哈哈,索隆這小鬼的精氣神,總算能給咱們船上的年輕男人爭口氣了!」
話音落下,澤法大笑著抓住索隆的肩膀,讓他連拒絕的功夫都沒有,一路月步帶著他穿過大海,沖到了玄鳥號的訓練場上。
落地之后,澤法直接指著自己的雙腳說道。
「小鬼,這就是老夫要給你上的第一課,月步!
來,跑起來,不到老夫說停的時候,不許停!!!」
不提因手下終于有個正常男弟子而感到興奮的澤法老爺子,碼頭之上……。
看著就這么被澤法帶走的弟子,哪怕以耕四郎的涵養,他也終于稍微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在他不遠處,大熊思索片刻,接著輕聲說道。
「四郎,你的這個弟子,其實是當做兒子去養的吧?」
一旁,聽到大熊的話,耕四郎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釋然的搖了搖頭。
「就算是真正的兒子,作為父親的我也不該阻攔他出海的決心,不走遍四海,怎么會有男人的氣概?
更何況,他終究只是我的弟子罷了,我更沒有理由攔著他了。」
話音落下,耕四郎在懷里稍微摸了摸,將一串項墜摘了下來。
緊接著,耕四郎又從懷里繼續摸出一本書來。
拿著項墜和書,耕四郎思索再三,總算來到了斯摩格和達斯琪附近。
對兩人輕笑著點點頭之后,耕四郎站到達斯琪面前,感慨道。
「達斯琪,也許你不知道,你和我那死去的女兒……有著近乎于百分之百的相似程度。
看著你,我總忍不住想把這些東西送給你!」
話音落下,耕四郎也不給達斯琪拒絕的機會,他直接就將東西按在了達斯琪的手里!
眼看達斯琪紅著臉想要拒絕,耕四郎搖了搖頭,強調到。
「長者賜,不可辭,更何況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這串項鏈是我女兒曾經帶過的,放在我身邊,也只是徒增悲傷罷了。
至于這本書,不過是在下一生的劍道筆記罷了。
在下雖然沒什么名聲,但勉勉強強還是達到了大劍豪的門檻。
在下的理解雖未必有祗園中將那樣更適合你,但總算還是可以為你補充一點點見識。」
說到這里,耕四郎瞇起雙眼,對達斯琪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邊笑,他一邊繼續說道。
「只可惜,我沒有更早的遇見你。
不然,我還真想將愛女的刀,親自掛在你的腰間。
至于現在,和道一文字已經成了我那不成器弟子的摯愛,也好,也好,都是緣法。
總之,若是你將來覺得累了,倦了,不妨到霜月村走走停停,讓在下簡單招待你幾頓便飯。」
說完,耕四郎沒有給達斯琪說話的時間,而是直接轉身離開了碼頭。
望著耕四郎那傷感的背影,達斯琪就連眼角都紅了起來。
「原來,世界上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么,其中一個……居然是我……。」
她帶著哭腔擦了擦眼睛,接著回頭看向沉默的斯摩格。
望著斯摩格嘴里的雪茄升起的煙霧,達斯琪狠狠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不管怎樣,我會帶著古伊娜的份,成為全世界最強的女劍豪的!
從今晚起,我要增加訓練強度了!!!」
話音落下,達斯琪嚴肅的抱起劍術筆記,感傷的跟在高文身后的隊伍里,一路登上小玄鳥號。
至于高文,他一邊上船,一邊聽身旁的雷利對他說到。
「高文啊,耕四郎也是一個優秀的劍豪吧,為什么你沒將他也招募到船上來呢?
我還以為你會將他們師徒都帶上船呢,畢竟一個不留才是你的風格,不是么?」
「呃……。」
聽著雷利的話,高文好笑的翻了個白眼兒。
「老爺子,說什么呢,一個不留不是形容強盜的么,我們怎么可能是強盜呢?」
調侃一聲,高文邊走邊回過頭,看向耕四郎那逐漸遠離的背影。
緊接著,他繼續說道。
「至于耕四郎,從某些方面來講,我真的挺想招募他。
雖然招募他會很難,他不會愿意離開他的家鄉尤其是離開他的女兒埋葬的地方。
但只要我想,我們總會有辦法的。
不過,考慮到我們未來的計劃,也就是我們打算進攻凱多的這件事……。
對付凱多,便免不了要對付和梳理和之國,那個國家閉關鎖國實在太久,沒人知道他們究竟變成了什么樣子。
與凱多之間的戰斗,注定干脆而又直接,那樣的話,我不確定會在和之國造成怎樣規模的傷害。
總之……。」
說到這里,高文的嘴角沉了下來,他凝重著面容低聲說道。
「總之,耕四郎終究是和之國的人,若他是如薇薇這類國家的的領導者還好,無論對和之國造成怎樣的傷害,我都可以和他洽談。
但四郎只是個普通人,那么在明確我們注定要對和之國造成傷害的時候,現在吸收他就顯得不那么理智了。
就算要招募,我也更希望在我們拿下了凱多,重新梳理了和之國的一切之后,在用和之國這一故土作為吸引來招募他啊!」
說完,高文回過頭,一路登上小玄鳥號。
而直到小玄鳥前往大玄鳥,直到干部們全都回到休息區以后,雷利才終于代表所有干部,對高文說上那么一句。
「看來,船長你似乎有了決斷,在你的計劃里,和之國的損傷恐怕注定會大到耕四郎無法接受的程度!」
「喂,說什么呢,老鬼?」
就在雷利話音剛落的時候,夏琪立馬晃悠過來,隨手就給了雷利一個暴栗。
將雷利砸趴在地上之后,夏琪吹了吹自己沙包大的拳頭,冷聲說道。
「你這個老鬼,不會同情什么莫名其妙的和之國百姓吧?
我們要面對的可是戰爭,尤其是和凱多之間的戰爭!
在這場戰爭里,我們本就要分出相當多的人手,去防備新世界的其他三個海賊皇者,至于紐蓋特和香克斯小鬼,我們總不能因為有口頭約定,就放棄對他們的防備吧?
在無法動用所有人手的情況下,對付凱多對我們來說注定是一場硬仗,尤其這一仗還是咱們升起玄鳥旗幟之后,打的第一場真正的硬仗!
在這樣一場無比重要的戰爭里,你覺得我們還有資格同情和之國的百姓么!
我們只能贏,不能輸!
一旦失敗,我們不止會受到夏洛特玲玲的反撲,我們更是會失去同白胡子和紅發繼續約定的資格!
我們的計劃會為此推遲至少五到十年,甚至連最終的成功率都無法保證!」
說到這里,夏琪叼著煙,就像頭母狼那樣,掃視了幾乎每一個干部。
當然,比如希留,漢庫克和克洛克達爾,他們三個就沒什么掃視的必要了。
就這樣,夏琪用凜然的目光,活生生逼退了每一個善良側干部的的眼神。
接著,她狠狠拍了下雷利的腦袋!
伴隨著劇烈的聲響和雷利的慘叫,夏琪就好像敲了驚堂木一樣,繼續對眾人說道。
「諸位記好我剛剛的話,哪怕敵人是凱多那樣正值巔峰的怪物,我們也只許勝利,不許失敗!
在這種目標之下,就算我們要毀滅整個和之國才能達成目的,我們也必須去做!
戰爭是容不下同情心的,因為被我們同情的人一旦換位相處,那就連他們都未必同情我們!
所以,諸位盡快做好準備吧,既然走上了這樣一條變革的路,那就免不了用鮮血和腦漿來涂抹腳下的尸骨,不是么!」
「沒錯!」
夏琪話音剛落,高文右手邊的祗園就立馬拍了下自己的劍。
「我在海軍時,不止一次不爽薩卡斯基大將的命令!
但哪怕如此,一旦我接到那種讓我厭惡不已的屠殺命令,身為軍人的我也必須執行命令中的一切內容!
同情心是善良的品質,但善良就是要遠離戰爭!
倘若犧牲我們這一代的今天,就能換來更好的明天……。
那就讓全部的鮮血,都流在我們這一代人的土地上吧!」